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軍火庫對峙
- 暗夜薔薇:掌控者游戲
- 霧灰鈴鐺
- 11591字
- 2025-06-24 17:08:07
凌晨兩點四十五分。
巴黎的喧囂沉入死寂的河底。圣日耳曼區古老的建筑群在稀薄月光下投下幢幢鬼影。塞納河水無聲流淌,倒映著兩岸零星昏黃的燈火,像一條流淌著熔金的暗河。
奧米克戎尖端生物科技研究所——一座由冰冷玻璃與合金構成的現代堡壘,沉默地矗立在河畔。它表面的玻璃幕墻此刻大部分陷入黑暗,只有少數幾扇窗戶透出慘白的光線,如同巨獸沉睡中偶爾睜開的眼睛。
一道比夜色更濃的影子,緊貼著研究所光滑的外墻,以非人的速度向上移動。慕容映雪,如同暗夜滋生的藤蔓,無聲無息。她身上早已換下那身價值連城的禮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緊貼身體的啞光黑色作戰服,勾勒出矯健而充滿爆發力的線條。鉑金色的長發被嚴密地包裹在特制的頭套下,只露出一雙冰藍色的眼眸,在黑暗中閃爍著捕食者特有的幽光。
指尖彈出的微型吸附裝置讓她在近乎垂直的玻璃幕墻上如履平地。目標地點——位于研究所頂層核心區域的主服務器機房。情報顯示,“深藍之心”就在那里。
空氣凈化系統的巨大管道入口,是她選定的切入點。狹窄、布滿灰塵和過濾網,但卻是避開大部分紅外探測和壓力傳感的最佳路徑。慕容映雪如靈貓般滑入,動作輕捷得沒有帶起一絲氣流。管道內彌漫著冰冷的金屬氣息和微弱的臭氧味道。她像一尾游弋在黑暗中的魚,精確地避開每一處可能觸發警報的節點。
十分鐘后,她悄無聲息地滑出管道出口,落在一處布滿粗大線纜和閃爍指示燈的狹窄維修通道內。空氣驟然變得干燥、冰涼,帶著大型服務器機組運轉時特有的低鳴和電子元件散發的微弱焦糊味。這里,是研究所電子心臟的深處。
目標就在前方厚重的合金門后。慕容映雪貼在冰冷的墻壁上,冰藍色的眼眸銳利地掃視著通道。沒有巡邏的守衛,沒有活動的監控探頭——這在意料之中,也讓她心底那根弦繃得更緊。過于順利,本身就是一種異常。
她像一縷真正的煙霧,飄到那扇標著“核心數據處理區-授權人員僅入”的合金門前。門禁系統泛著幽幽的藍光。她從作戰服臂袋中取出一個薄如蟬翼的解碼器,輕輕吸附在門禁感應區。解碼器表面亮起細密的綠色光點,無聲地流動著。
時間在冰冷的空氣里緩慢爬行。一秒,兩秒……
“嘀。”
一聲極其輕微、代表著門鎖解除的電子音響起。沉重的合金門悄無聲息地向內滑開一道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縫隙。
慕容映雪沒有絲毫猶豫,身影一閃,沒入門后的黑暗。
機房內部的空間遠比外面看到的維修通道更為廣闊。無數排高大的服務器機柜如同鋼鐵森林般整齊排列,延伸向黑暗深處。機柜上密密麻麻的指示燈如同夏夜的螢火蟲群,閃爍著幽綠、暗紅的光芒,映照著冰冷的金屬地面。低沉的嗡鳴聲在這里匯聚成一片恒定的背景音浪,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生命力。
她的目光如同精準的探針,瞬間鎖定了機房最深處、被單獨隔離在一個透明防彈玻璃罩內的操作臺。操作臺上方,懸浮著一個東西。
它只有成年男子拳頭大小,通體流淌著一種深邃、變幻的幽藍色光澤。材質非金非玉,表面光滑如鏡,卻又仿佛有無數細密的、如同活物般的能量流在內部緩緩旋轉、聚合。它靜靜地懸浮在特制的力場基座上,沒有任何物理連接線纜,像一個獨立于世的微型宇宙核心,散發著神秘而強大的氣息。
“深藍之心”。
目標確認。慕容映雪冰藍色的瞳孔微微收縮,身體瞬間進入絕對靜止狀態,如同融入這片鋼鐵森林的陰影。她像一只潛伏在暗處的頂級獵手,調動起所有的感官,捕捉著空氣中任何一絲不和諧的波動。視覺、聽覺、嗅覺、甚至皮膚對空氣流動的感知,都被提升到了極限。
沒有異常。只有服務器恒定的嗡鳴,指示燈規律的閃爍,以及“深藍之心”那幽藍光芒帶來的無聲壓迫感。
她動了。動作快得只剩下殘影,卻又詭異地沒有帶起一絲風聲。黑色的身影在鋼鐵機柜的陰影間極速穿梭,每一次停頓都精準地卡在監控探頭的死角。短短幾秒鐘,她已經幽靈般貼近了那個透明的防彈玻璃罩。
