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直面“宙斯”
- 暗夜薔薇:掌控者游戲
- 霧灰鈴鐺
- 2780字
- 2025-08-16 12:33:00
核心控制室的合金門在基因共振中緩緩開啟,巖漿的紅光與“深藍之心”的幽藍光在門后交織,形成一道扭曲的光簾。慕容映雪的短刃率先刺破光簾,刀刃上的薔薇花紋在高溫中泛著暗紅,與南宮棲云能量槍的金色光束形成 X形警戒——他們終于站在了“暗網議會”的心臟地帶。
“歡迎來到未來。”宙斯的聲音從三十米高的基因培養艙傳來,他的機械軀體懸浮在艙體中央,無數根營養管將他與下方翻滾的巖漿連接,青銅面罩下的復眼閃爍著與“普羅米修斯之火”同源的光芒,“我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
控制室的地面突然裂開,十二具基因護衛從縫隙中升起,每具都穿著與南宮父或慕容母相似的作戰服。領頭的護衛戴著幽靈的戰術頭盔,手里的能量刀還在滴落“夜薔薇”隊員的血——這些由逝者基因拼湊的傀儡,是宙斯最后的防線,也是最惡毒的心理武器。
“南宮父以為毀掉初代數據就能阻止我?”宙斯的機械臂突然指向培養艙壁,那里的全息投影開始播放二十年前的錄像:年輕的南宮父將基因樣本注入容器,慕容母的冰藍色眼眸里閃爍著狂熱,“他們是自愿的!人類的劣根性早已深入骨髓,只有通過基因凈化,才能避免自我毀滅——這才是‘普羅米修斯計劃’的真諦!”
慕容映雪的短刃猛地刺入地面,能量波震得基因護衛踉蹌后退。她死死盯著投影里母親的臉,那張與自己如出一轍的臉上,竟帶著與宙斯相同的偏執。后頸的印記傳來尖銳的刺痛,“深藍之心”的碎片在掌心發燙,像在反駁這個殘酷的真相。
“自愿?”南宮棲云的能量槍打爆幽靈模樣的護衛頭顱,基因碎片在空氣中化作白煙,“把槍口對準同伴,逼他們交出孩子的基因,這也叫自愿?宙斯,你和那些在暗網販賣人體器官的渣滓沒區別!”
“區別在于我看到了終點。”宙斯的機械軀體突然降下,青銅面罩與兩人的視線平齊,復眼的紅光掃過他們后頸的印記,“看看你們的雙手,沾著多少鮮血?‘夜薔薇’的暗殺名單,‘深淵’的秘密處決,難道比我更干凈?你們所謂的正義,不過是另一種形式的暴力!”
控制室的全息投影突然切換,播放著“夜薔薇”的暗殺記錄與“深淵”的軍事行動:慕容映雪六歲時在實驗室注射的鎮靜劑,南宮棲云十歲時親手處決的叛徒,畫面精確到每滴眼淚、每處傷痕——宙斯竟收集了他們從小到大的所有“罪證”。
“這就是你們守護的世界。”宙斯的聲音帶著蠱惑的回響,機械臂指向培養艙里漂浮的胚胎,那里的基因序列正在重組,形成完美的人類形態,“而我,要用‘普羅米修斯之火’燒掉所有污穢,用‘深藍之心’重塑純凈的基因——你們本該是新人類的亞當與夏娃,卻選擇做舊世界的殉葬品。”
慕容映雪的冰藍色眼眸劇烈震顫。她想起祖父實驗室里那些編號的胚胎,想起幽靈在南極冰原最后望向她的眼神——宙斯的話像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她一直逃避的愧疚里。短刃在掌心搖搖欲墜,后頸的印記與培養艙的胚胎產生詭異的共鳴。
“他在干擾你的神經!”南宮棲云的嘶吼將她拽回現實,能量槍的光束在她面前炸開金色屏障,擋住宙斯射出的基因射線,“映雪,看看那些胚胎的眼睛!它們沒有瞳孔——那不是新人類,是沒有靈魂的傀儡!”
慕容映雪的目光猛地聚焦,果然在胚胎的眼眶里看到了空洞的黑洞。那些由基因序列堆砌的完美軀體,連模仿人類的基本情感都做不到,正如宙斯用逝者基因造出的護衛,只會機械地重復殺戮。短刃重新握緊的瞬間,她突然笑了:“這就是你的救世理想?用空洞的軀殼,取代會哭會痛的人?”
