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麻袋套在了頭上,羅恩很不幸的再一次的坐上了馬車。
好消息是,這一次駕駛馬車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
壞消息是,他的救命恩人是西部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
更壞的消息是,現在的他比來的時候更慘。
至少他來的時候,沒有腦袋套著麻袋被迫蜷縮在馬車的一角。
“那個....”
由于雙腿發酸的難受,被逼無奈的羅恩提出了自己心中的一個小問題。
“各位先生各位女士,首先聲明我不是質疑哈,我只是有個小問題弄不明白。”
“有沒有一種可能,當然我說的是可能哈。”
咣當。
馬車壓上了一顆石子,羅恩短暫起飛后迅速地墜機。
臉朝下的那種。
“就是說,現在已經是后半夜了?!?
“你們非要往我頭上套一個麻袋其實并沒有什么實質性的作用,在黑夜里,我本身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其次,我作為一名醫生理應保持著清醒的頭腦才對?!?
“如果你們就這樣套著我的腦袋,那么我很有可能在面對病人的時候腦袋發昏!”
面對著羅恩的強詞奪理,坐在他身旁的伊芙琳笑了起來。
“哇哦,你口才不錯啊羅恩醫生?!?
“比起醫生,我認為你更適合成為一名律師!”
羅恩歪了歪腦袋,循著聲音望向了疑似是伊芙琳的位置。
“律師?狗都不當!。”
“比起花言巧語欺騙窮人與富人狼狽為奸的律師,我寧愿我的雙手用在拯救我的病人身上?!?
“沒錯,我就是這么一個無私的人!”
聽到這,伊芙琳一把將羅恩頭上的麻袋摘掉,然后將一個血淋淋圓乎乎的東西扔到了羅恩的懷里。
“真的嗎?”
“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所以會被騙到伍德農場,起因是這個家伙用五百塊做酬勞請你來著?”
月光下,即便周圍的一切都非常的黑暗。
羅恩還是一眼就看出來自己懷里的這個東西,正是當初來接自己的那個牛仔。
不幸的是。
此時的這個壯漢縮水了。
他從兩百公分變為了六十公分。
“你們在監視我?”
羅恩忽略了伊芙琳之前提到過的原則問題,轉而一臉驚訝地問道。
對方能夠問出這個問題,足以說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自己還沒有離開診所的時候,這群人就盯上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對方監視自己的位置就在診所內部!
想到這,羅恩看了一眼趴在伊芙琳腿上的肥老鼠。
肥老鼠翻了個身,揮了揮手。
沒錯,就是我干的!
“這是不是監視,傻孩子?!?
伊芙琳冷笑了一聲并拍了拍羅恩的頭。
“而是保護。”
“保護?”
“我記得我沒付錢請你們當保鏢。”
“沒事?!?
“有人替你付過了?!?
嘶....
羅恩深吸了一口涼氣,看來自己被盯上已經很久了。
“那我能冒昧的問一下,是哪位先生替我付的錢嗎?”
“不是先生?!?
“是一名女士付的錢!”
伊芙琳笑了笑。
“放心吧,你很快就有機會和這名女士見面了?!?
“到時候你完全有機會當面表達感謝?!?
“好吧。”
羅恩聳了聳肩,看似無所謂的說道。
此時此刻,天已經有些蒙蒙亮了。
羅恩注意到自己所乘坐的馬車應該正行駛在圣約翰城外的主干道上。
遠處有幾座山脈的輪廓若隱若現。
而如果他沒有預估錯的話,那么他大概率將進入修格斯山脈的內部。
“不用看了,我們即將進入修格斯山脈?!?
“告訴你也無妨,反正這附近都是無人區,你跑不出去的?!?
伊芙琳坐在馬車上點起了一根煙。
刺鼻的味道涌入了羅恩的鼻腔中,讓他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
但這煙的味道很熟悉。
等等,這是妓女娜塔莎經常抽的那款香煙!
似乎是注意到羅恩發現了這個問題,伊芙琳主動地解釋了起來。
“那個女人已經死了,不拿白不拿,我們很窮的!”
“她....”
羅恩張了張嘴巴,無奈的低下了頭顱。
“被我害死了?!?
“不?!?
“是她注定要死,只不過無知的你加速了這個過程罷了?!?
“單純的肺結核還要不了她的命,但愚蠢的你害得她上了魔物的餐桌?!?
你這個家伙,會不會安慰人?
你看不出來我現在很自責嗎?
羅恩不爽的看了伊芙琳一眼,但對方卻依然是一副不在乎的表情。
“沒辦法,”
“在魔物的侵襲下每天都有這樣的悲劇發生。”
“而我也已經習慣了?!?
聽到這,羅恩也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坐到了伊芙琳的對面。
“你口中的魔物是什么?”
伊芙琳看了羅恩一眼,短暫的思考過后說道。
“惡魔!”
“魔鬼!”
“吸血鬼、惡靈和巫妖!”
“它們的種類太多了,多到超乎你的想象!”
“之前抓你的伍德一家嚴格意義上算是惡魔仆從,而我爆頭的那個肖像畫則是惡魔,至少是惡魔遺留在現實世界中未被驅逐的一部分。”
“惡魔法布里男爵!”
“至于伍德一家所驅使的那些牛仔,屬于和與惡魔簽訂了契約的惡魔奴工?!?
“那些活死人呢,他們算什么?”
“他們就叫活死人.....”
伊芙琳耐心地解釋道。
“他們雖然是死者,可是靈魂卻被惡魔用邪法囚禁在腐爛的軀體當中。”
“只要它們的身邊有惡魔奴仆存在,他們就可以被驅使著干活。”
“但你放心,在我們團隊拯救你之前我們就讓它們得到了解脫,它們現在已經回歸七神的懷抱了?!?
聽到這里,羅恩略帶疑惑的問道。
“你們不是匪徒嗎?”
“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
“什么叫做匪徒?”
伊芙琳對于匪徒這個描述感覺異常的不爽。
“匪徒只是我們這群人在西部的表面身份罷了!”
“比起匪徒,我們更愿意稱呼我們自己為....”
“西部獵殺者!”
伊芙琳的眼中,露出了興奮地光芒。
“七神的光芒下,秩序與光明永存?!?
“但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著光明,光明照耀不到的地方,黑暗就像是霉菌一樣不停地滋生。”
“而我們,就是祛除這些霉菌的戰士!”
“我們行走在黑暗中,行光明之事?!?
“那那些打家劫舍的罪行?”
“只有背負匪徒的名聲,我們才能更好地執行任務,不讓外界懷疑我們的真實動機!”
“畢竟很多黑暗中存在的東西,已經不適合被平民知曉了?!?
伊芙琳掐了掐手頭的煙,認真的說道。
“這里可是西部??!”
“文明社會的那一套在這里不適用?!?
“教會里那些有編制的老爺們根本就體諒不了我們的苦衷。”
面對伊芙琳的這種說法,羅恩深表懷疑。
畢竟對方把自己說的太偉大了。
但現在不是質疑對方的時候,羅恩轉而追問道。
“那我能問一下,你們為什么要抓我嗎?”
“我不是說了嗎?我們營地有個病人等著你去拯救?”
“就這么簡單?”
“沒那么簡單?!?
伊芙琳將煙頭扔到了窗外的草地上,將臉靠近了羅恩。
“我們抓你,更多的是因為你的身上....”
“同樣有著魔物的氣息!”
“你,隱瞞了很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