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成器
- 不停羞辱反派后,我被他摁著親哭
- 見鹿是個寶
- 2010字
- 2025-07-13 18:25:56
“老公,”她聲音輕柔,卻讓整個客廳驟然安靜,“醫(yī)生說了,孕婦情緒波動太大對胎兒不好。”緊接著,曲梅用手指在小腹上輕輕打圈,眼里帶有懇求的意味,“我去醫(yī)院,醫(yī)生雖然說我這次胎象很穩(wěn)定,但你這么把婉婉給送走,我怕是日夜傷心難耐。這孕婦心情不好了,可是會影響我這胎兒的啊。”
曲梅心里雪亮,溫胡接她回來,還不是因為肚子里揣了個兒子?
這層關(guān)系,目前是她最大的依仗。
因此,對付溫念初,她毫不猶豫地使出了這招殺手锏。
溫念初聽到這話,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目光落在曲梅身上。
她早就料到,這個后媽肯定還會搬出這個來做文章。
只可惜,就這點伎倆,還入不了她的眼。
她抬頭時,一邊的溫胡的表情已經(jīng)肉眼可見地軟化:
“你先坐下。”
他親自扶著曲梅落座,轉(zhuǎn)頭對溫念初皺眉強調(diào),“念初,你媽媽現(xiàn)在需要養(yǎng)胎。”
“我知道的,爸爸,我能體諒的。”
溫念初面上維持著乖巧,心中卻冷笑不止。
她想起上輩子,自己也曾天真地以為父親是她最終靠山。可到了二十歲那年,等她自愿簽下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后,那副偽善面孔下的狠辣,她至今難忘。
什么親情,原來都是假的。
她的好父親,一直只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商人只會注重利益,那些在她二十歲前的噓寒問暖,常常對她露出的慈愛笑容,都不過是覬覦她手中股份的偽裝。
一家子演員。
呸。
待她的念頭轉(zhuǎn)定,溫念初緩緩抬眸,臉上綻開一抹淺淡的笑。
她將自己的雙手優(yōu)雅地交疊在膝上,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心:
“媽媽現(xiàn)在懷著身孕,的確需要您多陪陪。這樣吧,不如讓妹妹去參加個夏令營?聽說榮城C區(qū)五蓮鎮(zhèn)上新開了個書法研修班,請的是有名的大師,正好能磨磨她的性子,也讓她出去散散心。”
至少這個夏天,不用再看見溫婉那張?zhí)搨蔚哪樍恕?
“爸!”溫婉突然跳起來,眼眶通紅,“姐姐就是故意針對我,什么夏令營,根本就是想趕我走!榮城C區(qū)連個商業(yè)街都沒有,什么有錢的書法大師會在窮鄉(xiāng)僻壤的鎮(zhèn)上舉辦夏令營,我不要去受苦。”
她好不容易進了溫家,這才享福了一天而已,溫念初休想把她輕而易舉地趕出去。
“婉婉!”曲梅急忙拉住女兒。
溫念初見到這一幕,唇角微揚:
“妹妹這話說的……書法講究的是修身養(yǎng)性,和商業(yè)街有什么關(guān)系?”
她抬眼看向溫父:“爸爸還記得王叔叔收藏的那幅《蘭亭序》嗎?就是在那位大師的地方求來的。”
她提及的這位王叔是溫家的一個股東。
溫父眼睛一亮:
“你是說……那位隱居的顧大師?”
“正是。”溫念初溫婉一笑,“我有個朋友有小道消息,了解到顧大師最討厭銅臭味,所以才特意選了清凈之地辦學(xué)。”
溫婉氣得渾身發(fā)抖:
“你胡說!那就是個窮地方,連外賣都沒有。”
“夠了。”溫父厲聲打斷,“顧大師的字畫現(xiàn)在拍賣行千萬起步,能跟著他學(xué)習(xí)是你的福氣!就這么定了,明天就讓司機送你去!”
曲梅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但在溫父的目光下,終究只能僵硬地點了點頭。
溫念初冷眼旁觀,心里再清楚不過。
那個地方確實偏僻荒涼,而顧大師收徒之嚴(yán)苛更是圈內(nèi)聞名。
她上一世有清楚地了解到那位顧大師的性格,據(jù)說他脾氣暴躁,對看不順眼的弟子動輒打罵。
她甚至記得前世有個富家子弟因為受不了苦中途逃跑,結(jié)果被顧大師當(dāng)眾羞辱,后來成了大家茶余飯點的談資笑話。
至于溫婉,恐怕得在顧大師的手下多吃些苦頭了。
*
溫念初出門去賭場的時候,只是說同學(xué)約著出去玩了。
溫胡在客廳看報紙,聽她說完后,僅僅是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沒說。
以前的溫念初常常給別人炫耀,自己有個十分自由的家庭,可是直到后來的她才真正的清楚,人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她在他們的眼里就是個移動的定期存款。
二十歲一到,股份一轉(zhuǎn)讓,她就徹底失去了利用價值。
沒人關(guān)心她。
沒人在乎她。
就像今天明明溫念初遭到了車禍,進了警局,陳叔肯定給她的爸爸提及過。但對方根本不過問她的情況,反而在飯前聽完溫婉的控訴后,第一時間批評自己沖撞了白家。
想到這,溫念初垂下眼眸:
“爸爸,我出門一趟。”
她也不怕溫念初告狀,因為溫念初巴不得自己去那里。
溫胡在看報紙,聞言依舊只是點了點頭。
然而在溫念初即將出門的時候,他淡淡夸了一句:“我托人打聽了,顧大師確實在那里辦學(xué)。”報紙沙沙作響間,他的語調(diào)忽然染上一絲溫度,“沒想到你結(jié)交的朋友里,竟有能搭上顧大師的關(guān)系。念初,這樣一個好的的機遇,你當(dāng)真不心動?”
溫念初的脊背瞬間繃緊。
父親在試探她。
那雙藏在報紙后的眼睛,此刻必定正緊盯著她的反應(yīng)。
她知道,他害怕她生出野心,恐懼她會對溫氏集團的股權(quán)產(chǎn)生覬覦之心。
“我呀,”溫念初在轉(zhuǎn)身時已迅速換上嬌俏的笑靨,她將自己的手提包在身前晃了晃,用撒嬌的語氣說道,“我沒什么野心,這輩子只想當(dāng)爸爸的掌上明珠。人生苦短,及時行樂才最要緊呢。而且,只要有爸爸在,我就可以買好多好多的包包裙子,也能一直追求自己的一些興趣愛好。”
報紙后方傳來一聲看似無奈的嘆息。
溫胡的戒心隨著女兒輕浮的姿態(tài)漸漸消散:“別太揮霍。”
他需要的從來不是鋒芒畢露的繼承人,而是一個安分守己的紈绔。
越不成器越好,這樣才永遠(yuǎn)不會威脅到他緊握的權(quán)柄。
“好的,爸爸。”
溫念初微笑,手指攥緊了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