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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冰與火之歌

時間仿佛在裴毅浩那凝聚著毀滅性風壓的狼爪揮落的瞬間徹底凝固!所有觀戰者的心臟都停止了跳動,張可嵐的驚呼卡在喉嚨里,夏琳的瞳孔驟然收縮,連穆天院長搭在手臂上的手指都無意識地收緊!

結束了!這是所有人心中閃過的唯一念頭。身處半空,無處借力,舊力已盡新力未生,后背空門大開——張楚墨絕無可能躲過這凝聚了裴毅浩全力、由圣獸級狼魂加持的致命一擊!

然而,就在那閃爍著寒光的巨大風爪即將撕裂張楚墨后背的千鈞一發之際——

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裴毅浩的身影,連同他身后那猙獰咆哮的蒼狼虛影,竟如同穿過一道無形的幻影般,毫無阻礙地、詭異地從張楚墨的身體中“穿透”了過去!沒有碰撞的巨響,沒有靈力爆發的沖擊,只有一種空間被短暫擾動的、令人心悸的漣漪感!

“什……什么?!”裴毅浩臉上的狠厲瞬間化為極致的錯愕與茫然,他感覺自己像是全力一拳打在了空處,巨大的慣性帶著他向前沖去,而目標卻如同不存在一般!

“穿過去了?!”

“我眼花了?!”

“怎么回事?!”

場下瞬間炸開了鍋!驚呼聲、倒吸冷氣聲響成一片!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認知!人怎么可能被“穿透”?這簡直如同鬼魅!

而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兩道銳利如電的目光——來自穆天和夏琳——幾乎同時捕捉到了那微不可察的空間漣漪!一個答案如同驚雷般在他們腦海中炸響!

空間之力!

張楚墨那神乎其神、仿佛能預知未來的“閃避”,根本不是什么預知!而是對空間之力的初步運用!他在那絕對致命的瞬間,以一種他們無法理解的方式,讓自身短暫地“相位轉移”或者“空間折疊”,規避了實體攻擊!這并非單純的快,而是涉及到了空間法則的玄奧領域!這解釋了為何無論裴毅浩速度多快,攻擊多刁鉆,都始終無法真正觸及他!

攻守,在穿透的剎那已然易型!

裴毅浩全力一擊落空,身體因巨大的慣性而失控前沖,整個毫無防備的后背,如同最顯眼的靶心,完全暴露在了剛剛完成“空間閃避”、重新凝實的張楚墨面前!

張楚墨的眼神冷靜得可怕,沒有絲毫猶豫。他周身環繞的那些如同星辰塵埃般璀璨的“感星”光子,瞬間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鐵屑,瘋狂地向他的雙掌匯聚!耀眼的金色光芒在他掌心壓縮、凝聚,散發出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動!

“星墜·雙流!”

張楚墨口中低喝,雙掌猛地向前一推!

“咻!咻!”

兩顆由高度濃縮的星辰之力構成的熾熱光球,如同從九天墜落的微型太陽,拖曳著長長的金色尾焰,發出刺耳的破空尖嘯,以超越視覺捕捉的速度,狠狠轟擊在裴毅浩毫無防備的后背上!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猛然炸響!刺目的金光瞬間吞噬了裴毅浩的身影!狂暴的沖擊波如同金色的海嘯般向四周擴散,將地面的草皮連根掀起,泥土碎石四濺!一個直徑數米的焦黑深坑在爆炸中心赫然出現!

裴毅浩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悶哼,護體的風旋被瞬間撕裂,整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被這股沛然巨力狠狠砸向地面,在深坑邊緣又犁出一道長長的溝壑,才堪堪停下,渾身焦黑,衣衫破碎,狼狽不堪地躺在那里,顯然已失去了戰斗力。

然而,張楚墨的攻擊并未停止!他張開雙臂,如同擁抱星空的神祇。散落在周圍空間、尚未完全消散的無數金色光子,仿佛受到了君王的召喚,再次瘋狂匯聚!頃刻間,一片由純粹星辰之力構成的、覆蓋了小半個場地的微型“金色星空”在張楚墨頭頂上方展開!點點“星辰”光芒流轉,散發著浩瀚而威嚴的氣息!

