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骨龍護行
- 斗羅:我的塔能奶能打
- 貓頭鷹在下午
- 2018字
- 2025-07-06 08:10:00
戰斗結束得突如其來。
寧風遠沒有追擊,他猛地轉身,一步跨到車廂前,布滿血絲的眼中充滿了后怕和關切:“玨兒!你怎么樣?傷著沒?”
寧玨散去天音塔,小臉上繃緊的神經終于放松下來,露出一絲疲憊卻明亮的笑容,搖了搖頭:“爹爹,我沒事!你的背…”
寧風遠這才感覺到后背火辣辣的劇痛和毒力侵蝕的陰冷,他毫不在意地咧嘴一笑,那笑容在沾著血跡和汗水的臉上,顯得格外豪邁和溫暖:“皮外傷!不礙事!好小子!干得漂亮!”
他看著兒子那雙清澈卻蘊含智慧與勇氣的眼睛,又想起剛才那電光火石間精妙絕倫的音波干擾與那神乎其技的“指劍破點”,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驕傲和一種血脈相連的、生死與共的默契與信任!
父子倆相視一笑,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并肩作戰的豪情,在無聲的目光中流淌。
然而,就在這片戰場數百米外的一處陰影中。
一道全身籠罩在漆黑斗篷中、氣息如同深淵般晦澀難測的身影,靜靜地立在一棵古樹的枝椏上,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他(她)的目光穿透黑暗,清晰地看到了剛才戰斗的全過程,尤其是寧玨那冷靜到可怕的反應和那驚才絕艷的“音劍合璧”。
當看到寧風遠一拳轟殺魂王,寧玨安然無恙時,那斗篷陰影下,似乎傳來一聲極輕、帶著一絲玩味和更濃興趣的冷哼。
隨即,黑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地融入黑暗,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只留下空氣中一絲極其淡薄、卻帶著上位者氣息的冰冷余韻。
寧風遠后背硬抗毒爪,一拳轟爆魂王頭顱。
“爹!你的傷!”寧玨看著那五道深可見骨、冒著不祥黑煙的爪痕,心臟揪緊。
“嘿,撓癢癢!”寧風遠咧嘴,古銅色肌肉繃緊,傷口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滲出黑血,緩慢擠壓,“走!此地不宜久留!”
馬車輪轂轉動,碾過地面魂王的殘骸。
不遠處古樹陰影里,空間如水面般無聲蕩漾,古榕那披著墨綠寬袍的身影悄然浮現。他盯著遠去的馬車,綠豆眼里沒了往日的戲謔,只剩凝重后怕的余悸。
“好小子…真他娘敢玩命!”他低聲嘟囔,手指無意識搓著衣角,“剛才那一下要是慢半拍,老子骨頭真身砸下去,非得把你們爺倆連同那三個倒霉蛋一起埋了不可!”
他目光掃向三名魂王潰逃的方向,嘴角咧開一個森冷的弧度:“跑?跑得了嗎?骨爺爺的‘虛空印記’,可是很黏人的!”
暗夜密林,三道黑影如喪家之犬,將速度催發到極致,魂環光芒在身后拖曳出黯淡的尾焰。恐懼壓倒了任務失敗的恥辱,寧風遠那如同人形暴龍般轟殺同伴的恐怖景象,以及寧玨那詭異音波與精準“指劍”帶來的寒意,深深烙印在他們腦海。
“分開走!老地方匯合!”為首一人嘶聲低吼,率先折向東北。
另外兩人毫不猶豫,一人撲向正西密林,一人則如壁虎般貼地疾掠,遁入南面一條狹窄的溪谷。夜色是最好的掩護,也是他們唯一的生機。
古榕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三人分道揚鑣的上空。他懸浮于離地數丈的虛空,寬大的墨綠袍袖無風自動,周身散發著一股沉凝如山卻又帶著空間扭曲的詭異波動。他綠豆般的小眼睛在夜色里閃爍著幽光,如同鎖定獵物的夜梟。
“嘖,還挺滑溜。”古榕撇撇嘴,帶著一絲不屑的嘲弄。他枯瘦的手指隨意地在身前一點。
嗡!
指尖落處,空間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蕩開一圈圈肉眼難辨的漣漪。漣漪擴散的瞬間,三縷極其微弱、仿佛由無數細微骨粉凝聚成的慘白色光絲,驟然從虛空中浮現,如同擁有生命的活物,朝著三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激射而去!速度之快,遠超下方亡命奔逃的魂王!
這正是骨斗羅的追蹤秘技——【虛空骨引】!無聲無息,如蛆附骨!
古榕的身形驟然變得虛幻,仿佛融入夜色本身。他一步踏出,腳下虛空蕩漾,整個人如同瞬移般出現在東北方向那縷骨引之后,速度快得匪夷所思。下方,那名為首的魂王還在亡命飛掠,對頭頂如影隨形的死神毫無所覺。
骨引飄忽,無聲引路。古榕的身形在虛空中穿梭,時而融入古樹枝椏的陰影,時而踏著無形的空間節點閃爍。他如同一個耐心的獵人,綴著獵物,穿過了危機四伏的沼澤毒瘴,翻越了怪石嶙峋的荒山,最終,前方出現了一片背靠斷崖、極其隱蔽的廢棄采石場。幾座歪斜的石屋半掩在枯藤亂草中,透著一股破敗與陰森。
為首魂王警惕地四下張望,確認無人跟蹤后,才如同泥鰍般鉆入其中一間最大的石屋。片刻后,另外兩道狼狽的身影也氣喘吁吁地趕到,先后閃入屋內。
“呼…呼…媽的,情報有誤!那寧風遠根本不是剛晉魂圣!他爹剛封號,他這當兒子的也跟吃了藥似的!”一個驚魂未定的聲音響起。
“那小崽子更邪門!那是什么鬼魂技?老子腦袋差點炸開!”另一個聲音帶著后怕的顫抖。
“夠了!閉嘴!”為首者低喝,聲音沙啞疲憊,“任務失敗,還折了老四…這筆賬,必須算在七寶琉璃宗頭上!此地不能久留,拿上東西,按第二套方案撤!上面會派人接應…”
石屋內短暫沉默,隨即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翻找物品的聲音。
古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貼附在石屋布滿苔蘚的冰冷石壁上,將里面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那張總是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臉上,此刻只有冰冷的肅殺。“上面?接應?哼,讓老子看看是哪路神仙!”
他枯瘦的手指輕輕按在石壁上,掌心魂力微吐。堅硬的巖石在他手下如同柔軟的泥沼,無聲無息地凹陷、融化,露出一個僅容一目的孔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