周長河站在京城十里外的山頂，一連關注這場戰事十日。

前幾日還有些意思，超品武者會偶爾試圖突破防線，他能有一星半點的感悟，進一步了解其實力。

但在白蓮教超品武者不出，只以普通教徒以性命硬耗，朝廷超品武者越來越應付差事的情況下，觀看這場戰斗已經意義不大。

“估計有的打，不將城內人耗死，估計難以破城。”

周長河轉身離開，還是不看了，等待戰事結束，再當會殮師，過上平靜生活。

……

戰事繼續，一時半會沒有結束的跡象。

但其產生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壞。

三十萬大軍攻城，首攻失利，永定帝又調來其他地方軍隊，總人數達五十萬。

五十萬軍隊，人吃馬嚼，加上后勤部隊，可謂龐大。

周邊城鎮全部遭了殃，或被強拉壯丁搬運糧草，或者干脆直接搶糧草。

甚至有逃兵出現，為禍鄉里。

清湖鎮距離京城百里，開始還沒有影響到，但很快也被波及。

家家戶戶要求獻出糧食，殺人發火時有發生，滅門案也發生過好幾次。

在這種情況下，周長河的生意卻好了起來。

以前不愿意來他這里的人也跑過來請他殮尸，購買殯葬用品，煉器次數增多。

他之前學習的紙活和棺木制作之法，終于派上了用場。

對此，周長河自然高興，修為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強起來。

至于說別人家里死了人，他還高興這個問題，周長河早就想通。

這是世界運行規律，他不高興難道就不死人了嗎？

不管是憐憫還是興奮，事情都會發生發展，還是安心提高自身，莫管他人興旺事為好。

……

在戰事發生了一個半月后，這日，周長河正在殮尸。

這是一家七口，被三名饑餓逃兵闖入家內，凌辱，奪財，殺害一條龍。

動靜鬧得極大，街坊鄰里都聽到了呼救聲，但沒人敢去幫忙。

這家人死后，逃兵離開，房屋田產被族內瓜分，一家五口卻無人管。

也就是周長河，為了煉器，將五人用殮車拉入自家殮尸房，不然就是被鎮民拋入亂墳崗的命運，死得沒有任何尊嚴。

周長河面無表情殮尸，五具尸體收拾停當，放入自己制作的剝皮棺材之中。

然后，盤膝而坐，運行一遍二品功法【觀真訣】。

不用調出面板，他已經知道自己二品境界徹底圓滿。

調動丹田內真氣匯聚于指尖，一丈氣茫出現，隨后在空中劃動幾下，出現微弱空氣波動。

“剛入先天一品境界時，不過一寸氣茫，如今已經一丈。且丹田內真氣充盈，可持久作戰。當初請求孫孔展示過他的實力，為兩長九，看來多出來的一些，便是我修行【萬古長青功】后帶來的加持。”

周長河大致體悟，不再留戀，回憶從陳秋陽那里獲得的一門超品功法【混元一氣功】和【烈冰訣】，簡單思考一陣，選擇了【混元一氣功】，開始運行周天。

陳秋陽將他一生所學盡數傳給周長河，其中就包括這兩門功法。

兩門功法特點各異，【混元一氣功】修行后，丹田真氣更渾厚些，【烈冰訣】則真氣更鋒利些。

周長河已經修行沒有境界限制的【萬古長青功】，且得利匪淺，自然先選擇【混元一氣功】。

他喜歡以力破巧，雄厚真氣面前，一切都是花架子。

“武者凝神，觀其流轉，悟陰陽之變，化天地之機……”

心中默念，氣隨行走，運行周天。

恩？

周長河運行半周天，感受不到一絲天地之氣入體。

繼續，先完整運行一周天。

睜眼，感受，依舊沒有任何天地之氣入體。

周長河打開面板。

【祭主：周長河。】

【祭器：長明燈，三轉，3550/10000。】

【境界：一品蘊真，10000/10000。】

【三品功法：踏云腿、鐵腿功……】

【二品功法：離火鍛心訣，乙木蘊肝訣……】

【一品功法：觀真訣，圓滿，400/400。】

【一品功法：飛鴻術，圓滿，400/400。】

【功法：萬古長青功，圓滿，100/100。】

境界一欄上，并未出現心心掛念的超品通感字樣，也未出現【萬古長青功】。

沖擊失敗。

果然，周長河苦笑。

孫孔臨走前和他有一番長談，談想要成為超品境界，除功法外，需得有天地靈氣濃郁之地幫助突破才行。

周長河其實早就知道，但他有長明燈在手，總覺得有一絲僥幸，興許經驗值提上了，境界自成。

“我還是太想當然了，煉器破境應無障礙，但天地靈氣濃郁之地不能少。可我又要去哪里找，皇宮，世家，佛道祖庭？”

周長河思索一陣，好像都很難。

不是風險極大，就是得從頭做起，希望都很渺茫。

“京城在絞肉，我之前雖然小瞧了白蓮教，但現在依然覺得白蓮教勝算不大，若是京城被朝廷軍隊占領，必然有一段時間的混亂期，興許這就是距離我最近，也是最容易把握的機會。

“至于風險，肯定是有的。但我有【萬魂幡】在手，可以提前探知危險，行就上，不行再想他辦法。

“就這般辦，穩、熬、茍是我辦事核心邏輯，但也該有爭的勇氣，若能將風險降到最低，未嘗不可爭一爭。”

周長河想通其中關竅，不再如開始般沮喪。

現在是晚上戌時初刻，距離他習慣性睡覺時間亥時四刻還有些時間，突破是不行了，但也不能干耗著，這地方可沒有娛樂節目。

他拿出工具材料，繼續練習陣法制作和刻錄。

【屏音陣】是周長河最先學會的陣法，他用了五年掌握，兩年熟悉，如今已經爛熟于心，哪怕閉著眼睛，也能制作。

接下來他準備再制作【陣法要義】中第二簡單的【斂息陣】。

周長河已經計劃好，待這門陣法也學會，并熟練掌握，他至多再學習掌握一門基礎陣法。

之后，便不在一品陣法上多浪費時間，該是學習二品陣法的時候了。

【聚靈陣】、【蟲云陣】、【冰颶陣】、【合蚌陣】等二品能聚靈、防御、進攻的陣法，他早就向往已久。

有了目標，動力自然足，周長河或拿起筆墨紙硯，或木塊刻刀，忙得不亦樂乎。

不過，就在他沉浸在自我滿足的興奮狀態中的時候，突然地，院墻上有輕微的聲響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