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麥朵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充滿了興奮和期待！

張維點頭：“當然是真的，不過還要再等等?！?

兩人正聊著，張維的通訊器突然響了。

是馬克發(fā)來的消息：摩根城主，讓他和麥朵，立刻過去一趟。

當兩人來到摩根的書房時，馬克已經(jīng)等在了那里。

摩根正坐在輪椅上，將一本書緩緩合上，交給了馬克。

他看到張維和麥朵進來，只是抬了抬眼。

直到書房厚重的金屬門在身后關(guān)閉，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沙?。?

“我聽說了?！?

“你們想廢除三大法則，重返地面，建立根據(jù)地?！?

馬克點頭，毫不避諱：“是的?，F(xiàn)在地面已經(jīng)有了幸存者，證明我們能夠活下來。再加上張維的特殊能力，如果能普及的話，我們重返地面，并不是難事！”

“沒錯！”

麥朵也站了出來，大聲聲援馬克：“在地面存活，并不是很難的事！而且還能自由自在的，不用像這樣，連自己的感情都要壓抑！”

“燈塔雖然一直在空中，但噬極獸也在不斷進化！要不了多久，或許它們就能進化出翅膀！到那個時候，空中就真的安全了嗎？！”

“一直抑制感情，也相當于抑制了希望和潛力！情緒或許是災難，但它同樣是我們力量的源泉，是希望的來源！我們不應該逃避！”

馬克也十分認同地點了點頭。

張維則默不作聲，他想看看，摩根這只老狐貍，到底想說些什么。

摩根沒有回答麥朵的問題，只是對馬克說：

“我已經(jīng)卸任城主，過些日子就要遠行了。所以，有些事，也該告訴你了?！?

“三大法則，泯滅人性，這不假。”

“但你們可知道，我為何要這么做？”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

“情緒是你們的動力，但同樣，也是災難的來源！”

“噬極獸，就是靠著情緒和生命的本源，來感知我們的位置！”

“你們每一次情緒的劇烈波動，每一次不受控制的感情迸發(fā)，都會讓你們的存在，在它們的感知中，變得像黑夜里的火炬一樣明顯！”

“獵荒者，有多少次，就是因為那所謂的戰(zhàn)友情、愛情，導致位置暴露，被噬極...獸圍攻，產(chǎn)生不必要的傷亡！”

“什么？！”

馬克眼睛猛地睜大，臉上寫滿了震驚！

“那你們就更應該去研究如何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去解決提出問題的人！”

麥朵憤怒地反駁道：“我們龍骨村，就能用特殊的狀態(tài)，隱藏自己的生命源質(zhì)，不被噬極獸發(fā)現(xiàn)！”

“你們不去想辦法，卻用這種泯滅人性的方式來逃避，不覺得荒謬嗎？！”

這種不解決問題，只解決提出問題的人的情況讓她相當不滿。

張維能看出來，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女孩，是真的生氣了。

“研究？”

摩根聞言，卻發(fā)出了一聲冷笑。

下一秒，他猛地一拍輪椅的扶手，怒氣十足地咆哮道：

“讓我怎么研究？！”

“像你們地面上的人一樣，去改造自己？！把自己改造得人不人、鬼不鬼！”

“就像曾經(jīng)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的那種藥劑一樣！”

“你們地面上的幸存者......”

他的眼中，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還有一些....厭惡！

“真的...還算是‘人類’嗎？！”

“你們...真的還算是‘人類’嗎？！”

摩根那憤怒的咆哮，在書房內(nèi)回蕩！

馬克被這番話震得頭皮發(fā)麻，他無法理解：“城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人類，那又是什么？！”

摩根的呼吸稍微平緩了一些，但眼神中的厭惡卻絲毫未減。

“馬克，地面上的幸存者，遠比你想象的要復雜?！?

“他們......根本已經(jīng)不能算是人類了?！?

“我們不是！”

麥朵立刻大聲否認！

“我們只是找到了和瑪娜生態(tài)共存的方法！這是我們?nèi)祟惿眢w內(nèi)部潛藏的潛能而已！”

她的眼中燃燒著火焰，直視著摩根。

“比起你們燈塔，我們才更像是活生生的人！”

“起碼，我們不會限制自己的情感，不會像對待垃圾一樣趕走做出貢獻的老人！”

“更不會靠著什么狗屁基因，就人為地劃分出塵民和上民，制造不必要的等級！”

“在我們那里，每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馬克雖然被摩根的話震驚，但他內(nèi)心深處，無疑是更傾向于麥朵的立場。

燈塔的這些制度，他早就深惡痛絕！

“共存？內(nèi)部的潛力？”

摩根發(fā)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

“靠著基因工程，對自己的身體進行肆無忌憚的改造，就像曾經(jīng)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的天使藥劑一樣！居然被你們稱之為身體內(nèi)部的潛能？！”

他平復了一下情緒，繼續(xù)用那冰冷的語氣說道：

“你們地面上的人，選擇改造自己的基因，讓自己變得和噬極獸一樣，成為瑪娜生態(tài)的一部分，那是你們的選擇?！?

“但是......”

他的目光，猛地轉(zhuǎn)向了馬克！

“你真的以為，塵民和上民的區(qū)別，就只是在于那一點點容易得病的基因缺陷嗎？！”

馬克愣住了：“難道......不是嗎？”

“難道是......污染？”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張維，突然開口了。

摩根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他深深地看了張維一眼。

“沒錯?！?

“正是污染。”

摩根緩緩點頭，說出了一個足以顛覆整個燈塔的驚天秘密！

“舊時代，是個科技無比先進的時代，擁有著我們難以想象的技術(shù)。基因工程、機械工程......甚至在災難來臨前，就已經(jīng)有了能讓人永生不死的基因藥劑的傳聞。”

“災難來臨后，即便我們躲到了天上，也有部分人，不可避免地......基因受到了污染。”

“這種污染，無法根除，它來源于瑪娜生態(tài)，來源于那些怪物的猩紅素和嘶吼，來源于我們賴以生存的空氣和水！”

“換而言之......”

摩根的聲音，充滿了疲憊和悲哀。

“塵民的基因，并不是容易生什么病，也不是有什么缺陷。”

“他們只是......被污染了?！?

“他們的基因，已經(jīng)開始偏離‘純凈’的人類，正在朝著另一個方向突變！”

“而上民，則是那些尚未被污染，或是污染程度極低的人群。”

“燈塔的等級劃分，從一開始，就是根據(jù)這種污染的嚴重程度來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