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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響金鋤的北嶺

相傳,大禹治水的時候,為了泄掉沂山東面的洪水,在我們村北嶺的東邊開挖了一條自北向南泄洪大河,取名禹河,后來逐漸演變叫成沂河,在視察規劃西面洪水的泄洪道時,在北嶺河邊的巖石上休息后睡著,在睡夢里他命令響金鋤在南面開一個東西向的大河泄西面的水,響金鋤領令后一夜開出了一條三十多里的大河。并在兩河交匯處多挖了幾鋤,形成了一大片深不可測的巨坑,自己挖的坑,后來給自己添了不少的堵。后沂河龍王拖家帶口搬來在此居住。雞叫的時候身心俱疲的響金鋤回來走到北嶺,實在堅持不住了,便一頭倒下睡著了。傳說大禹休息睡覺的巖石至今仍在,雖然歷經風雨侵蝕風化,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產出來的光滑的,半弧形的躺臥之地栩栩如生,后住民稱呼住禹臺,后逐漸演變叫成釣魚臺,至今仍在。

大禹休息的北面在人民公社的時候建有石頭壘成的揚水站和灌渠,在新冠疫情過后被拆除,拆出來能有千多條長蟲(蛇,也叫小龍),把開挖掘機的都嚇跑了,接連幾個晚上這些長蟲(蛇)成群結隊的向西爬過濱河大道,努力的向北嶺移居,被晚上過路的汽車碾壓致死好多,好多。

大禹醒來時由于掛念西面的洪水,急忙到南面查看,看到一條東西向的大河一夜之間開了出來,洪水滾滾東泄禹河(沂河),他想起來了夢中的命令,把這條河起名夢河,后來在泄洪和水流的沖刷形成了一條七十多公里的河,逐漸演變叫成蒙河。

大禹順著夢河西行查看,走到一地的時候看見有水獸弄水,激浪翻滾,浪頭一個接一個的翻滾著向岸上拍去,他逐命令一只青駝化成石駝鎮在岸邊,風平浪靜,他胯下騎龍南去繼續治水,后此地建村地名叫青駝。大禹南去治水時卻把精疲力盡睡倒的響金鋤落在了北嶺。

北嶺,地處沂河西岸,蒙河北三里,西面有稍高島嶼叫石埠,石埠南面是小島叫青墩,石埠和青墩以西是一灘湖水直至西面五六里的四個嶺,北至濮頭山。濮頭山東面湖北岸后來有個碼頭叫轉埠,后演變叫成磚埠。石埠北面和東面是小湖,東至北嶺,北至臺嶺。

臺嶺是二郎真君楊戩晚上擔山填海的時候正好走到小湖,本來是一腳青墩,一只腳在石埠想休息一下,不料腳下一滑,滑入石埠東的小湖,小湖里面的爛淤泥太厚,楊戩連拔了幾次腳都沒有拔出來,只好把擔的兩坐山放下去拔腳,正在這時候住在光明宮的昴日星君巡天游玩走到這里,看到楊戩的窘相,有心戲弄一下楊戩,便偷偷司鳴一聲,楊戩的擔山只能在夜間擔,雞鳴而止,楊戩聽到雞叫了只能停止擔山,沒有完成他舅舅玉帝布置的工作,搖搖頭走了,昴日星君見惹了禍,一溜煙的飛走了,飛的時候闖到河南浉河,由于雞怕濕,犯了地名大忌,落地成山,叫雞公山。二郎神擔的山就這樣留了下來,南面的后來叫茶山,北面的陷在水里的爛泥里,只漏出來了一部分,叫臺嶺。茶山現在被綠化的郁郁蔥蔥,臺鈴由于村民在上面起石板蓋房子,挖的千瘡百孔,至今仍在。

北嶺三面有水,可耕地不多,所以自古是兵家絕地,三面有水,沒有舟船南北,東西都難以通行,進出一條路,歷代戰亂包括三國亂戰,兵馬部隊都繞著走,比較安全,住民得以生養生息。

