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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黑石坑計,坑神點兵

黑石坑的味兒,比爛腸街的餿水溝還沖。不是臭,是種混著硫磺、鐵銹、腐爛礦石和某種地下陰濕霉菌的怪味,吸一口嗆得肺管子發癢。坑口像個被巨人啃了一口的爛牙豁,歪歪斜斜杵在凍土坡上,底下黑黢黢的,只有深處偶爾閃過的、不知名礦石發出的微光,像鬼火。

禿鷲打頭陣,鐵塔似的身子堵了大半個坑口,獨眼兇光四射,掃視著坑底影影綽綽、如同鬼影般晃動的人影。他肩膀上被鬼婆毒爪腐蝕的傷口用破布條草草裹著,黑血滲出來凍成了冰碴子,疼得他嘴角直抽抽,兇戾氣更盛。

“媽的!晦氣!”禿鷲啐了口帶血的冰沫子,獨眼掃過坑底幾個探頭探腦的散修,喉嚨里發出低吼,“看什么看?!滾遠點!這地兒老子包了!”

坑底幾個氣息駁雜的散修被禿鷲凝氣六重巔峰的兇煞氣一沖,臉色發白,縮著脖子往更深的陰影里躲去。黑石坑這種地方,拳頭就是道理。

裴拓夾著小蛤,跟在禿鷲后面進了坑。小蛤被坑里那股子怪味熏得直皺小鼻子,小手死死捂著嘴,懷里的蛤蟆玉雕抱得更緊了。清風道士綴在最后,清秀的小臉繃得緊緊的,道袍下擺沾滿了爛泥,背上的破木劍隨著腳步一晃一晃,眼神里還殘留著被禿鷲“收編”的驚懼和茫然。

坑道狹窄曲折,兩側巖壁上凝結著五顏六色的礦霜,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的熒光。空氣又濕又冷,混雜著前面禿鷲身上那股子汗臭血腥味,令人作嘔。坑底深處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和模糊的咒罵,顯然有人正在更深處碰運氣。

禿鷲停下腳步,獨眼如同探照燈般掃過一片相對平整的巖壁。巖壁上凝結著一層厚厚的、混雜著灰黑色礦渣的冰殼子,散發著微弱的寒氣。他伸出那只沒受傷的手,粗糙的手指在冰殼子上敲了敲,發出沉悶的響聲。

“就這兒!”禿鷲獨眼放光,指著巖壁,“老子感覺…這底下有貨!寒氣重!跟之前那塊金煞石有點像!”他扭頭看向裴拓,臉上擠出個“和藹”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小子!你眼力好!過來摸摸!看是不是有寶貝!”

裴拓心里冷笑。眼力好?老子是給你下套!他臉上卻堆起“受寵若驚”的憨笑,抱著小蛤湊過去,裝模作樣地伸出凍得發紅的手指,在禿鷲指的那片冰殼子上摩挲起來。指尖一縷凝練的寒元悄然透出,如同最精密的刻刀,在冰殼深處某個不起眼的能量節點上——極其隱晦地一劃!

嗡!

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精純的銳金煞氣,如同被驚醒的毒蜂,猛地從冰殼深處某個極其細微的縫隙中刺出!金光一閃即逝!那股鋒銳刺骨的氣息讓近在咫尺的禿鷲獨眼瞬間瞪圓!

“金煞氣!媽的!真有!”禿鷲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獨眼里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他一把推開裴拓,蒲扇大的巴掌帶著狂喜狠狠拍在冰殼上!“寶貝!老子的寶貝!”

砰!

冰殼被他拍得簌簌掉落!露出底下灰黑色的巖壁,哪有什么金煞石?只有幾道被震裂的、更深更黑的縫隙!

禿鷲臉上的狂喜僵住,獨眼里的貪婪瞬間化為暴怒:“操!耍老子?!”他猛地扭頭,兇戾的目光如同刀子般剜向裴拓!

