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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血鑰焚心

刺目的血光如同九輪地獄血日驟然降臨!金烏血鑰懸浮在熔巖祭壇頂端,爆發出令人窒息的毀滅氣息!狂暴的吸力如同無形的巨手,死死攫住趙稷和周言的身體,要將他們拖入下方翻滾沸騰的暗紅巖漿之中!

“呃!”趙稷悶哼一聲,周身真龍之氣狂涌,化作凝實的金色光焰護體,雙足死死釘在灼熱的巖地上,巖石被踩出蛛網般的裂痕!周言則瞬間將《玄冰鑒》運轉到極致,寒髓玉魄懸于頭頂,冰藍的寒魄光罩全力撐開!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們身前激烈碰撞,發出“嗤嗤”的爆鳴,白茫茫的蒸汽瞬間彌漫!

然而,這僅僅是開始!

“嗡——!”

溶洞四周巖壁上,那些鑲嵌的、散發著微弱紅光的奇異礦石,在金烏血鑰的引動下,驟然亮如星辰!無數道金紅色的光線從礦石中激射而出,瞬間在巨大的溶洞空間內交織成一張覆蓋天地的死亡之網!光線細如發絲,卻蘊含著恐怖的高溫與侵蝕靈魂的戾氣,如同無數燒紅的鋼針,穿透蒸汽,狠狠刺向趙稷和周言的護體光罩!

“滋滋滋——!”

光線灼燒在真龍光焰和寒魄光罩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腐蝕聲!真龍之氣雖能抵擋高溫,但那光線中蘊含的金烏戾氣卻如同跗骨之蛆,瘋狂侵蝕著光焰的根基!周言的寒魄光罩更是劇烈波動,冰藍符文在高溫戾氣的灼燒下迅速黯淡、消融!她本就消耗巨大的本源再次受創,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嘴角溢出鮮血,身體搖搖欲墜!

雙重殺局!金烏血鑰的恐怖吸力禁錮行動,焚魂光線大網則從四面八方進行無差別的靈魂與物理雙重打擊!陰九幽留下的這個陷阱,狠毒致命,顯然是打著同歸于盡的主意!

“言兒!”趙稷目眥欲裂,看到周言情勢危急,心中劇痛。他猛地一咬牙,做出決斷!

“龍脈為引,地氣為盾!御!”

他左手依舊維持真龍光焰抵抗吸力,右手則閃電般將那塊由《大晟龍脈總圖》凝聚而成的玉玨狠狠拍向腳下灼熱的巖地!玉玨爆發出刺目的金光,瞬間融入大地!

“轟隆隆——!”

整個溶洞劇烈震動!仿佛沉睡的地脈被強行喚醒!以趙稷為中心,周圍數十丈范圍內的赤紅巖地猛地向上隆起,無數道土黃色的、厚重凝實的地氣光柱破土而出,如同忠誠的衛士,瞬間在趙稷和周言周圍形成一圈堅實無比的地氣壁壘!

“噗噗噗!”

致命的焚魂光線狠狠撞在地氣壁壘之上,如同雨打芭蕉,發出沉悶的撞擊聲!地氣厚重磅礴,雖被光線灼燒得滋滋作響,青煙直冒,卻頑強地抵擋住了大部分穿透力!為趙稷和周言爭取到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就是現在!”趙稷厲喝,目光如電,瞬間鎖定了祭壇下方那灘屬于陰九幽的黑紫色血跡和扭曲的骨哨!他猛地運轉真龍之氣,隔空一抓!

“攝!”

一股強大的吸力涌向那灘血跡!蘊含陰九幽生命氣息和邪力的血液,連同那個扭曲的骨哨,瞬間被真龍之氣包裹,凌空飛起!

“以彼之血,引彼之咒!轉!”

趙稷雙手結印,速度快得留下殘影!那團包裹著陰九幽邪血和骨哨的真龍之氣,在印訣的引導下,如同被投入熔爐的薪柴,瞬間燃燒起來!燃燒的并非火焰,而是刺目的金光!金光之中,隱隱浮現出陰九幽扭曲痛苦的虛影,發出無聲的尖嘯!

