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資料室，封閉區B3。

這地方我已經三年沒進來了。

昏暗的檔案燈、陳舊的設備，還有一股輕微發霉的紙張味。

“你確定這個視頻是三年前的第三案？”徐煒站在一旁，質疑地看著我，“之前所有人都說這段錄像‘丟失’了。”

“它沒有丟?！鄙蚣舞さ_口，“是有人把它拷出來，藏進了非案件編號的資料檔案夾里。”

她看了我一眼。

“我們猜——那個人是你?！?

我不說話，只盯著那塊老舊的監控屏幕。

視頻開始播放。

畫面是當年的案件錄音間，我坐在一張椅子上，面前沒有人，只有一臺錄音機，滴滴作響。

我記得那天的記錄是“問訊失敗”。

但視頻里，我的表情，根本不像在獨白。

我低著頭，時不時抬眼看向對面空空如也的椅子，然后點頭、皺眉、沉思、甚至低笑了一下。

——就像真的有人在跟我說話。

沈嘉瑜按下暫停：“注意這里?！?

她把畫面拉近，定格在我瞳孔的反光。

我看見了：

那反光里，有個模糊的輪廓坐在我對面。

一個人影。

他的坐姿、輪廓、發型……全都和我一模一樣。

“你看到沒？”她低聲說，“你在對‘自己’說話?！?

我喉嚨發緊，感覺空氣都冷了一度。

“精神分裂？”徐煒皺眉，“你是說他早在三年前就……”

“不。”我搖頭，喃喃自語，“我不是那種意義上的‘精神病’……但他確實存在?！?

“他是誰？”沈嘉瑜問。

我遲疑了一下，終究吐出一個字母：

“S?！?

兩人都一震。

“你說‘S’是你自己？”徐煒眉頭一皺。

“不是?！蔽业吐暤?，“S……是我分裂出的第二人格?！?

“不一定是兇手，也不一定是真實的人，但他在我腦子里?！?

我閉上眼，腦海像翻開一扇門，記憶開始反卷。

——那間“第四密室”里的對話聲再次浮現：

“你覺得你是偵探？你只是在表演破案?！?

“你不是來抓我，你是想變成我?！?

“你喜歡密室，因為只有你能進去，也只有你能出來。”

“等等！”徐煒忽然抬手，倒回視頻的最后一秒，“你在看攝像頭?！?

我睜開眼，目光一震。

畫面里，我看著天花板的攝像頭，忽然對著鏡頭勾起嘴角，伸出食指——

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下一秒，錄像斷電。

我腦子一陣發麻。

那一刻，我不是林見深。

我是——那個在鏡頭之后的人。

沈嘉瑜退后一步，低聲問我：“你不止一次進入第四密室，對嗎？”

我喉嚨發緊，艱難開口：“每一次案發前，我都夢見了它。”

“你夢見了什么？”

我抬頭，聲音發顫：“我夢見……我在那里面殺了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