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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審訊室對質,漢奸狗急跳墻

特高課審訊室的鐵門轟然洞開!

陳默被兩名憲兵粗暴地推搡進去。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與烙鐵的焦糊味,只見劉三被鐵鏈吊在墻上,胸口皮肉翻卷,牙齒已被拔掉大半,卻仍用渾濁的眼睛死死瞪著陳默。

“陳默!你這個吃里扒外的東西!”

劉三突然嘶吼起來,嘴角溢出鮮血,

“是你偷聽了我和太君的談話!是你把閘北區的情報賣給了軍統!”

圓大谷站在一旁,眼神陰鷙地打量著陳默,手指輕輕敲擊著腰間的佩刀

“劉三供稱,你曾在審訊室外徘徊,還向他的手下塞過小黃魚。說!你是不是軍統的探子?”

陳默心中一沉,面上卻裝出驚慌失措的模樣!

“太君,劉隊長血口噴人!我只是……只是想求他高抬貴手,從沒有偷聽什么情報啊!”

他悄悄往劉三身邊挪了半步,距離剛好卡在五米之內。

剎那間,劉三混亂的心聲涌入腦海:

“媽的,再不拉個墊背的,老子今天就得死在這兒!陳默這小子上次塞小黃魚時鬼鬼祟祟,說不定真和軍統有關系……對了,我跟太君匯報時,好像看到他在走廊拐角晃了一下……”

陳默心中冷笑,面上卻做出悲憤欲絕的表情:

“劉隊長,我敬你是上司,才給你送了兩條小黃魚,求你別把我和軍統扯上關系!可你怎么能……”

他突然話鋒一轉,

看向圓大谷,

“太君,劉隊長剛才心里想的是‘我跟太君匯報時,看到他在走廊拐角晃了一下,可那天他向您匯報情報時,我正在辦公室整理文件,張大爺可以作證!”

圓大谷瞳孔一縮,猛地揪住劉三的頭發:

“八嘎!你匯報情報時,陳默根本不在現場!你在撒謊!”

劉三渾身一顫,心聲更加混亂:“該死!這小子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難道他真會妖法?不對,一定是我記錯了……那天明明看到個人影……”

陳默趁熱打鐵,又往前湊了一步,繼續復述心聲:“他現在心里想‘一定是我記錯了,那天看到的人影說不定是別的警察’——太君,劉隊長連匯報時的細節都記不清,分明是為了活命胡亂攀咬!”

審訊室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圓大谷盯著劉三扭曲的臉,又看向陳默條理清晰的辯駁,眼中懷疑的神色越來越濃。

劉三的心聲還在瘋狂跳動:“糟了糟了,太君信他了!我得說點別的……對了,上次我跟佐藤少佐喝酒時,無意中說漏了情報科副科長的化名……”

陳默心中劇震,面上卻不動聲色,故意頓了頓才說:“太君,劉隊長現在心里想的是‘上次跟佐藤少佐喝酒時,說漏了情報科副科長的化名’——這個化名,是不是叫‘老刀’?”“轟!”

圓大谷如遭雷擊。情報科副科長的化名“老刀”屬于高度機密,除了參與審訊的核心人員,只有劉三和佐藤少佐知道。劉三竟在酒后向佐藤泄露了如此關鍵的情報,導致特高課后來設下圈套,差點抓獲“老刀”!

“八嘎呀路!”圓大谷拔出佩刀,刀背狠狠砸在劉三肩上,

“你竟敢向佐藤少佐泄露情報?你知不知道因為這個失誤,皇軍損失了多少兵力?”

劉三徹底癱軟了,血沫從嘴里涌出,心聲只剩下絕望的哀嚎:“完了……全完了……我不該喝酒……不該說漏嘴……”

陳默適時退后兩步,垂下頭作惶恐狀,心中卻暗自慶幸:幸好劉三貪杯誤事,這才在心聲中暴露了真正的泄密行為。他偷偷觀察圓大谷的反應,只見日本軍官眼中殺意翻騰,顯然已認定劉三是雙重叛徒——既向軍統泄密(雖然是誣陷),又因酒后失言破壞了特高課的計劃。

“拖下去,給我往死里審!”圓大谷一腳踹在劉三身上,轉向陳默時,眼神已緩和了些許,“陳默,這次算你機靈。若不是你點破,皇軍險些被這混蛋蒙騙。”

陳默立刻躬身敬禮,語氣恭順:“為太君效力是小人的本分。劉隊長他……唉,怕是被軍統策反了,才會胡言亂語誣陷小人?!?

他巧妙地將“被策反”的帽子扣在劉三頭上,徹底斷絕了對方翻盤的可能。

離開審訊室時,陳默聽見身后傳來劉三凄厲的慘叫,以及圓大谷陰冷的命令:“給我用‘蜘蛛刑’,我倒要看看他還有多少秘密沒說!”

他腳步未停,心中卻明白:劉三這條瘋狗,終究成了他借刀殺人的棋子。

回到警察署,張大爺見他安然無恙,驚得合不攏嘴。

陳默擺擺手,示意他不要聲張,轉身走進辦公室。窗外,夕陽將上海的街道染成血色,他摸了摸胸口藏著的半截鋼筆——那是他準備傳遞情報的工具。

剛剛在審訊室,他還偷聽到圓大谷的心聲:“土肥原課長明天要在六國飯店舉辦晚宴,邀請滬上各界名流,說不定能釣到軍統的大魚……”這個消息,比洗清嫌疑更重要。

他必須想辦法,把晚宴的情報送出去。而此刻,遠在法租界的程功鵬,正收到“泥鰍”傳來的密信。

當看到“六國飯店晚宴,特高課設局”的字樣時,他猛地捏碎了手中的茶杯!

