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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食堂危機(求收藏,求追讀)

“海鷗號”破舊的船身,終于隨著羅格鎮喧囂的臨近而緩緩靠岸。空氣中混雜著魚腥、海藻、香料以及無數遠洋船只帶來的駁雜氣息,碼頭上人聲鼎沸,各色人等穿梭如織——粗糲的海賊(披著“商船”或“冒險者”的外衣)、精明的商人、巡邏的海軍、扛包的苦力……這座“開始與結束的城鎮”,以其特有的混亂與活力,瞬間將林淵和克比從那片死亡海岸的陰霾中拖拽出來。

在支付了象征性的“船資”(主要是幾日雜役)后,中年管事不耐煩地揮手打發他們上岸。踏上堅實的碼頭木板,克比貪婪地呼吸著充滿“人氣”的咸腥空氣,眼中交織著劫后余生的激動與對前路的茫然。

“林淵大哥,我們…真的要去海軍支部報到嗎?”克比壓低聲音,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恐懼。153支部的毀滅與摩根上校的陰影,讓他對海軍系統產生了本能的排斥。

林淵的目光掃過港口林立的桅桿、遠處山坡上矗立的巨大行刑臺遺跡,以及更遠處飄揚的海軍海鷗旗——羅格鎮海軍支部。他臉上維持著蒼白虛弱的模樣,眼底深處卻異常冷靜。

“去,但換個身份。”林淵低聲道,拉著克比迅速匯入人流,“153支部已毀,我們是‘幸存者’,但摩根是否在此地布有眼線,猶未可知。直接報到,風險太大。我們需要一個‘跳板’,一個能立足、獲取情報、又不引人注目的地方。”

他早已謀劃妥當。憑借“海鷗號”管事開具的、證明他們曾搭船到此的簡陋字條(含糊寫著“落難海軍士兵”),加上林淵爐火純青的“虛弱無害”演技和克比手臂上真實的傷口(“戰斗幸存”的佐證),他們在羅格鎮支部的“臨時收容與后勤登記處”,以“153支部毀滅后的失散幸存者,傷勢未愈,需休整觀察”為由,被暫時編入了后勤支援分隊——一個專門安置非戰斗人員、傷員或待審查人員的“緩沖地帶”。

這里的環境遠比153支部龐大而“官僚”。巨大的基地依山而建,設施齊全,卻也意味著派系林立,關系盤根錯節。后勤支援分隊更是魚龍混雜,有混日子的老兵油子,有被貶下來的刺頭,也有林淵這類來歷不明的“邊緣人”。他們被分配到靠近基地邊緣、緊鄰巨大食堂的簡陋營房,潮濕擁擠,卻勝在毫不起眼。

林淵迅速掌握了這里的生存法則:低調,透明,成為背景板。他白天“虛弱”地完成著最輕松的雜務——打掃營區、清點邊緣庫房物資、或在食堂幫廚(洗菜、削土豆)。克比則被派去洗衣房,那里相對封閉,便于他繼續磨礪初生的見聞色感知(分辨衣物材質、污漬,甚至偶爾捕捉衣物主人殘留的微弱情緒碎片)。

日子在刻意的“平庸”中滑過。林淵的靈魂創傷在【環境模擬修行】的持續作用下,緩慢而堅定地恢復。食堂里鍋碗瓢盆的碰撞、蒸汽嘶鳴、廚師粗吼、士兵喧嘩……這些嘈雜噪音,在系統作用下被分解、轉化,成為錘煉精神韌性、加速精神力恢復的獨特“樂章”。他甚至在幫廚削土豆時,都能利用土豆皮剝離的細微摩擦聲與菜刀落案的節奏,進行精神層面的“微操”訓練,提升感知精度。

【精神力恢復:65%】

【靈魂創傷修復:50%】

【感知(精度)熟練度持續提升…】

【精神韌性熟練度持續提升…】

【斬魄刀鏈接穩定度(中)→(中+)】

然而,平靜之下暗流涌動。林淵敏銳地察覺到基地氛圍異常:巡邏頻率增加,高級軍官行色凝重。食堂伙食悄然下降——肉食稀少,蔬菜蔫黃,面包粗糙發硬。流言在底層士兵中蔓延:重要補給船隊遭海賊襲擊,物資短缺;有大海賊團正向羅格鎮方向集結……

這日中午,食堂人聲鼎沸,彌漫著食物、汗液與消毒水的混合氣味。林淵正“盡職”地在角落水槽清洗油膩餐盤。水流嘩嘩作響,在他耳中卻如同規律的能量波動,配合食堂整體噪音,滋養著他的精神。他的【深度感知】如同無形蛛網,不著痕跡地覆蓋整個空間。

突然,感知網捕捉到一絲極其細微的異常!