“星雨·傾瀉!”

張楚墨雙臂猛然向下一揮!

那片金色星空驟然沸騰!無數道由星辰之力凝聚而成的金色光束,如同神話時代諸神降下的懲戒之矛,又如同最狂暴的流星雨,帶著毀滅一切的威勢,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厲嘯,向著深坑中掙扎欲起的裴毅浩,鋪天蓋地地傾瀉而下!

“轟轟轟轟轟——?。?!”

連綿不絕的恐怖爆炸聲瞬間淹沒了整個訓練場!刺目的金光將那片區域徹底化為一片光的煉獄!泥土、草屑、碎石在狂暴的能量沖擊下被徹底氣化!灼熱的氣浪夾雜著毀滅性的沖擊波,如同海嘯般一波波沖擊著穆天院長布下的防護結界,發出令人牙酸的“嘎吱”聲!

場下觀戰的眾人早已被這驚天動地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連呼吸都忘記了。這哪里還是學員之間的切磋?這威力,簡直堪比高階靈技的全力爆發!

當最后一顆“流星”墜地,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終于停歇。彌漫的煙塵和刺目的金光緩緩散去,露出了那片區域的景象——一個直徑超過十米、深達數米的巨大焦坑赫然在目,坑底及邊緣的泥土呈現出琉璃化的結晶狀態,裊裊青煙升騰而起。裴毅浩的身影躺在坑底邊緣,被一層由穆天院長及時布下的淡金色防護罩保護著,雖然避免了被直接轟成齏粉的厄運,但防護罩光芒黯淡,他本人更是徹底昏迷過去,氣息萎靡。

穆天院長身形一閃,已出現在裴毅浩身邊,迅速檢查了一下他的傷勢,確認無性命之憂后,才直起身,威嚴的聲音響徹寂靜的訓練場:

“勝負已分!第一場,勝者——張楚墨!”

他深深看了一眼場中氣息略微有些紊亂、但眼神依舊明亮的張楚墨,那眼神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震驚與探究??臻g之力……這個來自靈山村的小子,身上到底還隱藏著多少秘密?

“第二場,夏琳,對戰張可嵐!場地重置!”穆天壓下心中的波瀾,沉聲宣布。

隨著他在靈犀環上的操作,被張楚墨和裴毅浩摧殘得如同末日戰場的焦土幻象迅速褪去,重新恢復了平整堅固的合金地面。夏琳和張可嵐對視一眼,前者眼神沉靜如水,后者則帶著躍躍欲試的興奮,雙雙踏入場地中央。

“比賽——開始!”

穆天的指令如同發令槍響!

“冰語初聆!”

張可嵐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任何試探!她深知經過這幾日的魔鬼訓練,夏琳的戰斗技巧、經驗、意識都已打磨到近乎完美的境地,遠非自己能及。近身纏斗,自己勝算渺茫!因此,她選擇了一開場就拉開距離,全力爆發自己最擅長的遠程壓制!

清冷的嬌叱聲中,張可嵐周身寒氣轟然爆發!訓練場內的溫度瞬間驟降!空氣中彌漫的水汽仿佛被無形的寒冰之手瞬間攫取、凝結!無數細小的、閃爍著鉆石般寒芒的冰錐,密密麻麻地在她身體周圍憑空生成,懸浮于空,發出細微的“咔嚓”凍結聲!隨著她纖手一揮——

“咻咻咻咻——!”

密集的破空聲如同死神的低語!成百上千枚鋒銳的冰錐,如同被強弓勁弩射出的冰晶箭矢,化作一片籠罩性的死亡寒流,帶著刺骨的殺意,鋪天蓋地地射向夏琳!攻擊范圍之大,幾乎封死了夏琳所有閃避的空間!

面對這開場即巔峰的恐怖冰錐風暴,夏琳眼神依舊古井無波。她雙手在胸前交錯,掌心赤紅光芒爆閃!