秦始皇東巡東海求長生不老藥的時候順路來看鵝鴨湖,到湯頭洗溫泉浴,渡過禹河(沂河),那個年代北部的降雨量豐富,樹木茂密,秦始皇自禹河(沂河)乘船過河,岸上有當地官員伐木造好的車攆,故后來此地建村稱呼為車莊,車莊向東偏北一點一條小路翻過一個嶺就是萬畝鵝鴨湖,但這一上坡路的土是黑粘土和紅粘土相混合的土,粘性特別大,土層很淺,下面就是風化巖,下過雨后黏掉鞋,秦始皇的車攆東行約三四里被黏住,后此地建村稱呼為黏攆莊,秦始皇棄攆坐臺(應該是一種似滑桿似轎子的簡易工具),翻過嶺時已到晚上天黑,選了一處樹少的坡面,面向東面鵝鴨湖的地方埋鍋造飯,由于下雨,地上被踩的泥濘不堪,隨行士兵將帳篷鋪在地上再搭帳篷,由于是晚上,天又沒有星星月亮,秦始皇看了看地勢,誤以為是面南的北坡,便說向陽坡。(解放前俢路被取土挖掉)。等天亮了去看鵝鴨湖才知道方向搞錯了,為了皇帝的面子,便不說南北,指著南面湖邊問道,怎么前湖涯的地方鵝多,又指著北面問道,后湖涯那邊怎么鴨多。隨行官員也答不上來,后找到漁民問道才知,南面水草豐富,鵝喜食綠草,所以南面鵝多,北面有坡,坡上多從湖底爬上來的螺絲和小魚小蝦,鴨子喜食,所以鴨多。后這兩處住人建村,南面的叫前湖涯,北面的叫后湖涯,保留至今。鵝鴨湖看完后秦始皇便到湯頭洗溫泉浴,現在的湯頭還是溫泉療養勝地。秦始皇到鵝鴨湖和湯頭是有史料記載的。

留下的士兵拆帳篷,由于要把鋪地的帳篷拉起來晾干折疊,打漁的漁民沒有見過如此豪華的帳篷和這樣的操作,都口口相傳說這是倒搬房,就成了這片的地名。后來這里修了一條南北方向的公路,在這個地方建了一個房子用于公路養護工的休息,改名道班房。

在秦始皇住向陽坡的晚上,西北方向電閃雷鳴,金光閃閃,風雨鈴聲大作,原來沂河龍王和響金鋤在這一晚打了一架,沂河龍王拖著蝦兵蟹將剛住在響金鋤挖的大坑里的時候,還是很為老百姓做事的,老百姓供奉龍王,龍王也行風調雨順職能,但時間久了疏于管理,有一些龍族和蝦兵蟹將喜歡弄水,搞得時不時就把糧食地淹了,把河里游水的人拉到水底,響金鋤氣不過,時不時到河里打殺鬧水的蝦兵蟹將,在哪個時候河里時不時的有很大的死掉的魚鱉蝦蟹漂在水上,被人們撈起做了口糧。和龍王結下梁子,響金鋤聽到秦始皇到了此地,想到向陽坡向真龍天子秦始皇參一下龍王,龍王率領水族出水攔截,在河面龍王和響金鋤打了一架,龍王兵多勢重,響金鋤被攔了回去。

秦始皇要官員去查看昨天晚上的異象,官員走到沂河東,看見河東岸被西來之水沖刷出一片巖石偉岸,像龍盤虎踞,河面寬闊,深不可測,河水鱗波蕩漾,像萬龍在游,便取名記錄為龍王塘子,(后住人建村,取名龍王堂子。)岸邊巖石在解放后建揚水站時被開挖鑿平,后建龍園和龍王廟,又把揚水站拆掉,已經面目全非了,現建的龍王廟還在。

看到河西天水一色,郁郁蔥蔥,北部略高成嶺,由于河水大,過不去,便記錄河西綠蔥,水天一色,有北嶺,回去草草交差了事。后龍王堂子,車莊,黏攆莊合村搬遷成一個社區,叫龍車攆社區。

北嶺南面后來住了俞姓(一說禹姓),俞(禹)姓南面是汪(水塘,我們這邊稱呼為汪),汪的西面住著整個族群一起搬來的薛姓人家,由于薛姓人家住在這里人口一直得不到增長,遂找地理先生看看風水,地理先生來了以后圍著村子兜兜轉轉,站在汪的東面對薛姓族人說道:“地為寶地,就是這個汪形似簸萁,對薛不利,本來北面住俞(禹),可以淤而聚之,聚而增之,奈北嶺金氣太重,托淤而不護雪(薛),簸萁簸雪越簸越薄,此乃薛姓之絕地”。薛姓信之,整族北遷。后薛姓人家搬遷到北面建村,取名薛莊,漸漸人口大增,分為兩個村莊,南薛莊,北薛莊,保留至今。