這金光燃燒的“薪柴”,帶著陰九幽獨特的邪力印記,化作一道凝練的金紅色流光,如同離弦之箭,在趙稷的精準操控下,猛地射向祭壇頂端那枚散發著恐怖吸力和血光的金烏血鑰!

陰九幽的邪力,與金烏血鑰同源!這便是破局的關鍵!

“嗤——!”

金紅色流光精準地撞入金烏血鑰爆發的血光核心!

如同滾油潑入了冰水!更如同鑰匙插入了錯誤的鎖孔!

金烏血鑰那狂暴、有序的吸力與焚魂光線網絡,瞬間被這同源卻帶著陰九幽邪力詛咒的“雜質”侵入、污染、引爆了內部脆弱的平衡!

“嗡——!!!”

血鑰發出震耳欲聾、充滿痛苦與混亂的尖鳴!爆發的血光劇烈地閃爍、扭曲、膨脹!如同一個被吹到極限的氣球!

“轟隆!!!!!!”

驚天動地的爆炸在祭壇頂端爆發!比之前龍袍引動金烏之力轟開秘道入口的爆炸猛烈十倍!刺目的血光混合著狂暴的金烏戾氣、陰九幽的邪力詛咒以及混亂的地火能量,化作毀滅的洪流,瞬間席卷了整個祭壇!

堅固無比的暗紅金屬祭壇,如同紙糊般被撕碎、熔化!懸浮其上的金烏血鑰在爆炸的核心發出一聲不甘的哀鳴,血色的光芒瞬間黯淡下去,本體如同遭受重創的流星,被爆炸的巨力狠狠拋飛,劃過一道赤紅的軌跡,墜入下方翻騰的巖漿湖深處,濺起巨大的熔巖浪花,隨即被暗紅的巖漿吞沒!

隨著血鑰的失控爆炸,那股恐怖的吸力瞬間消失!籠罩溶洞的焚魂光線大網也如同斷電般驟然熄滅!巖壁上那些鑲嵌的礦石紛紛碎裂、黯淡,失去了所有光澤!

殺局,破了!

但爆炸的沖擊波卻如同海嘯般襲來!地氣壁壘首當其沖,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瞬間布滿裂痕!趙稷和周言如同斷線的風箏,被狠狠掀飛出去!

“噗!”趙稷在半空中強行扭轉身體,將周言護在懷中,后背硬生生承受了大部分沖擊,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周言的鬢角。兩人重重地撞在溶洞邊緣堅硬的巖壁上,滾落在地。

“咳…咳咳…”趙稷強忍劇痛,掙扎著坐起,第一時間查看懷中的周言,“言兒!你怎么樣?”

周言臉色煞白,氣息微弱,寒魄光罩早已破碎,全靠寒髓玉魄散發的微光護住心脈。她艱難地睜開眼,看到趙稷染血的嘴角和眼中的關切,冰寒的眸子里閃過一絲痛楚,虛弱地搖搖頭:“我…沒事…血鑰…”

“墜入巖漿了。”趙稷看向那依舊翻騰、吞噬了血鑰的巖漿湖,眼中充滿了凝重。血鑰雖暫時被壓制、擊落,但并未被摧毀。它蘊含的金烏本源之力太過龐大,巖漿未必能將其徹底熔毀。未來,它仍可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

“陰九幽…逃了…”周言的目光轉向溶洞另一側那個被亂石半掩的洞口。洞口邊緣,殘留著幾滴新鮮的黑紫色血跡,顯然是陰九幽在剛才爆炸混亂中,不顧重傷再次逃竄時留下的。

“他跑不遠!”趙稷眼中寒芒一閃,掙扎著站起身。雖然兩人都受了傷,但絕不能放虎歸山!尤其是陰九幽身上,還帶著那枚至關重要的《玄冰鑒》玉簡碎片!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追擊之時——

“嗡…”

周言腕間那圈銀色符文印記,突然毫無征兆地劇烈灼燙起來!這一次的灼燙感,并非指向陰九幽逃竄的方向,也并非指向巖漿湖,而是直指他們腳下這片灼熱的赤紅巖地!更準確地說,是指向巖地深處某個特定的點!