“大…大哥!不…不是我!”裴拓“嚇得”連連擺手,臉上滿是“無辜”和“委屈”,“剛才…剛才真有金光!我…我摸到了!涼颼颼的!扎手!肯定是…是寶貝藏得太深了!或者…或者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他一邊說,一邊“焦急”地指著冰殼震裂后露出的那幾道深黑縫隙,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看向旁邊抱著木劍、手足無措的清風道士:“對了!道長!道長不是懂符嗎?快!快畫個…畫個破石符!把這石頭炸開!寶貝肯定在里面!”

清風道士被禿鷲兇戾的目光和裴拓突然的“舉薦”弄得一懵,小臉煞白,結結巴巴道:“破…破石符?小道…小道只會畫些…些粗淺的清風符、除塵符…破石符…那是高階符箓…小道…小道畫不來啊…”

“廢物!”禿鷲怒罵一聲,獨眼里的兇光幾乎要把清風道士生吞活剝。他煩躁地抓了抓光頭,看著那幾道深不見底的黑縫,又看看旁邊“一臉真誠”的裴拓,一股邪火憋在胸口無處發泄。

就在這時!

坑道深處,一陣極其輕微、如同毒蛇爬過枯葉的“沙沙”聲,混在叮當的敲擊聲里,悄然傳來。

裴拓冰藍色的眸子深處寒光一閃!來了!

他猛地“驚恐”地指向坑道深處那片更濃的黑暗:“大哥!有…有東西!剛才…剛才那金光…好像…好像被什么東西拖進去了!沙沙響!像…像蛇!”

“蛇?!”禿鷲獨眼一瞪!黑石坑里毒蟲不少,但能拖走金煞石的?他下意識地看向裴拓指的方向,凝氣六重的靈覺瞬間掃了過去!

黑暗中,一片模糊的陰影微微蠕動了一下。一股極其微弱、卻帶著活物腥氣的陰冷波動一閃而逝!

“媽的!敢搶老子的寶貝!”禿鷲瞬間被點燃!新仇舊恨(鬼婆的毒傷)加上“金煞石”被奪的暴怒,讓他徹底失去了理智!他怒吼一聲,如同發狂的犀牛,不管不顧地朝著那片蠕動的陰影猛撲過去!凝氣六重的狂暴氣息毫無保留地爆發!拳風呼嘯,帶起刺耳的尖嘯!

“孽畜!給老子死來!”

轟!

禿鷲的鐵拳狠狠砸在陰影處的巖壁上!碎石飛濺!煙塵彌漫!

“嘶——!”

一聲尖銳刺耳、如同金屬摩擦的嘶鳴猛地從煙塵中炸開!緊接著!一道細長的、通體覆蓋著暗綠色鱗片、頭部如同鏟子般的怪蟲身影猛地從碎石中彈射而出!速度快如閃電!帶著一股濃烈的腥臭毒氣!狠狠撞向禿鷲的面門!

“鐵線鏟頭蚣?!”禿鷲獨眼瞳孔驟縮!認出這黑石坑有名的毒蟲!這東西速度奇快,口器鋒利帶毒,鱗甲堅硬!他下意識地偏頭躲閃!

嗤啦!

怪蟲擦著禿鷲的耳朵飛過!帶起的腥風刮得他臉頰生疼!蟲尾一甩,狠狠抽在禿鷲的肩膀傷口上!

“嗷——!”禿鷲發出一聲痛徹心扉的慘嚎!肩膀上那處被鬼婆毒爪腐蝕的傷口瞬間崩裂!黑血混合著膿液狂噴而出!一股混合著蟲毒和鬼婆活毒的劇痛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烙進他的骨頭縫里!

“操你姥姥!”禿鷲疼得眼珠子血紅,徹底瘋狂!他另一只手如同鐵鉗般閃電般探出,一把攥住那怪蟲細長的身體!狠狠一捏!

噗嗤!

腥臭的綠色汁液爆開!怪蟲發出一聲短促的哀鳴,身體被捏成了兩截!