防護罩本身并非難題。組織提供的微型定向聲波共振器足以在特定頻率下,在極短時間內悄無聲息地瓦解其分子結構,形成一個僅夠手臂穿過的孔洞。關鍵在于“深藍之心”下方的力場基座和它本身可能攜帶的生物識別或能量反制系統。
慕容映雪從腿側抽出一柄造型奇特的工具——主體像一支粗短的筆,頂端卻嵌著數枚不同顏色的微型探針。她將工具小心地抵在防護罩靠近基座的位置,啟動了開關。工具發出極其細微、人耳幾乎無法捕捉的高頻震動。探針尖端亮起微光,開始分析防護罩的能量頻率和結構弱點。
冰藍色的眼眸緊盯著工具頂端的微型顯示屏,數據流飛速滾動。她的大腦如同最高效的計算機,同步處理著這些信息,尋找著那個完美的共振點。
三秒。五秒。八秒。
就是現在!
她指尖微動,正要調整工具的輸出頻率——
“嗡——!!!”
一聲凄厲到足以撕裂耳膜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炸響!刺目的紅光如同潑灑的鮮血,瞬間從機房的天花板、墻壁的各個角落瘋狂地傾瀉下來,將整個鋼鐵森林染成一片猙獰的地獄景象!
慕容映雪的心臟在警報響起的同一剎那驟然緊縮,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但她的身體反應比思維更快!幾乎在紅光爆閃的同時,她整個人已如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猛地向后彈射!不是直線后退,而是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側翻,后背重重撞在最近的一排冰冷服務器機柜上,利用堅硬的金屬體作為瞬間的掩體。
“嗖!嗖!嗖!”
尖銳的破空聲撕裂警報的噪音!三支閃爍著幽藍電弧的麻醉鏢,精準地釘在她前一秒所站立的地面位置!金屬地板被灼出細小的焦痕。
被發現了!陷阱!
這個念頭如同冰錐刺入腦海。但慕容映雪沒有絲毫停頓。她借著撞擊機柜的反作用力,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貼著冰冷的地面向側方疾滾!同時,手腕一翻,兩枚硬幣大小的黑色圓片脫手而出,射向天花板兩個正在瘋狂旋轉掃描的紅外監控探頭。
“滋啦!”刺耳的電流聲響起,兩個探頭應聲爆出一小團火花,瞬間熄滅。但更多的紅光從其他角落掃射而來。
“目標確認!方位:Alpha-7區!高威脅等級!非致命武器壓制!重復,非致命武器壓制!”一個冰冷、毫無感情色彩的電子合成音通過隱藏的擴音器在機房內回蕩。
慕容映雪的身影在紅光與陰影的交錯中急速閃動,快得如同鬼魅。她不再試圖接近“深藍之心”,當務之急是脫離!她像一道黑色的閃電,撲向離她最近的一個大型服務器機柜形成的狹窄通道。那里空間有限,可以暫時限制對方的火力角度。
就在她即將沒入那相對安全的陰影時——
“砰!”
一聲沉悶的肉體撞擊聲在她身側響起!
一道高大、迅捷如獵豹的黑影,從她視覺死角——兩排機柜之間一個極其隱蔽的維修通道口——毫無征兆地撲出!動作快、狠、準!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
慕容映雪瞳孔驟縮!身體在高速移動中強行扭轉,左手閃電般抬起格擋!
“嘭!”
沉悶的撞擊感沿著小臂傳來,力量大得驚人!對方顯然也是格斗高手!借著格擋的反作用力,慕容映雪右腳為軸,身體如同旋風般疾旋,右腿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一個凌厲無比的高鞭腿,狠狠抽向偷襲者的頭部!
偷襲者反應同樣快得不可思議!猛地低頭沉肩,慕容映雪的靴尖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帶起的勁風刮得他額前的碎發向后飛揚!
一擊落空,慕容映雪毫不戀戰,借著旋身的勢頭就要再次撲向通道。
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借著瘋狂閃爍的警報紅光,她看清了偷襲者的臉。
墨黑的短發,棱角分明如同刀削斧劈般的下頜線,還有那雙……那雙即使在如此混亂、血腥的紅光下,也依舊深不見底、仿佛能吞噬一切光亮的眼睛。
南宮棲云!