“痛是最無用的情感!”宙斯的機械臂突然暴漲,液壓鉗帶著風聲砸向兩人,“當年若不是南宮父心軟,保留了你們的自我意識,‘普羅米修斯計劃’早就成功了!看看這個世界,戰爭、饑荒、瘟疫——只有絕對的控制才能帶來和平!”
南宮棲云拽著慕容映雪躍向培養艙的支架,能量槍在身后織成火網。他看著宙斯的機械軀體在巖漿中沉浮,突然明白這個瘋子的真正恐懼——他不是渴望力量,是恐懼人類的不確定性,恐懼那些無法被基因序列預測的愛與犧牲。
“所以你殺了所有反對者?”他的聲音在金屬支架間回蕩,能量槍精準打爆護衛的基因核心,“包括那些只想保護孩子的父母?宙斯,你追求的不是和平,是絕對的孤獨!”
這句話像刺穿氣球的針,宙斯的復眼突然閃爍起紊亂的紅光。培養艙的營養管開始劇烈震顫,胚胎的軀體在基因共振中扭曲變形,露出里面纏繞的機械骨骼——原來這些所謂的“新人類”,從一開始就是宙斯的機械傀儡。
“孤獨?”他的嘶吼里帶著罕見的慌亂,機械臂瘋狂地砸向支架,“我擁有掌控一切的力量!可以讓南宮與慕容的基因永遠流傳,可以讓暗網議會的秩序覆蓋全球——這是神的恩賜!”
慕容映雪的短刃突然刺入培養艙的能量核心,“深藍之心”的幽藍光順著刀刃蔓延,將胚胎的機械骨骼凍結成冰雕。她的冰藍色眼眸與南宮棲云的黑眸在共振中相撞,兩人的基因序列順著支架流淌,在培養艙的穹頂拼出巨大的薔薇與狼頭圖騰——那是用無數犧牲者的名字組成的圖騰,每一筆都帶著溫度。
“神的恩賜?”她的聲音在光海中回蕩,短刃在冰雕上劃出“幽靈”“磐石”的名字,“那些為了保護彼此而死的人,那些明知會輸還要反抗的人,他們的勇氣你永遠不懂——這才是人類最該流傳的基因。”
宙斯的機械軀體在光海中劇烈抽搐,青銅面罩突然崩裂,露出里面布滿管線的人臉——那是張與圣櫻學院院長完全相同的臉,只是眼睛的位置鑲嵌著兩顆猩紅的機械珠,正死死盯著穹頂的圖騰。
“不——!”他的嘶吼聲越來越微弱,培養艙的巖漿開始倒灌,“我的計劃……我的未來……”
南宮棲云的能量槍最后一次響起,金色的光束擊穿宙斯的機械心臟。在他倒下的瞬間,慕容映雪看到了他胸腔里藏著的舊照片:年輕的宙斯站在圣櫻學院的櫻花樹下,身邊是笑靨如花的妻子和女兒,她們的眼睛里,有著與人類一樣的、無法被基因復制的光彩。
原來這個追求絕對秩序的瘋子,也曾擁有過害怕失去的溫暖。
當巖漿徹底吞沒控制室,慕容映雪的短刃與南宮棲云的能量槍在最后一刻交叉,護住彼此的后心。他們看著宙斯的機械軀體在紅光中融化,看著那些基因護衛的殘骸在幽藍光中消散,突然明白這場終極對話的真正意義——不是摧毀某個瘋子,是守住那些讓人類之所以為人類的東西。
培養艙的廢墟上,“深藍之心”的碎片拼出完整的薔薇狼頭圖騰,在巖漿的余溫中靜靜發光。慕容映雪的冰藍色眼眸望著南宮棲云黑眸里的自己,那里的堅定比任何基因序列都更耀眼。
“結束了?”她的聲音帶著硝煙的沙啞。
“不。”南宮棲云的黑眸望著圖騰中心的光點,那里正緩緩升起新的基因鏈,帶著幽靈的溫柔,磐石的堅定,帶著所有犧牲者的影子,“是開始了。”
核心控制室的爆炸在深海中掀起巨浪,卻沒能淹沒那道幽藍的光。當“夜薔薇”與“深淵”的幸存者在海面上看到那道穿透黑暗的光柱時,突然明白他們守護的從來不是某個計劃或某塊碎片,而是那些無法被基因復制的、名為“希望”的微光。
而慕容映雪與南宮棲云的身影,在光柱的頂端緊緊相依,像兩株在火山灰燼中破土而出的花,在基因與宿命的狂風里,終于找到了屬于他們的、帶著傷痕卻無比鮮活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