俞(禹)姓族群很大,勢力很大,后來連龍王居住的大坑都起名俞(禹)家淹子(意思就是很深的坑),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有好事的漁民用槔把(當時漁民用的是用蘆葦捆在一起能浮在水上的工具,叫筏子,沒有動力,撐筏子用木制的槔把,長約六米),兩節捆在一起試探水深都沒有試到底。我在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到這里看過,水淺的地方清澈見底,遠看深的地方水色籃不見底,深不可測,我不會乗筏子,沒敢到水深的地方去。后來聽說二十一世紀初河水干枯,俞(禹)家淹子北面是一片亂石灘,俞(禹)家淹子的地方卻是一灘平川的黃沙,后來雖然有抽沙挖沙,把河灘弄得坑坑洼洼,在南面建了河灣大壩蓄水,也沒有再現往日深坑的輝煌。

乾隆南下私訪時乘船從北方到沂州的時候經過俞(禹)家淹子,住在龍宮里面的龍王不甘心永遠困在沂河當龍王,便施法要蒙河水犯沂河水,滾滾浪花逆勢上涌,阻止了乾隆南下的舟船,到了晚上龍王領著水族浮出水面逼問乾隆,“我們龍族從大禹治水后就遷到這里司職,修行了已經四千多年了,卻還沒有上天為神,問問天子乾隆皇帝,我們龍族修行到多少年的時候可以上天為神,”

乾隆正無從回答的時候抬頭看見了掛在船上的燈籠,對沂河龍王說道,“看見燈了嗎?”

龍王答道“看見了”

乾隆告訴沂河龍王,“什么時候你看到燈頭向下還常亮的時候,就是你們龍族上天為神之日”

沂河龍王聽后好生絕望,燈頭向下怎能常亮,龍族上天為神的希望太渺茫了,正絕望時河面響起清脆的響鈴聲,從北來了一片金光閃閃的碎碎波浪,飄飄蕩蕩,亮亮堂堂的流過乾隆的乗舟,流過龍族,順著鈴聲浮浮蕩蕩流向南方,龍族釋然,沉入水底,天亮以后乾隆的乗舟順順利利的駛離,到達沂州,從此以后北嶺再無響金鋤的鈴聲。后電燈泡的發明,實現了燈頭向下常亮的現象。乾隆到沂州是有史料記載的,到了沂州還把祊(beng同崩)河改成祊(fang)河。

俞(禹)姓住在北嶺南面,由于地理位置三面有水,進出一條路,沒有舟船不能東西,南北通行,雖歷經歷朝歷代的戰亂與政權變遷,這邊卻相安無事,三國亂戰基本都沒有影響到這里的繁衍生息,三面有水,耕地不多,但響金鋤卻舊主不忘,每每農田翻耕播種,響金鋤必大顯神威,一杯茶的功夫全部干完,農民種啥收啥,高粱,粟米,黍子,都可收成,俞(禹)姓人善捕魚,東邊沂河(禹河),南面蒙河(夢河),西面的大湖小湖,魚類豐富,網網有獲,吃不了曬成魚干掛在房檐下,祥和寧靜。

俞(禹)姓有一人家做豆腐,從一外地木匠手里買回一只按床子(做豆腐用的木制工具),中間一塊木料卻是用的古代行刑臺上的木板,這塊木板喝盡了被斬首人的血,集戾氣,怨氣于一身,本來行刑臺拆掉后木板是要焚燒成灰的,卻被貪圖便宜的木匠用到了按床子上。

按床子經年累月被熱豆漿寖泡,激活了妖氣,成精后一到晚上更深人靜的時候它就跳出圍墻,當榜,當榜的走在街上,遇狗打狗,黃鼠狼出門也被打的吱吱亂叫,滿街騷氣,有時還跳到房子頂上,在屋脊上走來走去,敲的屋脊瓦片當當榜榜直響,嚇得村民夜不能寐,人心惶惶,后被響金鋤引到北嶺劈成兩半,但妖氣太重,按床子還是作妖,響金鋤沒辦法,只得引雷公電母把按床子劈燒成灰,村里才還原來的祥寧安靜。