他穿著同樣便于行動的深色作戰服,與平日里那個冷漠矜貴的校園男神判若兩人。此刻的他,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冷而強悍的壓迫感,如同出鞘的絕世兇刃。
慕容映雪冰藍色的眼眸中,震驚如同投入石子的湖面,漣漪急速擴散!是他!組織要她刺殺的目標!他竟然出現在這里?而且……身手如此可怕!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財閥繼承人!
這零點幾秒的震驚,在生死搏殺中是致命的破綻。
南宮棲云顯然捕捉到了她眼中那剎那的波動。他眼中沒有任何意外,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以及一絲……近乎殘忍的了然。在她因震驚而動作出現極其細微凝滯的瞬間,他欺身再進!動作沒有絲毫花哨,右手如同鐵鉗,快如閃電,精準無比地扣向她的咽喉!指尖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利感!
致命的殺招!
慕容映雪瞬間回神!冰藍色的瞳孔因極度危險而收縮成針尖大小!身體的本能反應壓倒了震驚。她猛地后仰,咽喉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那致命的擒拿!同時,一直被緊緊扣在左手腕內側、隱藏于作戰服特殊材質下的薄如蟬翼的致命腕刃,在千鈞一發之際驟然彈出!
“噌——!”
一道冷冽得幾乎能凍結空氣的幽藍寒芒,在漫天刺目的警報紅光中驟然亮起!帶著死亡的尖嘯,劃向南宮棲云近在咫尺的脖頸!
這一刀,快!狠!絕!凝聚了她作為“夜薔薇”魁首所有的殺戮本能!角度刁鉆,時機精準,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這是絕境中綻放的致命薔薇!
然而,面對這足以瞬間切開任何生物頸動脈的致命一擊,南宮棲云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波瀾。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甚至連一絲驚訝或恐懼都找不到。只有一種……意料之中的冰冷,以及一絲更深的、難以捉摸的玩味。
他甚至沒有試圖完全躲避!
就在那抹幽藍寒芒即將吻上他肌膚的瞬間,他扣向她咽喉落空的右手手腕猛地一翻,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和角度,由擒拿變為格擋!小臂外側特制的作戰服護甲,精準地迎上了那抹致命的幽藍!
“鏘——!”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在狹小的空間內炸響!火星四濺!
腕刃的鋒刃與堅韌的護甲猛烈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刮擦聲!巨大的力量從刃尖傳來,慕容映雪感覺手腕一陣發麻!
南宮棲云借著格擋的反震之力,身體不退反進!左手如同毒蛇出洞,快得只剩下殘影,繞過她持刃的左手,五指如鉤,精準無比地扣住了她纖細卻蘊含著驚人力量的右手腕!同時,他高大的身體猛地前壓!
一股沛然莫御的力量瞬間襲來!慕容映雪只覺得手腕如同被燒紅的鐵鉗死死箍住,劇痛鉆心,腕刃幾乎要脫手飛出!整個人被他狠狠摜向身后冰冷的服務器機柜!
“砰!”
后背重重撞在堅硬的金屬柜門上,巨大的沖擊力讓她眼前瞬間一黑,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警報的紅光在他身后瘋狂閃爍,將他冷硬如石刻的輪廓染上一層地獄般的血色。他高大的身軀如同不可撼動的山岳,將她死死地壓制在冰冷的金屬柜門上,兩人之間幾乎沒有任何縫隙。
濃烈的男性氣息混合著硝煙和冰冷金屬的味道,霸道地侵入她的感官。他緊扣著她持刃的右手腕,巨大的力量壓迫著她的腕骨,幾乎要將其捏碎。慕容映雪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因劇烈運動而傳來的沉穩搏動,以及透過作戰服傳來的驚人熱度。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距離近得她能看清他濃密睫毛投下的陰影。
警報的嘶鳴,紅光的閃爍,服務器機組的嗡鳴……所有背景噪音仿佛都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遠,模糊成一片混沌。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彼此粗重而壓抑的呼吸聲,還有那無聲彌漫、幾乎令人窒息的殺意與……一種更復雜的、難以言喻的張力。
南宮棲云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掃描儀,緩緩掃過她被作戰頭套包裹、只露出那雙因憤怒和劇痛而顯得更加冰冷銳利的冰藍色眼眸。他的視線最終停留在她被他死死壓制在機柜上的右手腕——那里,薄如蟬翼的幽藍腕刃依舊倔強地探出半截鋒刃,閃爍著致命的寒光。
他開口了。聲音低沉,帶著劇烈運動后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清晰地穿透了刺耳的警報聲,每一個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她的耳膜:
“寶貝。”
他微微偏頭,薄唇幾乎要貼上她因憤怒而微微起伏的頸側動脈,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你的刀,”他低語,帶著一種近乎殘忍的溫柔,“抵錯地方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扣著她手腕的拇指,以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重重地按壓在她腕骨內側一個極其隱蔽的穴位上。
一股尖銳的酸麻感如同電流般瞬間竄遍整條手臂!慕容映雪悶哼一聲,右手瞬間脫力!那柄幽藍的致命腕刃發出一聲輕微的“咔噠”聲,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生命,無力地縮回了腕間的暗槽內。
冰藍色的眼眸中,怒火如同實質般燃燒,幾乎要噴薄而出!恥辱感和冰冷的殺意交織翻涌!她從未如此刻般被人徹底壓制!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如同拉到極限的弓弦,左手蓄力,膝蓋猛地抬起,就要發動最兇險的反擊!
