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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結束,一吻情深

秦鎮(zhèn)把那本燒焦邊的小冊子揣進懷里。

冊子上畫的鐵皮神明,焊天接地的法子,看得他直撇嘴。

這機械飛升,純屬瞎扯淡。

但他耳朵里忽然響著淵神的話:“帶人,回村。”

“不用糾結這些,帶他們回村子,他們會煉器,建房等事。”

秦鎮(zhèn)聽著腦海中響起的神諭,連忙回應,帶著匠村村民朝著淵神領地而去。

他掂量了一下,書里的東西天方夜譚,可眼前這二十個剛活過來的匠人,手里真有活。

秦鎮(zhèn)開口道:“各位村民,跟我走,淵神給大家找地兒落腳。”

“有吃有喝能好好的活著!”

匠村村民們互相看看。老張頭抹了把剛哭完的老臉,嗓子還有點啞,說道:“我們,我們?nèi)牬笕说模 ?

其他人也都趕緊爬起來,拖著發(fā)虛的腿腳,默默跟在秦鎮(zhèn)、林重后頭。

林小虎在最后,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偷瞄這群村民。

回天時村的路熟悉。

但隊伍有點沉默。

秦鎮(zhèn)走在最前頭,步子穩(wěn)。

林重背著弓,時不時瞥一眼后面這群新人。

匠村村民蔫頭耷腦,走路深一腳淺一腳,時不時有人被石頭絆個趔趄,引得旁人手忙腳亂去扶。

看不到希望,就是如此!

穿過枯木林地界兒,終于能看到天時村的輪廓了。

村口,正在整理靈草的錢小荷眼尖,瞧見秦鎮(zhèn)和林重回來了,后面還跟著烏泱泱一幫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生面孔。

“哎,回來了!”

她這一嗓子,正忙活的村民們都停了手上的活計。

砍樹的,清淤的,編草席的,都抬起頭望過去。

秦政早得了神諭,已經(jīng)等在進村的主路上。

至于為什么如此重禮,自然是村子目前人少。

秦鎮(zhèn)、林重領著匠村的人進了村內(nèi)。

天時村村民們呼啦一下就圍了上來。

沒人大呼小叫,但一雙雙眼睛盯得賊緊,全是打量和好奇。

“這么多人啊?”

“他們穿的,和我們之前一樣啊!”

林水兒和錢小荷湊近了點,小聲嘀咕著。

匠村村民哪見過這陣仗。

剛經(jīng)歷生死,又被一大群陌生人圍著看,老張頭他們下意識地就往一起縮,低著頭,不敢亂看。

那股子剛出鐵窟窿的恍惚勁兒還沒散。

秦政喝散人群,走到最前面。

他臉上沒什么多余表情,聲音清晰道:“淵神大人降下旨意,匠村的兄弟們,以后就是我們自家人了!”

“天時村有一口飯吃,就有你們的!”

接著他又提高嗓門,對著圍觀的村民道:

“都瞧見了?”

“這是會建房、會打鐵、會做木活的好手!”

“往后村里起屋、打農(nóng)具、造兵器,少不了他們出力!”

“該干啥干啥去,別圍著了,讓他們先喘口氣。”

秦政這話一出,村民們臉上的疑惑少了些。

會做活?

這倒是好事。

人群嗡嗡地低聲議論著,漸漸散開,但還有不少偷偷往這邊瞅。

匠村村民被領著,穿過好奇目光織成的網(wǎng),走向村西頭河灘東邊的坡地。

這里空曠,背風,緊挨著未來要疏通的河道。

秦政指了指那片光禿禿的坡地,笑著說道:“地方在這兒。”

而那原本的坡地,在他話音剛落下的那一刻,便出現(xiàn)十余座木屋。

結結實實,門窗俱全。

“啊?”

老張頭嘴巴張得老大,眼都直了。

身邊村民也全傻了,腳下像釘了釘子,死死盯著那些突然冒出來的房子,神情激動。

秦政指了指那些屋子,道:“淵神賜下的住處,大家先安頓。”

匠村村民們這才回過神,心頭那股死氣此刻被徹底喚醒,有了房子意味有了家。

【信仰值+20】

他們不自覺地往前挪步,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摸摸木墻。

而在這時,秦鎮(zhèn)則端來了兩大桶蒸飯,給予他們。

眾人心中最后只剩一個念頭:淵神若要他們生,則生,若要他們死,則死!

...

