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那詭異致命的鏡湖邊,李凱三人并未直接駛離鏡湖鎮。
那幽藍的湖水、致命的倒影、以及老人驚恐的警告,如同沉重的謎團壓在心頭。
深空前沿研究所就在西南方,而鏡湖的異常很可能與之相關。
李凱決定,與其盲目闖入更深的未知,不如在鏡湖鎮這個“前線”暫作停留,一邊休整,一邊暗中查探。
他們在鎮子相對熱鬧些的東頭,找到一家看起來還算干凈的“臨湖客?!弊×讼聛?,客棧老板是個沉默寡言的中年漢子,眼神同樣帶著警惕,收了錢便不再多問。
然而,鏡湖鎮的平靜,似乎總被輕易打破。
第二天清晨,三人剛在客棧門口的小攤吃著簡單的早點——熱騰騰的米粥和咸菜包子,享受著難得的、沒有腥風血雨的煙火氣。
小蕓捧著碗小口喝著粥,蘇小糖正笑著用手帕擦掉李凱嘴角的油漬,嗔怪道:“大熊,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李凱嘿嘿一笑,剛想說什么,一陣喧嘩和粗魯的吆喝聲便由遠及近。
“讓開讓開!都他媽不長眼啊?刀疤劉爺巡街了!”
只見五六個穿著類似舊時代制服、卻流里流氣的漢子,簇擁著一個滿臉橫肉、左臉一道猙獰刀疤的壯漢,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為首那刀疤劉,手里把玩著一根明晃晃的金屬甩棍,眼神兇狠地掃視著街邊攤販,所過之處,攤主們無不噤若寒蟬,低頭縮腦。
“喲,老張頭,這個月的‘清潔管理費’,該交了吧?”刀疤劉停在一個賣雜貨的老頭攤前,甩棍不輕不重地敲打著攤板。
“劉…劉爺,昨…昨天不是剛交過嗎?”老張頭聲音發顫。
“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有新規,懂不懂?別他媽廢話!”刀疤劉眼睛一瞪,一個小弟立刻上前,粗暴地抓起攤位上幾件還算值錢的小玩意揣進懷里。
這群惡霸的目光很快就被李凱這桌吸引住了。
李凱體格健碩,氣度不凡;蘇小糖清麗甜美,氣質脫俗;而小蕓,經過蘇小糖的精心照顧,洗去了風塵,換上了合身的素色衣裙,那張原本就精致絕倫的小臉更是如同含苞待放的玉蘭花,純凈中帶著一絲驚魂未定后的脆弱,格外惹人憐愛。
刀疤劉的眼神在小蕓臉上停留了足足幾秒,渾濁的眼中爆發出毫不掩飾的淫邪光芒。
他舔了舔嘴唇,帶著手下徑直走了過來,甩棍“啪”地一聲甩開,指著李凱,語氣囂張跋扈:
“喂!外鄉佬,懂不懂規矩?在老子地盤上吃飯,交‘外來人員管理費’了嗎?”
李凱眼皮都沒抬,繼續慢條斯理地吃著包子。
刀疤劉見被無視,頓時惱羞成怒,尤其看到小蕓被嚇得往蘇小糖身邊縮了縮,更是邪火上涌:“嘿!還他媽挺橫!這小丫頭是你什么人?長得真他媽水靈!讓她陪劉爺我喝兩杯,這管理費就免了,怎么樣?”說著,一只長滿黑毛的大手就肆無忌憚地朝小蕓的臉蛋摸去。
“滾?!?
一個字,冰冷刺骨,仿佛帶著實質的寒氣,讓刀疤劉的手僵在了半空。
刀疤劉一愣,隨即暴怒:“你他媽找死!給老子廢了他!把那小娘們給我搶過來!”
幾個嘍啰獰笑著,抄起隨身的木棍、短刀就撲了上來,目標直指李凱和他身后的蘇小糖、小蕓!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李凱動了!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只有純粹到極致的速度和力量!
在旁人眼中,他仿佛只是微微晃了一下身體,留下幾道模糊的殘影。
“咔嚓!”“咔嚓!”“啊——!”
一連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和慘叫聲幾乎同時響起!
