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眼神淡漠的問魏一裳:“請問姑娘,如果馮姑娘問我何以為信,我該如何回答?”
魏一裳想了想,確實,沒個信物,真的有可能以為是惡作劇。
她摘下自己身上的雕花玉佩,遞給了乞丐。
“我們素未相識,姑娘不怕我拿去賣了?”乞丐眼尾狡黠,問魏一裳。
“不怕,我還有呢~倒是你,不怕去馮府是個陷阱么?”魏一裳眉眼微挑,反問他。
“見姑娘穿戴得體,這玉佩上寫了一個魏字,想必是從四品魏侍郎的子嗣。”
乞丐這樣一說,魏一裳心里暗暗感嘆,不愧是未來的狀元郎,遠(yuǎn)在千里之外,都知道京城的人。
“你說的沒錯,快去吧。”魏一裳剛想走,被乞丐扼住了手腕。
“姑娘不問問我名諱么?”
魏一裳想了想,她知道男主叫顧瀟誠,所以沒問,既然這樣,多一句也無妨。
“那你叫什么?”
“曾辰逸。”
好家伙,名字不對啊。
魏一裳有些吃驚,怎么回事兒?男主明明叫顧瀟誠啊,難道換男主了?
不可能啊,按書里的描述,男主的五官長相,就是這樣啊。
姓氏也能改么?
“你從哪里來?是哪里人?”
魏一裳記得,按書里的描述,男主來自一個海島,父母都是下海捕魚的漁民。
“商縣人。”
魏一裳心里開始嘀咕了:我去,這都是什么啊,商縣?那不是中原么?男主不是來自一個海島么?
這真的是男主嗎?
魏一裳有些懵。
但是,此刻的系統(tǒng),沒有任何一句話,魏一裳想問問它,都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
“好,記住你了,你且去吧。”魏一裳沒再多言,拍了拍乞丐的肩膀,目送他遠(yuǎn)行。
剛想去馬車上休息,兄長走了過來,問魏一裳,帶的銀子去哪兒了?
“看附近有些災(zāi)民,就分給了他們。”
魏一裳知道,自己不宜暴露,此刻她漲紅了臉,低下了頭,像一個等待受罰的孩子。
兄長魏長林自是吃這一套,見不得女孩子為難。他想了想,反正也是好事兒,不如就這樣吧。
“兄長,沒有錢,我們怎么回去?”魏一裳隨口問了兄長一句。
“這……”
魏長林想到,路上的吃喝用度,也是錢,現(xiàn)在沒了錢帛,可如何是好?
正巧張舉人來到了馬車前,他看著這對“破產(chǎn)兄妹”,問起來:“你二人在商談什么?”
“老師,我們的錢分給難民了,回程可如何是好?”魏長林直白的說了,引得張舉人哈哈大笑。
“你是想白嫖張某人么?沒有銀子相邀,如何信得過你?”
魏一裳見勢頭不對,趕忙說:“舅舅莫急,一切到了京城,再見分曉。”
“你魏家,從不是個講信譽的茬兒。”張舉人想到了自己妹妹當(dāng)年的事兒。
“舅舅先不要提舊事,眼下,平安前往京城,讓我爹付了銀子,才是當(dāng)緊。”
魏一裳思路很清晰。
“出發(fā)。”
張舉人淡淡的開了口,坐上了馬車。
魏一裳知道,他有路數(shù),但是魏長林仍心存疑慮,不知道這張舉人行不行。
魏一裳在擔(dān)心另一個事兒,自己交給曾辰逸的活兒,是讓他通知馮月巧,給他們營造見面氛圍。
但如果,這個曾辰逸死腦筋,不知道搭車前往,晚了若干天才到京城,那么帶的話就沒意義了。
一袋子銀子,如何最大化使用,看的是這個人的本事。
魏一裳心里嘀咕:看他吧,或許能有驚喜。
一路上,似乎到處都是張舉人的學(xué)生,有飯館老板,有糖水店掌柜,甚至還有賣果子的。
魏一裳一行幾人,蹭吃蹭喝,還被優(yōu)待。
魏長林見這個形勢,倒是有幾分敬佩張舉人,桃李滿天下,到處都是人脈。
回到京城之后,張舉人借口要去看看故人,提前下了車。
魏長林獨自回去復(fù)命,魏一裳則是趕往了馮府。
不愧是富商,馮府門內(nèi)的裝潢很豪氣,只是這時代,重農(nóng)抑商,學(xué)子又都是學(xué)而優(yōu)則仕的思想。
再怎么富貴的商戶,看起來都是低人一等的。
魏一裳進了門,直奔馮月巧的房間。
馮月巧之前突感風(fēng)寒,又接著來了月事,身體應(yīng)該不怎么好。
但見了面,魏一裳發(fā)現(xiàn)馮月巧有些難掩的開心,很有精氣神兒。
“妹妹,你讓人說來這里小聚,我一直在想你哪天會來。”
馮月巧開了口,魏一裳心想,應(yīng)該是和男主見到面,很開心吧。
“當(dāng)時有個書生正好來京,就讓他帶話前來。”魏一裳為了避嫌,沒有說朋友之類的話。
“妹妹可知,這書生是誰?”馮月巧言笑晏晏。
魏一裳仔細(xì)回憶書里的內(nèi)容,自己的撮合,讓他們提前見面了,但是男主曾在馮月巧兒時救過她。
“是我的恩公。”馮月巧溫柔的笑了笑。
“真好,姐姐如此善良,遇到的都是好事兒。”魏一裳罕見馮月巧溫婉甜美的表情,之前總覺得她壓力很大。
“還要謝謝妹妹。今日尚書千金裴曉柔,恰好辦一場演出,就在牡丹樓。妹妹可有時間?要不要一同前往?”
想到牡丹樓,魏一裳心里一顫,自己走了這些天,不知道長姐是否赴了約。
但看馮月巧這說法,應(yīng)該是什么也沒發(fā)生。
“時間自然有,姐姐容我回一趟家,換個衣裳,我再來。”
倒不是要打扮,只是魏一裳覺得或許是馮月巧善良,自己得回去探探近日魏家的事兒。
出了馮府,魏一裳遇到了葉洺禎。
“葉大人,也來看望馮姐姐么?”魏一裳打趣葉洺禎。
要不是攻略任務(wù),她這輩子都不想跟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葉洺禎的眼神極致冷漠,目光拂過魏一裳,卻沒有回應(yīng)。
幾天前,他在商縣見到了父親,但遺憾的是,葉大爺什么都不記得了,也組建了新的家庭。
他只記得當(dāng)時有人說,張家得罪了京城權(quán)貴。
莒縣的富商,如何能鏈接到京城的權(quán)貴?
葉洺禎知道,想實現(xiàn)抱負(fù),鏟除積弊,就要從這些事著手。
如今,能幫得上忙的,只有魏一裳。
葉洺禎只覺得這個女子虛偽,明明心里全是算計,外表卻是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牡丹樓。
礙于安平縣主的喜惡,來觀看演出的千金并不多。
裴曉柔神色焦灼,目光盯著門口,似是在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