“轟!”一道厚實凝練、燃燒著熊熊烈焰的巨大火墻瞬間拔地而起,如同一面赤紅的嘆息之壁,橫亙在夏琳身前!

“噗噗噗噗……!”密集的冰錐狠狠撞擊在火墻之上,發出雨打芭蕉般的悶響。冰火相克,大量冰錐在接觸到高溫烈焰的瞬間便汽化消散,蒸騰起大片白霧。火墻劇烈地波動、搖曳,被冰錐沖擊得不斷凹陷、變薄,但終究頑強地擋住了這波狂暴的攻擊。

當最后幾枚冰錐耗盡動能或被融化,搖搖欲墜的火墻也終于潰散成漫天火星。張可嵐凝神望去,火墻之后,夏琳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見!

“不好!”張可嵐心中警鈴大作!長期在靈山村與張楚墨打鬧培養出的戰斗本能讓她想也不想,足尖猛地發力,身體如同受驚的兔子般向斜上方高高躍起!

就在她躍起的剎那,一道熾熱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她剛才站立的位置!夏琳包裹著烈焰的手刀,帶著凌厲的破風聲,狠狠斬過她留下的殘影!灼熱的氣浪甚至撩起了張可嵐飛揚的發梢!

“反應很快。”夏琳一擊落空,眼中閃過一絲贊許,聲音依舊平靜。

躍至半空的張可嵐并未慌亂,她人在空中,強行擰身,雙手虛握,磅礴的冰屬性靈力瞬間凝聚成一根足有手臂粗細、尖端閃爍著森然寒光的巨大冰錐!她嬌叱一聲,將冰錐如同攻城錘般,狠狠朝著下方的夏琳投擲而去!

“墜!”

冰錐帶著恐怖的尖嘯和凍結空氣的寒意,呼嘯而下!然而,夏琳只是微微側身,腳下步伐如同行云流水般一錯,那威勢驚人的冰錐便擦著她的衣角,狠狠砸在她身后的合金地面上,爆裂成無數冰晶碎片!

“夏琳!”張可嵐輕盈落地,叉著腰,故作嗔怪地喊道,“你可真是不留情面??!剛才那一下偷襲,差點就把我這天下第一美少女給烤熟了!”

夏琳看著張可嵐那副搞怪的模樣,清冷的眸子里難得地掠過一絲極淡的笑意,她一本正經地回應道:“當然要認真。因為你也很厲害啊,你可是全天下最漂亮、最厲害、最冰雪聰明的美少女。對付你,怎么能馬虎?”

這突如其來的、極其認真的夸獎,反而讓一向自稱“美少女”的張可嵐有些措手不及。她白皙的臉頰瞬間飛起兩朵紅云,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哎呀!還是第一次有人……這么一本正經地夸我呢!怪讓人害羞的!”但隨即,她眼中戰意更盛,叉腰挺胸,“不過!我可不會因為被夸了就手下留情哦!小心了!”

話音未落,張可嵐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專注!她體內那股古老而純粹的冰之力量——精靈本源,被徹底激發!一股遠比之前更加凜冽、更加浩瀚的極寒氣息如同沉睡的冰原巨獸般蘇醒!以她為中心,半徑數米內的空氣發出“咔咔”的凍結聲,無數晶瑩剔透、形狀完美的六角形雪花憑空凝結,如同忠誠的衛兵般環繞著她緩緩飛舞!整個訓練場的溫度再次驟降,地面甚至凝結出一層薄薄的白霜!

張可嵐雙手猛然向前一推!環繞周身的無數雪花,連同空氣中再次瘋狂凝結的、更加粗大鋒銳的冰錐,化作一片比之前狂暴數倍、密集數倍的冰霜死亡風暴!這一次,冰錐不僅數量更多,速度更快,每一枚冰錐尖端都縈繞著能凍結靈魂的深藍寒芒,如同冰獄中射出的審判之矛,帶著凍結萬物的意志,撕裂空氣,發出凄厲的尖嘯,向著夏琳席卷而去!風暴所過之處,連光線都仿佛被凍結扭曲!