就在這時——
“嗡——!轟——!”
機房深處,那被透明防護罩籠罩的“深藍之心”所在的區域,猛地爆發出比警報紅光更刺眼百倍的幽藍色強光!伴隨著一聲沉悶的能量轟鳴!整個機房的地面都劇烈地震顫了一下!所有服務器機柜上的指示燈瘋狂地亂閃起來!
刺耳的警報聲陡然拔高了一個八度,變成了更為尖銳、凄厲的蜂鳴!
“警告!核心能源過載!力場防護失效!自毀程序激活!倒計時:59秒…58秒…”
冰冷無情的電子合成音如同死神的宣判,瞬間蓋過了一切!
整個空間被瘋狂閃爍的警報紅光和“深藍之心”爆發的幽藍強光交替切割,光影扭曲如同末日降臨。服務器的嗡鳴變成了瀕死的哀嚎,金屬地面在腳下不安地震顫。
慕容映雪冰藍色的眼眸中,那沸騰的殺意和怒火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硬生生凍結了一瞬!自毀程序?!情報里根本沒有提到這個!這是一個徹頭徹尾、針對“夜薔薇”首領的致命陷阱!目標不僅僅是南宮棲云,更是她!
巨大的危機感如同冰水當頭澆下,瞬間壓過了被擒拿的屈辱。她猛地抬眸,看向依舊將她死死壓制在機柜上的男人。
南宮棲云臉上那絲近乎玩味的表情消失了。在瘋狂閃爍的紅藍光芒下,他的側臉線條繃得如同鋼鐵,深不見底的黑眸深處,掠過一絲極其銳利的、如同刀鋒出鞘般的冷芒。扣著她手腕的力道沒有絲毫放松,反而更加沉重。他同樣被這突變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那份驚人的控制力讓他看起來依舊如同磐石。
“轟隆!”
又是一聲沉悶的巨響從機房深處傳來,伴隨著金屬撕裂的刺耳噪音!只見“深藍之心”懸浮的那個區域,地面合金板猛地向上拱起、扭曲!一股肉眼可見的、帶著毀滅性能量的幽藍電弧如同狂暴的巨蟒,從撕裂的縫隙中躥出,瞬間擊穿了幾臺昂貴的服務器!火花四濺!
倒計時的電子音如同催命符,冰冷地切割著每一寸空氣:“45秒…44秒…”
沒有時間了!
南宮棲云猛地低頭,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再次鎖定了慕容映雪冰藍色的瞳孔。距離近得可怕,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他眼中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種近乎非人的絕對冷靜和……一種不容置疑的掌控。
“想活命嗎?”他的聲音低沉、急促,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每一個字都像重錘敲在她的神經上。
慕容映雪冰藍色的瞳孔劇烈收縮!活下去!這是刻在“夜薔薇”骨子里的本能!她死死盯著他,沒有回答,但那眼神中的決絕和一絲因巨大危機而被迫壓下的、不甘的詢問,已經說明了一切。
“很好。”南宮棲云的嘴角似乎極其輕微地向上扯動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就在倒計時的電子音報出“40秒”的瞬間,他扣著她手腕的右手猛地一拽!巨大的力量完全不容她反抗!同時,他壓制著她的身體驟然側開!
慕容映雪只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將她從冰冷的機柜門上猛地扯離,整個人被他帶著,踉蹌著撲向旁邊一排看似更加堅固、排列更緊密的服務器機柜!