可禿鷲也不好受!那怪蟲臨死前噴濺的毒液濺了他一手!混合著肩膀崩裂的傷口劇毒,讓他半邊身子都開始發麻!他踉蹌著后退幾步,背靠巖壁,大口喘著粗氣,獨眼里充滿了暴戾和痛苦。

“大哥!您沒事吧?!”裴拓“驚慌”地沖過去,扶住搖搖欲墜的禿鷲,臉上滿是“關切”,“那…那蟲子太毒了!快!快解毒!”

解毒?

禿鷲疼得眼前發黑,看著自己迅速發黑腫脹的手掌和肩膀,一股絕望涌上心頭。鬼婆的毒還沒解,又中了蟲毒!這他媽是雪上加霜!

“解…解個屁!”禿鷲聲音嘶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老子的解毒丹…早…早用完了…”他目光掃過旁邊嚇得縮成一團的清風道士和抱著蛤蟆玉雕的小蛤,最后落在裴拓那張“焦急”的臉上,獨眼里閃過一絲瘋狂的希冀,“小子!你…你不是懂點門道嗎?快!快想想辦法!不然…不然老子死了…你們…你們也別想活!”

裴拓心頭冷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他臉上露出“為難”和“掙扎”,目光卻“不經意”地掃過清風道士背上的破木劍,又掃過小蛤懷里的蛤蟆玉雕,最后像是下定了決心,猛地一咬牙:“大哥!拼了!道長!借你木劍一用!”

清風道士還沒反應過來,背上一輕,那柄破舊木劍已被裴拓“借”走。裴拓握著木劍,劍尖指向禿鷲肩膀那處黑血狂涌的傷口,臉上是“孤注一擲”的決絕:“大哥!忍著點!我用道長的法劍…試試能不能…逼出點毒血!”

話音未落!他手腕猛地一抖!木劍劍尖帶著一股凝練的寒元,如同毒蛇吐信,狠狠刺向禿鷲的傷口!

“你干什么?!”禿鷲驚怒交加!下意識地想躲!

噗嗤!

木劍劍尖精準無比地刺入傷口邊緣!一股冰寒刺骨的劍氣混合著裴拓刻意引導的蛤蟆玉雕本源寒氣,如同高壓冰錐,狠狠灌入禿鷲體內!目標直指那混合糾纏的劇毒核心!

“呃啊——!!!”禿鷲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整個人如同被高壓電擊中,劇烈抽搐起來!半邊身子瞬間覆蓋上一層薄薄的藍黑色冰霜!那混合劇毒被這股霸道的冰寒劍氣強行凍結、壓制!劇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入骨髓的冰冷麻木!

“噗!”禿鷲猛地噴出一大口帶著冰碴子的黑血!氣息瞬間萎靡下去,但眼神里的瘋狂和痛苦卻減輕了不少。他癱靠在巖壁上,大口喘著粗氣,驚疑不定地看著裴拓:“你…你小子…”

“大哥!毒…毒血逼出來一點了!”裴拓“氣喘吁吁”地拔出木劍,劍尖上沾著粘稠的黑紫色冰晶,“但…但毒根太深!道長這把法劍…靈力不夠!壓不住!”

他目光猛地轉向旁邊嚇得小臉煞白的小蛤,指著她懷里的蛤蟆玉雕:“小蛤!快!蛤蟆祖宗!借點…借點仙氣兒!給大哥…壓壓毒!”

小蛤被剛才禿鷲的慘狀嚇懵了,此刻被裴拓一吼,下意識地就把懷里的蛤蟆玉雕往前一遞。

裴拓一把“搶”過玉雕!指尖一縷混合著劍意的寒元狠狠灌入玉雕核心!

嗡!

蛤蟆玉雕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幽藍光芒!一股精純浩瀚、帶著鎮壓萬毒威能的寒髓本源氣息如同開閘的洪水,順著裴拓的手,悍然沖入禿鷲體內!

“呃——!”禿鷲再次發出一聲悶哼!只覺得一股冰冷霸道的力量瞬間席卷全身!之前那股被凍結的麻木感被強行驅散!體內肆虐的混合劇毒如同遇到了天敵,被這股磅礴的寒髓本源死死壓制、包裹、甚至…一絲絲地消融!