同時,一股微弱卻無比清晰、帶著悲愴與警示意念的波動,透過符文印記,涌入周言的識海!這股波動…竟與裴琰遺骨上殘留的執念氣息隱隱呼應!

“等等!”周言一把拉住趙稷,冰寒的眸子死死盯著腳下,“下面…有東西…是裴琰…留下的信息!”

趙稷立刻會意。裴琰骨文中的“骨鑰祭心”…難道線索并非在冰棺毒源身上,而是藏在這祭壇之下?

周言不顧傷勢,強行催動《玄冰鑒》與腕間符文印記共鳴。她蹲下身,雙手覆蓋在灼熱的巖地上,精純的寒魄之力混合著守墓人獨特的感應之力,如同水銀瀉地般滲透下去。

“玄冰鑒·溯源!”

冰藍的光芒自她掌心蔓延開來,腳下的赤紅巖地溫度驟降,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白霜。她的意念順著符文印記的指引,穿透層層巖土,向下延伸…十丈…二十丈…

終于!在約莫地下三十丈深處,她的“視線”穿透了厚重的巖層,“看”到了一個被人工開鑿出來的、極其狹小的密閉石室!石室中央,沒有金銀財寶,只有一座小小的、由森森白骨堆砌而成的祭壇!祭壇頂端,供奉著的不是神像,而是一顆早已失去光澤、卻依舊保持著跪拜姿態的——人類顱骨!

顱骨的天靈蓋被打開,里面空空如也。而在顱骨前方的祭臺上,平放著一塊巴掌大小、顏色灰白、散發著古老滄桑氣息的骨片!骨片之上,密密麻麻刻滿了裴琰遺骨上那種蝌蚪狀的“殄文”!而在骨片旁邊,還放著一枚造型古樸、非金非玉、形如微型鑰匙的黑色物件!那物件上,殘留著一絲極其微弱、卻與金烏血鑰同源的氣息!

“金烏血鑰的…仿制品?或者說…控制器?”周言心中劇震!

更讓她心神激蕩的是,當她的意念“看清”那枚跪拜顱骨的面容時——盡管只剩下白骨,但那熟悉的輪廓…分明就是她的父親,周淮安!

“父親!”周言心神劇震,識海中掀起驚濤駭浪!父親的頭骨…竟被供奉在此?作為開啟某種秘密的“鑰匙”?

裴琰骨文中的“祭心”…難道指的就是以父親之“心”(頭顱)為祭品?而“骨鑰”,就是這枚能控制或影響真正金烏血鑰的仿制骨鑰?!

父親當年深入極北帶回寒髓玉魄,又將自己的頭骨秘密留在此地…他究竟在下一盤多大的棋?他到底預見了什么?

就在周言心神激蕩、意念波動劇烈的瞬間!

“嗖——!”

一道快如鬼魅的黑影,如同融入陰影的毒蛇,驟然從那個被亂石半掩的洞口射出!目標直指周言!不,更準確地說,是直指她因震驚而松懈、暴露出的那枚懸浮在頭頂的寒髓玉魄!

是陰九幽!他根本未曾遠離!他一直在等待機會!等待周言分心、防御出現破綻的致命瞬間!

“小心!”趙稷的怒吼與攻擊幾乎同時發出!真龍之氣化作金色巨掌,狠狠拍向那道黑影!

但陰九幽的速度太快!而且他似乎動用了某種燃燒生命的秘術,身影在空中留下道道殘影,竟在間不容發之際,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趙稷的含怒一擊!

“桀桀桀!《玄冰鑒》碎片和寒髓玉魄!都是我的了!”陰九幽發出刺耳的怪笑,一只包裹在黑霧中的枯瘦鬼爪,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抓向周言頭頂的寒髓玉魄!

周言心神被父親頭骨的發現所奪,反應慢了半拍!再加上傷勢和消耗,此刻面對陰九幽這蓄謀已久的致命突襲,竟有些力不從心!

