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令.飛鳥

飛鳥，飛鳥，

飛到邊疆春早。

高高樹梢理毛，

看見士兵練操。

操練，操練，

關鍵時分亮劍。

2014

-------------------------------------------

《調笑令》單調三十二字，八句四仄韻、兩平韻、兩疊韻，平仄韻遞轉。一般兼具詼諧與深刻情感。這首《調笑令·飛鳥》同樣是一首構思精巧、意趣盎然的詠物小令，巧妙地借飛鳥的視角展現了邊疆軍營的日常與精神風貌。賞析如下：

1.視角獨特，構思巧妙：

全詞的核心在于選擇了“飛鳥”作為觀察者和敘事者。它自由飛翔，穿越空間，無意間成為邊疆軍營生活的見證者。這個視角既新穎又自然，為嚴肅的軍營題材增添了幾分靈動和詩意。

“飛到邊疆春早”一句，點明了地點（邊疆）和時間（春天），用“春早”暗示生機勃勃，也暗含了守護這片春色的意義。

2.動靜結合，畫面生動：

動態：“飛鳥，飛鳥”的開篇疊句，模仿鳥鳴或呼喚，也描繪了鳥兒振翅飛翔的動態。“飛到邊疆春早”完成了空間的轉換。

靜態：“高高樹梢理毛”是一個安靜的特寫鏡頭。鳥兒停在樹梢梳理羽毛，顯得悠閑自在。這個“靜”的細節非常重要，它既描繪了鳥兒的自然狀態，也為它提供了一個居高臨下的觀察點。

動：“看見士兵練操”將鏡頭轉向地面，由鳥兒的視角引出軍營的核心活動——操練。士兵們整齊的動作、響亮的口號，構成了充滿活力的動態畫面。

這種動靜的轉換和結合，使得畫面豐富而富有層次感。

3.語言精練，富有韻律：

詞牌《調笑令》本身句式短促，節奏感強（尤其是開頭疊句和結尾的疊句轉換）。作者運用得十分嫻熟。“飛鳥，飛鳥”、“操練，操練”的重復，既符合格律要求，又模擬了鳥鳴和操練口令的回響，增強了現場感和音韻美。

語言通俗曉暢，如“理毛”、“練操”、“亮劍”，接近口語，生動活潑。

4.核心意象與精神升華：

“看見士兵練操”：這是全詞的樞紐句。鳥兒悠閑的“理毛”與士兵嚴肅的“練操”形成鮮明對比，自然引出了主題。

“操練，操練”：結尾前的疊句，既是詞牌格律要求，更是對士兵日復一日刻苦訓練場景的強調，仿佛模擬了操練的口號聲或節奏感。

“關鍵時分亮劍”：這是全詞的點睛之筆和精神升華。

表面含義：點明士兵們刻苦操練的目的——就是為了在關鍵時刻能夠挺身而出，英勇戰斗（“亮劍”）。

象征含義：“亮劍”象征著軍人的勇氣、決心和戰斗力，代表著保衛國家、守護和平的使命擔當。

升華：通過一只自由飛翔的鳥兒眼中所見，最終落腳到軍人時刻準備戰斗的忠誠與豪情上，小中見大，將日常訓練提升到捍衛國家的高度。鳥兒見證的這份守護，也讓邊疆的“春早”有了更深的安全感和寓意。

5.情感與意境：

詞中流露出對自由飛翔的鳥兒的喜愛（開篇的輕快），對邊疆春日生機的欣賞（“春早”），更飽含著對守衛邊疆、刻苦訓練的士兵們的深深敬意和贊美（結尾的鏗鏘有力）。

意境上，營造了一幅和諧又充滿力量的畫面：自由的自然生靈（飛鳥）與守護家園的鋼鐵長城（士兵）在邊疆的春天里共存。鳥兒梳理羽毛的寧靜安詳，反襯出士兵們“時刻準備著”的緊張與專注，最終統一于“亮劍”守護和平的崇高主題。

總結：

這首《調笑令·飛鳥》構思巧妙，視角獨特。它通過一只飛鳥的眼睛，將春天的邊疆景色與軍營的日常訓練巧妙地編織在一起。語言精練活潑，韻律感強，畫面動靜結合，富有生活氣息。結尾“關鍵時分亮劍”是靈魂之筆，將平凡的操練場景升華到軍人職責和家國情懷的高度，賦予全詞深刻的精神內涵。它是一首既有盎然生趣，又充滿正能量和崇高敬意的優秀小令。

林妖于蘊空齋2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