劇痛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泰和虛弱!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抽干了力氣,但體內的毒素卻被牢牢鎖住,不再擴散!

“蛤…蛤蟆祖宗…顯靈了?!”禿鷲獨眼瞪得溜圓,看著裴拓手里光芒漸漸內斂的玉雕,又感受著體內被鎮壓的劇毒,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和后怕!剛才那股力量…太霸道了!比最頂級的解毒丹還猛!這破蛤蟆…到底是什么寶貝?!

裴拓“虛弱”地收回玉雕,塞回小蛤懷里,抹了把“冷汗”,對著禿鷲“苦笑”:“大哥…蛤蟆祖宗的仙氣兒…用一點少一點…只能暫時壓住…要想根除…還得…還得找到那塊金煞石!或者…更厲害的寒屬性寶貝!用里面的精純寒氣…才能把毒根拔出來!”

他目光掃過那幾道深黑的巖縫,又掃過坑道深處:“剛才那金光…肯定是被什么東西拖到深處去了!大哥!咱們得趕緊追!晚了…寶貝就沒了!您的毒…”

禿鷲看著自己依舊發黑但不再劇痛的手掌,又看看那深不見底的黑縫,獨眼里兇光、貪婪和一絲對劇毒的恐懼瘋狂交織。寶貝!解毒!必須找到!

“走!”禿鷲掙扎著站起身,雖然腳步虛浮,但兇性不減,“小牛鼻子!打頭陣!用你的符…探路!小子!你看好蛤蟆祖宗!小丫頭!跟緊點!掉隊了喂蟲子!”

清風道士看著禿鷲那副要吃人的樣子,又看看深不見底、散發著不祥氣息的黑縫,小臉慘白如紙,握著木劍的手都在抖。打頭陣?探路?這不是送死嗎?

“道…道長!”裴拓“鼓勵”地拍了拍清風的肩膀(力道大得差點把他拍趴下),“別怕!你的符…剛才貼大哥身上都能飛!畫個…畫個照明的!或者…探路的!肯定行!大哥的毒…還有寶貝…全靠你了!”

清風道士看著裴拓“信任”的眼神,又感受到背后禿鷲那如同實質的兇戾目光,喉嚨發干,欲哭無淚。他顫抖著從懷里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畫著歪扭符文的黃符紙,指尖靈力微吐,試圖畫個最簡單的“熒光符”。

可他的手抖得太厲害,靈力也紊亂不堪。符筆落下,歪歪扭扭,靈力注入的瞬間——

噗!

符紙無火自燃!化作一小團青煙!

“廢物!”禿鷲怒罵。

“再…再來!”清風道士嚇得一哆嗦,又掏出一張符紙,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他指尖靈力再次凝聚,這一次,或許是生死壓力下,他指尖那股極其隱晦的空間靈力震蕩再次出現,無意識地與符紙本身的能量結構形成了某種微弱的共鳴!

嗡!

符紙上歪扭的符文猛地一亮!一股柔和卻穩定的白光瞬間亮起!照亮了前方數丈范圍!雖然光芒微弱,但在漆黑坑道里如同明燈!

“成了!”裴拓“驚喜”地叫道,“道長厲害!快!前面帶路!”

清風道士看著手里亮起的符紙,清秀的小臉上也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驚喜。他…他畫成了?雖然是最簡單的熒光符,但這感覺…好像有點不一樣?

他定了定神,舉著發光的符紙,如同舉著救命稻草,戰戰兢兢地朝著那深不見底的黑縫深處走去。微弱的白光刺破黑暗,照亮前方濕滑崎嶇的坑道。

禿鷲捂著依舊發麻的肩膀,獨眼死死盯著清風的背影,又掃了一眼裴拓懷里那枚光華內斂的蛤蟆玉雕,眼神復雜。裴拓夾著小蛤,跟在后面,冰藍色的眸子在熒光映照下,如同深潭寒星。

