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霄仙子呆立在原地，一雙明眸瞪得溜圓，看看氣定神閑的蕭升，又看看他身后那別有洞天的密室，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本是擔心蕭升遭遇不測，在洞外心急如焚，甚至不惜耗費元氣，試圖以蠻力破開那潮汐大陣。可陣法紋絲不動，她反倒被反震之力弄得狼狽不堪，一身法力消耗了近半。

最后陣法自行消解，她才急忙沖了進來，準備為蕭升收尸，順便看看是哪個倒霉蛋留下的兇宅。

結果，尸沒見著，反倒見到了一個剛“喬遷新居”的主人，正一臉戲謔地邀請她參觀。

“你……你……”瓊霄你了半天，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好你個蕭升！我好心好意擔心你，你倒好，躲在這里看我笑話！”

她此刻的樣子，確實有些滑稽。衣裙濕漉漉地貼在身上，勾勒出曼妙的曲線，發髻散亂，幾縷青絲沾在雪白的臉頰上，配上那副又氣又急的表情，像一只炸了毛的貓兒。

“仙子此言差矣。”蕭升緩步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很自然地幫她將臉頰上的一縷濕發撥到耳后。他的指尖不經意間觸碰到瓊霄的肌膚，讓她渾身一顫，臉頰瞬間飛上兩抹紅霞。

“我可沒看笑話。”蕭升收回手，一本正經地開口，“我是在欣賞仙子為朋友兩肋插刀的義氣，心中感動不已。你看，為了感謝你，我連私藏的后花園都打開了，準備與你共享。”

他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可那雙眼睛里的笑意，卻怎么也藏不住。

“誰要跟你共享！油嘴滑舌！”瓊霄后退一步，心里卻如小鹿亂撞。她從未與男子有過如此親近的接觸，更何況對方還是蕭升這個讓她又氣又好奇的家伙。

“別急著拒絕嘛。”蕭升指了指密室中的那汪靈泉，“仙子為我耗費了不少元氣，看你氣息虛浮，臉色也不太好。此泉乃是定光仙留下的‘太一靈泉’，有洗滌元神，恢復法力之奇效。你就當是，我這個新洞主借花獻佛，聊表謝意了。”

瓊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靈泉之中，靈氣氤氳，化作肉眼可見的白色霧氣升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撲面而來，讓她消耗過度的元神都為之一振。

她動心了。這靈泉的品質，比她們三仙島的修煉之地，還要勝上幾分。

可是一想到要和蕭升共處一室，她又覺得渾身不自在。

“怎么？怕我吃了你？”蕭升看穿了她的心思，輕笑一聲，“仙子乃是三霄之一，大羅金仙修為，手握金蛟剪這等殺伐利器。我區區一個太乙金仙，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他這番話，半是恭維，半是激將。瓊霄性子本就剛烈好強，哪里受得了這個。

“笑話！本仙子會怕你？”瓊霄一挺胸，哼了一聲，“用就用！你可別后悔！”

說完，她便昂著頭，徑直走進了密室，那模樣，仿佛不是去泡靈泉，而是要去上戰場。

蕭升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弧度更大了。他隨手布下一個簡單的禁制，將密室與外界隔絕，然后也跟著走了進去。

密室中，水汽蒸騰，宛如仙境。

瓊霄站在靈泉邊，看著泉水中蕩漾的靈光，一時間有些猶豫。她轉過頭，瞪著跟進來的蕭升：“你進來做什么？還不快出去！”

“仙子，你好像搞錯了一件事。”蕭升走到泉邊，自顧自地解下外袍，“現在，這里是我的洞府。作為主人，我想在哪兒，就在哪兒。”

“你……你無恥！”瓊霄又羞又怒，連忙轉過身去。

蕭升卻不理她，自顧自地踏入了靈泉之中。溫熱的泉水包裹住身體，精純的靈氣順著毛孔鉆入體內，讓他舒服地長出了一口氣。

“天地萬物，皆分陰陽。孤陰不生，孤陽不長。”蕭升靠在泉邊的玉石上，聲音在水汽中顯得有些悠遠，“修行之路，亦是如此。一味苦修，不過是閉門造車。你看這潮汐大陣，一味對抗，便是身死道消的下場。唯有順應其道，與之共鳴，方能化害為利，得大機緣。”

瓊霄背對著他，聽著他的話，心中的怒氣，竟不知不覺消散了許多。她不得不承認，蕭升說得有道理。她自己便是困在瓶頸許久，始終無法突破。

“仙子天資絕頂，身負太陰之氣，卻因性情剛烈，導致體內陰陽失衡，修為難以精進。”蕭升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魔鬼的低語，“而我，恰好修的是至陽法門。你我若是……”

