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年曉曉曾以為是永遠(4000)(修)
- 我重生了,青梅敗犬們也是
- 韋生先
- 4161字
- 2025-06-30 23:59:42
沒讓年曉曉等到中午,第三節課一下課,還在傷感的年曉曉就看見少年出現在了她班的班門口。
少年清雋的身影吸引了一大票目光,年曉曉看了一眼,扭過頭故意不搭理他。
年級里是不鼓勵串班的,但這條規則明顯不適用許長歌這種成績長相人緣都還不錯的對象。
少年悄摸摸溜進班,一下子便來到了年曉曉桌前,高高瘦瘦的影子都罩住年曉曉了,少女仍然低著頭寫筆記,不理他。
沒法子,許長歌蹲下來,討好的問道:“我餓了,你這有沒有吃的。”
“餓死你。”年曉曉冷著臉。
“哇。”似乎被她冷淡的語氣嚇了一大跳,許長歌難過的撇撇嘴,看向旁邊年曉曉的閨蜜李佳怡,問道:“她怎么啦?”
李佳怡飛快的搖搖頭,跑到一邊興奮地和別人吃瓜,跟在看劇一樣激動。
“你生氣了?”
“生什么氣?”年曉曉用力合上書本,發出好大一聲。
他為什么和季君棠單獨呆在一起呢?
他和季君棠在一起說了些什么,果然那個季君棠也重生了吧,她是不是要和你好?
太多的問題想問他,太多的委屈攢在心里,在他面前,重生的年曉曉一點也不成熟,跟十八歲一樣幼稚。
她也確實沒談過戀愛,胡亂的生氣和吃醋當然不能怪她。
“你們第五節課是不是體育課?”許長歌再次向旁邊的李佳怡問道。
“嗯嗯嗯。”李佳怡和她身邊幾個吃瓜的女生瘋狂點頭。
好煩,這時候還去跟別的女生說話。年曉曉冷哼一聲,“你問別人不知道問我嗎?”
“問你你也不回答啊。”許長歌眨眨眼,蹲在她旁邊往年曉曉桌柜子里瞅,“有沒有吃的,真餓了。”
許長歌還真不是刻意找話題,這十八歲身子的新陳代謝比他想的還厲害,早上按照前世的習慣吃的那點東西,三節課沒過完就開始肚子響。
少年蹲在年曉曉身邊,柔順黑亮的發絲下,是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年曉曉心里一軟,從書包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餅干。
“還得是曉曉。”他笑嘻嘻的,“我們換課了,第五節課也是體育課,我到時候找你。”
年曉曉點點頭,看著他離開教室。
“哦喲~你問別人~不知道問我嗎~”
“問你~你也不回答啊~”
許長歌剛走,李佳怡那幫女生就爆發出巨大的起哄聲,在那怪模怪樣的模仿著兩人的對話。
年曉曉瞪了她們一眼,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等下體育課,自己得好好問問他,有些事情,真的得掐死在剛剛有苗頭的時候。
想到這里,年曉曉就忍不住想起,前世大一的那個晚上,那個夜晚,許長歌第一次在她面前提起了季君棠,而彼時的年曉曉,沒有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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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了一下午的雨。
在最原始的社會,要是下起了大雨,危險的猛獸便不會出去狩獵,獵人們也不出去捕獵,他們就呆在洞穴里烤火很安全,這種基因延續的安全感到了今天,所以有的人聽著小雨聲會睡得更香。
等年曉曉醒來時,整個宿舍里昏昏沉沉,床簾外隱隱約約的透出幾絲光來,整個房間安靜的只剩下雨聲。
今天是冬至,那三個本地人舍友們都各自回家了,空余年曉曉一個人留在宿舍。
年曉曉摸了摸亂七八糟粘在自己臉上的發絲,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睡得年曉曉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只有床邊的小熊玩偶忠誠的守衛在她身邊。
玩偶是他等年曉曉到了大學才寄過來的,為什么不臨行的時候送,?許長歌給的答案是怕年曉曉路上帶著不方便,說想他的時候可以抱著小熊聊以慰藉。
年曉曉輕輕給了小熊一腳,小熊頓時應聲倒地,不堪大用。
誰要想他啊,自作多情。
少女最近在備戰選修的法語,天天背語法背的天昏地暗,難得有這樣放松的午后。
宿舍里四下無人,解開手機屏鎖后,午睡前輔助入眠的小幫手沒來得及關掉,偷拍的許長歌照片依舊放大在屏幕上。
淡定的關掉照片,臭男人有幾分姿色罷了,等姑奶奶大學畢業再把你收服,且等著吧。
消息列表不算空蕩,除了父母發來的幾條關心,舍友群和‘三人群’都很熱鬧。
舍友們在群里分享著今天晚上準備的晚餐,許長歌許如愿年曉曉的三人小群里,許如愿又在那問許長歌去哪了。
“你哥來我這了。”年曉曉隨口發了一句,就樂意逗逗許如愿這個兄控。
果不其然,一看到年曉曉這句,許如愿就在群里瘋狂的@起許長歌,質問著他的行蹤。
“你怎么知道我來你這了。”一直沒說話的許長歌終于冒泡了,說完還輕輕‘拍了拍’年曉曉。
心臟漏跳一拍,眨了眨眼,年曉曉撇撇嘴扣字道:“你來了我請你吃滿漢全席。”
“哈哈哈哈哈,就知道騙不了你。”許長歌發了個點贊的圖片。
年曉曉興致勃勃的翻了回消息列表,將班群課群等一些睡覺時漏看的信息看完,不忘私發了許長歌一條信息。
“今天你們吃啥了,我爸媽跟你們一起吃的嗎?”
