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歸暮看到她,直接過去。“林小姐,你一個人來的嗎?”
林小姐?
李萍萍疑惑,看似是尋找什么的男人。“我姓李。”
李?
這么看來她是跟她媽媽姓。
許歸暮歉意的講:“抱歉李小姐。”
李萍萍努力思索。“你是許暮歸?”
許歸暮解釋。“是歸暮。暮歸是我與陸總開的工作室。”
人生得養眼,態度謙和真誠,聲音更是悅耳。
與這樣的人聊天,是一種享受。
李萍萍見對方伸出友好之手,想到好友還在他手底下工作,便講:“我聽曉野說過你,許總真是年輕有為。”
許歸幕講:“希望是一些好話。”
當然不會是什么好話。
李萍萍笑了笑,轉而問:“許總是認識我爸爸嗎?”
許歸暮正要回答。
館長過來本是要跟許歸暮打招呼的,在看到李萍萍后熱情的講:“李小姐,你什么時候來的?我剛才怎么沒看到你。”
李萍萍半真半假的講:“陳叔,您這設計太有意思了,剛剛只顧著參觀,沒得及跟您打招呼……”
許歸暮在他們聊天的時候,找了個機會離開。
這個開幕式是陸松林讓他來的。
要不是這太子爺死皮賴臉,以及帝誠接了它的拍攝宣傳任務,他才不會來參加這種活動。
許歸暮看了眼全程跟拍的幾個攝影師,以及匆匆忙忙趕來的攝影助理,眉頭微蹙。
助理馬小保和主攝付智毅見他皺眉,頓時心臟提到嗓子眼。
他們怎么那么倒霉。
策劃案莫名其妙到許總手里就算了,怎么工作現場還要被他監工啊?
更慘的是,總監現在不知道跑哪去了,連個頂罵的人都沒有。
馬小保看到走近的老板,忍不住腿抖。
馬小保咬緊,心里暗罵:死腿別抖,我是干苦力的,許總不會罵我的,不會罵我的!
馬小保咬牙屏息。
直到許歸暮經過自己,才敢喘息。
“東西重就用小車推著。”
驀的,身后傳來老板叮囑的聲音,讓馬小保直冒冷汗。
這不是人文關懷,是在說他工作不到位、不專業!
這些器材這么重,他要沒扛好摔著了,怕是一年工資都不夠扣啊!
許歸暮沒理會瑟瑟發抖的助理,徑直出了藝術展廳。
他不喜歡這種場合,更不滿意付智毅的工作。
帝誠是廣告公司,不是普通的活動跟拍。
昨晚的策劃案毫無亮點,現在的拍攝方式與角度,也跟藝術毫不相干。
但這是在外面,不能干擾他們工作,也不能隨意罵人。
好在遇山場館的設計不錯,不管是設計概念還是用材,都算得上是一流水準。
許歸暮看實現自然通風的條形高窗,避免直射的膜結構屋頂,上了樓,準備參觀完再走。
“我已經到二樓了,往條形窗戶的方向走是嗎?”
“不用接,我能找到的。”
許歸暮還沒到二樓,便聽到一道清冽靈動,帶著獨特溫柔質感的聲音。
像林間雀躍的鳥,藏著對天空的熱忱與期待。
許歸暮走上幾個臺階,遠遠的看到一道綠色的背影。
聲音有些熟,背影也有些熟悉。
大概是電話那頭的人出來接了。
女孩快跑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停了下,笑著與一個男人說什么。
果然是她。
許歸暮看兩眼放光望著男人,似與他分享高興事情的林曉野,不禁有些意外。
更讓許歸暮意外的是,那個和她說話的男人。
是林夫人西廂畫像上的男人。
也就是,她閨蜜的男友或是暗戀的人。
許歸暮想到在一樓的李萍萍,再看似是熱戀中的林曉野。
現在的林曉野和他已知的完全不一樣。
不再冷靜、理性、堅韌和從容。
現她眼底躍著似永不熄滅的星光,笑容像初春盛開的玫瑰,帶著抹漂亮的緋色,而每次舉手間的筆劃,似都能卷起熱烈的風,把周圍人的情緒點燃起來。
很有生命力。
很難不被她吸引。
許歸暮看了會林曉野,饒有興趣的,將目光落在那個男人身上。
男人穿著休閑,眼神溫和,氣質和這遇山場館倒是很配。
是個青年才俊。
走廊上的兩人寒喧幾句,進去了房間。
許歸暮不是陸松林,他是覺得有意思,倒也沒到追去看熱鬧的地步。
許歸暮掃了眼房間上的招牌,準備繼續往上走,便看到上來的李萍萍。
他們還有一點距離,李萍萍沒有看到他。
要按以往,許歸暮會直接走,不會跟她打照面。
這次……
在許歸暮猶豫的時候。
李萍萍看到他,大方的講:“許總,好巧啊。”
許歸暮望著開朗熱情的李萍萍。“李小姐,你是一個人來的嗎?”
李萍萍如實講:“我跟曉野來的。”她說著四處張望。“我正找她呢,許總你看到了嗎?”
許歸暮沒回答。
李萍萍見他不說話,自己給自己臺階下。“她就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設計感興趣,現在肯定不知跑哪個角落觀摩去了。”
她說著,看杵在走廊方位沒動的許歸暮,不確定的問:“許總,你也是來參觀的嗎?”
許歸暮頷首。
李萍萍想著跟閨蜜老板搞好關系,順帶說下那黃毛的壞話,提議的講:“不如我們一塊,許總你給我講解講解,我對這些什么藝術是真一點不懂。”
許歸暮講:“李小姐謙虛了。你的作品我看過,功底很渾厚。”
他看過?
他什么時候看過?
不對,我什么時候有過作品?
李萍萍心里納悶,卻也沒多想,只當他是奉承她爸,睜著眼睛瞎夸的。
這種事情她見多了。
當年她成績差得一批,本著混個文憑的態度,說要跟林曉野一起去上大學,然后那教授看著她的畫,硬說她有天賦,破例招收了她。
李萍萍偏頭,看他身后有些喧嘩的走廊。“那是什么地方?是書店還是茶會?”
許歸暮沒有隱瞞。“一間畫室。李小姐,要去看看嗎?”
去可以,也可以不去。
她要去了,能早一點發現真相,但這樣她一定會難過。
她要不去,以后也還是會知道的。
許歸暮沒有答案,把這個問題交給她。
李萍萍沒多大興趣的講:“畫室有什么好看的。我們去看那個360度觀景臺吧。”
她說完往樓上走。
許歸暮看了眼那畫室,有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