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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祖祠中的仙尊遺圖

血月的清輝像潑了層毒汁的銀粉,覆在林劫三人奔行的肩背上。

他攥著陳明珠的手腕,指節因用力泛白——系統界面的反噬倒計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跳動,從“01:57:32”跳到“01:55:17”,每一秒都像燒紅的鐵釘釘進識海。

“那銅錢的反噬比賭坊里的禁制更狠。”寒江雪冰焰玉佩的火焰凝成冰棱狀,替三人劈開前方的風,“再拖下去,你經脈要爆。”

林劫舔了舔嘴角未干的血漬,那是方才撞破賭坊木門時被金家護衛的刀刃擦的。

他忽然頓住腳步,系統界面突然彈出刺目的金光:“叮——檢測到‘信息掠奪’功能解鎖,可讀取目標深層記憶。”

“好東西。”他眼底閃過狼一樣的銳光,反手將陳明珠的手按在自己腰間的天機銅錢上。

銅錢嗡鳴陡然拔高,陳明珠腕間的鮫紋泛起幽藍,與銅錢上的銹跡共鳴出細碎的水沫。“走,抄金家側巷。”他拽著兩人拐進一條堆滿雜物的窄巷,“金無赦那蠢貨上周三剛換了祖祠守衛的暗號,我在他記憶里扒拉出來的。”

金家祖祠坐落在城南最高處,朱紅門扉上的銅釘泛著冷光,兩尊石獅子嘴里咬著的銅鈴被夜風吹得叮當響。

林劫摸出從金無赦身上順來的鎏金腰牌,對著門側的暗衛晃了晃:“三管事讓我來取祖先牌位的防潮炭。”暗衛的燈籠湊過來,火光映得腰牌上“金府內衛”四個字發亮——這是他今早用系統掠奪的金無赦記憶里,內衛腰牌的模樣。

門閂拉開的瞬間,林劫聽見陳明珠極輕的吸氣聲。

她的鮫紋從手腕漫到頸側,那是感知到危險的征兆。

果然,剛跨過門檻,一道陰寒的風就刮過后頸。

“擅自闖入者,死。”

黑衣判官不知何時立在香案后,玄色大氅被祠堂里的檀香熏得發苦。

他袖中滑出一本黑皮冊子,封皮上用金線繡著“生死簿”三個血字,“金家祖祠,連金無赦那紈绔都得跪行三步,你算什么東西?”

林劫的砍柴刀已經出鞘三寸,刀面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

系統界面在識海跳動:“是否掠奪目標表層記憶?”他念頭剛動,黑衣判官的記憶便如潮水涌來——焚天城地下錢莊的賬房先生、每月十五子時去城南破廟取密信、暗樁代號“九冥”。

“原來你不是金家的狗。”林劫低笑,“是那些藏在陰溝里的老東西派來的。”

黑衣判官瞳孔驟縮,生死簿嘩啦翻到某一頁。

陳明珠早有準備,指尖在虛空劃出三道水痕,鮫紋水幕轟然落下,將他困在直徑三尺的水牢里。

水幕上浮動著細碎的鱗片,那是鮫人族獨有的困敵術,專破修士的神識外放。

“深層記憶,掠奪!”林劫的指尖抵住眉心,系統提示音幾乎要刺穿耳膜。

這次涌入的記憶更滾燙:金家祖祠的機關在第三幅仙尊畫像后,開啟需要天機銅錢的輪回印記共鳴;三天前黑衣判官曾看見金家家主對著畫像跪拜,嘴里念著“仙尊大人保佑我兒...”;還有...

“圖紙!”林劫突然轉身沖向左側墻壁。

第三幅畫像上的仙尊手持玉笏,衣袂翻飛的弧度與他在秘境里見過的惡獸爪印如出一轍。

他摸出天機銅錢按在畫像上,銅錢與畫中仙尊腰間的玉佩紋路嚴絲合縫,“咔”的一聲,畫像后露出個暗格,泛黃的皮紙靜靜躺在里面。

“拿到了!”寒江雪的冰焰突然暴漲,將試圖沖出水幕的黑衣判官凍成冰雕。

她踹開腳邊的香案,“快走!

金家的護衛隊已經到門口了——“

話音未落,金無赦的怒吼就撞開了祠堂大門。

他穿著金絲繡蟒的錦袍,手里提著柄嵌滿寶石的長劍,身后跟著二十多個持著鬼頭刀的護衛:“林劫!

你偷了我的賭坊,搶了我的美人,現在還敢來偷祖祠的寶貝?“他劍尖指向林劫懷里的皮紙,”把東西交出來,我讓你死得痛快點!“

林劫把皮紙塞進陳明珠懷里,砍柴刀在掌心轉了個花。

陳明珠的水幕突然炸裂成無數水箭,迎頭射向金無赦——這是她剛才從黑衣判官水牢里偷學的水術變種。

金無赦尖叫著打滾,錦袍被水箭撕出幾道口子,護衛們舉刀去擋,卻被水箭穿透刀面,在胸口戳出血洞。

“你敢傷我!”金無赦爬起來時,臉上已經沒了血色。

他顫抖著指向林劫腰間的天機銅錢,“那銅錢...那銅錢在動!”