由于這個事情傳播的廣泛性,后來還延伸出一個笑話,我們村高家胡同有一高姓人家,突然有一天晚上半夜,屋脊上面有東西在從東到西,從西向東不停的走來走去,當榜、當榜的敲擊屋脊瓦片的聲音在深夜特別清晰,一家人驚醒后嚇得誰都不敢出門看看,以為那家的按床子成精了跑到他家的屋脊上了,擠在一張床上艱難的熬到天亮,這家人膽小,天亮了也不敢出去,直到鄰居院里有人說話,才大聲把鄰居叫出來,壯了壯膽子,打開房門,跑出去打開院門,這才敢回頭看看房頂,一看,又驚又好笑,自己家養的羊在屋脊上站著,英姿勃發。鄰居問怎么了,跟出來的老婆嘴快,把昨天晚上擔的驚,受的怕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一大早惹得鄰居眼淚都笑出來了,這事一傳十,十傳百,成了村民茶余飯后的笑話。

事事有變,嬌必損,孤不長,說是一年大旱,其他農田顆粒無收,但俞(禹)姓村民毫無影響,糧照收,魚照曬,第二年持續大旱,周邊又是顆粒無收,但俞(禹)姓村民的魚獲照舊,糧食又到了豐收的時候,自己豐衣足食,卻對外不幫助,不賑災,看到糧食成熟了,他們村民在族長的帶領下建響場慶祝豐收《一種架空把木板鋪開當做場地,在上面鋪開收割的莊稼,用馬拉石制的碌碡進行脫粒》,他們點上魚油燈,歇馬不歇碌碡的打響場,聲音響砌云霄,十幾二十里路都能聽到,話越傳越多,以訛傳訛,事情被無限放大,被憤怒的饑民上告了朝廷,朝廷震怒,派了太監前來核實情況,太監一路頂著熱熱辣辣的太陽,風風仆仆,干干渴渇,灰頭灰臉,一肚子怨氣的趕來,一路上聽著道聽途說的信息,越聽越懸,大旱之地又沒什么好吃的,太監受不了這個罪,半道就折返回去,添油加醋的向皇帝報告俞(禹)姓人養馬屯糧,收買人心,有謀反嫌疑,皇帝大怒,賜族長五族誅殺,搗毀房舍,余下的人被逐出村落,永不得在此居住,此后俞(禹)姓一路向東,但由于名聲掃地,一路沒有愿容納他們的地方,吃著樹皮草子一路碾轉到了東海邊的一個荒灘處,四下無臨,由于一路苦過來的,建村苦村,后演變成庫村,將一片月牙灘取名俞(禹)家灘。

石埠有弘農的名門望族楊姓居住,俞(禹)家遷走后舊址變成廢墟,楊姓自石埠搬來在此居住,村民稱呼楊家行。吳山的吳姓也搬來在此居住,響金鋤從此在無出現,但在夜靜人深的時候人們有時還會聽到清脆的叮當聲,在電閃雷鳴的夜晚北嶺會出現金色的閃光,直到乾隆過境后一切都歸于平靜。后由于降雨帶南移,周邊湖泊逐漸消退,變成農田和村莊,石埠西為大湖地名,東面小湖地名,皆為農田,村名變成洙陽。

解放后建立了集體經濟,成立了供銷門市部,還有走街串巷的貨郎,洙陽村貴得的父親早逝,其父在世時在北嶺撿拾一個大碗,上面有不規則的裂紋,拿在手里沉沉甸甸的,最奇特的是手感冰涼,由于那時候飯都吃不飽,用不了這么大的碗,其母親就把碗放到南墻根給扁嘴(鴨子)吃食用,從河里摸的螺絲,嘎啦(河蚌),砸碎了放到碗里給扁嘴(鴨子)吃,不知什么時候自河東來了一個推車的貨郎,每每來時都是在北嶺楊家行轉來轉去,待在貴得的那一條街半天不走,搖著手里的撥浪鼓,口里喊著“針頭線腦,洋紅洋綠來換奧”。

由于貴得的父親早逝,為了避免農村村民閑話貴得母親是很少接觸外人的,八月十五中秋節要到了,窮人家買不起月餅,就自己家里用玉米粉烙黃黃的小餅,中間點上紅色圓點,金金黃黃,漂漂亮亮的,孩子們還拿出去相互比,比比誰的更圓,更像月亮。

