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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涼國公反擊:一擊即殺。

吏部左侍郎朱世銘出班,拱手冷笑道:“黃學士莫非不知?去歲漕糧被劫,大同鎮餓死邊軍七百人。若有護軍押運,何至如此!”

說罷,他轉身看向周慎獨那邊,“敢問戶部三位大人,此事,你們怎么看。”

周慎獨臉色一熱,微微別過臉去,倒是錢似山拱手揖道:“朱侍郎差言差矣,此根本是漕運丟糧起因,與我戶部有何干系。”

“錢大人果不愧是戶部侍郎,這一手甩鍋用得爐火純青。”

此話一出,錢似山猛地回頭,發現是兵科給事中謝彥后,到嘴的話又生生吞了回去。

景和三十五年,謝給事中彈劾宣大總督虛報戰功,致其罷官,從此被邊將視為活閻王。

這個謝彥,年過三十也不娶親生兒,為人十分難纏。

錢侍郎決定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

另一邊,兵部左侍朗宋鐵輕撫笏板,出班,朗聲道:“涼國公所請護軍,專司護衛九邊餉銀。莫非在諸公眼中,邊軍性命不如祖制虛文?”

“這……”

無人敢接宋侍郎這番言輪,一旦反駁,即表示在他們眼里,九邊將士不如祖制虛文。

那他們便是得罪了四十萬九邊將士。

這里面,還有南安、西寧兩位手握兵權的郡王!

就在殿內沉寂之間。

宋辭忽然轉身,他緩步走向兩名龍禁尉把守的檀木箱,指尖在箱蓋雕花處略一停頓。

箱蓋掀開的剎那,一摞泛黃的賬冊重重砸在金磚地上。

殿角幾位老臣看清幾本賬冊上面的文字時,已然變了臉色。

宋辭隨手拾起最上面那本,賬頁翻動間露出幾處暗紅印記,在陽光下格外刺目。

“諸位大人且看!戶部發往宣府的三十萬兩餉銀,經十三道衙門克扣,到將士手中不足十五萬兩!”

“錢侍郎,這可是您蓋的???”宋辭拾起一冊擲到錢似山腳下。

錢似山雙目驟縮,倒退半步:“這…此乃歷年陋規…”

右都御史謝澈方要說什么,卻瞥見顧韜微微搖頭,他便退回半步。

而后,謝澈看向那些賬冊,只見上面有“蘇州織造司”等字樣。

見狀,謝澈突然沉默。

另一邊,黃維周卻是更怒:“縱然戶部有弊,也該由都察院清查!武將干政,禍國之始!”

此時,兵部尚書方克勤突然出列奏道:“荒謬!涼國公乃太宗子嗣,宗室之后,何來武將一說?”

“更何況,區區一處錢莊,何來干政之說?”

“監國,臣以為錢莊可掛靠內務府?;噬滩少I本就歸其管轄,如此名正言順。”

周慎獨聞言,眼中精光一閃。

他環視殿內,只見漢王一系的官員竟都在為涼國公說話。

漢王今日擺明是要支持涼國公,除了以清流自居的黃維周和都察院左右都御史外。

就數他們戶部最不愿讓出九邊餉銀這塊肥肉。

更令他心驚的是,入宮前還揚言要彈劾涼國公的顧韜,此刻竟噤若寒蟬。

周慎獨正自疑惑,忽見謝澈死死盯著那本“蘇州織造司”的賬冊出神,頓時如遭雷擊。

蘇州織造司前任官員,正是在景和三十六年鹽鐵血案中落馬。

原吏部尚書也因此事被貶。

雖然幕后主使至今未明,但若涼國公執意翻查此案。

想到這里,周慎獨后背已是一片冰涼。

他當即出列道:“啟稟監國,按《皇周祖訓》,護軍可算‘王府儀衛’。涼國公身為宗室,統率護軍合乎禮法。”

此言一出,滿朝嘩然。

那些騎墻派和中立派官員紛紛投來震驚的目光。

莫非周尚書已經暗中支持漢王乎?

