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丫頭,你可別亂來……”
老太太咳嗽了兩聲,一臉怨念。
這時,系統(tǒng)突然發(fā)了聲。
【宿主,檢測到您要開店。之前給您的白銀和黃金,不可以用哦。】
我去!!!!
魏一裳簡直想吐血,緩了三秒,想到了好辦法。
“祖母不必?fù)?dān)心,有張先生在,我有辦法的。”魏一裳定定的說,絲毫不見慌張。
“四妹妹,可別夸下海口。”魏莫晗想到魏一裳就恨的牙癢癢,見祖母質(zhì)疑,就想落井下石。
她不是個懂隱藏的人,心思都表現(xiàn)在臉上。
老太太看了看魏莫晗,沒開口,又看了看魏英紫。
“四妹妹,要不,你說說這法子是什么,也讓我們開開眼。”魏英紫笑著說。
“就是說啊,裳丫頭,你說說看。若這法子可以,我自然允諾你。可若不是明法子,走了暗門,那咱們魏家可丟不起這個人吶。”
魏一裳搖了搖頭。
“祖母,請您相信我。”
“這……”
老太太腦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這裳丫頭怎么像是變了個人?原先那個守規(guī)矩不吭聲的孩子,怎么變的如此伶俐有法子?
魏一裳知道,法子現(xiàn)在不能說,怕她們會打擾。
老太太想到了張舉人。
雖然魏一裳是什么辦法她不知道,但張舉人是絕對靠譜的。
只要牽扯到張舉人,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好,三日之內(nèi),若你可以拿到銀錢,那么你選的鋪子,一切你自己做主,魏家不作干涉。”
說罷,老太太嘆了一口氣。
“若你拿不到錢,往后就好好待在閨閣里,別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老太太的話,無疑是一記重拳,成王敗寇,如果失敗了,下場會很慘。
“呦,四妹妹,可別逞能逞到惡名在外,將來探花郎不娶呦。”魏莫晗還是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四妹妹,你可要應(yīng)下來,希望你成功。”魏英紫說的好聽話,實則是逼魏一裳應(yīng)下這個事兒。
那張舉人就不是有錢人,每月月例不過定數(shù),怎么可能有銀子?
魏英紫內(nèi)心嘲諷著魏一裳,這姑娘,大約也就嘴皮子的能耐吧。
“祖母,我且試試看。”
魏一裳心里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但沒有把話說的太滿。
畢竟,事無絕對。
銀子不好掙,誰的錢都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想成功,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你這……好吧……隨你去吧……”老太太看著魏一裳的神色,隱隱覺得她心里有數(shù)。
魏莫晗則是等著三日后的“好結(jié)果”,笑嘻嘻的離了場。
魏英紫沒有吭聲,但眼神里帶著不屑。
看看她有什么本事。便是能通天,也難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拿到銀錢。
魏一裳和翠兒坐在馬車上,一路無言。
翠兒不知道主子在想什么,沒敢過問。魏一裳則是在放空自己,讓自己能更好的思考。
她這次出門的目標(biāo)有三,一是找一家合適的鋪子,二是找到安嬤嬤,問清楚方氏的病癥,三是找到舅舅常去的會館。
貿(mào)易復(fù)蘇,街邊新出了一批鋪子。魏一裳見祥盛記在主干道邊,生意興隆。
她盯了會兒,發(fā)現(xiàn)出入這祥盛記的,基本都是豪門望族。
也是,這定價不便宜,老百姓穿不起。
離祥盛記兩個街道遠(yuǎn)的地方,一個原本做衣服的鋪子掛了“轉(zhuǎn)”的牌子。
魏一裳帶翠兒走了進(jìn)去,發(fā)現(xiàn)里面生意慘淡。
“伙計……”
叫了半天,才來了一個人。
“你們掌柜在哪里?”魏一裳淡淡的問。
“掌柜的不在。”
伙計回絕的直截了當(dāng),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這鋪子誰說了算?”
魏一裳提高音量,一位中年男子出現(xiàn)。她不再理會那個伙計,而是問眼前的人。
“這鋪子多少錢?”
男人挺起胸脯,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明晃晃的展現(xiàn)在魏一裳眼前。
“多少錢?”
“五千兩。”
魏一裳對這個鋪子的估價是一萬兩,沒想到五千兩就可以拿下。
“四千兩。”
魏一裳說罷,見掌柜的搖了搖頭,咬了咬牙。
她轉(zhuǎn)身,緩緩離開。
見這姑娘穿戴不俗,掌柜的猶豫了片刻,追了上去。
“姑娘,最低四千兩,不能再低了。”
“成交,明日我來交付。”
“姑娘,這不行,無憑無據(jù)的,萬一今日我的鋪子還有人問,我給誰呀?”
“你這是不信我?”魏一裳晃了晃手上戴的鐲子。
“不不不,做買賣,還是想有份保障。”
這年頭,市場劣幣驅(qū)逐良幣,市場人也是,商人有良心的不多,都怕了。
“小姐,我有個物件兒,給他或許可以。”翠兒突然開了口,而后回到馬車上,進(jìn)了自己的空間里,取了一對兒玻璃高腳杯。
這是她原本留著在末世給自己喝紅酒用的,反正用不上了,不如就先當(dāng)定金。
這世界,琉璃是稀缺品,價值不菲。
掌柜欣喜的接過那對兒琉璃高腳杯,小心翼翼的放好,而后對魏一裳拱手。
“小姐萬福,那明日等小姐前來。”
魏一裳打了個哈欠,擺擺手離開。
但對翠兒這對高腳杯,她存了疑。
“小姐,可是困了?”
翠兒見魏一裳這樣,覺得是主子昨晚沒睡好。
“給我按按頭吧,累了。”
買鋪子這個事兒,魏一裳更覺得,這世上人心向背,不過是趨利。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本不錯,但想想這理兒,總歸是怪的。
人情在哪里?從小教育的真善美,只是個謊言么?
翠兒也不會其他的,就給主子揉著太陽穴。
魏一裳安靜的平躺著,雙目緊閉。
通向溝門莊的路,有些遠(yuǎn)。突然,馬兒像是受了驚,突然開始狂奔……
“小姐快逃!”車夫亡命的想拽住馬車,但是拉不住。
他只好喊破了嗓子。
這時,魏一裳猛的醒來,看了一眼翠兒。
“小姐,這可……”
馬兒飛奔向前,眼看就要撞到前方的房子上……
魏一裳仿佛能聽到死神的宣告……
“走吧,走吧,遠(yuǎn)離這片紛爭,去找你愛的愛你的人……”
腦海中這個聲音回蕩。
遠(yuǎn)離虛情假意,遠(yuǎn)離虛偽殘酷,遠(yuǎn)離復(fù)雜詭譎。
但魏一裳沒有放棄,她不再任由這聲音作祟,而是打開車簾,準(zhǔn)備跳車。
馬的速度很快,毀滅,只在一瞬間……
只聽,一聲“簇”……
一支箭射來,正中馬的要害。
馬兒哀鳴一聲,倒了下去。
魏一裳被甩了出去。
“還是逃不過……”
她再次睜眼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