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讓紀禾偷偷生悶氣，陳諾不得不耍起小聰明。
而他的話雖說有些冒犯，可得益于年紀小的緣故，小魚老師沒有計較。
相反還驚訝他邏輯清晰，和之前的跳脫性子大相徑庭。
再加上她也樂得偷閑，不是非要摻和進去。
“好啦好啦，讓我們想想折什么吧。”
把紀禾拉到課桌邊后，陳諾主動起了話題，避免出現冷場畫面。
“可以折青蛙，過年的時候我看我表姐折過，折好的青蛙還會跳呢，可厲害了。”
黃子瑜第一時間附和。
陳諾一拍手：“好！那黃子瑜你就折青蛙吧，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被當面鼓舞的黃子瑜拿起塑料剪刀開始比劃，打算大展拳腳。
陳諾見狀又看向一旁的紀禾，樂呵道：“小禾你準備折什么呢？”
“不知道。”紀禾撇著嘴。
小女孩果然很麻煩啊。
鑒于在鄉下的時候女孩想騙他吃腳腳，他有理由懷疑紀禾以前那么愛哭，
肯定有在幼兒園被他氣到，然后回家找個理由哭一頓，看他老爹摁著揍他屁股才解氣的情況。
“嗯…這樣，你就折紙飛機，紙飛機應該會吧？”
“哦。”紀禾點了點頭，可剛拿起彩紙便頓了下，“那你呢？”
“我不是在給你們出謀劃策嗎？哦對了，待會你們折好了可以讓我先鑒賞鑒賞，選出最優秀的作品交上去，我的眼光可是很好的。”
陳諾攤了攤手，他可對前三啊，小紅花啊什么的完全不感興趣，動手益智那種事，對于他而言也太過遠古。
就好像大乘期才來的系統新手任務，獎勵不過是些筑基丹、練氣丸，雞肋得很。
“你就是想偷懶。”紀禾一語道破。
話音剛落，黃子瑜也停下手中動作，看向他說：“陳諾你不想折紙嗎？”
陳諾：“……”
“你們這樣直接說出來我會很沒面子啊。”
聽著有些氣急敗壞的無奈。
見他有些吃癟的模樣，紀禾嘴角上揚，總算心情好些。
“行吧行吧，我也折總行了吧。”既然被戳穿了，他也懶得多費口舌。
而且他好像找到小紀禾的使用手冊了？
惹她生氣的話，讓她找回些場子便會開心些。
小時候可真好哄啊。
在教室嘈雜的討論聲里，三人中紀禾是最先完成的，畢竟紙飛機只要對折、對折、再對折。
而且這種硬紙折成的飛機，隨手一扔就能飛很遠，讓人莫名有些手癢。
也正如黃子瑜之前所說，她的紙青蛙確實會跳，只不過每次要摁住青蛙屁股，松手后才會往前跳起一小段距離。
為此她特意選了綠色的彩紙。
但似乎是第一次折的緣故，并不對稱，凹凸不平的說是蹭了青苔的癩蛤蟆也不為過。
不過黃子瑜似乎很滿意，在課桌上玩得不亦樂乎。
至于陳諾，折紙看上去要復雜不少，所以暫時看不出折的什么。
兩個女孩見他聚精會神的，都沒有出聲打攪，反倒聊起了天。
“紀禾同學，你真的是陳諾同學的妹妹嗎？”黃子瑜很是好奇，小聲問道。
正趴在桌上看陳諾折紙的紀禾先是一愣，想了想后點了頭。
“那你們為什么不同姓呀。”
“因為不是親妹妹。”
“喔，原來是表妹。”黃子瑜恍然。
紀禾輕輕搖頭，卻沒有再解釋。
相較于和陳諾單獨相處時的活潑，和大部分同學相處她的話要少上一些。
等到升了小學，才徹底放開性子。
年幼一歲的緣故，紀禾是半路被塞進大班的，所以和班里面的其他小朋友并不太熟。
和絕大多數小孩一樣，第一次被騙進幼兒園的紀禾被嚇得不停找媽媽，小哭包哭了一整天，什么零食都哄不好，把老師愁得不行。
總算熬到下午放學了，排隊等著家長來認領的時候也一直心慌地拽著衣擺，生怕爸爸媽媽找不到她。
好在大班里的陳諾主動跑來拉住她的手，她才蹦蹦跳跳地跟著他進了大班的隊伍。
紀勝夫妻倆知道后一商量，干脆把紀禾塞進了陳諾所在的大班里，想著有個照應。
畢竟如今的學前教育遠不如十幾二十年后卷，以紀禾平時表現出來的聰慧，很容易就能跟上進度。
這些都是他不知道的事。
至少，現在的他已經記不起來了。
就好像他不記得親過小紀禾一般，這種趣事大人們只會在他們年紀還小的時候提及，長大后記不得了便再也不記得了。
……
“總算折好了。”陳諾長舒口氣，將折紙立在桌面。
很多年沒折過了，手法生疏不少，但好在之前過于熟練才沒有忘記。
“哇，陳諾你居然會折千紙鶴！太厲害了吧！”
聽著這聲驚呼，陳諾莫名有種小學生在幼兒園稱霸的感覺。
紀禾也投來驚奇的目光，畢竟那千紙鶴看上去十分精致小巧，和兩人的折紙完全不在一個層面。
“你們有沒有聽過千紙鶴的故事。”看著盯著千紙鶴看的小紀禾，陳諾有些感慨。
原來真的會有一眼千年的錯覺，就好像過了很久很久，就好像時間線被拉得很長很長。
“是什么故事？”
有黃子瑜在，捧哏的人便不再是紀禾，就好像被搶了臺詞一般。
“傳說只要折一千零一個千紙鶴，就可以保佑一個人身體健康。”
至于為什么是一千零一個，可能是因為那本叫一千零一夜的書？又或是因為千紙鶴的千？
誰知道呢。
“聽過聽過，我聽過。”黃子瑜連忙舉手。
陳諾笑著點頭，又看向一旁沉默的紀禾。
“喂，小禾你干嘛不說話。”
“千紙鶴，你愿意給我折嗎？”女孩從折紙上移開目光，安靜地看向他。
那種平靜的眼神，遠比激動的話語更能穿透人心，可真是老pua選手了。
陳諾輕輕敲了她額頭一下，沒好氣地說：
“折一個都這么費勁，折一千個你是想累死我啊？而且你活蹦亂跳的，肯定長命百歲啊。”
女孩哎喲一聲，總算破功。
“那你可要教我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