貴得的母親就想著換點洋紅,等做月餅的時候使用,在貨郎的撥浪鼓響在街頭的時候,她領著貴得和妹妹走出院門,就沖他喊了一聲“換點洋紅來”。

貨郎推車走到貴得家門口,停下車,用火紙包了一小挖耳勺洋紅說“嫂子,我喝水的碗打(摔)了,你給個你家多余的碗吧,我渴了的時候好要點水喝”。

當時窮人家哪里有閑錢買不用的東西放在家里,家里的碗盤也就是買夠四個盤,八個碗,家里需要蓋房子最后完工的時候,結婚喜事的大客(主客,結婚時送新娘的兩個主要的客人)席上擺上四碟八碗,這是必須的標配,有人辦事家里的碗,碟不夠,還需要到鄰居家里去借用,所以一般人家是不會把能用的碗碟隨便送人的。貴得母親就說“我們家孩子多,沒有多余的碗,你到別人家看看吧”

貨郎就說,“隨便什么碗都行,能盛個水喝就行,”說著又拿出一點火紙包了一小挖耳勺洋綠包好,又抽了一條橡皮筋說,“再給你一點洋綠,過清明的時候好染個紅綠雞蛋,這個皮筋給你女兒扎頭發”

農村女人不貪便宜,貴得母親看貨郎多給了東西有點不好意思,就說“我家走(到家里去)在給你找點布棄溜子(農村土話,不用的布條條),我家里真的沒有多余的碗,有個破了縫的我給扁嘴(鴨子)用了。”

貨郎就說,“沒事沒事,我就是盛口水喝,我洗洗就行了,你家要是喂扁嘴(鴨子)沒有盆子,我車上有陶盆給你一個,”說著又從貨郎車上拿來一個泥塑哨子給了貴得,貴得開心的接過來放到嘴里就吹起來了。

貴得母親為難的說,“那你過來看看吧,你要是能用你就拿走吧?!?

貨郎進門直奔南墻根,拿起碗就說,“能盛口水喝就行了,行啊行啊”。把碗也不擦放到車簍里面,順手在另一邊的簍里面拿出一個陶盆,又拿了一包針,幾根紅紅藍藍的毛線給了貴得母親,把貴得母親弄的不好意思,貨郎推車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出工的,和放牛的就看見貨郎的推車在北嶺東面的河涯頭上,不見了貨郎。晚上下了雨,天亮以后被雨淋了的貨郎推車還在,還是不見貨郎,無事村民溜達著前去圍觀,腦洞大開,各種猜測信口占來;貨郎被皮狐(土話,狐貍精)給背走了,碰著鬼打墻迷路了,更有人信誓旦旦的說親眼目睹了一個人在河里洗澡被魚精卷走了,說就是貨郎。

直到給生產隊放牛放羊的老人和小孩說前天下午河里水大,看見一個人舉著衣服過河去了紅埠嶺(河東邊的村)。

當時沒有什么水庫調節河水,早上的河水會不是很大,秋汛的時候上游下一點雨,下游的水就會大一些,上游要是下大雨,下游就會發洪水。貨郎是因為河水突然大了,推著車子一個人不好過河,才把車子放到河涯頭上,人過河走了。

村里人好事,調皮的孩子已經伸手到貨郎車上的瓶子里去倒糖精吃,有的孩子拿起了泥塑玩偶,哨子就吹了起來。有威望的老人要大家不要亂拿東西,,幾個大人到貨郎推車看了看,一邊的簍里面是換來的破布,亂麻線團,廢鐵爛銅,車屋子上的木盒里是瓶瓶罐罐,里面裝的是,糖精,洋紅,洋綠,針頭線腦,泥塑玩偶,泥塑哨子等,另一邊的簍里面是陶盆陶罐,毛線扎頭線,皮筋等??礋狒[的人群里有貴得母親,她也在貨郎推車旁看熱鬧,不由得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在我們家貨郎淘換的碗怎么不在簍里?!?

