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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武撼乾坤

“小心些,乖孫。”寧守誠的聲音低沉渾厚,帶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他手臂微一用力,就把小小的寧玨穩穩扶正,還順手拂掉他沾在衣襟上的雪花。

“爺爺!”寧榮榮這才反應過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剛才那點敬畏也被拋到了腦后。

寧守誠對寧榮榮微微頷首,算是回應,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寧玨,仔細打量著他:“摔著沒?疼不疼?”

寧玨趕緊搖頭,小臉上努力擠出乖巧的笑容:“不疼!謝謝爺爺!”心里卻在感嘆這老爺子變臉的速度,果然隔代親是宇宙真理。

“嗯,沒事就好。”寧守誠嚴肅的嘴角微微向上彎了一下,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那只托過寧玨后背的大手探入懷中,摸索了一下,再伸出來時,掌心多了一顆用油紙仔細包裹的糖果。

糖果呈現半透明的琥珀色,隱隱有溫潤的光澤流動,散發出一股極其純凈誘人的甜香。僅僅是聞到這股味道,寧玨就感覺精神微微一振,身體里的疲憊感似乎都消散了一絲。這絕非凡品!

“喏,拿著。”寧守誠把糖遞到寧玨面前,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哄勸,“天寒,吃點甜的暖暖身子。”

寧榮榮的小鼻子立刻像小動物一樣聳動起來,大眼睛瞬間亮得驚人,眼巴巴地看著那顆糖:“爺爺!榮榮也要!”

寧守誠瞥了她一眼,威嚴地咳了一聲:“榮榮乖,這是給哥哥的。你上次吃糖吃多了,牙還疼過。”

寧榮榮的小嘴立刻撅了起來,能掛個油瓶,委屈巴巴地看向寧玨。

寧玨看著掌心里這顆一看就價值不菲、蘊含微弱魂力波動的糖果,又看看爺爺眼中那不容錯辨的寵愛,還有旁邊小堂妹委屈巴巴的眼神,心里暖融融的。他小心翼翼地剝開油紙,在寧榮榮渴望的注視下,將琥珀色的糖塊一分為二,遞了一半給她:“給,榮榮,我們一起吃。”

寧榮榮驚喜地“啊”了一聲,立刻多云轉晴,飛快地接過去塞進嘴里,含糊不清地說:“小玨哥哥最好啦!”

寧守誠看著孫子這懂事的舉動,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幾分,威嚴的臉上線條都柔和了許多。他伸出手,帶著厚繭的溫暖大手輕輕揉了揉寧玨柔軟的發頂,動作帶著珍視:“好孩子。”那眼神里,是毫不掩飾的驕傲和期許。

“爺爺,”寧玨含著半塊糖,甜滋滋的暖流順著喉嚨蔓延,他仰起小臉,用最天真無邪的語氣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明天…是不是就要去覺醒武魂了?”

聽到“武魂覺醒”四個字,寧守誠眼中精光一閃,那份屬于強者的氣勢又悄然回歸了幾分。他微微頷首,聲音低沉而鄭重,帶著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嗯。明日辰時,宗祠廣場。風致、劍叔、骨叔他們都會到場。玨兒,記住,不必緊張,無論結果如何,你都是我寧守誠的孫子,是七寶琉璃宗的驕傲。”

他頓了頓,目光投向遠處宗祠方向那巍峨的琉璃塔輪廓,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激動與深沉的寄托:“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對你,對我們整個宗門,都將是至關重要的一天。”

寧玨用力點頭,小臉上也裝出鄭重其事的樣子:“嗯!爺爺,我記住了!”

寧守誠又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目光在兩個孩子身上流連片刻,才轉身,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離去。那高大的背影,在雪地里投下長長的影子,仿佛一座移動的山岳,為身后的孩子撐起一片無憂的天空。

寧榮榮還在美滋滋地咂摸著嘴里殘留的甜味,小手扯了扯寧玨的袖子:“小玨哥哥,武魂覺醒好玩嗎?爹爹說我的武魂肯定是七寶琉璃塔哦!最厲害的輔助武魂!”

寧玨看著小堂妹亮晶晶的眼睛,感受著嘴里化開的甜意,還有爺爺留下的余溫。他望向寧守誠消失的方向,心中那點初臨異世的茫然和不安,似乎也被這溫暖的雪光和親情的甜意驅散了不少。

明天,武魂覺醒。

這具身體里沉睡的力量,究竟是什么?這個龐大宗門的未來,又將會因他掀起怎樣的波瀾?

他低頭,看著自己小小的、攤開的手掌。掌心的紋路在雪光下清晰可見。

命運的齒輪,在無聲的落雪中,即將被徹底撥動。

不遠處,兩個掃雪的仆役壓低了聲音交談,帶著壓抑不住的興奮:

“聽說了嗎?明天就是玨少爺和榮榮小姐的大日子了!”

“是啊,宗祠廣場那邊,連地磚縫都擦了三遍!劍斗羅和骨斗羅大人都提前出關了呢!”

“不知道玨少爺能覺醒出什么武魂…宗主大人可是把珍藏的測試水晶都請出來了…”

“噓!小聲點!不過…我有種預感,明天,咱們七寶琉璃宗的天,怕是要更亮嘍!”

翌日,天光未明。

整個七寶琉璃宗核心區域,已然籠罩在一片莊重而壓抑的興奮之中。宗祠廣場,這片由巨大青石鋪就、平日肅穆空曠的場地,此刻已是人頭攢動。核心的宗族成員、內門弟子代表,皆身著正裝,肅然立于廣場兩側,目光灼灼地聚焦在廣場中央那座古樸巍峨的宗祠大門前。

空氣中彌漫著檀香的氣息,混合著冬日清晨的冷冽,吸入肺腑,帶著一種令人心神沉靜的奇異力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偌大的廣場,竟落針可聞,只有旌旗在晨風中獵獵作響的聲音。

寧玨被母親蘇清歌牽著小手,站在廣場最前方預留的位置。母親的手心有些微的汗意,溫軟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緊張。父親寧風遠站在母親身側,身姿如標槍般挺直,面容沉靜,但寧玨能感覺到他投向自己的目光,那份沉穩之下深藏的關切與期待,厚重如山。

他旁邊是同樣被寧風致牽著的寧榮榮。小丫頭今天也收起了平日的跳脫,穿著一身嶄新的粉色小襖裙,梳著可愛的發髻,小臉繃得緊緊的,緊緊抓著父親的手指,大眼睛里混合著好奇、興奮和一絲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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