最先撲上來的兩個嘍啰,手中的木棍剛剛舉起,手腕就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瞬間折斷,扭曲成詭異的角度,慘叫著倒飛出去,砸翻了后面的同伴。
第三個舉著短刀的家伙,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腕劇痛,刀已脫手,緊接著胸口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上,整個人弓著身子倒飛出去,撞在客棧的土墻上,軟軟滑落,口吐白沫。
快!太快了!快到刀疤劉臉上的獰笑都還沒來得及轉換成驚愕!
僅僅一個呼吸,五六個兇神惡煞的嘍啰已經全部躺倒在地,斷手斷腳,哀嚎不止,徹底失去了戰斗力。
刀疤劉臉上的橫肉劇烈地抽搐著,刀疤顯得更加猙獰。
他驚駭地看著如同魔神般站在原地的李凱,對方甚至連衣角都沒亂!
他握緊了手中的金屬甩棍,這是他最后的依仗,猛地怪叫一聲,用盡全力朝著李凱的腦袋狠狠砸下,帶起的風聲呼呼作響。
李凱眼中寒光一閃,不閃不避,只是看似隨意地抬起右手,五指張開,精準無比地迎向那呼嘯而下的甩棍。
“當?。。 ?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
預想中骨斷筋折的畫面沒有出現。刀疤劉只覺得自己這足以砸碎磚頭的一棍,仿佛砸在了一座鋼鐵澆筑的大山上。
巨大的反震力讓他虎口崩裂,鮮血直流,甩棍差點脫手!
更讓他魂飛魄散的一幕發生了!
李凱那只抓住甩棍的手,五指如同液壓鉗般猛然收攏!
嘎吱——吱——!!!
令人頭皮發麻的金屬扭曲聲響起!
那根精鋼打造的甩棍,在李凱徒手的力量下,竟如同面條般被硬生生地擰彎、絞纏!眨眼間,變成了一根丑陋的、扭曲的金屬麻花。
刀疤劉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握著麻花棍的手如同握著燒紅的烙鐵,驚恐地松開,踉蹌后退,一屁股坐倒在地。
他看著李凱,仿佛看著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那股從李凱身上彌漫開來的、如同實質般的冰冷殺氣,如同無數根冰針刺入他的骨髓,讓他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困難。他甚至能聞到死亡的味道!
“饒…饒命…大爺饒命啊!”刀疤劉的囂張氣焰瞬間化為烏有,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懼,褲襠一熱,腥臊的液體瞬間浸濕了地面。
他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和…和這位小姐…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李凱隨手將那根擰成麻花的甩棍扔在刀疤劉面前,發出沉悶的響聲。他看都沒看地上那灘爛泥,冰冷的目光掃過那些還在哀嚎的嘍啰:“帶著你們的廢物,滾。再讓我在鎮子上看到你們作惡,下場猶如此棍?!?
“是是是!滾!馬上滾!”刀疤劉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站起來,招呼著還能動彈的小弟,拖起昏迷的同伴,屁滾尿流、狼狽不堪地逃離了這條街,連頭都不敢回。
街道瞬間恢復了安靜,只剩下遠處攤主們驚魂未定又帶著一絲解氣的目光。
蘇小糖輕輕拍了拍還在微微發抖的小蕓的背,柔聲道:“沒事了,小蕓,壞蛋被打跑了?!?
李凱身上的殺氣瞬間收斂,又變回了那個沉穩的青年,他坐回桌邊,拿起一個還有些溫熱的包子,仿佛剛才只是隨手趕走了幾只蒼蠅。
“看來,想低調查點東西也不容易。”李凱咬了口包子,對蘇小糖無奈地笑了笑。
蘇小糖白了他一眼,嘴角卻帶著笑意:“誰讓咱們家大熊這么能打呢?”她湊近了些,壓低聲音,語氣變得認真,“不過剛才我用系統在掃描環境時,捕捉到一絲非常微弱的、但極其特殊的能量波動…就在鎮子西北角的方向,離鏡湖有點距離,埋藏很深。波動特征…與鏡湖水底那股詭異能量有同源感,但更原始,更像是…一條深埋的源質礦脈!而且,似乎處于一種被特殊力場封鎖或偽裝的惰性狀態?!?
李凱眼神一凝:“源質礦脈?就在鎮子下面?”這無疑為鏡湖的異常和圣所可能的介入提供了新的線索。
一條被隱藏的礦脈,詭異的鏡像之水,深空前沿研究所…線索似乎開始串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