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星辰》全國聯賽開幕式在山城如期舉行,三十支出線的職業戰隊如數到場。
戰隊備采區,身為教練的陸令則帶著戰隊下了采訪臺。
走在人群中的小道,身后主持人在介紹著下一組戰隊。
主持人的聲音嘹亮:“有請摘星戰隊的教練,鹿桑桑!”
整個戰隊的隊員,都被驟然頓住腳步的陸令則嚇了一跳。
同時猝然一頓的,還有現在戰隊的,蘇音。
見二人神色各異的回頭,隊員們也紛紛駐足望去。
只見那摘星戰隊全隊連教練帶預備統共八個人,往長桌上一坐,顏值身高,層次不齊。
而那教練,竟然還是個坐輪椅的殘疾。
下一秒,他們又聽見一聲微不可聞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來似的念道:“鹿、暖、暖。”
陸令則死死的盯著臺上的人,只覺得周身的聲音全部消失。
這兩年里,他每一刻都在后悔,無數次想要去找鹿桑桑。
可當他真的鼓起勇氣想再見她一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日夜蹲守的房子里,早已經沒了她的蹤影。
這個人就像一縷空氣,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
這時,蘇音的聲音將他拉回了現實:“梟哥,我們該走了。”
他們一整隊的人立在狹窄的過道里,嚴重影響到了過往交通,工作人員都過來詢問。
陸令則的眼神不舍的從臺上撕了下來,勉強的離開了備采區。
出了體育館,陸令則忽然停住了腳步。
他跟蘇音說了一聲:“你們先回酒店。”便又轉身走了回去。
蘇音阻攔的話斷在了喉嚨里,連說出來的機會都沒有。
她望著陸令則的背影,眼里滋生起了絲絲的怨恨。
而陸令則沒走幾步,便看見摘星戰隊的人迎面走來。
鹿桑桑被眾人簇擁在中間,走廊還算寬敞,兩撥人可以互不干擾的繞過,但是陸令則長腿一跨,攔在了輪椅跟前。
一個少年登時瞪大了眼睛:“你這人怎么回事,有毛病啊?”
“原左,禁止喧嘩。”鹿桑桑淡淡的喝止了少年。
她抬起頭,直直對上了陸令則深邃的眼睛。
“陸教練,幸會。”
這副淡然的姿態讓陸令則瞳孔微微閃了一下,有什么情緒飛速的一閃而過。
他聲音微沉:“你要當教練,為什么不回Milky Way?”
鹿桑桑道:“陸教練可能忘了,我是被Milky Way遺棄的人。”
這個回答和措辭十分真實,真實得讓陸令則頓時啞口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和煦的聲音響起:“你們怎么都站在這里?”
原左叫了一聲:“瞿總!”
接著,一個身穿深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過來,自如的接過了輪椅把手的位置。
然后笑著朝陸令則打了一聲招呼:“陸教練。”
這人陸令則認識,是鹿桑桑的忠實粉絲,以前經常給她送禮物。
打完招呼,瞿時業徑自推著鹿桑桑繞過了陸令則,頭也不回的走了。
其他人見狀,也急忙跟上離開。
只剩下陸令則滯留在走廊里,像個倔強伶仃的笑話。
他承認,在看到瞿時業的時候,心里涌出了一股嫉妒和憤怒。
這憤怒來源于,他這幾年時時想著鹿桑桑,結果,她卻和別人親昵有加。
陸令則深呼吸了一口氣,他記得鹿桑桑說過,她不會和粉絲有任何進一步的關系。
平復好情緒,陸令則大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