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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因果

意識海中,無數精妙法訣開始自動推衍。

他看到了“克制”背后的“道”——那是一種基于信息差、能量差、時機差的相對優勢。

而破局之法,要么是絕對的力量,要么是更高的維度,要么是跳出規則,要么是擾亂核心!

“萬法相通,殊途同歸!所謂克制,不過是低維對高維的仰望,是規則內的博弈!”

而真正的超脫,在于掌握規則本身,甚至…創造規則!

一個更加宏大的理念在商昭心中成型。

這并非具體的招式或心法,而是一種看待武學,看待力量的“道心”!

就在他心潮澎湃,試圖將這一絲“道心”感悟融入自身,嘗試引動某種更深層次蛻變之時。

一股無形的滯澀感驟然出現!

商昭的識海間,突兀的出現了李莫愁壓抑的抽泣聲,以及小龍女那平靜的目光。

而在這些可以“看”到的事物之外,還有這些許絲絲縷縷的線條,從四面八方牽引而來,和他連接在一起。

“這是……因果線?!”

商昭心頭微震。

那些些細微的線條,仿佛化作了一張無形的網,纏繞在他即將升華的“道心”之上。

原來這種東西,冥冥之中竟然真的存在!

商昭心中微微嘆息一聲。

都說射雕里面的人物有諸般因果,比如郭嘯天為了楊家斷了一臂。

所以之后郭芙砍了楊過的一條胳膊。

又或者完顏康殺了歐陽克,所以后來楊過叫歐陽鋒爸爸。

這諸般事宜,前后鏈接,似乎從來沒有分開過。

而他提前介入古墓,改變了李青珞和李莫愁的命運軌跡,加速了李青珞的死亡。

這份因果,如同枷鎖,束縛著他與此方世界的聯系。

而他的出現,也將改變李莫愁的結局,這同樣是一份大因果。

至于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后,所作所為,所行所言,都多多少少影響到許多人和事。

其中牽扯的東西太多太多。

所以此刻他欲求更高層次的“超脫”,便如同逆水行舟,需先償還或了卻這份牽絆。

如果強行突破,非但難以成功,反而可能引來此界法則的反噬,甚至讓這份因果糾纏更深,成為日后心魔!

“時機未至…”

商昭沒有強行突破,不過,這次深層次的悟道并非毫無收獲!

雖然沒有踏出那終極一步,但在追溯本源,解析萬法的過程中。

他將畢生所學的所有武功,都經歷了一次徹底的淬煉與升華!

《先天功》的中正平和,融入了九陰總綱的玄奧,兩種都經過他改進的內功心法,彼此交融。

變得圓融無暇,生生不息。

《九陰真經》全本融會貫通,各種武學信手拈來,再無滯澀。

武學真意流淌心間,精神意志堅如磐石。

降龍十八掌,摧心掌,大伏魔拳,降龍伏魔掌這等剛猛霸道的外功招式。

其蘊含的武道真意被徹底領悟,威力倍增,且返璞歸真,不再拘泥于收發招式。

《移魂大法》的精神運用更加精微玄妙,洞悉人心,幻由心生。

他的身法以凌波微步為基礎,融合各種輕功,更顯靈動縹緲。

而專門的輕功,則是以瞬息千里為基礎,融合攬雀功,靈鰲步,金雁功。

行進間已無需施展招數,更無專門運轉哪一種內勁心法,而是隨心所欲,一步跨出,便達數十丈。

甚至那些曾經看過的二三流武學,其蘊含的些許閃光點,也被提煉吸收,化為自身武道底蘊的一部分。

此刻的他,雖然內力總量并未暴漲,但質量更加精純凝練,運轉如意。

他對自身所有武學的理解與應用,已然達到了此方世界所能容納的“完美”之境!

舉手投足間,皆蘊含著對力量的絕對掌控和武道的深刻理解。

一股圓融無缺、返璞歸真的道韻,自然而然地縈繞在他周身。

他坐在那里,仿佛與身下的寒玉床,與這古墓的石室,甚至與整個終南山的天地氣息都隱隱相合。

寒玉床上,商昭緊閉的雙目緩緩睜開。

他的眸中神光湛然,深邃內斂。

他周身的氣息平和悠長,再無之前的鋒芒畢露,卻給人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十日的枯坐悟道,雖未能破界超脫,卻讓他真正站在了此界武道的絕巔。

“因果……”

商昭呢喃自語,心中暗自思索著。

來到古墓不是偶然,自從他殺黃河四鬼之后,真正邁進武道之路之后。

如今這一切,都是他精心安排的。

寒玉床算是此方世界的一件至寶,他如何能夠輕易放過。

不過他確實沒有想到,李青珞竟然會直接心死神傷。

然后直接一命嗚呼!

這份因果,確實因他而起,他不會躲避,自當承接下來,直至了卻。

他輕輕吐出一口濁氣,那氣息悠長平緩,仿佛蘊含著某種奇特的韻律。

商昭感受著體內圓融如意的磅礴力量,以及心海中那絲玄之又玄的“道韻”,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知是不是那丹藥的緣故,閉關十日,他竟然沒有感到絲毫口渴饑餓。

商昭離開放置寒玉床的石室,到古墓外的山澗洗漱了一番。

依舊利用內力蒸干衣物。

當他再次找到李莫愁和小龍女之時,兩人的狀態截然不同。

李莫愁依舊神色懨懨,眼眶紅腫,常常出神。

想來還是沒有從師父的死亡中走出來。

而小龍女則恢復了原本的平靜神色,依舊在按照李青珞留給她的作業練琴。

商昭由此可以看出,兩人的性格迥異。

李莫愁還是比較長情的,但是這種人,不適合修道。

而小龍女才四五歲的年紀,就心思安靜平穩,將來是個繼承玉女心經的好苗子。

看到商昭的到來,小龍女停下撫琴的手。

平靜的琴音停止,李莫愁似乎有了一絲反應,她先是抬眼看了一下小龍女。

見到師妹平靜的面容,她又低下了頭。

似乎是感應到了什么,她猛的將頭扭向另一邊。

只見一襲玄衣,長身玉立。

恍惚間,李莫愁似乎感覺身側之人融入了古墓石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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