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戴著眼鏡的青年男子看著儀器：

“探測儀顯示凌專員身上還有波動。”

凌云不動聲色的一步邁出幾臺儀器圍住的區域，然后掏出金屬方塊：

“是這個么？”

那研究員眼睛一亮，連連點頭：

“這是你說的那‘金剛魔’遺留？你怎么不早說有東西留下！太棒了，這個對我們的研究很有幫助，說不定可以發現未知的靈墟……”

他伸手就想來拿，卻見凌云一下收起。

研究員愕然道：

“凌專員，你干嘛？”

“我為什么要給你？這是我的東西。”

凌云理所當然的說道，然后看著夏歡：

“你們又沒說請。”

研究員臉色脹紅，不滿道：

“凌專員！根據靈墟管理條例，若在靈墟中有異常發現和收獲，都要優先上報、上繳，又不是白——”

“那也是我交給我的隊長，跟你們沒關系。”

“根據條例，附近有靈管局的人員，優先交給靈管局！”

“如果我不交呢？要搶嗎？”

凌云反問道。

一個沒用的靈能核心自然是沒什么，凌云不至于和這些情商低的研究員爭。

但關鍵是另外的東西。

“凌專員，你！夏科長——”

夏歡沉默一下，沒有管義憤填膺的研究員，平靜道：

“專調局收上這些東西之后，最后也是交給靈管局研究。你現在給我們可以省卻麻煩，不會影響你的功勛記錄——當然，怎么做是你的自由。

“不過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現在把這給我們，方便立即研究。”

凌云呵了一聲：

“這還差不多。”

雖然沒說請，但從夏歡嘴里說出這些話已經十分不容易。

凌云便掏出金屬方塊，遞給了夏歡。

“告辭了。”

“等一下！”

那名研究員從夏歡手上接過金屬，興奮的推了推眼鏡：

“他身上還有其他……”

“你沒車吧？我送你回去。你們繼續研究。”

夏歡突然打斷了研究員的話，吩咐一句之后帶著凌云離開。

研究員們面面相覷，然后齊刷刷的看著那名研究員，神色怪異。

“你們都看我干什么？”

男研究員莫名其妙道。

“你覺不覺得，夏科長對這位凌專員很特別？”

“有嗎？”

“……你覺得換個人、換專調局或者靈管局任何一個人，對夏科長又壓又摸還這樣說話的，會是什么后果？怕不是馬上提到訓練場去了吧。結果夏科長還對他頗為維護。”

“而且，凌專員好像是騎士？聽說夏科長最近在以個人名義申請騎士第三靈階的命途靈物……”

另一人提醒道。

那名男研究員推推眼鏡，懵懂道：

“那又怎么了？”

“……”

這家伙來這么久還是初級研究員是有原因的……

研究員們都是無語，不再提點他，紛紛各自開始研究。

山下。

凌云剛坐上夏歡的越野車，手機就接到了夏樂的電話：

“凌云？我剛看到你的信息，你怎么跑白龍書院去了？？？”

“說來話長……”

凌云又簡單匯報一遍，然后說道：

“總之，我現在坐夏科長的車回去。”

本來夏樂在那邊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到這一句驀然驚醒，驚訝道：

“什么？她送你回去？”

“嗯。”

“怎么會？無事獻殷勤……”

夏樂悚然一驚，大喊道：

“你讓她接電話！”

凌云將手機遞給夏歡。

夏歡接過手機，單手握著方向盤，冷冷道：

“干什么？”

“夏歡！我警告你！不準挖我的人！”

凌云都聽到手機那邊傳來的大喊。

“他什么時候成你的人了？”

“……我是說我手下的人！你不準打歪心思。”

“憑什么？”

夏歡冷笑一聲，忽然把左手也拿開，抱著右手手臂：

“我感覺凌云挺優秀的，在你那，屈才了。”

凌云瞪大眼睛，既因為夏歡又開始了，也因為前面就是拐彎。

吵架也要分場合吧？

他正緊張的要去幫著扶方向盤，就見方向盤自動開始轉彎，就像有一只無形的手。

凌云愣了一下，這車明明沒開智駕……

他轉過目光，看到夏歡目視前方，嘴角冷笑，一手支肘一手拿著電話，正專心的和妹妹吵架。

高階巫師……

車已經自駕著到春水華庭，兩人都還沒吵完。凌云幾次想要制止，但并沒有用。

回想起上次的經歷，凌云明智的閉嘴。反正這次她們吵的，還算沒那么尖銳。

但凌云的手機已經先一步沒電，總算讓針鋒相對的姐妹倆偃旗息鼓。

見夏歡拿起自己的手機又開始撥號碼，凌云連忙道：

“夏科長，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

“說。”

夏歡手上沒停。

“靈墟邊界，或者說靈墟通道，能有辦法關閉嗎？”

夏歡頓時停住。

她看著凌云，敏銳的問道：

“你想關閉白龍書院里的那個通道？”

凌云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夏歡轉回頭去，沉吟一下，沒有問為什么：

“這很復雜，并不是我的專長。如果你真想完全關閉那里，或許得要高階的【畫家】或者【學者】。”

夏歡也不知道？也是，她是靈管局行動處的，不是那些專搞科研的人員。

不過高階【畫家】和【學者】，自己去哪認識？

夏歡口中的高階，肯定是靈階比她更高的覺醒者。

而她是第四靈階。

凌云皺著眉頭，他一只小蝦米，怎么去認識超越境的大人物？

影子先生的委托太難……也不知它對自己哪來的信心。

車終于到了凌云家樓下。

“謝了，夏科長。”

凌云下車客氣道。

夏歡搖搖頭：

“其實，是我要謝謝你。”

“嗯？”

凌云有些詫異。

“白龍書院里的信息，對我非常重要。

“謝謝。”

夏歡看著凌云的眼睛說道。

天邊晨曦初放，一縷曦光灑在兩人身上。

凌云望著那雙亮若晨星的大眼睛，怔了一下。

片刻沉默。

“走了，你盡快進階。”

夏歡垂下眼眸。

她開始倒車，又往小區外開去。

白龍書院有新發現，她自然要回去主持。

凌云目送她離開，暗自回想剛剛夏歡的話。

她說的，是對“她”很重要？

有些奇怪……不過凌云沒有多想，只是進了單元樓，踏入電梯。

她終于走了，可以好好看看這次的收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