“砰!”南宮棲云的另一只手狠狠拍在其中一個機柜側面一塊毫不起眼的、印著一個小小藍色三角符號的金屬面板上!
“嗡……”
一陣低沉的、不同于服務器嗡鳴的機械運轉聲響起!那排緊密排列的服務器機柜,竟然如同被施了魔法般,悄無聲息地、極其平穩地向兩側滑開!速度快得驚人!
機柜后方,根本不是預想中的墻壁或者更多設備!而是一扇光滑如鏡、泛著幽冷金屬光澤的圓形合金門!門體厚重無比,上面沒有任何把手或鎖孔,只有中心位置鑲嵌著一塊巴掌大小的、散發著柔和藍光的晶體面板!
“深藍之心”爆發的能量沖擊波再次襲來,將幾片扭曲的金屬碎片如同炮彈般掃飛!尖銳的呼嘯聲幾乎擦著他們的頭皮掠過!整個機房的燈光瘋狂閃爍,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
南宮棲云毫不猶豫,抓著慕容映雪手腕的手猛地抬起,將她那只被他扣得指節發白、幾乎失去知覺的右手,強硬地按向合金門中心的藍色晶體面板!
“掃描掌紋及生命體征。”他冷硬的命令聲響起,蓋過了倒計時的蜂鳴。
慕容映雪只覺得掌心一涼,一股奇異的能量流瞬間掃過她的皮膚、肌肉紋理,甚至更深層!藍色晶體面板光芒大盛!
“身份確認:最高權限持有者——南宮棲云。”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響起,但緊接著,聲音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疑惑,“關聯生命體征異常波動…二次分析…”
“嘀!關聯身份:慕容映雪。權限等級:S級。訪問許可:通過。”
“轟隆!”機房深處再次傳來爆炸的巨響!倒計時無情地跳動著:“25秒…24秒…”
厚重的合金門沒有任何遲滯,瞬間向兩側無聲地滑開!門后,并非預想中的緊急通道或電梯井,而是一個……散發著更加冰冷、更加致命氣息的幽暗空間!那空間巨大,遠超機房的規模,一排排如同鋼鐵巨獸般蟄伏的輪廓在門后若隱若現,冰冷的金屬外殼反射著警報的紅光,帶來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慕容映雪冰藍色的瞳孔驟然放大!即使是在如此生死一線的關頭,眼前所見也讓她心神劇震!那些輪廓……是裝甲車?不,更像是某種從未公開過的重型武裝平臺!甚至……有導彈發射架的猙獰剪影?!
這根本不是什么研究所核心機房!這扇門后,是一個隱藏在地下的、規模驚人的軍火庫!
南宮棲云猛地將她往門內一推!力道之大,讓她幾乎站立不穩!他緊隨其后閃身而入!
厚重的合金門在他們身后瞬間無聲合攏!將外面那末日般的爆炸聲、刺耳的警報聲、還有那催命的倒計時,徹底隔絕!
“砰!”
沉重的門體合攏的悶響在巨大的空間內回蕩。死寂。
絕對的死寂瞬間吞沒了他們。
門外那毀天滅地的喧囂——服務器的哀鳴、金屬的撕裂聲、能量沖擊的爆響、以及那催命符般的倒計時——被厚重的合金門徹底斬斷,仿佛從未存在過。只有兩人劇烈奔跑后粗重壓抑的喘息聲,在這片驟然降臨的、巨大而空曠的寂靜里,顯得格外清晰。
慕容映雪被那股巨力推得向前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金屬墻壁上,堅硬的觸感讓她因爆炸沖擊而有些翻騰的氣血稍稍平復。她猛地抬頭,冰藍色的眼眸如同兩顆在寒夜中驟然點燃的星辰,銳利地掃向四周。
警報的紅光被隔絕了。門內并非一片漆黑。墻壁高處鑲嵌著幾排發出幽幽白光的應急燈,光線冷冽,均勻地灑落下來,勉強照亮了這個空間。
眼前所見,讓即使經歷過無數生死險境、早已心如鐵石的“夜薔薇”首領,也感到一股寒意從脊椎骨猛地竄起,直沖天靈蓋!
