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朱勇戰死
- 大明:皇兄封我戾王?稱朕明中宗
- 一時鹿
- 2160字
- 2025-07-02 23:57:56
在朱祁鎮享受平靜的時候,他所信任的成國公朱勇面對著逐漸沉落的太陽,露出了兩行血淚。
“臣朱勇,愧對陛下信任!”
“只求這臣和這數萬將士的命,能夠為陛下爭取到撤退的時間吧。”
感受著四面八方的敵軍,和自己身邊三大營精銳飛速的消耗,他嘶啞的嗓子中發出了怒吼:
“我等食陛下之祿多年,如今陛下有難,我等自當以死殉國!我等在此多撐一刻,陛下就離宣府更進一里!”
“今日戰死者,陛下定會為我等子嗣封官加爵!”
他知道這一切的罪責,都是自己造成的。
若非自己在大軍的陣勢完全擺開之前,就貿然突入隘口,中了瓦剌軍事先就設下的埋伏。
憑著三萬精兵,自己與也先完全有一戰之力啊。
再不濟,憑借著火器之威自保也是綽綽有余。
可如今,朱勇看著在這狹窄的地形中,一位位百戰老兵在自己面前被胡人的箭矢射穿,如同被割麥子一般倒在胡人的彎刀之下,心中不斷滴血。
這都是大明朝三代以來,積攢的常勝之師啊!
當年面對也先的爺爺馬哈木,太宗皇帝不過動用一萬精兵,便打得他們貢馬求饒。
宣宗皇帝用三千人就能大破兀良哈部。
如今卻在自己的手下消亡殆盡啊!
我愧對陛下的信任,愧對這三萬將士,愧對朝廷啊!
外層的士兵一個個地倒下,很快戰場上就剩下自己一個花白頭發的老將了。
朱勇聽不懂瓦剌人在說什么,但是他知道不外乎是要俘虜自己。
看著被圍繞在中心,騎馬趕來桀驁野性的男人,朱勇猜測這就是也先了。
像,和他爺爺馬哈木真像!
朱勇浮現出當年跟著太宗皇帝,遠征漠北的日子,打的這些胡人只得稱臣。
太宗皇帝還時常拍著自己的肩膀說,自己不弱于父親,未來一定能建下一番功績。
自己終究還是讓太宗皇帝失望了。
看著已經要落下的夕陽,朱勇釋然了。
陛下,想來您已經安全進城了吧。
父親,丟您的臉了。
隨后,時年五十八歲的成國公朱勇,穿著父親朱能靖難之時的盔甲,義無反顧地沖向了也先。
明朝勛戚、名將,成國公朱能之子,
朱勇,長眠于鷂兒嶺。
高坐戰馬之上的也先,面對沖過來的朱勇眼神中只是充滿了嘲諷與厭惡。
“愚蠢的漢人!”
“只是被這支部隊這么一拖延,那明朝皇帝一定逃進城池里面了,想再捉住他怕是難。”
憤怒之下的也先跳下了馬背,走到朱勇的尸首之前,掏出了自己御馬的鞭子,對著尸體狠狠的抽打起來。
似乎是還不盡興,他掏出腰間的腰刀將朱勇的頭顱割了下來,將其別在腰間。
這么多年過去了,也先早已認不出朱勇的面貌,但是他認得這幅盔甲。
當年在七歲的他面前,就是明朝的皇帝和穿著這幅盔甲的人擊敗了他最為崇拜的爺爺,讓爺爺一統草原的夙愿未能實現。
如今,自己已經強大到能將這人的頭顱割下,玩弄于股掌之中了。
只是,明朝皇帝逃走了。
爺爺,你的夙愿,我還是未能完成!
正當也先以為沒有機會,打算讓將士打掃戰場的時候,事先派去雞鳴山的伯顏鐵木兒部讓他看到了活捉明朝皇帝的希望。
“土木堡?”
也先看著沙盤,土木堡位于高山至河谷的坡地上,地勢較高。
土木堡通向周圍唯一一條河流媯川的路線也在伯顏鐵木兒的掌控之下。
一旦被包圍,就將處于斷水斷糧的情況下。
明朝皇帝怎么會選在這個地方休整?
面對如此誘人的機會,也先本能地感到反常。
“難道有詐?”
“脫脫不花率領的兀良哈部兵馬牽制住了遼東的兵馬,應該不成問題。”
“阿剌知院按照計劃應該圍住宣府了,但至今沒有消息傳過來。”
看著一舉擊潰明軍的機會,也先搖擺不定。
他知道明軍可以失敗很多次,但他不行。
如果宣府的兵馬擺脫開了阿剌知院的糾纏,埋伏在土木堡附近,自己率領的幾萬人貿然進攻,結局就會像如今腰間別著的朱勇一樣。
哪怕是僥幸帶著部下逃脫,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草原,也會隨著實力受損而分崩離析。
那一統草原的雄心壯志,也將如鏡中花水中月一般遙不可及。
也先
當何去何從?
這位草原上未來的大汗,看著此刻只留下一角的夕陽,躍身上馬。
帶著自己積攢的數萬家底,不顧連番作戰的疲勞,向明軍撤離的方向狂襲。
用全部的身家性命,去賭一個活捉朱祁鎮的機會!
夜晚,塞外的皎潔的月光灑在土木堡的黃沙上。
明軍中軍帳篷中,休息一番起來的朱祁鎮,驟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寧,他也只當自己今日受驚過度。
看著明亮的月亮,他突然理解了那些塞外詩人心中思念家鄉的情感,不由得多愁善感起來。
明日,進入宣府之后馬上就能回家了吧。
另一邊,他的對手也先,此刻正雙眼遍布血絲的發號施令著。
“把所有的斥候給我派出去,土木堡周邊全部都給我探查清楚!”
“膽敢偷懶耍滑者,全部砍了!”
“通知伯顏帖木兒,把媯川給我看牢了!一旦有任何消息,立馬通報。”
“阿剌知院那邊派去的人,回來沒有?我要知道楊洪現在在干什么!”
直到阿剌知院仍然牽制著楊洪的消息傳來,也先渾身虛脫、仿佛昏迷般的躺倒在沙地之中。
眾人連忙上前查看,只見也先已經帶著笑意進入了夢鄉。
明天,我們瓦剌人三代的愿望就能實現了吧。
就在二人的期盼之中,塞外的太陽從地表緩緩的升起。
清晨感到口干舌燥的朱祁鎮喚來了大伴王振,才意識到二人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面對所剩無幾的井水,再看看土木堡外黑壓壓的瓦剌騎兵,再是不懂軍事的朱祁鎮此刻也是絕望地坐倒在了地上。
“大伴,大伴!我們該怎么辦?”無助的朱祁鎮只能拉著他最信任的王振問道。
便是巧舌如簧的王振,此刻卻也想不出怎么辦,只能胡亂的扯道:“沒事的陛下,我們還有井水,可以挖井。”
朱祁鎮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
“對!挖井!快讓他們挖井!”
可奇跡,終究沒有發生。
掘地二丈后,朱祁鎮見到的不是代表生命的泉水,而是那一望無際的埋骨黃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