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晚星陷入昏睡整整三日。
她沒有發燒、沒有外傷,但身體卻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眼窩深陷、氣息微弱,像一只剛從冥河中撈回的紙人。
方南星一直守在床邊,夜里打著手電,輕輕拂去她額前的冷汗。
“她還好嗎?”白卿在門外低聲問。
“還活著。”方南星喃喃道,“但她魂不穩。”
第三天晚上,喬晚星終于醒來。
她的眼角還有淚痕,嘴里哼著斷斷續續的旋律:
“娃娃咧嘴哭媽媽……窗外黑影來爬……”
“媽媽媽媽你去哪……我還在火里啊……”
“你夢見他了?”白卿低聲問。
喬晚星點頭,眼淚再次滑落:“他……坐在那間破廟門口,抱著娃娃,一直唱,一直唱……”
“娃娃們沒有再哭,他也沒有再走。”
她頓了頓,看向大家:“我想把這段視頻,做成一個紀錄片。”
“用影像……記住他。”
方南星紅著眼眶點頭:“我們會一起做。”
“但你要答應我——之后你都不許再沖在最前面。”
喬晚星點頭,卻轉身偷偷將賀楠那件染血的舊外套,疊好收進背包里。
?
夜晚臨近,眾人準備離開娃娃村
張丞回到村口最后一次調試攝像設備,低頭時卻看到儀器記錄下的時間——
1987年8月14日。
他皺眉,拍了拍機器:“壞了?”
白卿走來一看,面色一沉。
“不……是這里的時間,從來沒有更新過。”
“這個村子,從那年娃娃神焚化之日開始,就被困在‘那一夜’。”
“我們離開了,但村子還在它自己的夜里。”
?
路上
眾人上車離開娃娃村,一路顛簸而行。
張丞、喬晚星和吳悠先后沉沉睡去。白卿拿著記錄本,一邊分析線索,一邊問南星:
“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夢見那個‘笑著的新娘’嗎?”
“記得。”
“你有沒有想過,她不是第一次出現。”
“什么意思?”
白卿看著窗外緩緩后退的群山:
“有些東西……一直跟著我們。”
“它們不是突兀出現的異象,而是被遺忘的‘線’。”
“我想我們下一個目的地,應該去找那根斷掉的線了。”
“一個叫斷鏡村的地方。”
“那里,是所有‘夢中人’的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