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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十年情深,抵不過林薇一句“胃疼”。他拋下我們精心準備的結婚紀念日晚餐,像無數次那樣,奔向他的“妹妹”。燭光里,他剛為我戴上的鉆石婚戒還殘留著他指尖的溫度,人已消失在門外玄關。手機屏幕刺眼地亮著:“薇薇不舒服,我得去,你懂事的。”心死不是轟然倒塌,是細沙流盡的空寂。這一次,我看著搖曳的孤燭,第一次覺得那璀璨的鉆石冰冷硌骨。我緩緩摘下戒指,擱在冰涼的大理石桌面。懂事?呵。林薇,你想要的,我都給你。包括,我的命。餐廳的水晶燈折射著冰冷的光。精心烹制的牛排涼透了,凝結的油脂像丑陋的傷疤。空氣里還殘留著他古龍水的味道,和他離開時帶起的風一樣倉促。

手機又震動,屏幕上是林薇發來的朋友圈照片。高級病房里,她臉色蒼白地靠在我丈夫周衍的肩頭,配文:“胃疼得要死掉,還好有哥哥在。”周衍的側臉滿是心疼,那是我許久未曾見過的專注。

胃疼?呵。我捏著手機,指關節泛白。兩個小時前,林薇的電話打斷了我醞釀已久的告白——我懷孕了。周衍接起電話時,眼神瞬間變了,那是一種我無法介入的緊張和焦灼。“薇薇胃痙攣,很嚴重,我得去!”他甚至沒聽完我那句“我有重要的事”,抓起外套就走。

“重要的事?”我對著空蕩的門口,聲音輕得像嘆息,“周衍,我們結婚十年了,還有什么事,比我們的孩子更重要?”

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悶痛得無法呼吸。每一次,每一次都是這樣。林薇的頭痛、腳崴、心情不好……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輕易召喚走我的丈夫。我像個盡職的配角,永遠在“懂事”的標簽下,咽下所有委屈。林薇的“胃疼”持續了三天。周衍也三天沒回家。電話要么不接,要么匆匆掛斷:“薇薇還沒好利索,離不開人,你照顧好自己。”語氣里的疲憊和理所當然,像鈍刀子割肉。

第四天,我獨自去醫院做第一次產檢。聽著儀器里傳來的、那微弱卻有力的胎心搏動聲,眼淚毫無征兆地砸下來。這是我的孩子,我和周衍期盼了許久的孩子。喜悅剛冒頭,就被巨大的孤獨和酸楚淹沒。本該陪在我身邊的丈夫,此刻正守在另一個女人床邊。

剛出診室,就撞見林薇挽著周衍的胳膊,有說有笑地在醫院花園散步。她臉色紅潤,哪有一絲病容?看到我,她故作驚訝:“嫂子?你怎么也來醫院?哎呀,臉色這么差,不會是生病了吧?”她眼底的得意一閃而過,手臂更緊地纏住周衍。

周衍看到我手里的檢查單,眉頭微蹙:“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他語氣里的關切,遲到了三天,顯得那么虛偽。

“沒什么,例行檢查。”我攥緊單子,把“早孕”兩個字死死壓在掌心,聲音平靜得自己都心驚。告訴他?然后呢?換來他一句“薇薇剛好,需要靜養,你別添亂”?還是林薇更變本加厲的“需要”?林薇的挑釁變本加厲。她“不小心”打碎了我母親留給我唯一的遺物——一個青瓷花瓶。碎片飛濺,割傷了我的腳踝。她驚慌失措地躲在周衍身后:“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嫂子是不是生我氣了?”

周衍看都沒看我流血的腳踝,只是皺眉看著我,語氣帶著責備:“一個舊花瓶而已,碎了就碎了,薇薇也不是故意的。你擺臉色給誰看?她膽子小,經不起嚇。”他攬住林薇的肩膀,輕聲安慰:“別怕,有哥在。”

腳踝的刺痛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我看著地上母親笑容凝固在瓷片上的殘骸,看著周衍呵護備至地護著那個始作俑者,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間凍結。十年付出,抵不過林薇一滴虛假的眼淚。我的存在,我的感受,我的珍貴之物,在他眼里,輕如鴻毛。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是一場精心策劃的“意外”。公司一個重要項目競標的關鍵時刻,我的核心方案數據被泄露,導致競標失敗,公司損失慘重。所有證據都隱晦地指向我。百口莫辯之際,林薇“無意”間向周衍透露,曾看到我深夜在書房用U盤拷貝文件。

周衍沒有問我一句,他猩紅著眼沖進家門,將一疊證據摔在我臉上:“蘇念!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為了錢?還是報復我冷落你?你知不知道這個項目對我多重要!你太讓我失望了!”他眼里的厭惡和鄙夷,像淬了毒的冰錐,將我釘在原地。

我看著他身后,林薇嘴角那抹來不及收起的、惡毒的快意,什么都明白了。沒有解釋,沒有哭喊。巨大的荒謬感和冰冷刺骨的絕望,瞬間吞噬了我。我扶著桌沿,腹部傳來一陣熟悉的、隱隱的墜痛。腹痛越來越劇烈,像有無數把刀在腹內絞動。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我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地滑坐在地上,身下蔓延開一片刺目的鮮紅。

“周…周衍…”我用盡力氣,聲音細若游絲,帶著瀕死的恐懼,“孩子…我們的孩子…”

周衍臉上的憤怒凝固了,他順著我的目光看向地面,那片猩紅像烙鐵燙傷了他的眼。他瞳孔驟縮,臉上血色盡褪,第一次露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孩子?什么孩子?!蘇念!蘇念你怎么了?!”

