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空，你這么做，單單是古云可保不住你一家老小。”

張艷怒斥。

“沒想到你也有這等手段，不愧是蠱王麾下掌管藤城的人。你又可曾想過你這等實力未受征招的后果。”

趙長空譏笑，綠色的皮膚下涌動著成群的球形。

雙方在一片幽涼中對持。

這里不是真界，只是被特殊手段接引部分真界氣息“染色”的屋子。

足以支撐他們之間交手。

趙長空譏諷的正是眼前的張艷。

比起趙長空。

張艷明顯已經開了眼藏。

屬于觀真境武者范疇，早應該被征召離開！

“放肆！我禮宮事務什么時候輪得到你布政司插嘴！你這分不清高低尊卑的賤民！”

張艷氣極，單手上揚間手中空若無物。

趙長空卻是身形一頓，肩頭頓時凹陷。

“見鬼，觀真境就是麻煩。”

看不見，趙長空根本搞不清楚對方到底從真界拿取了什么現實根本看不見的東西。

用作武器給于自己傷害。

說到底，什么東西在她手上才能她抬手卻是揮下的效果，趙長空一時間想不明白。

這就是開了眼藏之后決定性的差距。

即使雙方都有在真界氣息波及下勉強維持自身的倚仗。但對手有高手賜予的觀真境這個特殊境界專門壓制下五境的武器。

凡真界有，而無現實憑依，又能讓觀真境使用的武器都能達到這個效果。

因為觀真境和下五境最大的區別就是真界視野！

一般來說這種武器，也只有眼藏能夠御使。

按道理，根本和抬手不抬手毫無關系！

“見鬼，你這是什么東西！憑什么你能用手御使！”

再次挨了一下狠的。

趙長空開始繞著張艷穿越跳動，時而使用蠱術，御使自己賴以生存的特殊蠱蟲。

張艷抬頭一眼就看見半空中絲線般的事物，雙眼一瞪。

“趙長空，你膽大包天，竟敢違反規定，飼養隔空傷人的禁蠱！”

嘴角溢出鮮血，張艷極速后退兩步。

但即使如此，她的腹痛也未曾減輕。

“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能用手直接接觸真物，那不是稱王才能借助真氣做到的事情嗎？”

趙長空只感覺自己好像接觸到了他一直疑惑的秘密。古云明明還未達到稱王境界，作為修仙者卻能用手拿取具備“真實”的材料。之前那名為惠司千，身體里也有根本無法傷害的真物存在。

他的世界里，這兩個存在就像一張白紙上的污點一樣顯眼。

藤城乃至學宮里面的武者，別說下五境，就是中五境，也絕無可能用身體去承載真物的那份“真實”。

說到底，真界在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低階武者眼里根本就是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本來還能騙騙自己這是修仙者才有的這等奇異。

現在張艷所做的事情，讓他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了。

“你明明只是觀真，你只能看，最多用眼藏御使蠱王交給你的特殊真界存在。”

“但你傷害我的絕對不是什么真界蠱物。就是單純的，現實沒有憑依，只有真界形體的東西！”

“他們被征召走之前我見過，真界蠱是有形體的！無形蠱根本不是你這個階段該有的東西！”

“你不是我對手，說與不說，都不是”

“你也不想你這么多培養多年的手下和好友被我用來煉蠱吧！”

趙長空冷靜下來，完全依靠著自己的戰斗本能開始躲避張艷的一系列揮舞手臂的動作。

他能猜到，下一刻張艷的動作。

這是一路殺出來的經驗。

趙長空很清楚，對方絕不是自己對手，但他更想知道真相。

“混蛋！你這個賤民竟敢威脅我！”

“好啊！我告訴你又何妨！”

“你們這些賤民，包括那些學宮里的祭品，學到的都是殘缺的功法。”

“你不是有這個能引動真界氣息泄露的蠱物嗎？”

“要不要猜一猜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張艷惡狠狠的說道。

手中的速度卻是越發的快。

手臂舞出了殘影。

只是說完話的瞬間腹痛就減輕了不少。

她心中不甘更盛幾分，這趙長空想留她一命。

下五境留觀真境性命！

張艷只感覺自己的面皮被這綠皮矮子狠狠的踩在腳下，還啐了口濃痰！

“用處？什么用處？不是借用真界氣息脆化身體，影響內力流動嗎？”

趙長空逐漸習慣了張艷的出招慣用動作，開始在墻壁上閑庭信步起來。

如同優雅的蜘蛛彈跳在張燕的盲區，看她氣急敗壞轉身的模樣。

本應皮開肉綻的張艷，此刻皮膜沒有半點缺損。

綠色燭光下仍然保持著健康狀態。

他突然意識到哪里不對。

“你，為什么中了我的蠱術，皮沒有裂開？”

趙長空摸到了什么，腦海里似乎差一點就能有靈光閃過。

焦急的詢問正中下懷。

郁氣積累的張艷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

“可惡！要不是我只是觀真，我用真界知識就能讓你沒有立足之地！”

“笑話，你的這假物蠱蟲，雖是禁物，又怎么能讓我的真·銅皮開裂。”

“沒想到吧趙長空，你們心心戀戀的快速提升，卻是連真本事都沒學到。”

“下五境從銅皮境開始，每個鏡界都需要稱皇者借用真界氣息幫助洗煉，化為真實不虛的真物，承載“真實”。”

“你知道又怎么樣！先不說你已經到了玉肌境界，雖然是蠱蟲充當的玉肌。”

“就算你能重來，你找得到稱皇者的影子嗎？他們又為什么幫你這個賤民！”

“哈哈哈哈！賤民！絕望吧！”

張艷得意的大笑。

她完全能想到此刻趙長空心中的不甘會達到何等程度。

“怎么，怎么可能！魏武朝這么多人，這么多習武的平民，怎么可能全都上當！”

“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我不會上當！”

趙長空步法紊亂了片刻，很快找回了規律。

手中鉆出一只怪異蠱蟲張開猙獰口器。

“真·銅皮？我不信！”

看準破綻，

張艷剛剛再度轉身。

下一秒。

瞬息間爆射而出的趙長空手掌已經貼在了她的后背。

“你！”

“哼，現在信了嗎？”

張艷向前一步。

轉身。

面前是滿臉難以置信的綠皮矮子，手中躺著半只已經死亡的蠱蟲。

矮子頭上的血管暴起，眼神猙獰。

“為什么，為什么！”

“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賤民就是賤民。”

張艷笑著，伸手揮下。

趙長空似乎還在腦海里激烈爭斗著什么，一時沒反應，雙膝一痛。

噗通。

“你這綠皮矮子早該跪下。”

張艷帶著更加瘋狂的笑容。再度抬起手臂。

咔擦。

趙長空僅剩的手臂被打得凹陷，眼看著難以短期內復原。

“為什么，要這樣對...”

嘭！

綠皮身影倒在地上。

轉瞬間皮肉盡消散，只剩下一堆正在互相啃食的蠱蟲。

“喲，居然到了直接走火入魔控不住蠱蟲的地步。”

“真是可悲的賤民，承載不了這份真實。”

張艷笑著收起了蠱王賜下的真武。

轉瞬間室內又恢復了空氣的流動。

燭火閃著微光。

窗戶也沒有破碎的痕跡。

桌子依舊。

屋子里就像不曾有過動靜一般。

“還有敵人！？他不是一個人嗎？”

張艷正要坐下，腳下一陣震動從地板猛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