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夜倒在地上，徹底昏迷，像待宰的魚。

三位蛇姬盯著他，眼神里混雜著殺意、憤怒和好奇。

湍津姬用水流凝成冰刃；

市杵島姬指尖閃著石化的光芒；

田心神姬忍著蛇尾的劇痛，惡狠狠地看著林夜！

就在三道攻擊要落下時——

一股冰冷、強大的意志突然降臨！

白蛇仙人的聲音直接在三位蛇姬腦中響起：

“住手。”

聲音平淡，卻帶著力量。

湍津姬的冰刃停住，市杵島姬的光芒變弱，田心神姬的毒霧被壓了下去。

“這人——還有用。”

田心神姬金色的蛇眼因為憤怒和屈辱縮緊了。她不顧傷，猛地挺起身，對著空中尖叫道：

“母親！他褻瀆您的身體！用骯臟的異界毒傷了我！這仇必須報！他得死！他的血肉和靈魂都該喂龍地洞！”

白蛇仙人的意志像無形的手，按住了田心神姬的怒火：

“你受傷，是因為輕敵和傲慢。面對未知，你竟然大意。”

這話像鞭子抽在田心神姬臉上，讓她又羞又怒。

“至于那‘異界之毒’！”

白蛇仙人的聲音帶上了一絲興趣。

“它里面有‘死’和‘生’的扭曲規則，互相沖突又糾纏，是極好的研究材料。他這弱小的身體，不過是個容器。更重要的是——”

白蛇仙人的意志似乎穿透了林夜的身體，鎖定了他靈魂深處。

“他的靈魂，連著更深的‘未知’，那些不屬于這里的東西，價值遠超想象。殺了他，就浪費了這獨一無二的樣本。”

市杵島姬飄在一旁，她面容冷艷，金色的蛇眼本能地排斥“毒物”，想守護圣地。

她微微低頭，聲音冰冷：

“母親英明。但這人帶的毒很詭異，會侵蝕仙體，污染心神。留他在圣地，恐怕會玷污龍地洞的根基！他的心和他的毒都是禍害，應該徹底清除！”

她主張殺掉林夜，保證圣地純凈。

白蛇仙人的意志透出頂級掠食者的自信：

“不用擔心。龍地洞的毒是萬毒之祖，至陰至邪，能吞噬、同化外來的毒。這里的根基，豈是區區異界毒物能污染的？”

它的意志掃過昏迷的林夜，像在看一件實驗品。

“帶他去‘蛻凡之淵’。”

聽到“蛻凡之淵”四個字，三位蛇姬，包括暴怒的田心神姬，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那是龍地洞最恐怖的地方之一，充滿能融化鋼鐵、腐蝕靈魂的劇毒粘液。無數不自量力尋求力量的人死在那里，尸骨無存，化為毒沼的一部分。

白蛇仙人的聲音繼續響起，帶著殘酷的期待：

“我要親眼看看，這具融合了‘異界之毒’的脆弱身體，能不能在我的毒沼里掙扎、蛻變，最后，變成一件合格的‘玩具’。”

“玩具”兩個字，冰冷刺骨，說明了白蛇仙人對林夜真正的看法——一個值得投入昂貴“熔爐”去鍛造和觀察的實驗品，而不是值得尊重的生命。

湍津姬最先明白了白蛇仙人的意思。她操控水流，像蛇一樣卷起昏迷的林夜。

水流避開林夜身上的傷口，動作精準而冷漠，像搬運一件物品。

田心神姬怨毒地看著被帶走的林夜，蛇尾傷口因憤怒抽動，暗綠煙霧更濃。

市杵島姬微微皺眉，金色的蛇眼掃過林夜，眼神復雜，最終歸于冰冷。

水流卷著林夜，滑向龍地洞深處那散發著不祥氣息、光線都被吞噬的“蛻凡之淵”入口。

——

冰冷、粘稠、劇痛，是林夜恢復意識時唯一的感覺。

像掉進地獄，又像被扔進濃硫酸。

每一寸皮膚、肌肉、骨頭都在痛苦地呻吟。

那不只是物理腐蝕，還有陰毒的能量，像無數毒蟲，瘋狂啃咬他的生命和意志。

“呃——嗬——”

林夜無意識地呻吟，立刻被周圍墨綠色的粘稠毒液灌進嘴里，帶來窒息的灼痛。

林夜猛地睜眼。

視野里滿是扭曲的、發著慘綠熒光的粘稠毒液。

光線昏暗，只有毒液和石壁上詭異的苔蘚發出微光。

林夜懸浮在這片墨綠“毒海”里，毒液淹到胸口，每次呼吸都沉重艱難，吸進的空氣充滿硫磺、腐敗和腥甜的致命氣味。

這里就是“蛻凡之淵”！

眼前的景象令人瘋狂。

巨大的洞穴墻壁由骨頭和腐肉組成，表面不斷滲出墨綠毒液，流進下面的毒沼。

更可怕的是，肉壁上鼓起蠕動的包，隱約能看到里面扭曲的蛇影或人形，那是無數失敗者被毒沼吞噬后形成的“標本”。

“嘶——吼——”

毒沼深處，傳來低沉、痛苦而饑渴的嘶吼，像無數失去理智的怨靈在咆哮。

劇痛像潮水沖擊著林夜的神經。

他想掙扎，身體卻沉重無比，查克拉耗盡，動一下手指都難。

更要命的是，侵入體內的仙術劇毒正和他傷口里流入的生化病毒激烈沖突！

生化病毒？

林夜心里一驚。注射器被腐蝕壞了，里面剩下的生化病毒原液，流進了他的傷口。

仙術劇毒霸道陰寒，像萬載寒冰，要凍結、分解他的生機。

而生化病毒像狂暴的野獸，充滿扭曲的生命力，瘋狂增殖、侵蝕，想改造他的細胞來對抗毀滅。

兩種極端力量在他體內廝殺，每一次碰撞都帶來撕裂般的痛苦。

“嗬——不能死在這兒！”

求生的本能壓倒了劇痛帶來的昏沉。

林夜猛地咬破舌頭，血混著毒液咽下去，劇烈的刺痛讓他清醒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