唯有清流派領袖沈靜觀閉目養神,顯然已看透涼國公的后手,打定主意不讓清流卷入鹽鐵血案這灘渾水。

宋煜等的就是此刻。

他起身按幾:“準奏。著涼國公兼內務府廣儲司郎中,錢莊護軍限額三千。駐地報兵部備案,餉銀由錢莊自給?!?

說罷,他那雙鷹視虎目徐徐掃過一眾清流,“諸卿,誰還有異議?”

其他人還要爭辯,卻見戶部侍朗錢似山已退回隊列。

眼見戶部已經退讓,他們這些人可管不著九邊餉銀,只能默認此事既成。

黃維周孤掌難鳴,長嘆一聲:“老臣…乞骸骨!”

“孤、準了?!彼戊弦粩[手,他早就看不慣這個黃維周了。

宋辭躬身謝恩時,余光瞥見裴琰與崔珩交換眼色,漢王派顯然早知此局。

正在此時,一直沉默的裘然忽再次出班。

他今日未著緋袍,反穿了一身素色官服,腰間玉帶卻勒得極緊,襯得身形如刀削般冷硬。

“臣,禮部左侍郎裘然,劾涼國公宋辭!”

聲音未落,殿內已是一片低嘩。

這已是三天內第二次彈劾宋辭的奏疏!

裘然笏板高舉,聲振殿瓦:“《皇周祖訓》有云:‘諸王賜第,不得逾制’?!?

“今涼國公擅自移居省親別院,此乃宮中妃嬪歸寧特建,其正殿鴟吻高逾九尺,已犯親王之制!若縱外臣僭居,恐天下藩王效尤?!?

裘然目不斜視,笏板高舉,字字如釘:

“宋辭以邊將之身歸京,蒙恩賜第,卻僭居省親別院。此一磚一瓦皆屬天家恩榮。宋辭不過一介外臣,安敢擅居?此乃褻瀆宮闈、目無君上之重罪!”

話音方落,忽聽一聲冷笑。

宋辭忽從懷中取出一封火漆密函:“巧了,裘大人當年主持宗人府修譜時,用的也是這套‘祖訓’。”

他指尖一挑,露出半截泛黃玉牒,“只是不知……這‘忠義王嫡子宋辭歿于海外’八字,是誰的手筆?”

“裘侍郎?!彼无o唇角微勾,“你口口聲聲說本公僭越,可曾查過工部備案?那宅院已被監國賜予本公,寧國府于今日起便稱涼國公府,賈府省親別院占了本公一半田地,本公堂堂正正住自己居所,何來僭越一說?!?

裘然神色一驚,但很快收斂心神,面不改色道:“縱然如此,但禮制不可違!國公當移居敕造府邸,豈能……”

“禮制?”

宋辭突然厲喝一聲:“那本公便和你說說真正的禮制!”

話音未落,他已從袖中抽出一份朱批密檔,在滿朝震驚的目光中朗聲宣讀:

“景和三十六年乙卯科《江西鄉試錄》載,落第舉子陳彥章墨卷筆跡,與中榜第七名之卷如出一轍!”

“啪!”

一份畫押供詞被重重拍在御案上。

宋辭冷眼掃向裘然:“當年主考正是裘侍郎,收受黃家八千兩白銀,將陳彥章第七名的試卷,改頭換面成了黃家次子黃濤之名!”

他故意頓了頓,聲音陡然提高:“而這黃濤,恰是忠義王側妃的親弟弟!”

滿殿死寂。

崔珩與裴琰的目光如刀般刺向裘然。

對他們這些閣臣而言,貪腐尚可周旋,科舉舞弊卻是動搖國本的死罪。

稍有不慎,天下舉子必疑心閣臣也參與其中!

都察院顧韜與謝澈看向裘然的眼神,已然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六部尚書更是紛紛退開半步,唯恐被牽連。

“臣……臣有失察之罪……”

禮部尚書孔貞明突然跪倒在地,聲音發顫。

進了殿就沒有說過話的孔貞明,此刻竟連辯解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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