在食堂后廚深處,靠近食材存儲區方向,一股微弱的、帶著腐敗甜腥氣的能量波動一閃而逝!這氣息極其隱蔽,混雜在蔬菜泥土味、生肉腥氣與濃烈調料中,若非林淵感知精度大幅提升,加上【環境模擬修行】對特定“環境信息”的敏銳捕捉,根本無法察覺!

“毒?!”林淵心頭劇震!非自然變質,而是人為的、帶有強效麻痹與致幻的生物毒素!目標赫然是……那鍋正被分發、分量最大的、由邊角料蔬菜與少許肉末熬煮的濃湯!那股腐敗甜腥氣,正是毒素被高溫激發后散逸的能量特征!量雖不大,卻足以令食用者短時間內喪失行動力!

有人要對基地食堂下手!意在制造大規模混亂!

是誰?海賊滲透?內鬼破壞?抑或…摩根殘余勢力的報復?

林淵大腦飛轉。通知管理員?來不及!濃湯已分發!且自己一個“虛弱”后勤雜兵,如何解釋能發現專業廚師都察覺不到的毒素?暴露感知?絕無可能!

念頭急轉間,災難爆發!

“噗通!”離他不遠的就餐區,一名剛喝下濃湯的強壯士兵,臉色驟青,餐盤砸地,整個人如爛泥般癱倒,口吐白沫,渾身抽搐!

“喂!你怎么了?!”

“不好!像是中毒了!”

“噗通!噗通!噗通!”

如同連鎖反應,接二連三的倒地聲、驚呼聲、嘔吐聲在食堂各處炸開!凡飲用濃湯者,無論體質強弱,皆在極短時間內出現嚴重中毒:全身麻痹、劇痛、嘔吐、抽搐!恐慌如瘟疫蔓延!未中毒者驚恐跳起,遠離倒地同伴;中毒者痛苦掙扎;有人試圖攙扶反被嘔吐物沾染;桌椅傾倒,湯汁四濺,一片狼藉!凄厲的警報聲在食堂外響起,基地守衛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內部混亂打得措手不及!

林淵在水槽邊,“適時”地身體一晃,臉上瞬間布滿痛苦,手中餐盤“啪嚓”摔碎。他捂著肚子,發出壓抑干嘔,身體順著冰冷濕滑的水槽壁“無力”滑坐在地,頭靠瓷磚,眼神“渙散”,完美融入中毒者行列。甚至在倒地瞬間,他用精神力輕微刺激胃部神經,逼出生理性淚水和冷汗。

【演技MAX!成功偽裝中毒狀態!】

混亂達到頂點!尚能站立者驚恐涌向出口,食堂大門卻被一股巨力從外轟然撞開!

“殺光海軍!!”暴戾咆哮撕裂空氣!

十幾名衣著駁雜、眼神兇狠、手持刀斧火槍的兇徒,如同嗅到血腥的鯊魚,從撞開的大門及砸碎的窗戶猛沖而入!為首者臉上橫亙猙獰刀疤,手持雙斧,氣息彪悍遠超嘍啰!

是海賊!有備而來!借食物中毒癱瘓內部戰力、制造混亂之機,發動突襲!目標明確——趁亂大量殺傷海軍,制造恐慌!

“哈哈哈!海軍雜碎!嘗嘗爺爺的斧頭!”刀疤壯漢狂笑著,一斧劈向掙扎欲起的麻痹士兵!

“救命啊!”

“跟他們拼了!”少數未中毒或癥狀較輕的士兵,強忍不適,抓起餐椅餐刀抵抗,卻在如狼似虎、早有準備的海賊面前瞬間倒下!

血腥味瞬間壓倒食物氣息!絕望哭喊、憤怒咆哮、兵刃交擊、火槍轟鳴響成一片!食堂化作煉獄!

林淵蜷縮在水槽下陰影里,身體隨“痛苦”微顫,【深度感知】卻如高效雷達,瞬間鎖定每一名入侵海賊!位置、軌跡、武器指向、力量強弱…清晰映射意識。

不能暴露實力!但亦不能坐視同袍被屠!

藏鋒…唯有靠你!

林淵意識瞬間溝通腰間長刀。一股冰冷內斂的意志與之共鳴。斬魄刀·隱世核心能力——【藏鋒】!化解攻擊于無形!

機會稍縱即逝!