面對這足以將尋常云靄境巔峰都瞬間凍結粉碎的恐怖攻勢,夏琳眼中終于閃過一絲凝重。她深吸一口氣,眉心處,那神秘的赤紅火焰紋路瞬間亮起,如同烙印般灼灼生輝!

不再是試探性的“天火”,而是結合了《焚星燼焰訣》第一層“燃星”之力,全力爆發的焚日秘法!

“轟——!”

一股仿佛能焚盡八荒、熔煉星辰的恐怖熱浪轟然爆發!夏琳整個人如同化作了一尊降世的火焰女神!赤紅的火焰不再是簡單的附著,而是如同液態的熔巖般在她體表流淌、沸騰!她的雙瞳都化作了燃燒的金紅色!

夏琳雙手合攏,向前猛地推出!一道直徑超過兩米、凝練到極致、呈現出熾白之色的恐怖火焰洪流,如同從火山口噴發的熔巖巨柱,帶著焚滅一切的咆哮,悍然迎向那片冰霜風暴!

冰與火!極寒與極熱!兩種截然相反、代表著毀滅的終極力量,在訓練場的中心,轟然對撞!

“嗤嗤嗤嗤——?。。 ?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是更加刺耳、更加令人牙酸的冰火劇烈湮滅的聲音!白茫茫的、蘊含著恐怖低溫的水蒸氣瞬間彌漫了整個場地,如同引爆了一顆巨大的煙霧彈!冰錐在熾白火焰中飛速汽化,發出尖銳的悲鳴;火焰洪流也被前赴后繼、蘊含著精靈本源的極寒冰錐不斷消耗、降溫,赤紅的顏色迅速黯淡!

剛開始,冰火交織,勢均力敵,形成一道不斷湮滅又不斷再生的毀滅分界線!但漸漸地,夏琳那結合了秘法與高階功法的焚星燼焰,展現出了更勝一籌的霸道與持續力!熾白的火焰洪流如同永不枯竭的熔巖之河,頑強地、一寸寸地向前推進!冰錐風暴被壓制、被吞噬的范圍越來越大!那道毀滅分界線,正堅定不移地向著張可嵐的方向移動!

張可嵐緊咬銀牙,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瞬間被凍結成冰晶),她已竭盡全力催動精靈本源,但依舊無法阻止那焚盡萬物的火焰洪流步步緊逼!眼看那熾白的火舌即將突破最后防線,將她徹底吞噬——

一道身影如同瞬移般出現在冰火交鋒的最前沿!

穆天院長!

他單手抬起,一層看似輕薄、卻蘊含著難以想象偉力的淡金色光幕瞬間展開,如同最堅固的堤壩,穩穩地擋在了那即將突破的熾白火焰洪流之前!

“嗤——!”

足以焚金融鐵的恐怖火焰撞擊在光幕上,發出劇烈的能量湮滅聲,卻無法撼動其分毫!光幕之后,張可嵐安然無恙。

穆天院長沉靜的聲音穿透能量湮滅的噪音,清晰地響起:

“勝負已分!第二場,勝者——夏琳!”

隨著他的宣布,夏琳瞬間收斂了焚星燼焰,周身沸騰的火焰如同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淡淡的灼熱余溫。張可嵐也松了口氣,散去周身的寒氣,小臉有些發白,但眼中并無沮喪,反而充滿了暢快淋漓的戰意和一絲對夏琳實力的服氣。

彌漫的水蒸氣緩緩散去,露出場中景象。雖然不如張楚墨與裴毅浩那場戰斗造成的破壞那般觸目驚心,但場地中央那涇渭分明的巨大焦黑痕跡與厚厚冰霜覆蓋的區域,以及空氣中殘留的極致冰寒與灼熱交織的詭異溫度,無不昭示著剛才那場冰與火之歌的激烈與兇險。

夏琳與張可嵐的戰斗,或許在純粹的力量爆發和場面破壞上稍遜一籌,但其中展現出的精準戰斗意識、對自身力量精妙的掌控、以及冰火相克法則下的極限博弈,其精彩程度和對技巧的詮釋,絲毫不輸于前一場!同樣贏得了場下所有觀眾發自內心的驚嘆與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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