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不配被吾庇護
- 神明嬌軟,撩得眾大佬逼我續(xù)香火
- 墨酒臨安
- 2095字
- 2025-07-17 07:09:46
葉北閉著眼睛,回憶書中的關(guān)于原身的描述。
原書中,原主因為擅自將本該給玄司的供奉和珍寶給了白殷,觸怒了玄司,玄司的分身因為香火不足神力微弱,不足以庇護北國。
她還記得原文對北國的描述,荒蕪龜裂的田野,枯槁如柴的流民,遠處天際線翻滾著不祥的、濃得化不開的妖云……
那是失去神力庇佑后,妖魔肆虐的北國!
原主的行為導(dǎo)致北國民不聊生,最后釀成大錯被貶為平民。
沒有了皇家身份,原主沒有了契約護體,最后被妖物吞噬。
想到這里,葉北猛的睜開眼睛,驟然起身,動作太大,帶倒了床邊小幾上一個嵌滿寶石的香爐蓋子,“哐當(dāng)”一聲脆響,爐內(nèi)昂貴的沉水香灰簌簌灑落一地。
“殿下。”
外面侍立的宮女聞聲匆匆進了內(nèi)殿。
葉北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戾氣,“你們幾個,把近三年所有供奉玄司妖神的香火明細和北境十三州上報的妖禍卷宗呈上來,孤要看。”
那宮人似乎被我的氣勢懾住,連應(yīng)聲都忘了,幾乎是連滾爬爬地退了出去。
寢殿內(nèi)只剩下那濃得嗆人的沉水香,和我自己粗重得如同破風(fēng)箱般的喘息。
很快,幾個內(nèi)侍官捧著厚厚幾大摞泛黃的卷宗,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跪在了殿中央。
空氣里彌漫開一股陳年紙張混合著墨汁的微澀氣息,沉重地壓在奢靡的沉水香之上。
葉北撲到案幾前,指尖帶著細微的顫抖,翻開最上面那卷墨跡簇新的香火簿冊。
觸目驚心!
“天啟三年,元月,撤玄司正殿主香爐七座,熔鑄金身獻白殷神君……”
“天啟三年,夏,停北境十三州玄司春祭,所有靈谷轉(zhuǎn)送南境……”
“天啟四年,秋,削減玄司神廟日常供奉九成,靈石、靈藥皆充入‘敬獻白殷神君’庫……”
越翻越快,指尖劃過冰涼粗糙的紙頁,發(fā)出刺耳的沙沙聲。
后面記載的,是北境各州雪片般飛來的告急文書,字字泣血,句句驚心!
“北涼州急報:妖霧彌漫三郡,噬人牲畜無數(shù),疑有百年尸魅作祟,守備軍死傷慘重,懇請神殿派遣神官……”
“云澤郡急報:黑水河突現(xiàn)惡蛟,興風(fēng)作浪,淹沒良田千頃,百姓流離失所,玄司神廟神光黯淡,無力鎮(zhèn)壓……”
“蒼梧關(guān)告急!守城神將金身崩裂!關(guān)外妖氣沖天,似有群妖集結(jié)!危在旦夕!!!”
猩紅的“危在旦夕”四個字,像淬了毒的針,狠狠扎進瞳孔!一股冰冷的寒氣瞬間從腳底板直沖頭頂,四肢百骸都僵硬麻木。
手一抖,那沉重的卷宗“嘩啦”一聲從案幾邊緣滑落,重重砸在墨玉地磚上,沉悶的響聲在死寂的寢殿里回蕩。
這些都是原主干的好事!
為了那點可笑的癡心妄想,為了討好一個鏡花水月的幻影,親手抽掉了守護北國的擎天巨柱!把萬里山河和萬千生民,推入了妖魔橫行的煉獄!
葉北正思考著下一步如何補救玄司大大那邊捅破天的簍子。
突然,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毫無征兆地降臨。
寢殿內(nèi)所有的光線都黯淡了一瞬,空氣粘稠得如同凝固的膠質(zhì),每一次呼吸都帶著沉重的壓力。
葉北渾身的汗毛瞬間倒豎!
她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
寢殿那扇昨夜剛被踹壞、勉強修補好的雕花木門前,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多了一個人。
葉北:……
我去!
哪里冒出來的!
男人倚著門框,姿態(tài)看似隨意,卻帶著一種慵懶的、致命的壓迫感。
一身暗紫色的寬大袍服,衣料上流淌著如同活物般的、細碎的銀色妖紋。
越發(fā)襯的面容俊美得近乎妖異,膚色是常年不見陽光的冷白,薄唇抿成一條沒有溫度的直線。
最懾人的是那雙眼睛——狹長的鳳眸,瞳孔深處是純粹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的幽紫色,此刻正毫無波瀾地落在葉北身上。
沒有殺氣,沒有怒意,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漠然。
但正是這種漠然,讓葉北感覺心臟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比直面刀鋒更讓她窒息。
葉北臉色僵硬,心里涌出一個不大好的猜測。
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故做冷靜的問了一句,“敢問閣下是?”
話說到一半,她閉上了嘴。長得這么妖孽的,除了傳聞中的那位妖神大人,還能是誰。
紫袍分身并沒有走進來,他只是那么隨意地倚著門框,幽紫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葉北一番,那目光像是在評估一件死物。然后,他緩緩抬起一只手。
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蒼白修長,完美得不似凡人。
掌心之上,憑空懸浮著一朵蓮花。
通體剔透如冰晶,花瓣邊緣流淌著淡淡的月華般的光暈,蓮心處一點凝而不散的碧色光華,散發(fā)著純凈而磅礴的生命氣息——
正是那朵價值連城、十年難遇的“凝魄雪蓮”!
葉北:……
她神色僵硬了一瞬。
這雪蓮…不是應(yīng)該還在庫房里嗎?她剛才下令恢復(fù)玄司供奉,還沒來得及處理這玩意兒!
怎么…怎么會在他手里?!
這是來興師問罪?
紫袍分身似乎完全不在意葉北的反應(yīng)。
他幽紫色的眸子淡漠地看著掌中那朵光華流轉(zhuǎn)的圣蓮,仿佛在看一件微不足道的玩意兒。
“凝魄雪蓮…”他的聲音響起,低沉悅耳,卻像冰珠子滾過玉盤,不帶一絲溫度,“北國極北苦寒孕育的生機之粹。”
他指尖微動,那朵讓無數(shù)修士大能都垂涎欲滴的圣蓮,如同被無形的力量牽引,緩緩飄到了葉北的面前,懸浮著。
“倒是…配得上你這份‘心意’。”他薄唇微勾,扯出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更添幾分森然,“為了討好鄰國神君座下的一個微末童子,竟舍得拿出此等國之重器。”
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葉北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果然是來興師問罪了,想來原主所作所為,這位都是看在眼里了。
“誤會,這都是誤會。這雪蓮,本就是孝敬給神君您的。”葉北舔著笑臉,臉色僵硬難看。
麻蛋,前任的黑鍋都甩她身上了,還真是黃泥巴掉檔——有口難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