一名手持彎刀、面露殘忍的海賊嘍啰,發現了水槽邊“蜷縮發抖”的林淵,獰笑撲來:“嘿嘿,軟腳蝦受死!”彎刀破風,直劈林淵脖頸!狠辣致命!

刀鋒及頸剎那!

林淵身體如“痛苦痙攣”般猛地向內一縮!動作細微,混亂中毫不起眼,卻恰好讓要害避開刀鋒落點。同時,恢復的精神力如無形絲線,瞬間纏繞藏鋒!

“嗡!”

一聲唯林淵可聞的輕微刀鳴。藏鋒刀鞘表面,一層肉眼難辨的漣漪微閃!

【藏鋒·納】!

海賊嘍啰只覺手腕劇震!一股詭異力量自刀柄傳來!灌注彎刀之力,如泥牛入海,被無形漩渦瞬間吸走、化解大半!致命力道傳至刀鋒,僅余三成!

“噗嗤!”

彎刀砍在林淵蜷縮護住要害的左臂外側(刻意調整姿勢)!預想中的血肉橫飛并未出現!刀鋒僅淺淺割破舊軍服,留下一道不算深的血口!宛如“運氣好”以臂擋刀,僥幸保命!

“嗯?”海賊嘍啰一怔。

愣神剎那!林淵“動”了!

他如同被劇痛刺激的“垂死掙扎”,身體猛地前撲!動作笨拙狼狽,似因臂傷失衡。撲倒方向,卻“巧合”撞上旁邊堆滿剛清洗完、未及收走的金屬餐盤小推車!

“嘩啦啦——!!!”

數十沉重金屬餐盤如山崩傾瀉!裹挾巨大噪音與沖擊力,劈頭蓋臉砸向愣神嘍啰及旁側舉槍瞄準的同伙!

“啊!”“混蛋!”

兩海賊猝不及防,頭破血流,慘叫連連!其中一人被砸得暈頭轉向,手中火槍走火,“砰”一聲擊中天花板吊燈!碎裂玻璃與燃燒燈油如雨灑落,瞬間點燃下方油布餐桌!

火勢“呼啦”騰起!濃煙滾滾!

突如其來的噪音、撞擊、走火與火災,瞬間吸引附近所有海賊及尚能動彈海軍的注意!

“著火了!”

“小心流彈!”

“干掉那兩個!”

混亂再升級!海賊集中殺戮的陣型被撕開一角。附近幾名正欲屠殺中毒士兵的海賊,下意識被突發狀況吸引,轉而撲向混亂源頭——被餐盤砸懵、火焰燎身的倒霉嘍啰,以及“同樣被波及、地上痛苦翻滾”的林淵!

“掩護!救人!”一名未中毒的海軍小隊長抓住轉瞬即逝之機,怒吼帶人撲向另一被圍同僚,拼死抵抗!

林淵地上“痛苦”翻滾,巧妙避開要害,讓沉重餐盤“恰好”砸在背、腿等次要部位,制造“嚴重波及”假象。翻滾間,眼角余光精準掃視戰場。

那雙斧刀疤壯漢,已砍翻兩名抵抗海軍,正獰笑沖向癱軟在地、尉官服飾的中毒軍官!欲行斬首!

不能讓其得手!

林淵翻滾方向,正是一灘打翻在地、混著油污湯水的粘稠污漬!他“不慎”一腳踩滑,身體猛地后仰摔倒!動作夸張,雙臂胡亂揮舞,似要抓取支撐。

其“支撐物”,赫然是旁側一張被撞歪、堆滿士兵餐后碗碟的長條桌!

“轟隆——!!!”

長條桌被林淵“慌亂”中“借力”徹底帶翻!堆積如山的碗碟、刀叉、湯盆如瀑布般朝刀疤壯漢及其沖鋒路徑傾瀉!幾個沉重湯盆精準砸向其面門膝蓋!

“媽的!”刀疤壯漢怒吼格擋!雖力量強橫,碗碟難傷,視線卻被阻,沖鋒勢頭硬生生打斷!潑灑湯汁油污更令其腳下一滑,幾欲摔倒!

“好機會!上!”尉官身邊兩名強撐中毒士兵,血氣上涌,抓起地上餐刀,拼死刺向刀疤壯漢下盤!

刀疤壯漢忙于應付腳下油污雜物,猝不及防,小腿中刀!雖淺,卻痛怒交加!

“找死!”他揮斧劈向士兵!

“砰!砰!砰!”