大家納悶,七嘴八舌問什么碗,淘換碗干什么,為什么跟你要碗。

貴得母親就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的,大家納悶,貨郎自己半簍的陶盆陶罐,怎么喝水會沒有家什(工具)呢。

看熱鬧的人群里也有思路清晰,反映快的脫口而出,會不會是個寶碗。一語驚醒夢中人,正在吹哨玩的貴得插了一嘴,“我砸碎的嘎啦(河蚌)和烏簍牛子(螺絲)觀多少天都不臭。哪個碗冰涼冰涼的”。

大家又七嘴八舌的問碗的來歷,貴得母親就把貴得父親在北嶺撿回來的碗,看著破破爛爛的,又沉,就仍在南墻根給扁嘴(鴨子)吃食用了,,但由于一家人都認為是個無用的破碗,這么多年又從來沒有出來說過,村里更是沒有人知道有這么個碗,貨郎是怎么知道的。

由于我們村和紅埠嶺是隔河相望,都有親戚來往,后來碗的事情傳的很廣,有好事的人向紅埠嶺的親戚詢問他們村和附近的村里有沒有這樣的一個貨郎,都說沒有,聽了我們村里人說的碗的事情,紅埠嶺的親戚也很好奇,有機會就向自己更遠的親戚詢問有沒有這樣一個貨郎的事情,都說沒有,這個貨郎從哪里來的,最后回到哪里去了,變成了一個謎團,貴得母親直到去世,貴得直到去世,貴得的兒子現在都八十多了,再也沒有見到或聽說這個貨郎的事情。貴得家的院墻是土打的墻,有兩米高,院門是個薄木板門,擋不住偷盜之人的,但這個貨郎并沒有走偷盜行徑,而是用交換弄走了碗,還走的很是倉促。我一直查閱這方面的拍賣或有這方面新聞的圖片,但碗,這個碗還是音訊全無。

這個碗只有貴得一家人知道,那么貨郎是怎么知道的,難道真有人能看天象,真有人能看風水,還是這個貨郎能掐會算,還是貴得的家有異象。一直無解。

后來村里的貨郎是山南頭供銷社的,姓王,從年輕干到老年,推著個獨輪車,這個貨郎年齡大的時候脾氣不好,我們這一班人老是捉弄他,找他要糖精吃他不給,找他用爛布或家里偷個雞蛋去換糖精或砸炮(一種形狀像榆錢的樣子,小孩子玩的炮仗,一張紙上密密麻麻很多,撕下一個來用石頭一砸就響),他要是給的我們認為少了就捉弄他,幾個孩子圍著他問這問那,就是不換,分散了他的注意力,我們乘機偷他的砸炮,皮筋(中間是空的那種,可以插到空酒瓶子倒上糖精水吸著玩,現在回味起來應該很不健康,糖精水吸到嘴里都是塑料味)。

那個年代糖是有限供應的,農村在更少的供應下只能用糖精代替,誰家要是來了城里的親戚,小孩子們排隊到這家里要糖塊吃,要一塊糖趕緊剝開糖紙把糖放到嘴里,那個感覺比中了彩票還要開心享受。

我們捉弄貨郎老頭花樣百出,搞了他的大件好像是火柴槍(一種用十號鐵絲和自行車鏈條制作的槍,在槍頭插上火柴,再放上砸炮,一扣扳機就發射了,近距離威力很大,可以打透一本作業本,這個應該沒有工廠,應該是貨郎自己做的),但火柴槍數量不多,少了一個貨郎就知道了,他都認得我們,就挨家挨戶的去向父母詢問有沒有孩子拿他的火柴槍,我們回家后就被叫到跟前詢問,搞不好屁股還要挨上一腳。后來我們就改變策略,乗貨郎不注意往他的簍里撒蒼蒼子(一種渾身是倒勾刺蒼耳子的種子,粘在衣服上或頭發上很難清理),然后我們躲在一邊,一邊壞笑,一邊看著貨郎一邊罵,一邊向外挑蒼蒼子。要不就是趁他不注意往他坐的板凳上放霸甲子(一種叫洋辣子的毛毛蟲,毛在人身上起疙瘩,又不能撓,特難受)。

我自小討厭數學,但凡數學考試我偷偷懶就能考個零分。所以有一事情我沒有算明白,我和貴得是一個輩份的,我們的老祖是一個人,怎么相差了五十多歲,就連他兒子都比我大三十。我算呀,算呀,算不明白,就我這數學水平,算,算了吧。

不管怎么算,北嶺,還是這個北嶺,響金鋤,響金鋤只是耳朵聽過,眼睛,眼睛是真的沒有看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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