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琛被我突如其來的淡定震住了，臉上得意的表情瞬間僵硬。

“你……你什么意思？”他結結巴巴地問。

“我說，我早就知道這個秘密了。”我靠在椅背上，語氣輕松得像在聊天氣，“二十四年前的身份調換，我比你知道得更清楚。”

“不可能！這個秘密只有當年的護士知道……”

“只有當年的護士？”我嘲諷地笑了，“顧琛，你真的以為自己很聰明嗎？”

我從包里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是顧琛和那個護士的對話，內容正是關于身份調換的詳細過程。

“這……這是什么時候錄的？”顧琛臉色大變。

“三個月前，就在你聯系那個護士的時候。”我冷靜地說，“你以為我這三年都在干什么？只是單純地等死嗎？”

“從你們偶爾鬼鬼祟祟的樣子，我早就懷疑你和林小雨了。”

顧琛徹底傻眼了：“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么還要……”

“為什么還要趕走她？”我接上他的話，“很簡單，因為她不配。”

“什么意思？”

“血緣關系就能決定一切嗎？”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林小雨，不，應該叫她林春花，她確實是林家的血脈。”

“但二十四年來，她滿腦子都是自私、貪婪、狹隘、沒有教養。”

“而我從小接受最好的教育，擁有最好的品格修養。我才是真正配得上林家名字的人。”

“更重要的是……”我停頓了一下，“我懷疑我的養父母早就知道這個秘密。”

“什么？”顧琛瞪大眼睛。

顧琛完全呆住了：“既然如此，為什么李美華不公開真相？”

“因為她更愛我。”我的聲音帶著一絲溫暖，“血緣關系固然重要，但二十四年的母女情更珍貴。”

“她寧愿讓林小雨繼續當不知情的‘遠房親戚’，也不愿意傷害我。”

“所以當我問起收養過程時，她才會支支吾吾，因為她不想讓我知道這個殘酷的真相。”

我重新坐下，看著面如死灰的顧琛。

“現在你明白了嗎？你手里的所謂‘秘密’，對我來說根本不是威脅。”

“一個恩將仇報的白眼狼，就算流著林家的血，也永遠不可能得到林家的認可。”

顧琛沉默了很久，最后苦笑道：“你贏了。”

“我從一開始就贏了。“我站起身準備離開，“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么？”

“那個護士已經被我收買了。她會在法庭上作證，說你威脅她編造假證據誣陷我。”

“加上你之前的醫療謀殺罪，這次又增加了偽造證據和敲詐勒索的罪名。”

“恭喜你，你的刑期從十年變成了二十年。”

顧琛絕望地癱在椅子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走出拘留所，我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媽媽，我都知道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后傳來媽媽哽咽的聲音：“夏夏，媽媽對不起你……”

“不，媽媽，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的眼中涌出淚水，“二十四年來，你給了我最好的愛。血緣關系算什么？你就是我最親的媽媽。”

“夏夏……”媽媽哭了出來。

“而且，我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我擦去眼淚，聲音重新變得堅定。

“什么好消息？”

“林小雨，不，林春花，她很快就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

“什么意思？”

“我準備告訴她真相。”我的嘴角勾起一個冷酷的笑容，“讓她知道，她本來應該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

“但現在，她只能在工廠里做苦工，住在地下室里，還要背負五百萬的債務。”

“她會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而這種失去，比從來沒有得到過更加痛苦。”

電話那邊，媽媽倒吸了一口冷氣。

“夏夏，你……”

“媽媽，善良是有底線的。”我的聲音冰冷如霜，“對于恩將仇報的人，就應該讓她嘗嘗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林春花的好日子，才剛剛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