這根本不是一個房間,而是一個龐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堡壘!空間高得望不到頂棚,在幽冷的白光下,一直延伸到視野盡頭的黑暗中。一排排、一列列,如同沉睡的鋼鐵巨獸般整齊排列的,是——
厚重裝甲、炮管猙獰的主戰坦克!流線型機身、閃爍著危險光澤的武裝直升機!體型龐大、覆蓋著復合裝甲的輪式步兵戰車!甚至,在更遠處的陰影里,隱約可見導彈發射車的龐大輪廓!空氣里彌漫著濃烈的、冰冷的機油味、鋼鐵的腥氣,還有一種屬于頂級軍械特有的、令人心悸的金屬硝煙味。
這里是一個真正的、戰略級的軍火庫!一個足以武裝一支小型精銳軍隊的死亡巢穴!奧米克戎研究所,這個以尖端生物科技示人的幌子之下,竟隱藏著如此駭人的秘密!
她猛地扭過頭,冰藍色的眼眸如同淬了毒的冰錐,死死釘在剛剛閃身而入、此刻正背對著她,抬手在合金門內側一個復雜控制面板上快速操作著的男人身上。
南宮棲云。這個掌控著所謂“全宇宙經濟命脈”的南宮世家繼承人,圣櫻學院里那個對所有人不屑一顧的冷酷校草……他的真實身份,遠比她想象中更加恐怖!這個軍火庫,就是他身份最赤裸的注解!
“嗡……”
輕微的機械運轉聲響起。合金門內側,幾道粗大的合金栓無聲地旋轉著彈出,深深嵌入四周的墻體,將門徹底鎖死。門體表面,一層肉眼可見的淡藍色能量漣漪蕩漾開來,顯然附加了強大的能量屏障。
做完這一切,南宮棲云才緩緩轉過身。
應急燈慘白的光線落在他臉上,勾勒出冷硬如刀削的輪廓。墨黑的短發有些凌亂,額角似乎被飛濺的碎片擦過,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正滲出細小的血珠,沿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緩緩滑下。但這絲毫沒有減弱他的壓迫感,反而增添了幾分浴血的煞氣。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此刻正平靜地、甚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審視,回望著慕容映雪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眼睛。
空間里只剩下兩人沉重而壓抑的呼吸聲在冰冷的鋼鐵巨獸間回蕩。
慕容映雪全身的肌肉依舊緊繃如弓弦,左手下意識地扣向腰間暗藏的備用武器點,冰藍色的眼眸里殺意與驚疑如同風暴般翻涌。她死死地盯著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縫里擠出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南宮棲云……你……”
她的話沒能說完。
因為那個男人,在隔絕了外界所有毀滅聲響的絕對寂靜里,在無數沉睡的戰爭巨獸冰冷的注視下,對著她——這個剛剛還試圖用腕刃切開他喉嚨的頂級殺手——微微挑起了唇角。
那笑容,沒有絲毫溫度,冰冷得像西伯利亞凍土深處萬年不化的寒冰。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了然,一種掌控全局的傲慢,以及……一絲極其微妙的、近乎嘲諷的玩味。
他低沉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金屬摩擦,清晰地在這片死寂的軍火庫中響起:
“歡迎參觀我的軍火庫——”
他的視線,如同實質般掃過她緊繃的身體、戒備的姿態、以及那雙燃燒著冰冷怒火的冰藍眼眸,最終,定格在她蒼白的、因震驚和憤怒而微微抿緊的唇上。
那冰冷的薄唇,清晰地吐出最后四個字:
“——未婚妻大人。”
五個字,清晰,冰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宣示意味,如同5顆燒紅的子彈,狠狠鑿進慕容映雪的耳膜,穿透鼓膜,直抵腦髓深處。
冰藍色的瞳孔在那一瞬間收縮到了極致,如同極地寒冰被重錘擊中,迸裂出無數細密的冰紋。震驚、荒謬、被愚弄的滔天怒火,在她眼底轟然炸開,化為一片足以焚毀理智的冰焰風暴。南宮棲云!這個她今夜奉命刺殺的目標,這個剛剛在生死邊緣與她搏殺、此刻將她囚困于這鋼鐵牢籠的男人,竟敢吐出如此荒謬絕倫的稱謂!
“誰是你未婚妻?!”
尖利的質問撕裂了軍火庫的死寂,帶著金屬刮擦般的刺耳回音。慕容映雪被死死壓制在冰冷裝甲車壁上的身體猛地爆發出困獸般的掙扎!左臂蓄積的殘余力量如同壓縮到極限的彈簧,悍然揮出!一直緊扣在腰側暗藏的微型手槍,在她指尖翻出幽冷的烏光,快如毒蛇吐信,槍口帶著決絕的殺意,狠狠抵上南宮棲云近在咫尺的咽喉!