眼看那鬼爪就要觸及寒髓玉魄!

千鈞一發之際!

“嗡——!”

周言腕間那圈銀色符文印記,仿佛感應到了主人致命的危機和玉魄即將被奪,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小太陽般的刺目銀光!一股源自守墓人血脈本源、守護至寶的決絕意志轟然爆發!

這爆發的銀光并非攻擊陰九幽,而是瞬間回縮,如同最堅韌的蠶絲,層層疊疊地將那枚寒髓玉魄包裹、纏繞!形成了一個致密的銀色光繭!

“鐺!!!”

陰九幽的鬼爪狠狠抓在銀色光繭之上,發出金鐵交鳴般的巨響!光繭劇烈震蕩,銀光明滅,卻硬生生擋住了這必殺的一抓!

“什么?!”陰九幽驚怒交加!

就是這瞬間的阻滯!

“找死!”趙稷的殺招已至!蘊含著真龍怒火的拳罡,如同咆哮的金龍,狠狠轟在陰九幽的后心!

“噗——!”

陰九幽如遭隕石撞擊,護體黑霧瞬間潰散!他發出一聲凄厲到變形的慘嚎,身體如同破麻袋般被狠狠轟飛出去,撞在對面的巖壁上,砸出一個深坑!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他手中的《玄冰鑒》玉簡碎片也脫手飛出!

“呃啊!”陰九幽掙扎著想爬起,但趙稷這含怒一擊已震碎了他大半經脈。他怨毒無比地看了一眼被銀繭保護的玉魄和掉落在地的玉簡碎片,又看了看殺氣騰騰追來的趙稷和周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與絕望。他猛地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在手中一枚漆黑的骨符上!

“遁!”嘶啞的咒語聲中,黑血骨符爆開一團濃密的黑煙,瞬間將陰九幽籠罩!

趙稷的拳風和周言的冰魄寒氣同時轟入黑煙,卻只打散了煙霧。原地,只留下陰九幽破碎的幾片衣角和一灘黑血,人已消失無蹤!顯然動用了極其珍貴的保命遁符!

“又讓他跑了!”趙稷恨聲道,但此刻也顧不上去追。他立刻回到周言身邊。

周言臉色蒼白,維持銀色光繭消耗巨大,但眼神卻異常明亮,帶著一種悲愴與明悟交織的復雜情緒。她散去光繭,寒髓玉魄安然無恙地落入掌心。她撿起地上那枚陰九幽倉皇中掉落的《玄冰鑒》玉簡碎片,雖然殘缺,但核心傳承未失。

“趙稷…”周言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指向腳下,“我父親…他的頭骨…在下面…還有…裴琰留下的骨文和…一枚能控制血鑰的骨鑰…”

趙稷心神劇震!周淮安的頭骨?骨鑰?這一切的線索,竟以如此慘烈而詭異的方式串聯起來!

“挖!”趙稷沒有絲毫猶豫,斬釘截鐵!他必須知道真相!知道周太醫付出了頭顱的代價,究竟守護了什么,又預示了什么!

他立刻命令隨后趕來、守在秘道入口的暗衛帶著工具下來。在趙稷真龍之氣的護持和周言寒魄之力降溫下,眾人開始在灼熱的巖地上向下挖掘。

挖掘的過程異常艱難。巖地堅硬如鐵,又蘊含地火余溫。但眾人齊心協力,進展迅速。終于,在向下挖掘了近三十丈深后,一個狹小的石室顯露出來。

石室內的景象,與周言感知到的別無二致。白骨堆砌的小祭壇,祭壇頂端,周淮安那保持著跪拜姿態的顱骨,以及祭臺上那塊刻滿殄文的骨片和那枚古樸的黑色骨鑰。

周言看著父親的頭骨,冰寒的眸子里第一次涌出了無法抑制的淚水。她顫抖著伸出手,輕輕拂去頭骨上沾染的塵土。趙稷緊緊握住她另一只手,給予無聲的支持。

吳晏小心翼翼地取下骨片和骨鑰,呈給趙稷。

“召所有精通古文字的博士!立刻破譯此骨片!”趙稷的聲音低沉而壓抑著風暴。他拿起那枚黑色骨鑰,入手冰涼沉重,非金非玉,上面刻著極其細微的、與金烏血鑰相似的紋路,卻多了一份內斂的控制符文。他能感覺到,這骨鑰與巖漿深處那枚狂暴的血鑰之間,存在著一種微妙的、主從般的聯系。