他想沖過來,卻被我眼中冰冷的、死寂般的恨意釘在原地。那眼神,比任何言語都更具殺傷力。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指向茶幾上那份被我藏起來的、早孕的檢查單。

“周衍…十年…我得到了什么?”劇痛吞噬意識前,我看著他,扯出一個破碎到極致的笑,眼淚混著冷汗滑落,“恭喜你…終于…徹底…失去我了…”

世界陷入黑暗。救護車的鳴笛聲,周衍撕心裂肺的呼喊,林薇驚恐的尖叫…都變得遙遠而模糊。只有那冰冷的、無邊無際的黑暗,和身體里生命急速流逝的空洞感,無比清晰。我在消毒水味濃重的病房醒來,身體像被徹底掏空,只剩下冰冷的殼。小腹平坦,那里曾經鮮活的小生命,已經化為烏有。心,也跟著死了。

病房門被猛地推開,周衍沖了進來。他胡子拉碴,眼窩深陷,猩紅的眼里布滿血絲和一種近乎瘋狂的恐慌。他撲到床邊,想抓我的手,被我冰冷地躲開。

“念念!念念你醒了!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混蛋!是我瞎了眼!”他聲音嘶啞破碎,淚水洶涌而出,滾燙地砸在雪白的被單上,“孩子…我們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懷孕了!林薇…是林薇!都是她搞的鬼!那個花瓶,還有泄密…我都查清楚了!念念,你原諒我…求你原諒我…”

他語無倫次,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卑微地乞求著。他拿出一個絲絨盒子,里面是那枚被我摘下的婚戒。“念念,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再也不會見她了!我只愛你,我只想要你…”

我看著那枚曾經象征承諾的戒指,只覺得無比諷刺。愛?他配說這個字嗎?

“原諒?”我的聲音干澀沙啞,像砂紙摩擦,空洞得不帶一絲波瀾,“周衍,太遲了。孩子沒了,就像我對你的愛,早就死了。在你一次次拋下我奔向林薇的時候,在你為了她指責我的時候,在你相信她而不信我的時候…就已經一點一點,被你親手殺死了。”周衍的火葬場是煉獄。他辭退了林薇,動用一切力量讓她在行業內身敗名裂,甚至追回了她通過陷害我獲得的不當利益。他推掉所有工作,日夜守在我病房外,像一尊絕望的雕塑。送來的昂貴補品和鮮花堆滿了角落,我只讓護工原封不動地扔出去。

他一遍遍懺悔,哭著說他錯了,說他終于明白誰才是最重要的人。他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額頭抵著門板,聲音哽咽:“念念,你看看我…求你再看我一眼…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我始終沉默。透過門上的玻璃,我看到他日益消瘦,看到他眼中的光一點點熄滅,只剩下無邊的悔恨和恐懼。那曾經讓我仰望深愛的男人,如今卑微如塵。心里沒有報復的快意,只有一片荒蕪的麻木。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我出院那天,天氣陰沉。周衍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想扶我,被我輕輕拂開。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個文件袋,指節發白。

“念念…這個…”他聲音顫抖,遞過來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財產…都歸你…我知道我什么都彌補不了…只求你…別徹底消失…讓我偶爾…能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我平靜地接過,沒有看條款,直接翻到最后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筆尖劃過紙張的聲音,清脆得像心碎的回響。

“不必了。”我把協議還給他,聲音平靜無波,“周衍,我們兩清了。從此以后,死生不復相見。”

我轉身,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向門外等候的車。沒有回頭。陽光刺破云層,落在我身上,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身體里那個空洞,永遠也填不上了。一個形容枯槁、頭發過早灰白的男人,穿著皺巴巴的西裝,踉蹌著跪倒在墓碑前。他顫抖的手撫摸著冰冷的碑石,臉頰深深埋進枯草般的花瓣里,肩膀劇烈地聳動,卻發不出一點哭聲。只有無盡的、死寂的絕望彌漫在陰冷的空氣中。

墓碑上,刻著簡單的字:愛妻蘇念安息。

旁邊,一行更小的字,像是后來刻上去的,筆劃深刻凌亂:罪人周衍永墮無間。

寒風卷起枯葉,掠過他佝僂的背。他抬起頭,渾濁的眼里沒有淚,只有一片荒蕪的灰燼。他喃喃自語,聲音嘶啞破碎:

“念念…下雨了…你冷嗎…?”

天空晴朗,萬里無云。他脫下外套,固執地、笨拙地蓋在冰冷的墓碑上,仿佛這樣就能溫暖那個早已消散的靈魂。

“別怕…我給你擋著…這次…這次哥在…哥再也不走了…”

他蜷縮在墓碑旁,緊緊抱著那件外套,像一個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唯一的依靠,又像一個囚徒被永遠釘在了懺悔的十字架上。陽光落在他灰白的頭發上,卻照不進那雙空洞絕望的眼眸。

風,嗚咽著穿過寂靜的墓園。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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