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持續(xù)倒霉
- 斗羅:開局給玉小剛套霉運(yùn)光環(huán)
- 遙星別小樓
- 2271字
- 2025-06-24 14:41:29
之后幾天,玉小剛在無邊的黑暗中沉浮,每一次意識(shí)的掙扎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最終,他還是在冰冷和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中,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視線模糊,過了好幾秒才聚焦。他看到了慘白的天花板,聞到了濃重的藥味。身體的每一寸都在叫囂著疼痛,尤其是下半身。
玉小剛感覺不對(duì)勁,一怔之后猛地低頭,掀開被子!
映入眼簾的是厚厚的、潔白的繃帶,纏繞在腰間以下。那個(gè)地方空空蕩蕩!只有繃帶覆蓋下的、無法忽視的平坦!
嗡!
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瞬間凍結(jié)了。
他顫抖著伸出手,隔著繃帶,小心翼翼地、帶著最后一絲僥幸地觸碰那個(gè)地方,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都沒有!只有繃帶下包裹的、異常平坦的傷口輪廓!
為了最后確定,直接扯開繃帶查看,發(fā)現(xiàn),真的什么都沒了。
“不……不……不!!!”
一聲非人的、絕望到極致的嘶嚎從玉小剛干裂的喉嚨里爆發(fā)出來。
玉小剛雙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頭發(fā),指甲深陷頭皮,身體因?yàn)榫薮蟮耐纯嗪蛺u辱而劇烈地痙攣蜷縮起來。
“假的!一定是假的!夢(mèng)!這是噩夢(mèng)!”
他語無倫次地嘶吼著,眼淚混著鼻涕和臉上的焦黑污漬瘋狂流淌,整個(gè)人徹底崩潰。
“老師!老師您醒了!”
一直守在床邊,同樣纏著不少繃帶、臉色蒼白疲憊的唐三立刻撲了過來,臉上寫滿了愧疚和擔(dān)憂。
看到老師這副徹底瘋魔、生不如死的樣子,唐三心如刀絞,巨大的自責(zé)沾滿他的內(nèi)心。
“小三,我為什么那沒了?為什么?”
玉小剛崩潰,一覺醒來,成太監(jiān)了,無法接受。
“老師,因?yàn)辇堩氠槪屇隳菑氐谞€了,加上被雷劈,不處理會(huì)感染,危及生命。并且,本就廢了不能用了,所以醫(yī)生說割以永治,就割了……”
頓時(shí),玉小剛臉色慘白。
“都是我的錯(cuò)!老師!是我!是我害了您!讓你成了太監(jiān)。”
唐三再也控制不住,淚水奪眶而出,他猛地抬起手,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扇了自己一個(gè)響亮的耳光!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病房里格外刺耳。
唐三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甚至滲出了一絲血跡,他眼中充滿了痛苦和悔恨。
“是我沒有檢查好弩機(jī)!是我操作失誤!是我害得老師您……老師您打我!罵我吧!殺了我都可以!”
唐三聲音哽咽,帶著哭腔,作勢又要狠狠扇自己。
玉小剛被看著眼前涕淚橫流、自責(zé)到恨不得以死謝罪的弟子,他那布滿血絲、充滿悲痛的眼睛里,閃過一絲極其復(fù)雜的光芒。
“住…住手…”玉小剛的聲音嘶啞,他艱難地伸出手,抓住了唐三再次抬起的手腕,力道虛弱卻帶著阻止。
“不怪你小三。”玉小剛的聲音充滿了無盡的疲憊和痛苦,他閉上眼,兩行渾濁的淚水滑落。
“是老師自己倒霉,命該如此,與你無關(guān)。”
玉小剛嘴上說著不怪你、倒霉,但內(nèi)心深處,還是責(zé)怪的,暗罵著。
如果不是你要演示那該死的弩機(jī)!如果不是你站得那么近!如果不是那該死的啞火又突然激發(fā)!我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落到如此境地!但這話,他不能說出口。他需要唐三,需要靠唐三證明自己是真正的大師。
修煉上成為廢物,只能理論上成為大師,名震大陸,讓自己重拾尊嚴(yán)與地位了。
唐三聽到老師如此寬宏大量,反而更加自責(zé)痛苦,伏在床邊泣不成聲,鑒定:“老師,我一定更努力修煉,早日讓你成為真正的大師。”
玉小剛嘆息:“我那天怎么那么倒霉啊,被你誤傷,又被雷劈,為什么。小三,你怎么也受傷了,也被劈了?”
