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惹到了我們的小公主？讓她對自己的族長生氣了啊？”

艾琳娜還在試圖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說話的語氣讓艾薇拉感覺惡心。

“這種時候還要裝嗎？今天來醫院鬧事的人是你指使的吧，我哥哥的失蹤跟你有關吧！”

艾薇拉完全不給任何好臉色。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

艾琳娜正在心中大罵九頭蛇就是個廢物，窩囊廢，怪不得輸給神盾局，連個小女孩都抓不住，甚至連隱瞞都做不到。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那么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來黑森林，你沒有其他選擇。”

“你在做夢，我絕不會踏上那塊土地，除非你讓盧卡斯先回來。”

“呵，我倒是沒有意見，就怕他自己不愿意離開。”

艾薇拉一時間沒聽懂艾琳娜的話，手機便響了一聲，她收到了一封新郵件。

保持著通話，點開郵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獰笑的盧卡斯的照片。

照片上，除了模樣還有三分相似外，其他方面跟艾薇拉記憶中的盧卡斯簡直是判若兩人。

班納看到的時候都嚇了一跳，這個樣子的盧卡斯從里到外透露著危險與瘋狂的味道。

艾薇拉手掌握的更緊了幾分，青筋從手背上暴起，她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做的那個夢。

“你哥哥確實給我造成了一點麻煩，但看起來他傷害最深的還是自己，來吧，來黑森林拯救他。”

“不可能...”

“那就這樣吧，讓他自我毀滅吧，反正對我而言，只不過數百年人生路上的一個坎坷罷了。”

說話時，艾琳娜的身體再度崩潰了些許，面孔已經無法維持穩定，露出了下方冷森森的白骨。

顯然，她的情況絕沒有她話里說的那么好，那么輕松。

“當然，如果你只是不愿意來祖宅見我，那么還有一個辦法...”

“...什么？”

叮。

又是一封郵件。

里面是詳細的獻祭流程。

“自我獻祭吧，我以索恩家族族長的名譽向你承諾，待你完成了獻祭，我會寬恕盧卡斯的冒犯。”

說罷，電話被掛斷，這一下所有壓力落到了艾薇拉的身上。

“你可千萬不要沖動，這種人的任何承諾都是無法相信的！”班納看艾薇拉情緒不對急忙說道，“也許郵件中的照片都是人為處理的，盧卡斯先生或許只是被囚禁了。”

艾薇拉也想這么安慰自己，但她有八成的把握，盧卡斯是真的出問題了。

有太多的蛛絲馬跡能證明這一點，不愿意見自己，從圣保羅醫院逃離，主動前往黑森林...

“班納，能幫我一個忙嗎？”艾薇拉看著班納博士問道。

“沒問題，我想浩克也愿意陪你闖一闖那個地方。”班納沒有絲毫猶豫的說道。

“不，我依舊不準備去黑森林。”艾薇拉沒有受到任何情緒的影響，她現在理智的可怕，“為了盧卡斯而去聽從艾琳娜的指揮，只會把他向深淵更推一步，我要做的是將他拉回來。”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先帶我回院長辦公室吧。”

......

不多時，借著逐漸降臨的夜色掩護，浩克將艾薇拉重新帶回了圣保羅醫院。

石墻坐在院長辦公室中，聽到聲音后轉頭發現艾薇拉從窗外跨入。

“你終于回來了，他們想強行封了這間辦公室，我只能坐在這里幫你鎮住他們。”

石墻說著起身，讓開座位，“箱子、信件我都沒有動，你得抓緊時間了，有人向我透露，巴西警方內部現在有一整個派系的人正在試圖將你定為罪犯。”

“非常感謝你的幫助，同時也很抱歉，你妻子的事情我暫時沒時間去處理了。”艾薇拉朝著石墻說道。

“沒事的，他們用你制定的計劃已經開始治療了，目前情況還算不錯。”石墻沒有責怪艾薇拉的意思。

“另外，托尼托我給你帶句話，他很敬佩你們兄妹，如果有任何需要幫助的事情，隨時可以聯系斯塔克工業集團。”

“非常感謝，我現在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的環境，拜托你們幫我守衛一下了。”

在兩人離開后，艾薇拉將白色箱子打開，琉璃瓶中的飛蛾撲扇著翅膀，正試圖飛到她的身上。

既然盧卡斯性情大變是因為那個黑箱子中的東西，那么也許這個箱子里的東西能夠拯救他。

燈光之下，雙生日冕圣典的封面閃閃發亮，似乎代表了最后的希望。

通讀了整個書籍，艾薇拉大概了解了當前的情況是如何產生的，也明白如何進行逐光啟扉儀式。

等待了幾個小時，當時間接近早六點半的時候，艾薇拉準備開始儀式。

關閉院長室內所有的燈光。

將一根蠟燭置于自己面前，與鏡對坐，燭光反射后打在艾薇拉的臉上，模糊了她的面容。

打開瓶塞，人面飛蛾振翅而飛，圍繞著燭光翩翩舞動。

在燭光之中，艾薇拉仿佛看見了無數張亟需拯救的面孔，他們望著艾薇拉，伸出一雙雙手，試圖將她拉向自己。

忍受著精神上的撕扯，艾薇拉閉上眼睛，燭火在搖曳中熄滅，窗外的晨曦破開夜色，從窗口射入。

人面飛蛾撲向艾薇拉，落在她的額頭上，翅粉灑落面部，皮膚泛起細碎金紋。

艾薇拉產生了一種要拯救一切的沖動，這種沖動伴隨著“自我犧牲”的精神鋼印在她腦海中蔓延。

有那么一瞬間，艾薇拉甚至覺得自己應該舉行自我獻祭，拯救可能處于危難中的艾琳娜。

就在這時，她的心底泛起了波瀾，她的耳邊響起了一句話。

“不分好歹的善，不是善，而是惡的幫兇。”

一堵心靈高墻從艾薇拉精神中升起，它如同人之底線一樣成為了艾薇拉判斷力與理智的最后防線。

金光從眉間漫射，日輪一樣的徽記一點點于眉間顯現，金色的紋路如同展翅的雙翼。

艾薇拉睜眼再次看向鏡面，雙眼中的光芒在鏡面上折射出了另一個世界的虛影。

那里她非常熟悉，是很久以前，自己父母健在，一家人住在一起時，她的小小房間。

視線穿透大門，艾薇拉看見擋在門前直面黑暗的盧卡斯。

“這一次，換我拯救你了，哥哥！”

艾薇拉毫不猶豫的跨入了鏡面之中，走向了另一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