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針頭
- 誘她哄我
- 唐太平
- 2137字
- 2025-06-26 09:51:07
“萬小姐,我們小許總雖然說不上日理萬機,但每日的行程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他接下來還有一個項目會議要開,已經為您推遲了,今天請您先離開,好嗎?”
萬穎緊咬了后槽牙,指甲蓋已經深深地陷進了肉里,捏得指節泛白,“對不起,是我打擾了!”
可她還是沒有馬上離開,反倒是緩緩地朝南枝走了過來。
南枝奇怪地盯著她的臉,暗自揣測著,她走過來,是為了直接給她一巴掌,還是將怒火強壓下去、陰陽怪氣地貶損她一番?
“南小姐,酒會上的事真是對不起了。我代表妹向你道歉。”
沒想到的是,她居然向南枝深深地鞠了個躬,低頭認錯。
“阿悅清醒過來后很是后悔,想要當面跟您道個歉。你通過一下我的好友申請,我們約個時間,好嗎?”
看來是打算換條路徑繼續為合同爭取一把啊。
眼見情勢不利,就算是曾經的“情敵”,也可以輕松地把頭低下去,萬大小姐,不光有手腕,還挺能屈能伸的!
南枝搖頭,“沒必要,小事情而已,就讓它翻篇吧。”
“南小姐,我——”
“我是小許總的員工,不是天池的員工。”南枝直截點破道。
病秧子主動站了起來,扣上西裝的扣子,從桌上拿起平板和手機,朝門外走去。何晉跟著他,南枝跟在何晉身后。
余光中,萬小姐目送著他們先離開辦公室,最后恨恨地跺了一下腳。
會議室門前。
“后續把萬家盯緊,通知老六,可以入場了。”
“是。”
南枝扯了一下西服外套,以免發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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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有個商務晚餐,病秧子被那伙人灌了不少酒,醉得不輕。
回家路上,他迷迷糊糊的,要吐不吐的,南枝只好一路挽著他的手,不停給他順背。
車子直接開回別墅,她抱著他進了屋后,把人放在了沙發上。
劉嬸遞來醒酒藥,他吃了一粒,喝了一大杯蜂蜜水,將就著瞇了個盹。
劉嬸見縫說道:“酒會的禮服送到了,我放到你們床上了。”
是他的床,不是我們的床——
南枝腹誹了一句。
大約半小時后,他總算緩過勁來,聽說禮服和鞋子已經送到了,想上樓去試,南枝看他腳步輕浮,整個人搖搖晃晃的,主動攙扶著他。
進了房間她才發現,這一次的送來的禮服和鞋子又是兩套。
伸手拿起其中一套,尺碼較小,一看果然是自己的。
她不禁嘆了口氣。
像這樣高級定制的服裝,每到換季時,他總不忘給自己準備幾套。
但其實就她的身份來說,真的沒必要穿這么昂貴的服裝。
他給她開的薪水已經夠高了。
他像是看出她的顧慮,主動說道:“你的顏面就是我的顏面,我看你的同行們很多也都穿得不錯啊。”
南枝只是抿了一下嘴當回應。
他說完,當著她的面就開始解扣脫衣,南枝早就習以為常,轉身把大傘卸下,靠到了床邊。
突然聽到身后的他很清晰地“嘶”了一聲,不禁好奇地回過頭去看他。
只見他伸手到西裝腋下的位置摸了摸,最后居然揪出了一根針,扭頭疑惑地看著南枝,問:“這對嗎?”
南枝一下警覺起來,問:“扎破皮了嗎?”
他聳聳肩,“刺了一下,應該沒事,可能是裁縫不小心。”
南枝重新背上大傘,“不行,拿好針頭,我們現在去醫院。”
他擺擺手,因為酒還沒完全醒,眼睛還是木然的,說起話來也聽著特別慢。“沒必要,那也太夸張了,我哪有那么脆弱!”
她蹙眉,“把針給我,我看看。”
“哦。”
病秧子將針遞出,她伸手接過后,直接將針頭戳進大拇指里。
他目光一凜,一下握住她的手腕子,人好像終于清醒過來,“你在干什么?”
她學他聳肩,“要么一起沒事,要么一起死!”
他生氣呲牙,很大聲地命令道:“開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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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醫院,杜叢直接把他們安排進了頂樓的VIP休息室,安排人為他們進行了核酸檢測,自己則拿著針頭去化驗了。
過程中有護士進來,對他倆的傷口進了清理。
大約半小時后,何晉也趕了過來。
“怎么樣了?”他一來,病秧子就著急地迎上前問。
還從未見過何晉如此不安的樣子,就連眼鏡腿折了一綹鬢發都沒發現,過往的他一直都是沉穩大氣又井井有條的。
見連他都開始慌了,南枝終于心灰意冷,一屁股跌坐在病床上。
病秧子朝她看過來一眼。
“現在聯系不上店主,正在查那些店員呢。”
“那間西服店已經為我服務很多年了,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紕漏,偏偏店主在這個時候聯系不上了?……有問題!”
“老四老四正在全力追查,老大,你先別慌,我們不能自亂陣腳,這個時候最忌諱自己這邊先倒了!”
病秧子突然退到了身旁,挨著我坐下,“你先出去,萬一真是大病,別再傳染你了!”
“老大!你這時候說的這是什么話?”何晉有些急了。
病秧子抬起手來,阻止何助理進一步往前,“我現在已經在醫院了,很安全。你發動人手,全力配合老五,醫院的檢測結果至少要24小時,這太慢了,越快查清楚針頭上到底有沒有毒越好!”
何晉點點頭,“好!”又站了一會兒,才退出病房。
病房里面寂寂的,加濕器的聲音像蘑菇在噴種孢子。
病秧子拿起南枝的手。
南枝看著他的眼睛,果然,又是淚意滿盈,“還不一定有事呢!也許就是裁縫年紀大了,不小心的。”
“你說你,這一下扎得真是沒必要。”
“嗯,小許總說的對,是我的錯。”
“我不是……我不想跟你討論誰對誰錯,我……”
其實真的不必多說什么。
南枝其實都懂。
懂他此時的內疚和恐慌。
因為就像他怕她會出現任何意外一樣,她也怕他會出任何意外。
二者的不同只是在于,他是出于責任地愧疚,而她……是出自只她自己清楚的洶涌愛意。
南枝回握住他的大手,“好,再有下次,我就直接把你打暈,再把你送到醫院。”
他失笑,重重地吸了一下鼻子,眼光閃閃。
“南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一回我們注定在劫難逃,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