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動著的力道與速度快得可怖,鹿桑桑把住了扶手,低聲喝道:“陸令則!”
聽見自己的名字,身后的人才肯漸漸松了力氣。
鹿桑桑沒有回頭,也沒有再開口。
他們就這么沉默著穿過走廊,穿過餐廳,到了酒店的后園。
陸令則將人停在了一樹月季旁,坐到了她的對面,沉沉的望著她。
鹿桑桑想走,卻被陸令則攔下。
他長腿一伸,把腳卡在了輪子里,生生阻止了鹿桑桑的動作。
這個行為簡直瘋狂,鹿桑桑不由瞳孔一緊,不敢再動。
她終于肯看向陸令則,皺起了眉:“陸教練……”
“這兩年你一直在山城?”陸令則兀自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鹿桑桑坦言:“是。”
這種事情沒什么好遮掩的,而且鹿桑桑也不在意被他知道。
“為什么要走?”陸令則追問。
“這是我的自由。”
“我一直在找你!”
“沒必要。”
“你不見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愧疚?!”
“為什么?”
“你是我的妻子!”
“曾經。”
“現在也可以是!”
“不會。”
陸令則越說越激動,身體也不由的越來越往前,到最后已是雙手撐在輪椅扶手上,將鹿桑桑圈起來的姿勢。
而反觀鹿桑桑,越說越冷淡,直至最后語氣甚至冰到了極點。
隨著最后一句字音落下,這片角落重歸安靜,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聲起伏。
鹿桑桑望著近在咫尺的人,這張臉在兩年里,有了些許的變化。
眉心多了憔悴,眼睛里多了血絲,臉頰上少了肉。
總而言之,是朝著壞的鹿向改變了。
又是過了良久,陸令則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在眉心擠出了一絲懊惱:“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時隔兩年再見到鹿桑桑,陸令則承認他沒了理智。
更何況一日之內看了那么多人對她親密,竟讓自己亂了手腳。
他緩緩的蹲了下來,嘗試著重組思緒:“我后悔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了。”
鹿桑桑呼吸頓了一下,淺淺的,無人察覺。
陸令則埋著頭,繼續說道:“你行動不便是我的責任,我不應該讓你離開的。”
“你覺得你對我是責任,是愧疚?”鹿桑桑皺著眉問道。
陸令則愣了一下,想說不是,可是這兩個詞也確實占據了一部分。
鹿桑桑在心里冷笑。
是責任,是愧疚,只是沒有愛。
接著,陸令則掠過了這個話題。
他抬起了頭,表情認真。“跟我回去吧,反正這個戰隊也不過是群業余小孩的游戲,你能帶著他們進排位賽很不錯了……”
鹿桑桑打斷了他:“業余小孩的游戲?”
見她滿臉都是不可置信,陸令則坦言。
“摘星無論從哪個鹿面都不可以跟職業戰隊媲美,在排位賽里,他們注定只能墊底。”
他是根據整場聯賽的數據上來分析的,自聯賽開始以來,往屆新戰隊從沒有上過前二十的排名。
這句話精準踩在了鹿桑桑的雷區,
她微微拉開了和陸令則之間的距離,開始重新細細的端詳起他來,好似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最終,她開口道:“陸令則,你知道我為什么要自殺嗎?”
她看著陸令則茫然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因為我就是想要離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