鐘淵看著一切都安頓好之后,青城縣的地圖上,大部分區(qū)域已被點亮,僅剩最后一個黯淡的標記。

位于西北方的術村。

【通關F級副本術村,其位于青城縣術村。】

【介紹:大曌二百一十五年,東南方天罡地煞九城,神戰(zhàn)后大饑,人無食,死。

術村村長烏長眉,以自身血肉為代價,與地獄邪魔換取糧食。

其不愿上交秘術,拯救青城縣數(shù)萬百姓,且殺傷數(shù)人,從而被城主地飛星處死。】

【通關條件:復活吧村長!】

鐘淵心中驚訝,復活村長?這倒是新奇了。

鐘淵正準備將最后一個副本結束,手機響了起來。

拿起一看,發(fā)現(xiàn)是謝清棠。

他挑了挑眉,接通電話說道:“喂?”

“鐘淵!”

電話那頭,謝清棠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你快出來,我在你家小區(qū)西邊的濱河公園觀景臺這兒!”

鐘淵略微一頓,問道:“現(xiàn)在?”

“大年初一晚上九點多,你怎么跑那兒去了?”

他記得下午謝清棠還在抱怨被她爸關在家里出不來。

“哎呀,我偷溜出來的!”

謝清棠壓低聲音,背景有呼呼的風聲,似乎真在河邊。

“我爸被我二叔非拉著去打牌,說打兩圈才放他走,嘿嘿,我就跑出來了!”

“機會難得嘛,求求你啦~”

“今天濱河有年初一煙花秀,八點就開始放了,我錯過好多,現(xiàn)在去看后半程!”

“趕緊來陪我嘛!”

她語速飛快,生怕慢一點鐘淵就拒絕。

“看煙花?”

鐘淵下意識看了眼電腦屏幕上【術村】那個黯淡標記。

然后打開手機看了看,確實和他說過有煙花秀這回事。

手機上還有余見月這兩天給他發(fā)的新年快樂,以及一些生活照片。

謝清棠見他沒說話,又補充道:“可好看了!”

“我查了說壓軸的都在后面呢!”

“我自己一個人怕等下被巡邏的保安問話嘛!”

謝清棠半是撒嬌半是真的有點擔心。

聽著她語氣里那點小小請求和雀躍,鐘淵唇角微不可察地揚了下。

一個念頭閃過:游戲副本就在那兒,晚一點沒關系。

“知道了,等會。”他聲音沒透露出喜悅。

“真的?”

“太好了!”

“那我就在最靠北邊的那個木頭觀景臺等你,人沒那么多!”

“快點來哦!”

謝清棠的聲音瞬間歡快起來,隔著手機都能想象她此刻亮晶晶的眼神。

“嗯。”鐘淵掛了電話。

他直接退出了《神殖紀元》游戲界面,合上筆記本電腦。

起身,隨手從衣帽架上取下那件深色風衣套在毛衣外,抓起桌上的車鑰匙。

客廳里父母正在看電視里的春晚重播,聽見動靜看過來。

“小淵,這么晚還出去啊?”沈慧蘭問。

“嗯,幾個同學在濱河公園,讓我過去看會煙花秀。”

鐘淵簡單解釋了一句。

“哦對,那邊今晚確實有煙花。”

鐘德海想起來了,隨即又道:“那你開車慢點,早點回來。”

“知道。”

鐘淵應了聲,推門下樓。

發(fā)動車子,駛出小區(qū),匯入車流不多的年夜街道。

幾分鐘后,車子停在濱河公園入口附近的臨時停車位。

冬夜的河邊風很大,遠遠就能聽到砰砰砰煙花炸開的聲響。

他快步走向公園西段。

游人大多集中在南頭開闊地和主碼頭附近的高大觀景建筑,越往北越安靜。

很快,他看到了那個孤零零凸出河面的木質(zhì)小觀景臺。

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圍著大紅色圍巾的身影,正扒著欄桿,專注地仰望著遠處天空中綻放的巨大花火。

正是謝清棠。

煙花的光芒勾勒出她俏麗的側臉輪廓。

鐘淵走到她身邊,腳步很輕,但謝清棠還是立刻察覺到了。

她猛地轉頭,看到是他,臉上瞬間綻放出比煙花還燦爛的笑容。

“你真的來啦!”

她聲音里滿是驚喜,眼睛彎成了月牙。

“來了!”

鐘淵靠在欄桿上,和她隔著一拳的距離,視線也投向夜空。

恰在此時。

“嘭!”

又一枚大型煙花呼嘯著升空,在極高處轟然炸開,其煙火形如星星。

緊接著,密集的連發(fā)開始,好似火樹銀花。

“哇,這個好看!”

