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說正事，趙博士，你的意思是江夜以前從來沒有失眠過是嗎？”

迪恩等氣氛沒那么焦灼后終于將心中的疑問拋了出來。

他之前只是負責富江的靈異失控，防范那最棘手的魅惑能力，對于實驗中的一些其它方面的數據，并沒有了解的那么詳實。

就比如趙海倫口中所說的睡眠問題。

“沒錯，要不，你來一下我的實驗室？我給你看些東西？”

聽出來趙海倫并不打算讓江夜一起過去，迪恩點了點頭，在腦海中對江夜下達了留守在原地的指令。

趙海倫走進隔壁的實驗室后，打開了電腦內的實驗監控錄像，神盾局的網絡安保能力很強，有頂級的AI，這些數據都在云端，即使趙海倫換了實驗室后也不怕因為物理損壞而丟失數據。

她纖長白凈的手指在鼠標上輕點，指甲并沒有像其他高顏值女性一樣做著精致的美甲，反而修整的很整齊。

迪恩趁著江夜不在，而趙海倫的眼神正專注于屏幕，第一次認真打量著她。

潤……

潤人就是不一樣。

從小在美國長大的她，沒有韓國同齡女性的科技與狠活。

知性美和自然美并存。

但迪恩莫名回想起對方夢中的畫面，喜歡玩反差是吧……

“找到了！這個文件夾里面有她那一個月以來在我實驗室所有睡覺的時間，你可以都看看。”

迪恩將注意力放回屏幕上，只見一個寫著R831睡眠樣本記錄的文件夾被打開。

十幾個富江睡覺的視頻，依照日期的先后排序著。

迪恩隨手點開第一個視頻，仔細看了起來。

只見富江的神色帶著一絲厭世般的高傲，即使在收容艙內依然沒有露出多少狼狽。

用手捂著正在打哈欠的嘴，沒多久后就靠在收容艙的內壁上睡著了。

如果不知道富江真實身份的話，很容易被超級英雄誤以為是被囚禁的脆弱少女，趕來送菜。

“嗯？”，迪恩看到富江躺在外壁上久久不動，視頻時間時長三個多小時。

迪恩隨意拖動進度條，都沒有發現富江挪過位子。

均勻的呼吸聲微微傳來，顯然她已經陷入深度的睡眠中。

“放大看。”，趙海倫輕聲提醒道。

迪恩將視頻放大，富江的臉逐漸撐滿整個屏幕。

攝像頭的清晰度因為實驗要求，可以在放大后依然清晰無比。

然而富江并沒有因為放大鏡般的審視下，露出普通人被細看才會有的密密麻麻的毛孔。

相反，她的皮膚光滑的如同剛剛剝好的雞蛋。

這本應該更加顯出她的美，然而并沒有。

因為，她的眼睛是睜著的，而且原本正常的瞳孔不見，唯有一片眼白。

迪恩愣了下，將視頻倒回到富江剛睡著時的片段仔細看去。

原來是在翻白眼。

她本來位置居中的眼珠，幾乎九十度上翻，只露出了一絲細不可查的黑色瞳孔邊沿，吊在眼瞼下方。

迪恩將所有視頻文件全部點開后，確認了江夜處于富江時期時是可以正常睡覺的。

只不過睡相差了點。

這就奇怪了，為什么自從簽訂了地獄契約后就一直睡不著？

如果是正常人的話，那么久不睡，是不可能的。

身體內的代謝，內臟的修復，大腦的休息等等都需要通過睡眠來完成。

迪恩一開始以為，同樣擁有超速再生能力的富江不需要休息或者睡覺就能完成體內一系列的修復。

他甚至原本還猜測，自己也獲得了超速再生能力，那么是否也不用睡覺了。

但當點完所有視頻后，迪恩知道，不睡覺和超速再生，兩者沒有必然聯系。

“有沒有可能是心理問題導致的睡眠障礙？”，趙海倫問道。

“心理問題？你倒是提醒我了，我好像認識一個心理學教授。”

他掏出手機，在通訊錄里面找到了一個備注為“希樂教授-布魯斯朋友”的號碼。

迪恩撥通了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迪恩試著再撥打了幾次，都是一樣的關機狀態。

不會這么巧吧，手機剛好沒電了？

“艾達，幫我調出希樂亞歷山大最近一個月內的所有行程記錄，還有，把他身上的所有資料發一份簡要的總結給我，標注出你覺得奇怪的地方。”

“好的，長官，資料已經給您發到手機上了。”

迪恩打開了兩份文件，第一份是希樂亞歷山大的履歷。

一眼看去，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只有一處地方被艾達標紅：希樂的專業能力，業界頂流，最著名的是通過自創的切割療法治療好了幾個極為復雜棘手的人格分裂癥患者。

第二處被艾達標注出來的，是他的每隔幾個月都會去往日本一趟。

迪恩打開希樂近一個月的行程，紐約飛往福岡的來回機票，去的比班納博士早一班，回的則比班納晚一班。

之后幾天都是正常的行程，往返于家、大學、和心理治療診所。

直到記錄在四天前戛然而止。

這說明當希樂四天前在神盾局做完催眠后后就徹底失蹤了。

看到此處的迪恩眼神猛地銳利了起來。

他回憶起班納當日所說的話。

“那天我在印度的孟買機場，訂了一張機票，是去往日本福岡的。”

想著想著他不禁笑了起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媽的，跟勞資玩燈下黑是吧？

“長官，您的這首中文詩似乎不像是來自同一首。還有，需要為您做心理評估嗎？”，艾達等迪恩不再發出癲狂的笑聲后輕聲問道。

“不重要。而且要做心理評估，也得先找到心理醫生不是？”，迪恩冷笑了聲，繼續說道：“將希樂的嫌疑轉告給尼克弗瑞，順便讓他派點支援給我。”

日本……這該死的世界觀，他是真的不想去日本。

美恐就算了，去到日本，怕不是捅了惡靈的老窩。

如果不得不去的話，就當做帶江夜回趟老家散心吧，帶著本地人去總不會被排外吧。

“長官，弗瑞局長說沒有支援可以給您，但有條訊息要我轉告您。”

“什么事情能比班納的事情還要重要？”

“以下是他的原話：迪恩，班納的安危交給你了，現在人手都***在北極，這邊***出了點突發狀況，沒法趕回來了，你自己想辦法，如果成功解決掉班納的事情，你的戰隊基地地址在紐約隨便選。”

“……”

迪恩聽完艾達的轉述后，罕見的沉默了。

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沒完沒了還！

北極……美國隊長，斯蒂夫羅杰斯。

這就解釋的通了，復仇者聯盟還沒組建，戰隊核心兩個出事了。

要不要這么湊巧？

對了，如果富江沒有被自己簽訂契約，那是不是現在托尼也危險了？

復仇者聯盟在這個世界是招誰惹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