食堂大門方向傳來密集整齊火槍聲!基地守衛部隊終至!數名沖前海賊嘍啰中彈倒地!

“海軍增援!”

“撤!快撤!”刀疤壯漢見勢不妙,強忍腿傷,一斧逼開士兵,怒吼撤退。殘存海賊如潮撞窗破門,狼狽逃竄。

守衛部隊涌入,分兵追擊、滅火、救人。食堂一片狼藉,哀鴻遍野。血腥、焦糊、嘔吐物、腐敗食物氣味混雜。

林淵停止“翻滾”,蜷縮在翻倒桌椅與碗碟碎片間,渾身油污湯汁,幾處被碎片劃破的“傷口”滲血,左臂刀口尤顯(刻意用精神力微抑凝血,使傷口“新鮮”)。他“劇烈”咳嗽,面白如紙,眼神“渙散”望著涌入士兵,一副劫后余生、奄奄一息狀。

一名帶隊趕至、神色冷峻的年輕少尉(守衛部隊軍官)快步至林淵附近,銳目掃視。他看到了被餐盤砸暈火燒的海賊嘍啰、翻倒餐車、燃燒餐桌、傾瀉碗碟、刀疤壯漢滑倒血跡,以及蜷縮狼藉、臂傷虛弱、驚魂未定的林淵。

“這里怎么回事?”少尉沉聲問,目光鎖定林淵。

旁側一名中毒較輕、目睹部分過程的海軍士兵掙扎坐起,指向林淵及混亂源頭,心有余悸又激動道:“報…報告少尉!是…是他!后勤支援隊的兄弟!那海賊要殺他,結果被他…好像撞翻餐車?盤子砸下來!桌子也倒了…絆了海賊頭子一下!火…火是海賊走火點的!要不是他…他這一下攪亂局面,拖住海賊,還…還碰巧絆倒那頭頭,我們…我們幾個早沒了!”

他語無倫次,意思卻明:這“虛弱”后勤兵,以一連串“意外”與“巧合”,制造混亂,拖延時間,甚至“碰巧”阻滯強敵,為援軍爭取關鍵時機!

少尉目光再次投向林淵,審視中帶一絲疑竇。如此虛弱后勤兵,中毒遇襲下,竟能引發這般“恰到好處”的連鎖反應?

林淵“艱難”抬頭,臉上是劫后余生的“恐懼”與“茫然”,聲若蚊蚋:“我…我也不知道…咳咳…那海賊砍我…我嚇壞了亂躲…撞到東西…咳咳…好多東西砸下來…我…我好怕…”他劇烈咳嗽,渾身發抖,臂傷滲血,配合滿身污穢,將嚇壞了的、全靠運氣本能撿回一命的“倒霉蛋”演繹得入木三分。

少尉皺眉,目光掠過林淵臂傷(確為刀砍)、地上狼藉、被砸暈的海賊。一切似都吻合:極度恐懼下的胡亂掙扎,引發意外連鎖。雖效果奇佳,戰場混亂,巧合亦有可能。

他不再深究,轉向他處:“送他去醫療班!其他人,清點傷亡,撲滅余火,封鎖現場!”

兩名士兵上前,攙扶起“虛弱不堪”、“驚魂未定”的林淵。林淵“順從”倚靠,步履虛浮,眼神“空洞”。

行至少尉身側,林淵用僅兩人可聞的微弱氣聲,帶著“后怕”與一絲“困惑”補充:“長…長官…那湯…味道怪怪的…我…就喝了一小口…就…”

此言如點睛之筆!瞬間將少尉注意力從“制造混亂”的巧合,引向關鍵——食物中毒源頭!

少尉眼神驟利如刀!猛地看向后廚,厲喝:“來人!立刻封鎖后廚!所有接觸今日午餐,尤其那鍋濃湯者,全部控制!徹查中毒根源!”

林淵被攙扶著,緩步走向醫療班。他微垂首,無人可見處,嘴角勾起一絲極淡弧度。危機暫解,他成功于眾目睽睽下“劃水”并“輔助”,將個人作用完美藏于“意外”與“運氣”之下,更將調查矛頭指向真兇——下毒者。

然而,垂首瞬間,他眼角余光似乎瞥見,食堂二樓通往辦公區的廊橋陰影處,一道模糊身影一閃而沒。那目光…仿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冰冷,審視。

林淵心頭微凜。方才一切,真能全然瞞過?羅格鎮的水,似比預想更深。但他臉上虛弱痛苦,未改分毫,腳步依舊蹣跚。

醫療班消毒水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新的“茍”場,新的暗涌,方才拉開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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