“我因?yàn)榉隼蠋熌悖砸脖慌耍€是劈的那棵樹。”
玉小剛氣憤無奈:“巧合嗎。”
病房里,壓抑的哭聲與絕望的嘶嚎終于漸漸平息,只剩下玉小剛粗重、帶著無盡痛苦的喘息,以及唐三壓抑的抽泣。
玉小剛雙目空洞地望著天花板,那一片慘白仿佛是他此刻人生的全部色彩。
身體上的劇痛,尤其是下體那空蕩的、被繃帶緊緊包裹的傷口處傳來的撕裂感,難以言喻的缺失感,如同無數(shù)只毒蟻在啃噬他的靈魂。
比疼痛更甚的,是鋪天蓋地的恥辱和恐懼。
廢了!真的成了閹人!不僅意味著他作為男人的終結(jié)。
比比東……弗蘭德……柳二龍……那些曾經(jīng)認(rèn)識(shí)他的人,那些他渴望證明自己、渴望獲得其認(rèn)可的人……如果知道他現(xiàn)在這副模樣……玉小剛猛地閉上眼,不敢再想下去,身體不受控制地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老師……”唐三的聲音帶著自責(zé),“您……您喝點(diǎn)水吧?”
他小心翼翼地端過水杯。
玉小剛機(jī)械地轉(zhuǎn)過頭,眼神毫無焦距地掠過唐三紅腫的臉頰和擔(dān)憂的神情。內(nèi)心深處,那被強(qiáng)行壓下的怨毒再次翻涌: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那該死的弩機(jī)!如果不是你站在那個(gè)該死的位置!我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但理智死死地壓住了這股咆哮——他需要唐三,這是他證明自己大師價(jià)值的唯一希望了。他必須牢牢抓住這根救命稻草。
唐三見老師毫無反應(yīng),內(nèi)心如同被千萬根針扎,巨大的愧疚幾乎將他吞噬。
他小心翼翼地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卻因?yàn)樾纳窦な帲种獠簧髋龅搅斯褡舆吘壱粋€(gè)放置著消毒器具的金屬托盤。
哐當(dāng)!嘩啦!
托盤翻倒,里面盛放酒精棉球、鑷子的搪瓷盤摔在地上,發(fā)出刺耳的碎裂聲。幾枚沾著消毒液的棉球滾落,正好落在玉小剛病床前的地面上。
這突如其來的噪音讓精神緊繃的玉小剛猛地一顫,牽扯到全身傷口,尤其是下體,劇痛讓他眼前一黑,悶哼出聲。
“對(duì)不起!老師!對(duì)不起!”唐三慌忙彎腰去撿拾碎片,清理地面。他手忙腳亂,只想快點(diǎn)清理干凈,免得刺激到老師。
就在唐三低頭專注清理碎片,手指即將觸碰到一枚沾滿消毒酒精的棉球時(shí)——
吱呀……
病房的門被推開了。一名年輕的護(hù)士端著藥盤走進(jìn)來,準(zhǔn)備給玉小剛換藥。她看到地上狼藉的景象和正在收拾的唐三,下意識(shí)地加快腳步想繞過去。
然而,她的右腳鞋底,不偏不倚,正正踩在了那枚浸透了高濃度消毒酒精的棉球上!
“哎喲!”護(hù)士腳下一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她手中的藥盤脫手飛出!盤子里,幾個(gè)裝著藥水的玻璃瓶、金屬剪刀、還有一把嶄新的、閃著寒光的手術(shù)刀,如同天女散花般朝著病床上的玉小剛激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