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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者張雅

“完了完了完了!要遲到了!”許頃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彈起,手忙腳亂地洗漱穿衣,

嘴里還在不停抱怨,“姑姑!都怪你!昨晚非要拉著我看那本《玄學(xué)大佬在現(xiàn)代》看到后半夜!我這個肉體凡胎是要睡覺的啊!”

許燼蘇悠閑地飄在一旁,欣賞著侄女的兵荒馬亂,毫無愧疚之心:“年輕人,還是要穩(wěn)重一點,再說了,這叫積累實戰(zhàn)經(jīng)驗,為我們的‘驅(qū)邪事業(yè)’打基礎(chǔ)嘛~”

“打基礎(chǔ)也不能讓我丟飯碗啊!”許頃春抓起包,旋風(fēng)般沖出家門,“回頭再跟你算賬!”

許燼蘇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時刻觀察周圍人旁邊的粒子。

葉家那邊粒子的清除,如同剪掉大網(wǎng)的一根細(xì)線,對這張覆蓋城市的無形之網(wǎng)幾乎毫無影響。

只有與葉家相關(guān)的人,更準(zhǔn)確的說是與葉知夏和葉知秋‘未來’相關(guān)人的粒子消失。

其余人的粒子依舊如蛛網(wǎng)般錯綜復(fù)雜地交織、流動,匯向未知的遠(yuǎn)方。

葉家的‘未來’,僅僅是這張巨網(wǎng)中微不足道的一個節(jié)點。

像這樣的節(jié)點還有多少?成百?上千?哲遠(yuǎn)科技……真是這一切的源頭嗎?還是說,它也只是一枚更大的棋子?

奪取億萬生靈的微弱生機,甚至不惜精心編織謊言,去扭曲孩童純真的心靈。

這背后所圖,究竟是何等驚天的陰謀?

預(yù)謀…組織…跨國……甚至全球性的威脅?

許燼蘇眼底寒光凝聚成冰,不管對方是何種身份,她有預(yù)感,這就是她為什么會穿越回來的原因。

然而一抹苦澀涌上心頭,她低頭看向自己虛幻的手掌。

靈魂殘存,靈力枯竭,憑這殘魂一縷,如何撼動那潛藏于未知的敵人?

她神識掃過芥子空間中的功法,丹藥,這些東西怎么樣才能對抗那些敵人?

想起葉明遠(yuǎn)遞過來的名片,一個有組織有紀(jì)律的團隊,集結(jié)各大精英幫自己一起思考解決辦法。

尋找國家的幫忙無疑是最完美的方法。

但如何讓他們相信一個魂魄?如何讓許頃春這個普通員工的話引起重視?她需要一個‘敲門磚’。

“姑姑?姑姑?”

“怎么了?”許頃春的聲音將許燼蘇從深沉的思緒中拉回,看著坐在七座商務(wù)車上假裝給自己打電話的許頃春:“這是要去哪?”

“欸姑姑,你剛剛怎么不接電話啊,”許頃春詢問的看向許燼蘇,“我正在去采訪張雅的路上呢,這可是一個大爆點。”

張雅?

她記得聽王琦說過那是被新星傳媒稱為‘重生者’的人。

世界上真的有重生者嗎?

許燼蘇有預(yù)感,能否向國家證明這次會是一個契機,于是她開口道:“剛才正在思考事情,你把葉家的事情訪談?wù)硗炅耍吭趺催@么快又讓你去采訪?”

“哎,別提了,”許頃春壓低聲音,用氣聲道,“王姐把葉家的后續(xù)交給資深組了,

說這個張雅才是超級大爆點,讓我們這些新人全都去采訪,寫稿比拼呢。”

她撇撇嘴,顯然對這種臨時調(diào)派不太爽。

許燼蘇看著滿車許頃春的同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旁邊的同事梁欣妍看許頃春放下手機,忍不住搭話:“頃春,跟家里人打電話呢?聽起來關(guān)系真好。”

“是啊,我姑姑可有意思了,跟閨蜜似的!”許頃春隨口應(yīng)道,她跟梁欣妍不算熟,對方資歷比她老,但人還不錯。

“真好,”梁欣妍嘆了口氣,“不像我家,天天電話轟炸讓我相親,好像我嫁不出去,地球就不轉(zhuǎn)了似的。”

“哎呀,催婚這事我有經(jīng)驗!”許頃春一聽就來勁了,立刻掏出手機翻找,

“我剛刷到幾個神操作!你看這個,下次你媽再催,你就說你是同性戀或者租個假男友搞砸……”她興致勃勃地分享起‘餿主意’。

梁欣妍看著她的手機目光炯炯,連連點頭:“還能這樣!學(xué)到了學(xué)到了!”

許燼蘇無奈的看著兩個姑娘聊的熱火朝天,自己侄女在這里‘誤人子弟’。

熾光傳媒,主編辦公室。

王琦站在窗邊,目送載滿新人的商務(wù)車消失在街角,才拿起手機撥通一個號碼。

她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尊敬的意味:“是,人已經(jīng)派出去了,按您吩咐,最近的一批新人都去張雅那邊采訪了。”

電話那頭似乎問了什么,王琦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經(jīng)理,能問一下嗎?