他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瓊霄嬌軀一顫，猛地回頭，那張被水汽蒸得緋紅的俏臉上，滿是震驚。

“你……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蕭升看著她，眼神坦然，甚至帶著一絲欣賞，“仙子，這不是調戲，也不是侮辱。這是大道。你我皆為求道之人，為了更強的力量，些許皮囊之相，又算得了什么？你助我修為精進，我幫你勘破瓶頸，這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一場你情我愿的……論道。”

瓊霄的心，徹底亂了。蕭升的話，像一把鑰匙，打開了她心中一扇從未觸碰過的大門。她所受的教導，從未有人跟她講過這樣的“道理”。

看著蕭升那雙深邃的眼睛，她仿佛看到了一個全新的世界。那里沒有男女之防，沒有世俗禮法，只有對力量最純粹的渴望。

她咬著紅唇，天人交戰。最終，對大道的渴望，戰勝了少女的矜持。

“你……你說的，可是真的？”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蕭升笑了。他伸出手，發出了邀請：“大道在前，仙子，請。”

瓊霄看著那只伸出的手，又看了看他坦然的目光，終于下定了決心。她閉上眼，再睜開時，眼中的羞澀和猶豫已經被一種決然所取代。為了大道，為了突破桎梏，她愿意一試。

水汽氤氳中，她背過身去，羅裳的系帶被緩緩解開，濕透的仙衣滑落，露出了光潔如玉的香肩和美背。在靈泉的霧氣中，她的身形若隱若現，如同月下的精魄，不染塵埃。

她深吸一口氣，轉過身，邁著修長的雙腿，一步步踏入溫熱的泉水之中。泉水沒過腳踝，沒過膝蓋，最終將她完美無瑕的身體擁入懷中。她走到蕭升面前，不敢與他對視，只是低著頭，任由長發在水中散開，如同墨色的海藻。

“坐下，運轉你的心法。”蕭升的聲音平靜，聽不出任何雜念。

瓊霄依言盤膝坐下，與他相對。蕭升伸出雙掌，貼在了她光潔的背心。一股灼熱的、充滿陽剛氣息的法力，瞬間涌入她的體內。

“嗯……”瓊霄忍不住發出一聲輕吟，只覺得一股霸道的力量在體內橫沖直撞，讓她體內的太陰法力本能地開始抵抗。冷熱交替，讓她渾身顫抖。

“凝神，引導它，不要抗拒。”蕭升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想象一條大河，你的法力是河水，我的法力是另一條支流，我們不是要對抗，而是要匯入彼此，形成循環。”

在他的引導下，瓊霄強行壓下抵抗的本能，開始嘗試著接納那股至陽之力。頭頂，九顆定海神珠自行運轉，垂下九色神光，籠罩住兩人。珠光之下，《小諸天星斗煉寶訣》的玄奧法門被催動到了極致。

蕭升的至陽之力，如同微縮的星辰，熾烈而霸道。瓊霄的太陰之力，則如同靜謐的月華，清冷而柔韌。

起初，兩股力量如同水火，互不相容。但在靈泉的調和與功法的引導下，它們開始緩慢地交織、纏繞。一縷金色的陽氣，纏上一縷銀色的陰氣，如同兩條嬉戲的游魚，在瓊霄的經脈中游走。

漸漸地，瓊霄感覺到了變化。那困擾她多年的修為瓶頸，在這股陰陽交融的力量沖刷下，開始出現了一絲松動。她緊守心神，全力配合著蕭升，引導著法力在兩人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大周天循環。

泉水開始沸騰，整個密室的靈氣都被引動，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瘋狂地涌入兩人體內。瓊霄原本蒼白的臉色變得紅潤，肌膚之下，仿佛有寶光流轉。而蕭升，也感覺自己的法力在瓊霄太陰之氣的滋養下，變得更加凝練、圓融。

不知過了多久，伴隨著瓊霄體內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那堅固的瓶頸，轟然破碎！一股遠比之前強大的氣息從她體內噴薄而出，攪得整個靈泉水花四濺。

也就在這一刻，兩人之間的法力循環達到了頂峰，陰陽完美交融，化作最本源的混沌之氣，洗刷著他們的肉身與元神。

當一切歸于平靜，瓊霄仙子已經穿戴整齊，只是那雙明眸，卻再也不敢看蕭升一眼。她一言不發，化作一道流光，逃也似的沖出了潮汐洞，仿佛身后有洪荒猛獸在追趕。

蕭升獨自一人躺在靈泉之中，感受著體內再次暴漲的法力，距離太乙金仙后期，已是觸手可及。

“嘖，這截教的女仙，質量就是高。”他咂了咂嘴，臉上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笑容。

“就是不知道，趙公明要是知道他三妹被我給‘論道’了，會不會氣得當場腦溢血？”