許長歌依舊沒第一時間回她,只是窗外雨聲漸小,年曉曉伸了個懶腰,慢慢從上鋪爬下來,站在陽臺邊看著帝都這場下了一下午終于要停歇的大雨。
白茫茫的雨簾將天色變得昏暗,宿舍樓下三三兩兩路過打著傘的學生們,年曉曉長呼一口氣,和南國常年濕潤的空氣不同,帝都只有下雨后,才會讓年曉曉有一種回到南國的感覺。
隨意拍了兩張雨中的帝都大學照片,年曉曉臭屁的跟許長歌炫耀:“哥的大學下雨了也好看,某人別太羨慕哈。”
“狗才羨慕。”他等了好幾分鐘才回。
就喜歡這種跟他耍賤的環節,年曉曉心滿意足的回復了汪汪汪三個字。
年曉曉忽然又想起那句話來,重要的人不需要時刻通過聊天來維系關系,但我找你聊天不是為了維系關系,是我想你呢,我想跟你分享今天發生在我旁邊有趣的事。
其實自己的意思表現的還是蠻明顯的吧,他應該是察覺到了的吧?年曉曉臉有些紅紅的。
如果他覺得自己發太多消息很煩人,那許長歌完了,自己寒假回去可得揍他。
天氣也隨少女的心情變化,一下午不停歇的雨總算停了,幾絲珍貴的陽光偷偷從云層里探出頭,天地又亮了起來,像是二次日出。
不過年曉曉知道這只是暫時的亮堂,時間已至黃昏,天色馬上就要真正的暗下去。
“今天冬至,你那邊吃什么?”
“我去我舍友家吃了!”年曉曉想了想,將舍友群里她們發的照片截屏處理了一下,才發出去。
“看看舍友。”
“滾。”年曉曉怒了,這家伙能不能好好聊天了。“給你三秒鐘,好好想想怎么回復我。”
“老北京人就是地道,我也想吃銅爐涮羊肉。”一張流口水的表情包。
“確實好吃。”
年曉曉靠在椅子上,隨意的回復。
其實比年曉曉想的還是好一點,沒那么寂寞,宿舍里安安靜靜,只剩下年曉曉晃著腳上拖鞋的聲音。
“越看越好吃,給我留點吧曉曉(眼淚汪汪)(眼淚汪汪)。”
“哦,那就想著吧。”
等了會,他又開始不回消息了,估計是忙什么事去了,年曉曉嘆了口氣,有些泄氣的趴在桌子上。
在帝都大一的生活比她想的要折磨人,其它的三個舍友都是帝都本地人,雖然和年曉曉相處的很不錯,但年曉曉卻總有一點融入不進去的感覺。
其實年曉曉想告訴他,今天她故意一大早就去了圖書館,讀了一上午書,又昏天黑地的睡了一下午,就想著今天快點過去。
其實年曉曉想告訴他,自己最近的心情都是有點糟糕的,她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以往不說搞個生日會,但兩家人至少都會聚在一起吃個飯,而今年可能什么都沒有了。
年曉曉在手機上扣字又刪掉,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呢,說再多,他也不可能從南國一下子飛到自己面前,只能讓安慰幾句。
手機里的安慰有什么意思,年曉曉又翻了翻舍友群里她們各自發的家庭聚餐照片,有點寂寞了。
將小熊從上鋪拿下來放到桌上,年曉曉指著小熊的鼻子,皺眉道:
“許長歌,你知不知道你錯哪了!”
