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姐姐?
- 神印王座:黃泉模板,為逝者哀哭
- 不知魚鳥
- 2020字
- 2025-06-29 00:02:34
冰冷的雨點重新砸落,帶著現實的觸感,將圣采兒從極致的震撼和瀕死的麻木中狠狠拽回。
她下意識地想要蜷縮,卻發現自己并非躺在冰冷潮濕的地上。
一個帶著奇異涼意、卻異常穩固的懷抱忽然支撐著她。
并且同時還遮擋住了大部分的雨水。
圣采兒驚慌地抬眸,對上的正是剛才白發人那雙近在咫尺、像是深淵般深邃卻又平靜的眼眸。
林泉蒼白皮膚上的血紋對圣采兒來說,在近距離下顯得更加妖異,蜿蜒流淌的血淚尚未干涸,構成一幅既凄美又驚悚的畫面。
“你還好嗎?”
眼前之人的聲音忽然響起,與她想象中冰冷殺伐的氣息截然不同。
那聲音溫柔,就像初融的雪水,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又陌生得讓她心頭一顫。
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雨幕,落在她耳中。
圣采兒這才徹底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被這個剛剛以非人手段抹殺了數十至少三階魔狼的存在,公主抱在懷里!
什么時候?來她面前的一瞬間?
圣采兒無心關心這些,
她只知道他(她?)的手臂有力地托著她的背和膝彎,動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穩固,
似乎眼前人忽然公主抱起她……是因為怕自己受傷的地方直接接觸冰冷骯臟的地面?
這個細微的體貼,與她方才所見那毀滅性的力量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圣采兒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他救了自己,還抱起了自己....
一時間,圣采兒的心慌亂如小鹿在她胸腔里亂撞。
她幾乎是屏住了呼吸,紫色的漂亮眼眸一眨不眨地凝視著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
好美……
這是她混亂大腦中浮現的第一個、也是最清晰的念頭。
盡管有著詭異的蒼白皮膚、流淌的血淚和妖異的血紋,但那張臉的輪廓精致得就像最完美的雕塑,眉眼間帶著一種超越性別的空靈與寂寥。
長長的白色睫毛下,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蘊藏著星河流轉。
這絕非塵世應有的容顏。
應該是個美麗到不像話的姐姐。
圣采兒在心中篤定地下了結論。
對方的聲音雖然偏中性,但結合這驚心動魄的美麗,她下意識地將其歸為了女性。
很快,圣采兒注意到白發“姐姐”那平靜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臉上,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顯然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糟了!
圣采兒心頭一緊。
她還沒告訴對方自己不能說話!
此刻被他(她)抱在懷里,雙腳離地,根本無法像往常那樣,在地上或者用其他方式寫字來表達。
情急之下,強烈的溝通欲望壓倒了對這神秘存在的敬畏。
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伸出了自己沾著血污和泥濘、微微顫抖的小手。
她沒有試圖掙脫懷抱,也沒有指向別處。
那只小手帶著一絲猶豫和試探,輕輕地、小心翼翼地貼上了林泉胸前——那覆蓋著冰冷布料、隱約能感受到其下堅實輪廓的地方。
指尖微涼,帶著少女的顫抖和劫后余生的余悸。
她開始用力,在那片冰冷的衣襟上,一筆一劃,認真地、笨拙地比劃著:
“我——不——能——說——話。”
指尖劃過布料的觸感清晰地傳遞過來。
林泉低垂的眼眸看著那只努力表達的小手,眼神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平靜的深潭里,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了然。
圣采兒感受到對方沒有拒絕,甚至微微調整了一下抱她的姿勢,
讓她能更輕松地“書寫”,心中稍定,指尖繼續移動,帶著急切:
“剛——才——是——那——些——怪——物——追——我。”
她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積攢勇氣,然后指尖的動作變得更快,帶著一種純粹的感激:
“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寫到最后“救我”兩個字時,她的指尖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真切和深深的依賴。
寫完后,她的小手并沒有立刻收回,而是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和緊張,
輕輕按在林泉的胸口,抬起小臉,紫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她),等待著回應。
部分雨滴落在她的睫毛上,匯聚成細小的水珠滾落,混著她臉上的血污,顯得格外脆弱,又格外倔強。
林泉聽著那無聲的指尖訴說,感受著胸前布料上微弱的劃動。
那平靜無波、如深潭般的眼眸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漣漪。
他那張蒼白而布滿血紋、甚至流淌著血淚的臉上,波瀾不驚的神情,竟也破天荒地露出了一絲極其細微的弧度。
那并非尋常的笑容,更像是冰封湖面被陽光短暫觸及的一線微光,帶著一種非人的、卻又奇異的溫和。
“姐姐嗎?”
“原來我長的像姐姐嗎?”
“也是,我已經忘記自己是什么模樣的了。”
“雖然叫哥哥更正確一些。”
林泉溫柔卻帶著一絲奇異空靈質感的聲音響起,似低沉的弦音,清晰地傳入圣采兒的耳中。
轟!
這句話就像驚雷,在圣采兒小小的腦海里炸開!
不是姐姐?是哥哥?!
怎么可能?!
圣采兒難以置信,
眼前之人,有著那么長、如雪般純凈的白發,那張超越了性別界限、美麗到驚心動魄的面容……竟然屬于一位男孩子?!
巨大的認知沖擊讓她瞬間僵住,紫色眼眸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滿了難以置信的茫然。
那她剛才……豈不是被一個絕美到不像話的哥哥抱在懷里?
而且,自己還用手指在他胸膛上畫來畫去?!
他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這個念頭讓一股滾燙的熱意“騰”地一下從脖子根直沖上頭頂!
少女的臉頰瞬間染上了晚霞般的紅暈,似上好的胭脂,與她蒼白的臉色形成鮮明對比,將她的羞窘暴露無遺。
“不過,你愿意這么叫也沒有關系。”林泉的聲音依舊平靜,似乎并未將她的誤認放在心上,那份包容帶著一種超然的淡然。
“你沒有事情,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