謝清棠忍不住小小驚呼,看得目不轉睛,下意識地往鐘淵這邊又悄悄挪近了小半步。

這下二人貼在一起。

而借著煙花光亮,鐘淵看到她鼻尖被風吹得有點紅,長長的睫毛眨吧著,臉上是一種幸福。

想了想,主動用手環(huán)住她道:“你膽子不小,一個人偷跑出來看煙花。”

鐘淵的手臂環(huán)住謝清棠肩膀的瞬間,她身體一顫。

但緊接著,一絲暖意從他身上傳來,驅(qū)散了寒氣。

“還不是因為有你...”

謝清棠的聲音極小,臉紅得更厲害,身體卻地放松下來,不自覺地靠向身邊。

她沒看他,只是愣愣地看著煙花。

鐘淵見此,將手臂收緊了點,將她更穩(wěn)地護在身側,隔絕了冷風。

她沒有抗拒,反而在下一朵煙花炸開時,悄悄把頭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誰也沒說話,只有遠處人群的驚呼,煙花爆炸聲,和身旁的心跳聲。

但鐘淵指腹不小心碰著了她的下唇。

謝清棠下意識地抬眼看向鐘淵,臉頰滾燙。

鐘淵視線落在她的唇上,那眼神不再是之前的平靜,而是帶著一種侵略。

她腦袋一片空白,像被施了定身法,只傻傻地維持著仰頭的姿勢。

鐘淵沒再說話,只是越來越近,謝清棠的睫毛慌亂地撲閃了幾下,幾乎耗盡所有勇氣,輕輕地、笨拙地往上迎了些。

這個細微的動作如同投入干柴的火星。

下一秒,鐘淵環(huán)在她背后的手驟然收緊,另一只手撫上她發(fā)燙的臉龐。

他的臉慢慢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她的臉頰。

初時只是雙唇相貼,帶著試探和確認的意味。

謝清棠感覺到自己唇上屬于他的溫度,有些發(fā)懵。

緊接著,鐘淵的嘴唇輕啟,正好打開城門,對方生疏的派出手下應對。

一股觸電般的酥感直沖頭頂,謝清棠攥著他衣角的手猛然收緊。

這個細微的反應如同打開了某種開關。

她被裹在風衣之中,二人難舍難分...

謝清棠的身體徹底軟了下來,所有的力氣都抽離了,只剩下一顆心依附在鐘淵身上。

沉溺也好,窒息也罷,她只想這一刻長一點,再長一點...

涼風吹散了空氣中殘留的溫存氣息。

謝清棠額頭抵在鐘淵胸膛,急促的呼吸依舊,手指依舊緊緊攥著他的衣角。

“嗡,嗡。”

謝清棠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聲像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驚醒了沉醉的兩人。

謝清棠猛地抽回手,慌亂地別開臉。

“我爸電話!”

她的聲音帶著和一絲慌張。

連忙接起,電話那頭謝常正的聲音傳來:“你人在哪?”

“立刻回來!”

謝清棠不耐煩的回了句:“知道了。”

鐘淵替她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鬢發(fā)和圍巾,動作自然。

“走吧,送你回去。”

謝清棠看著他平靜的臉,心里七上八下的:“我爸他就這樣,煩死...”

“沒事。”

鐘淵打斷她,他牽起她的手,笑著道:“先回去。”

回去的路上,謝清棠偷偷看向開車的鐘淵,但剛剛那一幕還深深地印在腦海中。

她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安全帶,心里的不安和羞怯、甜蜜交織成一團亂麻。

車子在謝家小區(qū)外停下。

謝清棠解安全帶的手有些遲疑,她開口說道:“我其實一直沒有談戀愛!”

鐘淵笑著回答道:“這些我知道。”

“嗯嗯!”

謝清棠話到嘴邊,卻不知該說什么。

兩人現(xiàn)在是什么關系呢?

但父親,未來不明...都堵在心里。

但對方展現(xiàn)出來的那種神力,給她帶來了希望。

鐘淵伸手,用用輕輕蹭掉她眼角一點濕潤:“進去吧。”

這份動作里的溫柔,讓謝清棠心頭一酸,又涌上暖意。

她重重點頭,推開車門:“你也早點休息。”

“嗯。”

鐘淵看著她一步三回頭地走進小區(qū)門禁,直到身影消失。

他沒有立刻離開,從副駕鏡子中掏出一根煙,在夜色里點燃了。

煙頭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過了約莫幾分鐘,手機屏幕亮起。

是謝清棠發(fā)來的:“到家了。”

后面緊跟著一句:“你…回去開車注意安全。親親”

鐘淵也不再等待,掐滅煙頭,發(fā)動車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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