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陳墨都覺得自己的運氣太好了,恨不得將自己的雙耳都豎起來偷聽下方的談話。
幸好,婦女的聲音夠大,所以他只要注意聽,談話內容就一字不漏的跑到他的耳朵里。
“還能說什么,說自己有個親戚,想要找這老虔婆去唄,還說是在相鄰的城鎮,就是需要在產婦家里住上十天?!?
“嚯,那得付老虔婆好大一筆銀子吧。”
“是啊,聽說光是車馬費,那女子就許了三十兩,還真是闊綽,說其他的費用會另外算,紅包也照給,嘖嘖,老虔婆這么摳搜的人,自然是立馬就心動的答應了?!?
其他人立即笑罵做一團:“左一個老虔婆,右一個老虔婆,姓趙的,你也沒少拿老虔婆的工錢啊。”
“她也沒多給啊,每天派的衣裳是越來越多,又要洗又要補的,我從年輕時就給她做繡活到現在,老了她竟然說我再做事情這么慢就趕我走,哼,這么不講人情的老虔婆,我罵她還罵少了呢?!蹦亲钕日f話的婦人立即爆罵了起來。
“也就是她不在,你才敢這么大聲的說話,她在的時候,你可安靜了呢?!?
原本說話的婦人立即笑了起來:“那我又不傻,我還能當著她面罵她不成,真要沒了這份工,我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一家子吃什么去?”
大家也都不再說這些話,將話題轉到了另外一個方向,開始講最近城內的米價,又開始說東家長西家短,隔壁家的寡婦似乎偷人了,竟然帶回來了一個年輕的男人,也不知道兩個人一起住著會不會有什么旖旎。
“可別瞎說,那人是她的親弟弟。”
“真假,既然是親弟弟,怎么不走明面上過來,非得大清早,跟逃荒一樣的著急跑進去?!?
這些人的議論聲,已經對我無用了,也就是剛才的那些情報還有點兒用處。
陳墨搖搖頭,將其余的閑雜人聲都刨除出自己的腦海。
真要說起來,他覺得自己先前的念頭是最正確的,將自己的想法給弄弄清楚才是最要緊的。
比起這些事情來說,后面的那些內容自然是沒必要聽了,多是一些這附近住戶的八卦罷了,他對這些吃瓜不感興趣:“既然她來這里是為了找接生婆去,那說明她身旁真有一個產婦?真的假的,這種事情,直接讓王學康或者隨便一個普通幫眾來辦不就好了嗎?還非得她自己親自來這里走一趟,莫非是怕王學康他們知道?”
想想昨天自己面臨的威壓,陳墨當真是如臨大敵,也不知道那時候的女人目光到底是看到了啥,才會如此的恐怖。
起碼陳墨是覺得自己的心中很有壓抑的感覺的,只是現在的他也沒有辦法去反擊,還是實力不夠。
也只能夠等到風平浪靜的時候,自己再偷偷摸摸的來這里調查一番,發生了何事。
“來財,你去將那接生婆最近接生的新生兒,能知道的都找出來給我?!标惸业搅送鮼碡敚脤Ψ降哪棠锞驮诶镱^做些雜務的便利,用閑聊的方式,就將這些內容給套了出來。
陳墨毫不吝嗇打賞,又賞了來財三兩銀子,讓他的做事動力更充足了,兩天在陳墨這里賺了快五兩銀子,他能不積極嗎,這賺錢可比在野外打劫還快。
想想自己當初過的日子,現在自己可以住在客棧里,有屋頂有床榻,每天還能有魚有肉買壺小酒喝喝。
這樣子過一天也花費不了三十文錢,陳墨給的錢足夠他過半年這樣的日子。
這時候的王來財才明白,李鐵柱先前那話里是什么意思。
跟了陳墨之后,從陳墨手里頭漏出來的錢,就足夠自己過得很好了。
先前王來財雖然跟李鐵柱有著種種矛盾,但是此時此刻,他真心承認,其實李鐵柱也有說話正確的時候,起碼他的心中就是這么覺得的。
這樣子一想之后,他就感覺自己先前的某些想法是鼠目寸光了,自己為陳墨辦事的時候一門心思的想著錢,如果讓陳墨看出來了,以后不想派他去跑腿辦事了怎么辦?
不行不行,以后自己要更加主動一些,不能凡事都提錢,也要自己主動一些,免得讓老爺覺得自己是個沒用的。
王來財心中清楚,他其實沒有李鐵柱機靈,也就是運氣好點兒,奶娘剛好就在接生婆的家中干活,不然的話,哪里輪到自己去拿這些錢財。
就說李鐵柱吧,那不比自己努力多了,每天看他唾沫都快講干了。
問題就在于,他的運氣沒自己好,他沒有自己這位好奶娘,否則這三兩銀子就落李鐵柱手里了,那天王來財炫耀的時候,感覺李鐵柱看自己的眼珠子都在發綠,整得王來財自己都覺得毛毛的。
不能讓這小子看到自己手里的錢,否則的話,他把我吞了都有可能。
王來財絕對不會指望李鐵柱對自己多么有愛,畢竟兩人之間本來就沒有那么和諧。
所以這次找線索的事情,王來財也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見到奶娘,王來財送上了點心,又送上了新的衣裳,頓時將原本有些冷淡的奶娘哄得眉開眼笑。
王來財知道事情有望,便趁機詢問起接生婆最近都做了些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別的生活習慣,那也是王來財自己晚上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他想不到陳墨為什么會對一個接生婆的事情如此感興趣,要說什么方面也不知道,那就干脆將這接生婆的日常都問一遍,到時候回稟的時候也好有東西對答。
要是有什么東西正好對陳墨來說有用,那自己豈不是發達了,王來財就是秉持著這樣子的想法,其他的東西,他就不放在心上了。
陳墨也看到了這兩人,他心中暗暗點頭,看起來,自己的銀子讓王來財好像變了個人一般,對自己的事情無比上心起來。
就是那位接生婆,陳墨掉轉了幾次方向,才找到她的房間。
本身她的房子并不大,但是也因此房間格外的小,每個房間的擺設看起來都差不多的簡陋,根本就分不清楚哪個是這位婆子生活起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