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灰白的晨光灑在斷鏡村上,宛如墳場落雪。
當吳悠揉著眼睛醒來時,她第一時間望向屋外。
然后,愣住。
她跑出門,大喊:
“白卿!南星!你們快出來看——”
四人很快聚集到村口的廣場,但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們全都陷入短暫的失語。
整個村子……沒人了。
不是像“離開”那種沒人,而是——
從未有人存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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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消失的痕跡
每一間民房都還在,瓦片還在、木門也還在,院子里的花還盛開著。
可無論怎么翻查,都找不到任何一個“人類曾存在”的證據。
炊具無灰,床褥無褶皺,地面無腳印。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場從鏡中投影下來的幻覺。
“我們昨天到底見了誰?”吳悠聲音低啞。
“那個所謂的‘村長’,還有那些指路的老奶奶……”
“連賀南……也沒留下任何痕跡。”
“賀南不是幻覺。”白卿緩緩道,“他是我們之中,唯一個從鏡胎中‘走出來’后又‘自我切斷連接’的人。”
“也正因為他犧牲了一部分意識……鏡胎才會認他為守門人。”
?
一張老照片
在村口神龕后方,南星找到了一本破舊的相冊。
她翻開第一頁,就在原地定住。
照片上,是一群身穿老式嫁衣的新娘與新郎,站在破敗祠堂前。
他們一動不動,目光空洞,像蠟像。
可她卻在其中一張角落里,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是自己小時候的模樣。
身邊,還站著一只熟悉的黑貓。
吳悠也湊上來:“這不可能……這張照片年代至少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
“可你那時還沒出生。”
“或者——”白卿低聲說,“這張照片拍的,不是現實的時間,而是記憶中的一次重現。”
?
留下的提示
相冊最后一頁,有一張手寫的紙條:
【鏡胎封,印第二已醒。
前路有骨鼓引,生人勿奏,魂音自來。
入鼓者,請勿回頭。】
——落款:“N”
吳悠:“又是這人?N是誰?”
——————
離開斷鏡村的那天,天空罕見地放晴。
沒有回頭,他們順著原路離開,仿佛鏡胎從未存在。但每個人心里都知道,有些東西被喚醒了——不僅是那段隱秘的記憶,還有自己不愿面對的影子。
這趟詭異旅程后,大家默契地休整了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