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聽爸的。”秦衛國下意識回答。

當他意識到這是在討論誰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決不能馬虎的時候，他又緊張地瞄了林晚心一眼。

隨即鼓足勇氣答道：“我覺得這個事情還是要好好調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少給我打太極，這件事我肯定會去查，事情沒清楚之前你們給我好好照顧初凝。做父母的稀里糊涂把孩子弄丟了，現在孩子回來，你們就得好好補償她。”

秦衛國悶悶地點頭，老爺子都這么說了，他自己也不敢頂嘴，只能把心里話都憋在肚子里。

老爺子起身離開后，全程低著頭的修遠才湊過來，和秦衛國嘀咕：“爸，你說到底哪個才是我親妹妹啊？”

“我哪知道，我現在恨不得滴血驗親，搞個明白！”秦衛國無奈地拍大腿。

這年頭華國還沒有dna鑒定，如果沒有證據，這次認親注定會是一筆糊涂賬。

“葭寧是我的女兒，我的直接是不會錯的。”林晚心冷冷地來了一句。

而秦衛國父子面面相覷，雖然他們覺得林晚心真的有瘋病，但也認同林晚心的想法，畢竟血緣就是這么奇妙，仿佛一條無形的線將他們鏈接在一起。

秦家二樓，秦初凝和徐華英已經自然地住進了秦佳安原本的房間。

保姆王媽本要帶著徐華英去客房，徐華英不愿意，嫌棄那是下人住的地方，硬是帶著行李住在了秦佳安旁邊的朝南套房。

套房和秦佳安的房間相連，中間隔了一扇隨時能上鎖的小門。

徐華英自然地從秦佳安衣柜里拿了一身睡衣，輕車熟路地進廁所洗漱。

聽著洗手間傳來的嘩啦啦水聲，秦初凝坐在桌子前，悄悄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只精致的老虎鞋。

正是陳嫂早上落下的那只。

她小心的撫摸鞋子的鞋面，上面的刺繡十分精致，小老虎繡的惟妙惟肖。

“咔嚓”洗手間的門打開，聽到聲音的秦初凝眼神瞬間轉冷，見手里的小鞋子順勢塞進了抽屜里。

“下次洗澡的時候讓人多給我打兩桶熱水，這么點水怎么洗的干凈，沒一會就冰了。”

徐華英洗完澡，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抱怨。

她看到秦初凝坐在桌子邊發呆，心里莫名窩著一肚子火：“你這蠢貨，今天那兩個丫頭推搡我到時候也不知道過來護著我！養你這么大干什么吃的，不就是指望著你帶我進入秦家過好日子？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你演戲帶點腦子，裝淑女也別忘了我們的目的，還傻乎乎地要留下秦佳安，她要是留下來了，我們后面的計劃還怎么實施？”

“姑姑，演戲演全套，不都是做給林老頭看的嘛，要不然他怎么會心疼我這個外孫女。你看，最后那丫頭不也沒留下來嗎？”

秦初凝換上一張笑臉，將自己的座位讓給徐華英，討好地給她按摩肩膀。

她貼到徐華英耳邊，露出一張狐貍般陰險的笑容：“她要是真敢留下來，我也有辦法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華英的映在梳妝鏡里，她滿意地點點頭，臉上忽然浮現出一個猙獰而可怕的笑容。

“只要是跟林家有關的人，我全都要讓他們似無葬身之地，這是他林朝陽欠我的！”

“姑姑，那個秦佳安，你想怎么處置？”秦初凝饒有興趣地問道。

“當然是要盡快處理掉，免得夜長夢多。”

徐華英陰險地轉了一圈眼珠子，猛地起身，之前跟他合作過的二流子抱怨沒嘗過女人的味道，那她就讓那男人嘗個夠。

秦家靜心培養出來的大家閨秀，跟他在路邊抓到的野草可不一樣。

一想到可以讓林家的人痛苦，徐華英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找那幫混子談條件，她不顧天色已黑匆匆出門，正好和來看秦初凝的的林朝陽擦肩而過。

男人一心急著要看孫女，并沒有注意到徐華英離開時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深淵里準備吞噬獵物的怪物，陰狠而迫切。

“凝凝，你那個徐姨這么晚了出去，不會吵到你吧，我讓人給她換個房間？”林朝陽滿心滿眼都是秦初凝。

準確的說是秦初凝的臉。

這張臉太像死去的妻子安曉了。

“謝謝外公，不過我和徐姨一間房子慣了，她要是不在，我反倒會不習慣。”秦初凝溫柔地笑著，眼神純粹，全然沒有剛才那陰毒的模樣。

林朝陽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眼睛從未從秦初凝的臉上移開。

在申城的時候，他是出了名的喜歡拿女人集郵，但凡跟亡妻有一點相似，他都能拉回去供起來，也不做什么，單純地就是看。

因此不少人故意打扮地像安曉，希望能混入林家過幾個月的好日子。

時間久了，就算是直男林朝陽也能分的出哪些是真像，哪些是易容的。

他盯著秦初凝的臉，找不出一絲破綻，但心里又覺得發毛，怎么天底下會有如此想象的，莫不是使用了什么魔法？

“外公，我的臉有什么奇怪的嗎？”秦初凝被盯得發毛，瑟瑟發問。

“凝凝，你這張臉…是天生的嗎？”林朝陽隨口問道。

秦初凝笑了：“外公，你真會說笑，我這臉不是天生的，難道會是后天做的不成？”

林朝陽也覺得自己問的有些傻，尷尬地笑笑，他讓秦初凝安心在這休息。

林朝陽離開后，秦初凝緊繃的神經一下松懈下來，褪去溫柔大方的偽裝，翹起二郎腿邋遢地倒在床上。

“系統，換臉。”她對著面前的空氣說道。

話音剛落，她那張美的如仙女的臉瞬間扭曲，緊接著變成了一張完全不同的臉，一張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臉。

這張臉才是她真正的臉孔，有三分像生母陳鳳，又有五分像她那人渣的親爹，總之是一張和美毫不相關的臉。

“換回原皮舒服多了。”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意外得到系統是在五年前，姑姑徐華英為了避開陳鳳的騷擾帶著她東躲西藏，躲得多了，徐華英就會拿她出氣，有次她被打得昏死過去，醒來就能看到一個名為系統的東西。

這個能換臉的系統徹底改變了她的人生，她第一次知道長的漂亮原來能有這么多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