坑道深處,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熒光符的光芒只能照亮腳下丈許之地,更遠處是吞噬一切的漆黑。濕冷的巖壁上凝結著厚厚的、散發著硫磺和鐵銹味的暗綠色苔蘚,踩上去又軟又滑。空氣里那股陰濕的霉味更重了,混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

清風道士舉著符紙,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清秀的小臉繃得緊緊的,后背的道袍已經被冷汗浸透。他指尖那股微弱的空間靈力震蕩無意識地持續著,與符紙的光芒形成穩定的共鳴,讓熒光符的光芒比平時明亮和持久了不少。

“快…快點!磨蹭什么!”禿鷲在后面不耐煩地低吼,肩膀的麻木和體內被壓制的劇毒讓他焦躁不安,獨眼在黑暗中如同餓狼般掃視四周,尋找著“金煞石”的蹤跡。

裴拓夾著小蛤,不緊不慢地跟著。靈覺如同無形的蛛網悄然鋪開,捕捉著坑道深處每一絲細微的波動。蛤蟆玉雕在他胸口微微發燙,核心深處那點空間感知能力被催發到極致。他能清晰地“看”到,前方百丈之外,坑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拐彎,拐彎后面…空間豁然開朗!一股極其精純、卻又駁雜混亂的寒煞之氣,如同沉睡的巨獸,盤踞在那里!

就是那兒!

黑石坑深處真正的寒煞礦窩!也是他給禿鷲和清風挖的“寶坑”!

“道長!前面!金光!我好像看到金光了!”裴拓突然“激動”地指著前方拐彎處的黑暗,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金光?!”禿鷲獨眼瞬間爆發出駭人的精光!肩膀的劇痛和麻木仿佛都輕了幾分!他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清風,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朝著拐彎處猛撲過去!

“大哥小心!”裴拓“焦急”地喊道,腳下卻慢了一步。

禿鷲沖到拐彎處,借著清風符紙的微光,探頭朝里一看!

拐彎后面,并非他想象中的金光閃閃的礦藏,而是一個巨大的、如同被掏空的山腹般的天然洞窟!洞窟中央,是一個直徑數十丈、深不見底的巨大寒潭!潭水并非清澈,而是呈現出一種粘稠的、如同墨汁般的漆黑!潭水表面翻滾著細密的氣泡,散發出刺骨的寒氣和濃烈的硫磺惡臭!潭邊堆積著無數灰黑色的礦石廢渣,如同巨獸的糞便。

更讓禿鷲頭皮發麻的是!

寒潭邊緣!密密麻麻!趴伏著無數只通體漆黑、背甲上覆蓋著冰霜、口器如同鐵鉗的怪蟲!正是之前襲擊他的那種“鐵線鏟頭蚣”!數量之多,如同黑色的潮水,覆蓋了大半個潭邊!此刻,這些怪蟲似乎被驚動,無數雙猩紅的復眼在黑暗中亮起,齊刷刷地轉向拐彎口的禿鷲!口器開合,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

“操——!”禿鷲亡魂大冒!頭皮瞬間炸開!他猛地縮回頭,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巖壁,獨眼里充滿了驚駭和暴怒!金煞石?!金煞石個屁!這他媽是蟲窩!

“小子!你敢耍老子?!”禿鷲猛地扭頭,獨眼赤紅,如同受傷的瘋獸,死死盯向裴拓!一股凝氣六重巔峰的狂暴殺意混合著被欺騙的暴怒,轟然爆發!鎖定了裴拓!

裴拓夾著小蛤,站在幾步之外,臉上那點“焦急”瞬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平靜。他迎著禿鷲那擇人而噬的目光,嘴角極其緩慢地勾起一個嘲弄的弧度。

“耍你?”裴拓的聲音平淡無波,卻帶著一種洞穿骨髓的寒意,“禿鷲,你這種腦子里只長肌肉的蠢貨,也配讓我耍?”

他抬起手,指尖一縷凝練的寒元如同跳躍的冰焰,輕輕點在自己胸口那枚蛤蟆玉雕上。

“你該感謝蛤蟆祖宗。”

“不是它…你現在…已經是一灘毒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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