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是五界元年，第三個千年？”

泰隱又重復了一遍。

“當然，我爺爺當年守護這株靈藥的時候就是三千年前。

現在它墳頭草剛好長了兩千年之久了。”

重水真君自豪，

“吾才活過八百歲，還很年輕，時間這種東西是絕對不會記錯的。”

“唉，可惜了，如果你再兇惡一點，不配合我就好了。”泰隱嘆了一口氣，在重水真君不解的目光中，放開神念對夕顏傳音道，

“動手，但別傷性命。”

“你要干什么！”

重水真君龜殼忽然感到陣陣刺痛，一股不好的感覺在它內心升起。

十幾秒后。

“停，別打了，你們過關了，得到了我重水真君的承認。

靈藥盡管拿去，前提是不要連根拔起，不然...”

縮成一團的重水真君可憐的探出頭來，哀求道，

“別逼我跪下來求你們，沒有這株靈藥的根系在，我兒子就無法突破金丹了。”

“真君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人，問你幾個問題我們就會離去。”

將燒火棍收入空間戒指，泰隱作出承諾，真的給靈藥留下了根系。

見泰隱和一旁的少女都將武器收起來，重水真君長出了一口氣。

那根燒火棍和少女手上的利劍砸的它龜殼都要裂開了，還好它認慫認的快，而且兩人沒有殺心。

這才避免了無家可歸的下場。

“好說好說，為五界門弟子解惑本就是我等的責任，你們要是有什么修行上的問題盡管問我就是。”

重水真君想要化為人形和兩人對話。

但它總感覺沒有龜殼身上有點涼颼颼的，思索再三還是保持獸軀。

“真君，你還記得這八百年來，我們是第幾批進來的修士嗎？”

問話的人是夕顏，她在剛才的戰斗中只象征性的砍了一劍，在重水真君印象中，這個少女要比一秒六棍的泰隱好出去不知道多少。

重水真君回憶了一下自己的過去，很確定的回答：“你們是第一批。”

“是嗎？八百年的時間，我們是第一批來到這里的五界門弟子？”夕顏又問了一遍。

“對，不要懷疑本尊的記憶力。”重水真君很自信。

“那五界門一般是多少年打開一次這個秘境？”夕顏又問。

“二十年一次。”

重水真君說完后沒覺得哪里不對，但它突然卡了一下，疑惑的問，

“你們是八百年第一批？五界門出現什么狀況了嗎，怎么八百年才派一回弟子進來？”

“你之前的八百年里都沒有什么懷疑嗎？”

“懷疑啥？我就是個臭打工的。”重水真君大大咧咧，剛才的開智似乎只是靈光一現。

“哎呀，反正你們又來了，就代表五界門沒有出現任何問題，不用在意這么多，我守好靈藥就行。”

夕顏神色凝重，好看的眉頭幾乎觸碰到一起，

“我們兩個其實不是五界門弟子，現在外面的時間是距離五界元年第三個千年，已經有數十萬年的時間了。”

“少女，你在胡言亂語什么，幾十萬年的歲月即使是渡劫尊者都活不了那么久。”

重水真君顯然不信。

“你難道想告訴我，五界真君死了嗎。”

“他死了。”夕顏點頭，讓重水真君這只巨大的烏龜石化當場。

合體期這等大人物對他人帶著惡意的話語，都有近乎通靈的感知。

更別說這片秘境就是五界真君親自開辟，在這里詛咒他死了，和上吊自殺都沒什么區別。

但眼前這兩人沒死。

重水真君靜默了十多秒，發現沒有遲到的正義后，它這才考慮起夕顏話的真實性。

“你們覺得此處出現問題了？”

“顯而易見。”

“出問題就出問題了吧。”重水真君震驚了兩秒，又變回了那副無所謂的模樣：“我只是個臭打工的，能活到幾十萬年后的世界還不錯。”

“所以我說，你要是兇惡一點就好了。”泰隱又嘆了一口氣，對夕顏說道，

“我們走吧，去收割下一株靈藥。”

他搜魂的心蠢蠢欲動，奈何遇上了‘好記性’真君這種‘好妖獸’。

希望之后遇見的，見面就狠狠嘲諷他。

眼看兩人就這么轉身離去，重水真君慢悠悠的爬到靈根根系旁邊，大地隨著它的腳步發出‘咚！咚！’的巨響。

“出了什么問題也不能打擾我摸魚。”

它喃喃自語，沒注意到自身的腳步越來越輕，最后準備趴下的時候，它忽然發現周圍的一切都晦暗了。

連它自己都是如此，身體還前所未有的輕松。

......

“消失了。”

泰隱和夕顏剛走出一段距離，他們就察覺到了某種異常。

兩人心有靈犀的轉身想要回到重水真君所在的那片山谷，可是他們失敗了。

原來應該是破敗山谷的地區被郁郁蔥蔥所代替，重水真君連同那片山谷一同消逝。

泰隱神念探入空間戒指一看，靈藥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