張雅那邊的采訪,新星一直捂得很緊,我們突然派這么多新人過去,會不會?”

“是公司最高層的直接指令?明白了…好的,您忙。”

王琦掛斷電話,疲憊地跌坐回椅子,用手臂擋住刺眼的燈光,喃喃自語,“張雅…新星…可千萬別出什么幺蛾子了。”

另一邊。

商務(wù)車最終停在了一處遠(yuǎn)離城市喧囂的山坳入口。

眼前景色稱得上優(yōu)美:綠樹成蔭,山花點綴,鳥鳴婉轉(zhuǎn)。

“C市居然有這樣的地方?張雅真的在這里嗎?”不知為何,一股莫名的寒意順著許頃春的脊背爬了上來。

陽光透過茂密的枝葉灑下,光影斑駁,非但不顯溫暖,反而透著一股……死寂的陰森。

她下意識地抓緊旁邊剛成為好朋友的梁欣妍手臂,“風(fēng)景是挺好,但我怎么感覺涼嗖嗖的呢?”

梁欣妍被她一說,也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強笑道:“別,別自己嚇自己,大白天的。”

可話沒說完,她自己先打了個寒噤。

“嘁—”旁邊一個肥碩油膩的男子嗤笑出聲,聲音帶著令人不適的黏膩感,“女人就是麻煩,屁大點地方在大白天也能自己嚇出尿來。”

“李強,你嘴巴放干凈點!”許頃春上前一步,蹙眉瞪著他。

李強非但不惱,反而像得了什么趣似的,上下打量許頃春,右手故作瀟灑地捋了捋他那油膩膩、緊貼頭皮的幾縷‘秀發(fā)’,

擺出一副自認(rèn)為迷人的姿勢,猥瑣地笑道:“喲,頃春妹妹生氣啦?別怕嘛,你要是真害怕,往哥哥懷里躲啊,哥哥我身強力壯,保護你個小丫頭片子還不是輕輕松松。”

“你……”許頃春氣得臉都紅了,正要上前理論,被其他幾個同事拉住。

梁欣妍死死拽住她胳膊,急聲在她耳邊低語:“頃春別沖動!這李強是副總的親戚,在公司橫慣了,犯不著跟他硬碰硬!”

許燼蘇飄在李強身后,冷冷地盯著他那油膩的后腦勺,指尖一縷微弱到幾乎看不見的靈氣悄然探出,輕輕拂過他的頭頂。

“哎喲!”李強忽然覺得頭頂一涼,伸手一摸,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

他那頂‘精心打理’的假發(fā),竟然毫無征兆地滑落下來,露出底下光溜溜的頭皮!

“媽的!見鬼了!”他狼狽不堪,罵罵咧咧,手忙腳亂地彎腰去撿掉在車門口的假發(fā),引來周圍同事一陣壓抑的嗤笑。

“好了好了,”另一名男同事劉巖見氣氛尷尬,上前當(dāng)和事佬勸阻道:“你們看這是新星傳媒的采訪視頻,背景和這里的一樣。”

劉巖掏出手機,點開一段標(biāo)記著‘新星傳媒獨家’的視頻。

畫面中,一個妝容精致、眼神卻帶著幾分奇異空洞的女人站在與眼前山區(qū)相似的背景前,正侃侃而談。

氣氛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湊過來看。

視頻中,張雅帶著虔誠的熱切侃侃而談:“是的,就在我人生最低谷,失業(yè)又失戀,差點想不開的時候,我突然‘重生’了。

有到聲音在指引我,沒有聲音,但我能清晰地感覺到它。

它告訴我,我過去的每一步都是錯的,是走向毀滅的死胡同!

而它的出現(xiàn),就像一本為我量身定做的完美人生劇本,告訴我每一步該怎么做。

找工作?它給我最優(yōu)選。

投資?它提示最佳時機。

甚至連遇到現(xiàn)在的男友,都是它給我的緣分!”

張雅臉上泛起幸福的紅暈,“也是它指引我去的那個咖啡館,那個時間點遇見了最好的人。

我只是按照它的指引走,短短半年!”她張開雙臂,仿佛擁抱新生,“我就脫胎換骨了,只要我永不質(zhì)疑,永不偏離它規(guī)劃好的路線,我就能抵達(dá)它許諾給我的終極圓滿和自由!”

視頻結(jié)束,畫面定格在張雅那張混合著狂熱與空洞的臉上。

她身后的密林背景,與周圍的景象完美重疊。

李強整理好假發(fā),看著視頻中的張雅不屑一顧,聲音不大但刺耳:“嘁,裝神弄鬼!什么指引啊,騙鬼呢?半年翻身?哼,這錢來得這么快,指不定是走了什么見不得光的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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