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戲團的魔術師？你？”

羅杰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眼面前這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魔法氣息的女人，嘴角不自覺的抽搐了幾下，DC的魔法師都窮到要去馬戲團當魔術師了嗎？

“所以大衛·科波菲爾真的是一個魔法師？”

名為扎坦娜的女人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她單手扶額，仿佛對這種問題習以為常：“我就知道你會是這個反應。不過很遺憾，雖然他是一位非常偉大的魔術師，但大衛他真的不是魔法師。”

“哦——”

羅杰點了點頭，然后便是話鋒一轉：“那么這位來自馬戲團的魔術師，請問來到我們的事務所有什么事嗎？”

話題轉向正事，扎坦娜的神色也瞬間變得嚴肅而專注。

“我前幾天晚上在哥譚感知到了一股來自惡魔的魔力，我在經過調查后，發現這件事似乎就和你們事務所有關。所以我就來到這里，希望能夠和親歷者談談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扎坦娜說到后面時，目光就已經越過羅杰，停留在了瑞秋身上了。

“但請放心，”她緊接著補充，語氣真誠而帶著安撫，“我來到這里不是和你們敵對。既然你們已經解決了事件，就證明了你們的能力。所以不如……將我視為魔法界的一名記者吧。”

她的話是對著瑞秋說的，顯然她已經知道誰才是正主。

所以她是蝙蝠俠派來的？

羅杰心里冒出來了這個猜測，距離教堂的那一次戰斗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他不覺得在經過瑞秋處理后，那個地方還能留下什么能夠找到他們的線索。

蝙蝠俠是個超級被迫害妄想癥，即便只是網上吹水他都看到過蝙蝠俠對自己隊友做的赫赫戰功，他針對整個正義聯盟的預案都能塞滿幾個電腦硬盤。

所以羅杰有這個猜測倒也是十分合理。

“可以！”

就在這時，瑞秋的聲音從他身后冒了出來，女孩平靜的聲音里聽不出絲毫波瀾。

“但既然是記者采訪，那自然需要支付采訪費。我們這里是偵探事務所，這筆咨詢費就當作是一樁委托吧。”

誒？這樣也行嗎？！

羅杰目瞪口呆，他沒想到瑞秋還開始幫自己招生意了。頓時一種自己的孩子長大的感動，就涌上了他的心頭。

扎坦娜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個展開，她在愣了兩秒后這才點頭答應了下來：“當然可以。但是我對這方面的酬金不太了解，你們是怎么收……”

“十萬美元！”

瑞秋斬釘截鐵的說出了一個高額定價。

讓羅杰這個前幾天還自詡委托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抽獎的家伙，也不由自主瞪大了雙眼。

“可以！”

扎坦娜微微一笑，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爽快得令人咂舌。

‘反正這筆錢可以找布魯斯報銷。’她是這么想的。

‘魔術師這么賺錢的嗎？’羅杰則是看呆了。

“那么，我們現在就開始？”扎坦娜優雅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笑意盈盈。

但就瑞秋點頭的時候，在場三人忽然都停頓了一瞬，接著齊刷刷將視線投向了事務所的窗外。

剛剛那一瞬間，他們都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魔法氣息毫無征兆地在哥譚市的某個角落轟然爆發，但卻又轉瞬即逝。緊隨其后的，是一絲令人不安的惡魔氣息在同一個方位傳遞過來。

“也許我們可以換個時間，明天或者晚上。反正我們事務所不跑長腿跑路，你覺得呢？”

羅杰忽然開口說道。

哥譚的反派日常自有蝙蝠家族操心，羅杰平日也懶得越界。但現在一股如此強大的魔法波動，還夾雜著惡魔的氣息就在他眼皮底下爆發，身為假面騎士的他自然是當仁不讓了。

扎坦娜微微蹙起眉頭，但很快她就點頭答應了下來。

她好歹也是秩序側的魔法師，沒有遇到這種邪惡魔力就算了，遇到了怎么可能不去調查一下。

……

哥譚是一座被詛咒的城市，哪怕白天天空上也會有一層厚厚的烏云遮蔽，雖然現在才剛剛步入黃昏，但哥譚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下來了。

一條骯臟狹窄，散發著霉味的小巷深處。

一個身形佝僂、衣衫襤褸如破布的老者，正痛苦地蜷縮在冰冷潮濕的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而在他的身前，正站著幾個看起來勉強有個人形，卻長著野獸一樣的腦袋，嘴角更是流著大量不明液體的奇怪生物。

“低級的魔靈，難道我守護了人類數千年后，最后就是這個下場嗎？”老人干咳了兩聲，扭頭看向那幾個正朝自己跑來的奇怪生物，語氣中帶著自嘲般說道。

“Flame On！”

倏然，一聲咒文在半空中響起。

熾烈的火柱精準無比地從天而降，瞬間將那群可怖的魔靈吞噬，凄厲不似人聲的哀嚎在火焰中瘋狂回蕩，僅僅數息，那幾團污穢便徹底化為飛灰，只剩地面幾灘焦黑的痕跡和刺鼻的惡臭。

“反語魔法。”

老人低呼一聲，抬頭看去時，立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巫師沙贊。”

扎坦娜緩緩自空中飄落，她言語中的驚訝顯而易見：“您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是……現在這幅樣子？”

她在小時候學習魔法時，曾經與父親一起拜訪過面前的老人，他作為永恒議會的創建者，可以說是整個魔法界除了命運博士外最強之人。可是現在……

扎坦娜掃了一眼前方被自己魔法燃燒后殘留的灰燼，認出了這是一種低級魔靈。對付普通人類這種低級魔靈非常在行，但對付一個魔法界的泰斗那就太離譜了。

“扎坦娜，好久不見。我被……”被稱為沙贊巫師的老者吃力地拍打著身上泥濘，聲音虛弱卻帶著一絲故人重逢的感慨。他掙扎著想站起來，目光卻在不經意間瞥向巷口，隨即猛地凝固，失聲驚呼：“渡鴉？”

從天空中落至地面的扎坦娜一愣，她扭頭看去正好看到瑞秋和羅杰騎著機械創造者趕到現場，而沙贊忽然叫出來的名字顯然是指瑞秋。

扎坦娜沒想到巫師沙贊竟然認識瑞秋，有些驚訝的問道：“您認識她？但她叫做瑞秋，不是瑞雯。”

“咳咳，當然認識。”巫師沙贊猛烈咳嗽了兩聲，看著瑞秋嘆了口氣：“在阿查拉斯被她父親毀滅的那天，我在永恒之巖上看到了這一幕。但很可惜，當時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力量，無法幫助阿查拉斯。”

阿查拉斯？父親？

扎坦娜看向了瑞秋，雖然剛登場時她就感受到瑞秋的體內蘊藏著惡魔的力量，但她本來以為瑞秋如同魔法師杰森·布拉德一樣，在體內封印了一只惡魔。

可現在按照老巫師的說法，恐怕不是這么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