堅硬的金屬槍管深陷進他頸部的皮膚,冰冷的觸感透過薄薄的作戰服傳遞過來。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喉結在槍口下微不可察的滑動。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燃燒著,死死鎖住他深不見底的黑瞳,里面翻涌著被徹底觸犯尊嚴的暴怒:“說!這又是什么骯臟的把戲?!”
空氣凝固了。只有兩人粗重壓抑的呼吸在巨大的鋼鐵巨獸間交織碰撞。
南宮棲云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那抹冰冷而玩味的弧度依舊掛在嘴角。他沒有試圖推開槍口,甚至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他只是微微偏了偏頭,頸側的皮膚因壓迫而繃緊,下頜線顯得更加冷硬如刀。
“把戲?”他低沉的嗓音響起,帶著一絲近乎嘆息的嘲諷,每一個字都像沉重的冰雹砸落,“慕容映雪,這可不是什么把戲。”
他空閑的右手——那只剛剛強行按著她解鎖了這地獄之門的右手——緩緩抬起。動作并不快,卻帶著一種掌控全局的壓迫感。他沒有去碰槍,而是用兩根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捏住了她持槍手腕的側面脈門。力道精準而沉穩,如同鐵鉗卡住了毒蛇的七寸,瞬間截斷了手臂力量傳導的路徑。慕容映雪只覺得手腕一麻,一股酸軟無力的感覺瞬間蔓延至整條手臂,那柄抵著他咽喉的槍,竟再也無法向前推進半分!
“這是契約。”南宮棲云的聲音平穩得可怕,穿透她因憤怒而微微顫抖的呼吸,“二十年前,由‘夜薔薇’與南宮世家共同簽署,以血為引,以命為契。”
夜薔薇!慕容映雪的心臟如同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驟然停止了跳動!冰藍色的瞳孔猛地放大,里面燃燒的怒火被這猝不及防的名字澆滅了一瞬,只剩下冰冷的驚濤駭浪在瘋狂翻涌。她的組織!她身為魁首,竟對此一無所知?!
“不可能!”她厲聲反駁,聲音因極度的震驚和憤怒而微微變調,“我是‘夜薔薇’的首領!我從未……”
“從未被告知?”南宮棲云打斷她,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寒淵,清晰地倒映著她此刻難以置信的蒼白面容,“當然不會告訴你。慕容家,或者說,‘夜薔薇’的元老們,需要的是一個絕對忠誠、絕對服從的利刃,一把只知道執行命令、不問緣由的刀。而不是一個擁有自主意志的……合伙人。”他最后那個詞的尾音微微上揚,帶著赤裸裸的譏誚。
“這樁婚約,”他繼續道,聲音冰冷得像在宣讀一份實驗報告,“是兩大勢力在暗影世界達成永久同盟的紐帶。資源、情報、武力……彼此交融,互為屏障,共享巔峰。而你和我,”他捏著她手腕的指尖微微用力,迫使她更清晰地感受那冰冷的槍管和他頸動脈沉穩的搏動,“就是那枚被雙方元老們精心挑選、強行嵌合的……鑰匙。”
鑰匙!
這兩個字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刺穿了慕容映雪的心臟,將深埋心底、早已凝結成冰的舊傷疤再次血淋淋地撕開!塵封的畫面如同破碎的玻璃碎片,帶著鋒利的邊緣猛然扎進腦海——
冰冷空曠的慕容家老宅訓練廳,空氣里彌漫著消毒水和皮革混合的刺鼻氣味。還是幼童的她,瘦小的身體在冰冷的地板上一次次被擊倒、爬起。汗水混著淚水模糊了視線,每一次骨骼撞擊地面的悶響都敲打在靈魂深處。那個被稱為“導師”的灰衣人站在陰影里,聲音平板無波,像淬過冰的金屬:“痛?記住它。你的身體、意志、靈魂,皆屬于組織。忘掉‘慕容映雪’,你只是‘夜薔薇’的‘刃’。”沒有溫情,沒有選擇,只有絕對的服從和冰冷的塑造。她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成為組織最完美的工具。
原來如此!原來連她的出生,她的成長,她每一次在生死邊緣的掙扎……都是為了今日,為了成為這個所謂的“契約鑰匙”!成為慕容家和“夜薔薇”元老們謀求更大權力的……聯姻工具!
一股巨大的、幾乎要將她撕裂的荒謬感和被玩弄于股掌的滔天屈辱感,如同火山熔巖般從心底最深處猛烈噴發!
