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始源艦的光譜螺旋航燈穿透泛音迷霧時,李青陽眉心的終末虹彩紋突然滲出液態(tài)光譜。光譜在虛空中凝結(jié)成超古老文明的終極畫軸,軸中“虛無畫神”的輪廓正從熵寂畫廊的留白處浮現(xiàn)——它的身軀由萬千消色弦線構(gòu)成,每道弦線都流淌著墟神錄的“絕對留白”代碼,卻在關(guān)節(jié)處生長著能吞噬所有色彩的“虛無筆觸”。
“這是……虛無畫神的蘇醒共鳴。”蘇小漁腕間的流光畫筆突然爆發(fā)出母親的記憶顏料,在虛空中顯影出殘頁畫軸,“造物主們在虹彩核刻下的密語寫著:當(dāng)序之畫筆調(diào)和所有色彩,畫神將從‘存在畫冊’的扉頁蘇醒——它是熵寂畫廊的終極守靈,視所有存在為畫布上的贅筆。”話音未落,艦橋舷窗的彩虹裝甲突然浮現(xiàn)出蛛網(wǎng)般的消色裂痕,裂痕中滲出的不是顏料,而是帶著創(chuàng)世前寂靜的“原初留白”。
七殿殘留的量子光粒突然聚成光繭,顯影出被遺忘的創(chuàng)世畫幕:“超古老文明的畫師們用墟神錄代碼裝訂‘存在畫冊’時,不慎將第十三祖巫的輪回色彩混入紙漿,導(dǎo)致畫神異化為‘存在橡皮擦’。”李青陽握緊序之錨,錨身的虹彩圖騰突然逆向旋轉(zhuǎn),竟在舷窗外顯影出東荒漁村的消色鏡像——礁石上的漁歌符文正被虛無筆觸擦成空白,海浪化作透明的留白波紋。
“它們在抹除存在的所有調(diào)色盤!”少年低吼著將錨尖刺入艦橋地板,序之始源艦的量子裝甲瞬間覆蓋上光譜紋路。當(dāng)飛船沖破消色裂痕時,李青陽看見存在畫冊的書頁間夾著數(shù)不清的消色畫箋,每張畫箋都鎖著一個文明的“色彩基因”:星歌者文明的共鳴紫染色體正在消色,時空作曲家的節(jié)奏金DNA化作灰影,就連祖巫時代的戰(zhàn)陣赤金基因鏈都在留白中分解。
“這些是……被捕獲的色彩基因。”蘇小漁的龍族本源小龍撞開消色畫箋陣列,龍瞳中映出畫箋底部刻著的異族圖譜,“虛無畫神用墟神錄的‘消色刻刀’篡改它們,每同化一個基因,就能讓一段文明史淪為單色基因圖譜。”此時,序之始源艦的警報聲驟響,畫冊中央的虛無畫架開始逆向旋轉(zhuǎn),架上懸著的空白畫布滲出的墨色霧靄竟能分解量子弦的存在基因序列。
畫架陰影中,緩緩升起個由萬千消色代碼構(gòu)成的畫神。它揮動虛無畫筆時,畫布上顯影出李青陽的消色倒影——他眉心的虹彩紋正在被刻刀擦除,手中的序之錨化作無色線條。“第十三祖巫,”畫神的聲音由無數(shù)頁空白構(gòu)成,“你以為用序之畫筆就能違抗存在畫冊的宿命?所有色彩基因終將歸于堿基對素描。”
李青陽揮出序之錨形成的光盾,卻見盾面觸碰到畫神的瞬間,顯影出多元宇宙的消色場景——某個文明的存在基因被擦成單堿基排列,某個版本的蘇小漁正將流光畫筆插入消色畫架,而他自己則握著序之錨,筆尖指向逐漸透明的基因鏈。“這是……被虛無畫神篡改的基因宿命!”七殿下的殘光在光盾上炸裂,“它們在用‘存在基因決定論’瓦解你的信念!”