很快,數名皓首窮經的老博士被緊急召來。他們圍在骨片旁,借助放大鏡和古籍,緊張地破譯著那古老的殄文。

時間一點點過去。溶洞內只剩下巖漿翻涌的低沉咆哮和博士們低聲的討論、爭論。

終于,為首的老翰林擦著額頭的冷汗,聲音顫抖地將破譯出的內容呈上:

“陛下…娘娘…此骨文…乃裴琰大人以殄文絕筆所書…其意大致為:”“‘景王趙暻,喪心病狂!為煉金烏不死身,鑄血鑰控地火,欲焚京城為祭壇,納百萬生靈血氣為資糧!其心之毒,天地不容!’‘吾等守墓人,察其奸謀,然力有不逮。周太醫淮安,大智大勇,假意投效,得悉核心秘辛。知血鑰已成,藏于地心熔爐,唯以同源‘骨鑰’可稍加制衡,暫緩其威。’‘為毀此魔器,斷其根基,淮安公慨然赴死,以身為餌,誘景王入極北玄冰源眼,借天地至寒之力與景王同歸于盡!然景王臨死反撲,以金烏邪咒將淮安公殘魂封于源眼寒髓…(此處字跡模糊,似指寒髓玉魄)…并分其顱骨為匙,布下此‘祭心’之局,妄圖日后以血脈之力引動,污染骨鑰,反制破局者!’‘吾裴琰,受淮安公臨終托付,攜骨鑰與真相潛回,然遭景王死士追殺,重傷瀕死。知命不久矣,遂以殘軀刻此絕筆,藏于熔爐之上。后世持守墓血脈及真龍命格至此者,當知真相!慎用骨鑰!景王雖死,其毒謀未盡!血鑰不毀,永為禍胎!毀鑰之法…(最后幾行關鍵文字被污血浸染,模糊不可辨)’”

石破天驚!

溶洞內一片死寂!只有巖漿翻滾的咆哮聲,如同地獄的嘆息。

真相竟是如此慘烈而悲壯!

景王趙暻,竟瘋狂到要焚燒整個京城,獻祭百萬生靈來成就他的“金烏不死身”!而周言之父周淮安,這位看似文弱的太醫,竟是深入虎穴、以身殉道、最終與魔頭同歸于盡的真正英雄!他以自己的生命和殘魂為代價,封印了景王,保住了京城,更留下了關鍵的骨鑰和警示!裴琰則是忠實地執行了最后的使命,將真相藏于此地!

周言早已淚流滿面,她緊緊抱著父親的頭骨,身體因巨大的悲痛和震撼而顫抖。父親并非拋棄了她,而是以最慘烈、最偉大的方式守護了她,守護了所有人!

趙稷握著那枚沉甸甸的黑色骨鑰,眼中充滿了對周淮安的無限敬仰與對景王余毒的滔天怒火!他看向那翻騰的巖漿湖,金烏血鑰就沉睡在下面。裴琰的骨文警示猶在耳邊:“血鑰不毀,永為禍胎!”但最后關鍵的毀鑰之法…卻被污血掩蓋了!

陰九幽逃脫,帶著《玄冰鑒》碎片…景王一脈的余毒未盡…巖漿之下,血鑰蟄伏,危機未除…毀鑰之法缺失,隱患依舊懸頂…而周言父親的殘魂,還封印在極北的寒髓之中…

風暴,遠未結束。但手握真相與骨鑰,繼承著先輩的犧牲與守護之志,趙稷與周言的目光,在悲痛與淚水中,卻燃燒起了更加堅定、更加無畏的火焰。前路再險,他們也必將并肩前行,直到將這最后的禍胎,徹底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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