“呵……呵呵……”壓抑不住的冷笑從她蒼白的唇間溢出,起初是斷斷續續的碎片,隨即連成一片,在空曠死寂的軍火庫中回蕩,凄厲得如同瀕死鳥類的哀鳴,充滿了自嘲與刻骨的悲涼。那笑聲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徹骨的寒意和瘋狂燃燒的怒火。
抵在南宮棲云喉間的槍口,因她身體的劇烈顫抖而微微晃動。冰藍色的眼眸深處,那片燃燒的冰焰風暴被更深的、來自靈魂的疲憊和冰冷的絕望所覆蓋。她死死盯著南宮棲云那張近在咫尺、俊美卻冷酷如惡魔的臉,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咬碎的牙齒間迸出,帶著血腥氣和徹骨的恨意:
“所以……我這一生……從血脈到名字,從骨頭縫里流出的每一滴血……都只是他們早就寫好的劇本?都只是為了……做一枚聽話的……家族傀儡?!”
“傀儡?”
南宮棲云重復著這個詞,尾音微微拖長,在冰冷的空氣中蕩開一絲奇異的漣漪。他深不見底的黑眸,如同兩潭沉靜的寒淵,清晰地倒映著慕容映雪眼中那片翻騰的絕望與不甘的怒火。軍火庫頂端的應急燈管似乎接觸不良,發出“滋啦”一聲微響,慘白的光線猛地閃爍了一下,瞬間將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切割得更加冷硬,也將他額角那道被碎片劃開的淺痕照得異常清晰。一粒細小的血珠正從那道淺痕末端滲出,沿著他冷峻的顴骨緩緩下滑,劃過緊繃的下頜線,最終,滴落在他深灰色作戰服的肩章上,洇開一點刺目的暗紅。
這微小的血腥,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死寂中漾開無形的波紋。
就在慕容映雪以為他會用慣有的冷漠與譏諷碾碎她最后的質問時,南宮棲云捏著她手腕的力道,卻極其微妙地松了一瞬。不是完全的放開,那禁錮依舊如鐵,只是那施加于脈門、壓制她力量傳遞的精準壓迫,似乎悄然撤去了幾分。
他微微垂眸,視線掃過自己肩頭那點新鮮的血漬,又緩緩抬起,重新鎖住慕容映雪燃燒著冰焰的瞳孔。距離如此之近,慕容映雪甚至能看清他濃密睫毛下,那深潭般的眸底掠過一絲極其隱晦、卻又銳利得如同刀鋒出鞘般的暗芒。
“做傀儡?”他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不再是純粹的冰冷,而是揉進了一種奇異的、近乎誘惑的沙啞,如同魔鬼在深淵邊緣的低語,“還是……”
他捏著她手腕的手指,忽然以一種極其緩慢、卻又帶著不容抗拒力量的方式,帶著她持槍的手,一點、一點地向下移動。冰冷的槍口,摩擦著他頸部的皮膚,離開了致命的咽喉要害,最終,穩穩地抵在了他左胸心臟的位置。
隔著作戰服堅韌的布料,慕容映雪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傳來的、沉穩而有力的搏動——砰,砰,砰——如同戰鼓擂響在寂靜的戰場。那是生命的搏動,也是力量的核心。
“……做掌控傀儡的人?”南宮棲云終于說出了后半句。他微微傾身,灼熱的氣息拂過慕容映雪因震驚而微微失血的耳廓,聲音壓得更低,每一個字都像淬了火的鋼針,狠狠扎進她的神經末梢,帶著一種近乎殘酷的蠱惑:
“這枚鑰匙,開哪扇門,通向地獄還是王座……選擇權,在你手里。我的……未婚妻大人。”
話音落下的瞬間,他空閑的左手極其自然地抬起,拇指的指腹帶著一種近乎漫不經心的優雅,輕輕拭過自己下頜上那道血痕殘留的濕痕。指尖沾染上那抹刺目的鮮紅,如同猛獸舔舐著自己的爪牙。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依舊牢牢鎖著她,里面翻涌的,不再是純粹的掌控欲,而是一種更復雜、更危險的東西——一種邀請她共赴深淵,或者……聯手掀翻棋盤的瘋狂賭注。
軍火庫深處,龐大陰影無聲蟄伏。慘白燈光映著兩人緊貼的身影,在冰冷的裝甲上投下扭曲糾纏的輪廓。槍口下的心跳沉重如擂鼓,南宮棲云指尖那抹血痕刺目驚心。
“掌控……傀儡的人?”慕容映雪的聲音輕如耳語,冰藍眼底的風暴卻驟然平息,凝結成一片深不可測的寒潭。
遠處陰影里,某個龐大如巨獸的武器平臺輪廓上,一排本已熄滅的幽藍指示燈,無聲無息地……閃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