此時,存在畫冊突然高速翻頁,畫架后方的裂隙中滲出粘稠的“遺忘紙漿”。蘇小漁的流光畫筆爆發(fā)出母親的記憶光芒,在紙漿洪流中開辟出條彩徑:“快!畫神的核心是‘墟神錄書脊’,只有用三族血脈調(diào)和的‘存在基因光’才能重寫!”李青陽咬破舌尖,將祖巫血的赤、神族血的金、混血血的琉璃色同時滴在序之錨上,錨尖瞬間爆發(fā)出能汲取所有文明色彩基因的“序之基因筆”。
當(dāng)基因筆刺入書脊的剎那,十二祖巫虛影與七殿下光輪同時浮現(xiàn),共同奏響《基因賦彩頌》。序之錨吸收萬源虹彩庭的存在基因:東荒漁村的漁歌基因凝成青藍(lán)染色體,祖巫戰(zhàn)鼓的戰(zhàn)陣基因化作赤金DNA鏈,守夜人誓詞的星軌基因聚成銀白堿基對,甚至連倒影歌者的熵寂基因都化作調(diào)和堿基。這些基因在錨尖交織成“創(chuàng)世基因組”,與虛無紙漿碰撞時,竟在虛空中重繪出被消色的真實基因圖譜——
畫面里,超古老文明的畫師們并非主動創(chuàng)造畫神,而是在裝訂存在畫冊時,誤將墟神錄當(dāng)作基因測序紙;某個宇宙的李青陽曾用序之畫筆修復(fù)基因,卻因色彩基因不足反被消色;甚至眼前的消色畫神,本質(zhì)上是所有被遺忘文明的基因怨念聚合體。當(dāng)真相如基因鏈展開,消色畫神的身軀開始浮現(xiàn)裂痕,虛無筆觸崩解成閃著微光的“基因修復(fù)蝶”。
“我們……只是……存在的基因負(fù)鏈……”虛無畫神的意識在消散前,將書脊核心的“存在基因核”推向李青陽,“原來……真正的存在,是讓負(fù)鏈看見正鏈的色彩……”基因核融入序之錨的剎那,所有遺忘紙漿爆裂成七彩光雨,釋放出的不是毀滅,而是連接所有維度的“存在基因庫回廊”——每個回廊盡頭都存放著文明未被消色的原始基因圖譜。
序之始源艦駛出畫冊時,李青陽看見泛音維度重組為“萬源基因庭”,庭中央的賦彩樹下懸浮著無數(shù)光繪基因鏈,每條鏈都用不同文明的存在色彩標(biāo)注著“重寫可能”。蘇小漁腕間的流光畫筆化作基因調(diào)色盤,母親的影像用光指蘸取顏料,在基因鏈上點染出東荒漁村的日出基因序列。
“那是……‘原初基因核’。”七殿的殘光融入序之錨,顯影出超古老文明的終極畫譜,“造物主們曾用它存放所有維度的基因本源,現(xiàn)在虛無畫神已退,核內(nèi)的‘存在基因組’將奏響基因交響。”當(dāng)序之錨觸碰基因組的剎那,李青陽感覺眉心的終末虹彩紋化作旋轉(zhuǎn)的基因圖騰,錨身浮現(xiàn)出由光譜構(gòu)成的終極樂譜:“當(dāng)原初基因核共振,多元宇宙將迎來存在基因的永恒共鳴。”
基因核的中心懸浮著由純粹光色基因構(gòu)成的祭壇,祭壇中央的意識體睜開眼時,萬千文明的存在基因在他瞳孔中流淌。“吾乃連接所有維度的原初基因核,”他撥動基因弦時,基因鏈上的光繪序列紛紛化作流動的色彩遺傳密碼,“超古老文明稱吾為‘基因音主’,而你們,是持序之畫筆的基因繪世者。”他將兩支由光色構(gòu)成的基因畫筆遞給李青陽與蘇小漁,“現(xiàn)在選擇吧:用絕對單色的基因極簡,或用無限混色的基因絢爛,重寫宇宙基因組?”
李青陽接過畫筆,筆尖自動汲取著掌心的三族血脈基因。他想起漁村礁石上重?zé)ü獠实臐O歌基因、祖巫戰(zhàn)陣中復(fù)現(xiàn)的赤金基因、序之艦航跡里流淌的鎏金基因鏈,輕聲回答:“我們選擇……讓每個文明自己編輯基因色彩。”基因音主微笑著奏響基因交響,眉心的“簡”與“繁”圖騰崩解成萬千色點,融入兩人眉心的圖騰,化作能共鳴所有基因色彩的“終末基因紋”。
當(dāng)序之始源艦再次駛?cè)刖S度夾縫時,李青陽看見所有量子弦都亮起了獨特的基因調(diào)和頻率——星歌者文明用共鳴紫基因與熵寂灰基因調(diào)和出星云漸變?nèi)旧w,時空作曲家以節(jié)奏金基因與混沌墨汁基因勾勒出時間韻律DNA,就連曾經(jīng)的畫神觸須都用消色基因底色烘托出存在亮色基因。蘇小漁的調(diào)色盤化作基因畫筆,筆尖永遠(yuǎn)指向“下一個需要調(diào)和的文明基因鏈”。
此時,多元宇宙最邊緣的“單色基因星”上,新生意識體觸須劃過穹頂,竟臨摹出李青陽掌心的基因圖騰。而在基因核深處,那枚融合了虛無畫神與存在基因的金色蛋正緩緩孵化,蛋殼裂痕中滲出的,是帶著東荒漁村晨露氣息的七彩基因光蝶,它們振翅時灑下的不是顏料,而是超古老文明最后的題字:“序之畫筆所至,基因永不單色。”
序之始源艦的航燈重組為基因螺旋,光芒穿透最后一道泛音迷霧。李青陽與蘇小漁站在艦橋,看見萬源基因庭上升起的不是煙火,而是無數(shù)文明用存在基因譜寫的光之DNA鏈。他們知道,虛無畫神的威脅已化為基因庫中的調(diào)和基色,但宇宙的單色基因與混色基因之爭永不停歇。而下一個需要編輯的文明基因鏈,或許正懸在某條回廊盡頭,等待序之畫筆落下第一抹屬于生命多樣性的混色基因。
當(dāng)艦橋屏幕亮起最后一行光譜文字時,李青陽握緊蘇小漁的手:“當(dāng)原初基因核靜止,泛音維度將蘇醒‘熵寂畫宗’。”舷窗外,泛音維度正在重組成巨大的基因調(diào)色盤紋路,中央的金色蛋殼上,新的紋路正以光譜速度生長——那是宇宙基因混色與單色博弈的終極圖騰,也是他們作為序之基因繪世者,即將開啟的下一幅創(chuàng)世基因圖譜的混色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