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一裳就怕是硫酸。
都穿越了,還是難逃毀容的命運么?
真慘啊……
“這是異域的一種油……”
小康王雙目清澈,帶著些單純,應該是被父母庇護的很好,還不知生活的險惡。
“卸妝油?”魏一裳被逗笑了。
啥?潑人卸妝油?
理由?
“因為覺得你特好看……我想看看,你涂了脂粉沒有……”
小康王擺弄著兩個手指,玩笑著看向魏一裳,“原來你是真好看……”
我去!
暈!
“知道了,下次不要再這樣了……”雖然是被夸贊,但想到這樣冒犯的行為,魏一裳心里就惱火。
“我……我想……當你的朋友……”小康王面露難色,似乎知道當下這樣的請求有些過。
“我沒有男性朋友,容易招人口舌非議。學堂里那么多公子,勸小康王還是找一個聊得來的吧。”
說罷,魏一裳轉身離開,沒有一絲猶豫。
彼時,張舉人正在學堂里讀書,幾個教書先生走了過來,把投訴狀摔在了張舉人臉上。
“我們都不喜歡你……待學子們簽了字,你該去哪兒去哪兒……”
幾個原本的教書先生,因為張舉人的出現,幾乎都受了影響,自然怨恨他。
“如此甚好,張某也不喜歡諸位。”張舉人說罷,走出了學堂。
他早年天資聰穎,但也經歷了太多。人性的陰暗,早已讓他心生敬畏。
一切由命,不由己。
也正是這份看開,讓張舉人有了幾分淡泊。
“這么張狂,早晚被雷劈死!”幾個教書先生背后沒少議論張舉人,此刻都恨的咬牙切齒。
“就是說啊,那個樣子,真惡心。”幾個人拿著投訴狀,剛想離開,就見一個梳著辮子捆著桃粉色發帶的丫鬟走了過來。
“幾位且留步,我家姑娘有請……”丫鬟笑面滟滟,幾個教書先生不忍拒絕,跟了上去。
翌日,學堂課間,魏一裳在宣紙上揮灑筆墨。
畢竟是現代人,最熟悉的是楷體,但是毛筆字她沒練過,寫的歪歪斜斜的。
“回首京城六月中,風光不與他時同。清漣不妖無窮碧,香遠益清別樣紅。”
魏一裳念了出來,取名《似蓮》,寓意二姐姐魏英紫似荷花,美麗動人。
“謝謝妹妹~”魏英紫心里嫌惡的很,但是嘴上沒說。
眼下,周圍人多,她想尋一處僻靜的地方。
她收起宣紙,對魏一裳道了謝。
這天中午,魏一裳在自己住處吃飯,恰好二姐姐魏英紫來了。
“四妹妹,你這詩,還沒簽名蓋章呢~”魏英紫笑著說。
保養很好的嫡女,吃用都是最好的,魏英紫笑起來,有種富貴的感覺。
她雖然有些微胖,但勝在比較勻稱,面容打理的也周到。雪花霜之上,是粉色的腮紅,襯的真的像荷花。
“二姐姐,我這就弄。”
魏一裳裝作不知情的樣子,認真的簽了名,蓋了章。
“二姐姐,這是咱倆之間的信物,可別辜負了。”魏一裳好心提醒,但是魏英紫似乎沒有理解。
那幾日,學堂里一切都很平靜,幾位教書先生也沒有再找張舉人的麻煩。
暴風雨之前,總是會有一段風平浪靜的時間。
魏一裳靜靜的等待著,同時,她也在看,那個在湯里下毒的人,會有怎樣的續章。
魏一裳跟著張舉人,認真學習外邦話,一心想著學成后做生意。
這日翠兒來報,說掌柜的找到了,目前只有一位符合條件的人。
“哦?他是什么情況?你給我說說。”魏一裳笑而不語。
自己開出的薪水不是同行業最高的,符合條件的,一般不會是墻角,估計是大齡失業男。
“名字叫劉二,原本在祥盛記干過伙計,后來又去了一家小衣服鋪,結果那家店倒了。失業有大半年了,家里老婆孩子都等著吃。”翠兒念著張忠寫的介紹字條兒。
翠兒說到這里,皺起了眉,張忠推薦的是個啥呀,這……這樣的人,是商鋪冥燈吧。
“有經驗,有需求,可拿捏。”魏一裳從中解讀出了這樣的信息,她知道張忠了解她想找的人。
但這樣一個年長的人,需要上行者管理的智慧和經驗才可以鎮住,不然鋪子也就完了。
“你讓他來見我。”魏一裳知道,人都是慕強的,如果自己一味展示善意,只會被欺負。
恩威并施,是個自古以來的好辦法。
“張忠帶他來了,如今在后門候著呢。”翠兒說。
“等候多久了?”魏一裳問。
“有半個時辰了。”
“那不急,再等等再說。”
這一等,就等到了下午魏一裳從學堂回來。
張忠帶著人,來到了魏一裳面前。她打開茶盞,淺淺的喝了一口茶,聲音淡定的問眼前的劉二:“你是哪里人?家中幾口人?干幾年了?”
劉二如實回答。
見眼前的女子雖然年齡小,但氣度不凡,說話邏輯清晰,劉二沒有多言,回答的有板有眼。
“我們這里,原是不想招失業人的,只想挖一個現成的過來……”
魏一裳很了解壓力面試的點,畢竟自己在現代,作為被面試者,確實飽受這方面的苦楚。
“年齡也是個坎兒,我們定位在年輕人群,想著找一位有青年人審美品味的掌柜。”
魏一裳看了一眼劉二的反應,他一直低頭,似是明白魏一裳在說什么。
“這樣,有個事交由你去辦。有一盒子東西,已封好,你送去望春記。找到那個掌柜,表明來意。”
魏一裳低聲說了幾句,不久后翠兒把一個精致的首飾盒子拿了過來。
“你且記住,不要看里面的內容,這是我的要求。”魏一裳說罷,讓翠兒把盒子遞給了劉二,目送劉二遠去。
“小姐,這劉二看著很老實……”翠兒在一旁說。
“你錯了,他不老實,而且需要細細敲打才可以用。我不需要一個過于老實的掌柜,不利于創新,但必須聽命于我。忠誠,才是必須的。”
魏一裳說罷,對翠兒擺了擺手,自己躺在了搖搖椅上,開始小憩。
夢里,她回到了現代,還是那條咸魚,還是那樣廢柴。再睜開眼,是翠兒的聲音。
“小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