夜色如墨,六國飯店的水晶吊燈將大廳映得流光溢彩。

土肥原賢二穿著筆挺的和服,笑容可掬地周旋于滬上名流之間,袖口暗藏的監聽設備正將每一句寒暄轉化為電波。

陳默混在警察署隨行人員中,指尖捏著那支藏有密信的鋼筆,掌心已沁出薄汗。

“陳君,今晚可要睜大眼睛?!?

圓大谷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卻像毒蛇般掃過全場,“太君說了,能釣來‘大魚’的人,賞黃金百兩?!?

陳默躬身應和,目光卻趁機掃過圓大谷的腰側——那里別著新換的南部十四式手槍,槍套扣環松了半圈。

這細節在圓大谷的心聲里炸開:“哼,等會兒狙擊手就位,看軍統的老鼠往哪逃!三樓東側露臺藏著三個憲兵,密道入口在鋼琴后面的雕花墻……”

心臟猛地一縮,陳默假裝整理領帶,將鋼筆悄悄塞給路過的侍應生——那是程功鵬安排的暗線。

就在這時,角落傳來瓷器碎裂聲,一位穿西裝的商人突然掀翻餐桌,懷中竟掏出一枚手榴彈!“是程功鵬的人!”

陳默腦中閃過圓大谷暴怒的心聲,

“該死!情報不是說‘老刀’今晚單獨赴宴嗎?”

他猛地抬頭,只見二樓欄桿后,程功鵬正對著耳麥低吼,顯然是在指揮這場突襲。

“八嘎!是軍統!”

圓大谷拔槍怒吼,宴會廳瞬間陷入混亂。

陳默被人流推搡著后退,卻清晰捕捉到土肥原的心聲:

“蠢貨!程功鵬怎么敢在此時動手?

按計劃應該等‘老刀’現身!”

原來程功鵬收到陳默傳遞的“晚宴設局”情報后,決定將計就計,派特工偽裝成商人突襲,意圖趁亂刺殺土肥原,卻誤判了日軍的部署。

千鈞一發之際,陳默看見二樓狙擊手的紅點已鎖定軍統特工,立刻抓起桌上的紅酒瓶砸向吊燈,水晶碎片嘩啦墜落,恰好擋住瞄準鏡的視線。

“陳默你干什么?!”圓大谷的槍口頂住他的太陽穴。

“太君!有人想從密道跑!”

陳默指著鋼琴后的墻壁,同時捕捉到圓大谷的猶豫:

“他若真是內鬼,為何不趁亂逃走?”

這瞬間的遲疑給了陳默機會,他猛地撞向圓大谷的手腕,槍聲擦著天花板響起。

混亂中,軍統特工已從露臺撤離。

陳默卻被圓大谷死死按在地上,耳邊是他暴怒的心聲:

“該死的軍統!壞了太君的大事……先把這小子帶回去審,他肯定知道內情!”

特高課的卡車呼嘯穿過法租界邊緣,陳默被反綁在后座,圓大谷的槍口始終抵著他的后頸。

車窗外閃過熟悉的石庫門弄堂,他突然聽見圓大谷的心聲:“先去倉庫搜他的住處,說不定能找到密電碼……”

機會!陳默猛地用后腦勺撞向圓大谷的鼻梁,趁他吃痛時抬腳踹開車門,滾進漆黑的巷弄。子彈擦著他的衣角射入墻壁,身后傳來圓大谷的怒吼:

“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在迷宮般的巷子里狂奔,突然聽見前方傳來壓低的對話:

“泥鰍讓我們在這兒等……”

是軍統的人!陳默摸出藏在鞋底的半張紙條——那是侍應生悄悄塞回的,上面只有一個血指印。

他立刻明白:軍統特工已暴露,現在只能靠自己。

轉過街角,一支冰冷的槍口抵住了他的額頭。

“陳默?”來人竟是警察署的老同事老王,眼中卻帶著殺意,“圓大谷說了,抓住你賞三根金條?!?

陳默腦中飛轉,突然笑道:“老王,你忘了上個月你老婆看病,是誰偷偷塞給你醫藥費?”

同時,他清晰地聽見老王的心聲:“媽的,金條重要還是人情重要……但圓大谷說過,放過他全家都得死……”

“你女兒在啟明女中讀書吧?”

陳默逼近一步,聲音壓低,“特高課的檔案里,可記著她參加過讀書會呢?!?

這句話戳中了老王的軟肋,他握槍的手開始顫抖。

就在此時,巷口傳來腳步聲,陳默猛地推開老王,竄進旁邊的煙紙店。柜臺后的老板迅速遞給他一件清潔工制服:“泥鰍讓我等你,鋼筆里的情報我們收到了,密道圖已經送走。”陳默這才發現,那支鋼筆的筆帽里藏著微型膠片——他之前誤打誤撞傳遞的,竟是比晚宴陷阱更關鍵的日軍地下工事圖。

“圓大谷在查你的住處,”

老板低聲道,“他們懷疑你和‘老刀’有關聯?!标惸念^一沉,他想起劉三被審訊時無意中暴露的“老刀”化名。

看來土肥原的目標從來不止是鋤奸隊,而是要順藤摸瓜,端掉整個軍統上海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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