小熊呆滯。
“你明知道我找你聊天是因為喜歡你,既然知道我喜歡你,為什么不像電視劇那樣,偷偷過來找我給我一個驚喜?”
小熊疑惑。
“渣男!”年曉曉輕輕給了小熊一巴掌。
小熊委屈巴巴的摔倒了。
“今天罰你跟我睡覺!”年曉曉惡狠狠道,雖然她每晚都要雙腿夾著小熊抱著它才睡得著。
自己跟自己玩了會,直到小熊漆黑的眼珠里透出一絲‘你是智障嗎,你個女大不去找男朋友發癲,找我干嘛’的意味后,年曉曉及時的制止住了自己的行為,心疼的將小熊抱在懷里。
肚子里傳出咕咕的聲音,年曉曉將小熊放到一邊,心情再怎么差,該吃飯還是得吃的,今天去食堂吃個燙菜吧,也算吃火鍋了。
睡完午覺的身子總感覺黏糊糊的,年曉曉果斷去洗了個澡,洗完澡一邊吹頭發,年曉曉一邊跟他發消息。
“我今天穿了一條很好看的裙子。”
“看看。”
這次倒是秒回了?年曉曉翻了個白眼,“你誰啊,說給你看就看,你看了也摸不到。”
說是這么說,年曉曉還是給他發了張照片。
“不賴。”許長歌又發了一張大拇指。
“哪里不賴?”
“哪都不賴。”
好沒營養的對話,但就是這樣的一來一回之間,逐漸讓年曉曉心情好了起來。
年曉曉:“不賴你也只能看著,你摸不著。”
許長歌:“不見得,下樓。”
“騙鬼呢?”
許長歌發了一張年曉曉宿舍樓下的照片,他手里還拎著兩杯奶茶。
這次不是心跳漏跳一拍了,整個心湖掀起了狂濤駭浪,手機都差點拿不穩摔在地上。
“???”
年曉曉拖鞋都甩掉一只,跑到陽臺上伸出小半個身子探出頭,看到宿舍樓前拿到圍著圍巾的高瘦影子,他真的站在那,手上還拎著兩杯奶茶。
他怎么過來了?他不是還在南國跟如愿安姨她們過冬至嗎?他怎么知道自己沒去舍友家,而是一個人呆在宿舍?
好多好多的疑惑,好多好多的不解,好多好多的驚喜。
年曉曉跳著下樓梯,恨不得化身蝴蝶飛到他身邊。
“你……你你……”喘著氣站在少年身前,少年高高瘦瘦的,笑著揉亂了年曉曉的頭發。
“我怎么過來了?我不是在難過陪如愿她們嗎?我怎么知道你在宿舍?”許長歌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蟲,笑著道:“拿著奶茶上去吧,換身衣服下來,我帶你去吃火鍋。”
手里的奶茶溫熱,他的笑容溫暖,年曉曉呆呆的望著他,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后來呢?后來年曉曉和他吃了人生中最美妙的一頓冬至火鍋,他們一起在下完雨留有小水坑的路面上散步,云層完全消散了,月亮碎成無數片落在那些小水坑里。
天空高遠,風也溫柔,他在身邊。
路上偶然遇到同班的女同學,女同學們笑著打趣,“曉曉,我們還以為你這么漂亮還單身呢,原來有一個這么好看的男朋友。”
年曉曉臉紅的說不出話,倒是許長歌掏出包里帶的糖,請她們在日常生活里多照顧他的‘女朋友’。
那天晚上,兩個人聊了很多,原來他是跟年曉曉父母商量好了才過來的,一方面是過來跟年曉曉過冬至,一方面是年父年母擔心年曉曉在那邊受委屈不跟家里說,便讓許長歌這個同齡人來看看她。
散步恰好路過了一家琴房,樂聲悠揚。
琴的聲音像是一條河,左岸是過去十八年和他當青梅竹馬的人生,右岸是多年以后和他成為伴侶的未來,中間飛快流淌的,是此時此刻的他們。
年曉曉心想,他們未來一定會在一起。
彼時的年曉曉,還沒注意到他口中的那一句,“年曉曉,你記得我高三的同桌季君棠嗎?最近我才發現,她跟我考上了一所大學……”
那些不經意間錯過的話和心事,就這樣改變了兩個人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