林劫低頭,只見銅錢正發出刺目的白光,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浮現在空中——那是金無赦的模樣,只是額角插著半截斷劍,胸口的血把錦袍染成黑紫色。

系統界面跳出猩紅提示:“檢測到天機投影,目標金無赦死亡倒計時:24:00:00。”

“不可能!”金無赦踉蹌后退,撞翻了香案上的青銅燭臺。

燭火掉在供桌上,引燃了疊著的黃紙,火光映得他臉上的驚恐更濃,“我金家有仙尊庇佑,你個山賊憑什么...”

“憑這個。”林劫揮了揮手里的皮紙,“仙尊的禁制圖紙,夠拆了你金家的局。”他拽著陳明珠和寒江雪沖向祠堂后窗,系統界面突然跳出新的提示框,字跡比以往更紅更燙:“檢測到‘天機反噬鏈’——”

林劫心頭一沉。

后窗的月光突然變得刺目,他聽見銅錢在袖中發出垂死的哀鳴,而遠處傳來黑衣判官冰雕碎裂的脆響。

林劫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銅錢在袖中灼燒得幾乎要穿透布料。

陳明珠將圖紙貼身藏好,鮫紋在頸側翻涌成浪花狀,水幕重新在三人周身凝結,卻比之前稀薄了幾分——方才對抗黑衣判官已耗去她大半靈力。

寒江雪冰焰玉佩的火焰轉為幽藍,那是透支靈力的征兆,她反手將冰焰凝成冰刃,精準割斷后窗的鐵欄:“走!”

金無赦的護衛隊已經沖進門內,鬼頭刀的寒光如暴雨傾盆。

林劫拽著兩人躍出后窗,落地時足尖在青石板上擦出火星。

他余光瞥見黑衣判官的冰雕正在崩解,玄色大氅下的身影如鬼魅般站起,生死簿的封皮在月光下泛著妖異的紅。

“那老東西沒那么容易死。”林劫咬碎舌尖,腥甜漫開,劇痛讓他的思路更清晰。

系統界面此時彈出一行小字:“檢測到天機銅錢與宿主血脈共鳴度提升至37%,可短暫激活‘掠奪加速’。”他心念電轉,突然將陳明珠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用你的鮫紋引動銅錢!”

陳明珠瞬間明白,腕間藍光暴漲,與銅錢的白光交織成網。

林劫只覺識海深處有根弦“錚”地繃斷,金無赦記憶里關于天機銅錢的碎片如潮水倒灌——三年前金家老祖在極北冰原偶得銅錢,曾試圖滴血認主,卻被反噬震碎經脈;銅錢內封印著一道仙尊殘魂,需用“輪回印記”喚醒……

“殘魂!”林劫低喝,銅錢突然發出龍吟般的清嘯。

金無赦的護衛隊追至后巷,為首的刀手揮刀劈來,卻被銅錢震出的氣浪掀飛,撞在院墻上生生嵌了進去。

寒江雪趁機甩出三枚冰魄,在三人前方凍出冰橋:“這邊!

金家的暗樁在巷口設了絆馬索,我冰焰能融——“

話音未落,黑衣判官的聲音從頭頂壓下:“想走?”他不知何時躍上屋檐,生死簿翻到最新一頁,“林劫,陳明珠,寒江雪——”每念一個名字,三人腳下便裂開一道血縫,“九冥判人生死,你們的命,該收了。”

陳明珠的水術搶先發難,水箭凝成鎖鏈纏上黑衣判官的腳踝。

林劫趁機拽著寒江雪沖過冰橋,系統界面突然跳出關鍵信息:“天機反噬鏈核心:仙尊殘魂需宿主完成‘輪回印證’,否則以命為祭。”他猛地頓住腳步,反手抽出砍柴刀,刀背重重磕在銅錢上——這是他方才從金家老祖記憶里扒出的喚醒殘魂之法。

銅錢應聲爆發出刺目金光,一道虛影自其中浮現。

那是位白衣仙尊,眉目與畫像上的身影重合,手中玉笏輕點,黑衣判官的生死簿瞬間化為飛灰。“小輩,倒是會找機緣。”虛影的聲音如晨鐘暮鼓,“三息內離開,金家的狗追不上你們。”

林劫哪敢多留,拽著兩人拼盡全力狂奔。

身后傳來金無赦的哭嚎:“仙尊大人!

仙尊大人救我——“但那虛影已消散,只剩銅錢的光芒漸弱,反噬倒計時卻從”23:59:58“跳到了”23:59:55“,比之前慢了半拍。

“那殘魂幫我們緩了反噬?”寒江雪抹了把嘴角的血,冰焰玉佩的火焰重新變得明亮,“看來這銅錢的秘密,比我們想的更深。”

陳明珠摸了摸懷里的圖紙,鮫紋漸漸退去,眼底卻閃過憂慮:“剛才水幕觸碰到生死簿時,我感知到……黑衣判官的命數,似乎和金家祖祠的禁制連在一起。”

林劫擦了擦刀上的血,系統界面此時跳出新提示:“天機銅錢共鳴度提升至41%,檢測到焚天城中心有‘輪回印記’碎片。”他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城樓,嘴角勾起狼一樣的笑:“正好,我們該回去了。”

月光下,三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長,朝著焚天城中心奔去。

銅錢在林劫袖中微微發燙,似有什么東西正從深處蘇醒,而遠處金家祖祠的方向,黑衣判官的玄色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他望著三人離去的方向,指尖緩緩劃過生死簿的空白頁,輕聲道:“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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